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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鸟沦丧(近代现代)——仙人掌心刺

时间:2024-08-24 09:15:58  作者:仙人掌心刺
  但肖安没病,所以他并不介意这东西,打量了一会儿看宁刻已经换回了自己西装外套便问道:“这蝴蝶叫什么?”
  宁刻还在整理东西,头也没抬,只是回道:“爱尔康蓝。”【注】
  肖安点点头。名字倒是挺唬人的,不过他也没听说过,而且对节肢类动物也属实没什么兴趣,目光很快就游荡去了别的地方。
  宁刻瞥了一眼在他的领地里四处摸摸蹭蹭的肖安,似乎对他的举动兴趣缺缺,冷淡地通知:“走了。”
  “哦,好~”肖安把宁刻的书放回书架,乖巧跟上他的步伐。
  洛拉·扬已经回到了她的工位上,看见宁刻出来便笑着打招呼:“宁医生……”却在看见他身后的肖安时卡了壳,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宁刻:“这是我哥哥,肖安。”
  “哦哦,肖安先生您好。”
  肖安人模狗样地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扬:“你好,扬小姐。我们家小刻劳烦你照顾了。”
  扬看了一眼那名片,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是奇怪于那“肖安”二字之前并没有一个“宁”字。这反应倒是寻常,毕竟兄弟二人本就该是同姓的。
  “嗯,不是亲哥哥,”肖安的嘴角总是自然地微微上翘着,让他看起来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微笑,而这一会儿他的微笑里多了显而易见,坏心思得逞的意思。
  “是情——哥哥。”
  他把那发音相似的字咬在唇边,刻意压低的嗓音反而异常强调了那字的存在感。
  洛拉·扬这回彻底睁大了眼睛,视线下意识地就飘向了宁刻的方向,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宁医生是一座山,狂风骤雨根本撼动不了他,他看起来对于肖安的发言一点情绪也没有,只扫了一眼闲着没事儿就撩骚的肖安,平静地对洛拉·扬说:“扬,我先下班了。”
  “哦、哦。宁医生,肖、肖安先生,你们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肖安两步跟上宁刻的步伐,又回头向洛拉·扬告别:“扬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下次见,拜拜”
  肖安在宁刻身侧半步处跟着,安分了没有半分钟就追上去戳了下他的手臂:“弟弟,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宁刻侧眸看了他一眼,肖安觉得这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嗯,到也不是鄙夷,就是那种不想回答这些无趣问题冷淡。
  “好好好,”肖安扬起双手,“不问你了,不问你了。”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无趣的家伙。”
  “方舟工作室就在这栋大楼的地下十一层,你会到上面来找我并不奇怪。”
  却没想到宁刻竟然回答了他。
  肖安就着扬起的双手给他鼓了掌,随后搭着他的肩膀道:“弟弟,看来你如今在人类社会果然混得风生水起,都愿意费一些口舌向愚蠢的普罗大众解释你的想法了。”
  “古语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五年不见的,算一算我恐怕得为你瞎一次眼。”肖安的语气明显是在逗小孩儿。
  然而宁刻既没有被激怒,也没什么其他情绪,他会流露出的最大的情绪大概是不耐烦,但他一贯能对肖安那些有的没的话作出充耳不闻的模样。
  于是肖安连他不耐烦的情绪也分不到半点。怪寂寞的。
  “弟弟,”肖安的声音忽然正经了点,“哥哥我刚才好像一不小心坏了你一桩好姻缘,怎么办,我要怎么赔你才好?”
  智能泊车系统已经让宁刻的车在门口等候他了,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后睨了肖安一眼。
  “诶呀,”肖安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你不会不知道吧。刚刚那位扬小姐很明显对你有意思,说不定本会有一场美妙的爱情。”而后他跟着宁刻坐入车内,目光移向了前方的道路,喃喃道:“这可怎么办。”
  宁刻究竟知不知道呢,肖安无从知晓。但是爱情。
  肖安与爱情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场悖论。
  他能清晰地看见这是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思绪漫无目的时,视线就不自觉地飘向了宁刻的方向,他喜欢他——不对,他爱他。
  肖安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深爱着身侧这个男人。他爱宁刻的冷漠怠慢,爱他金属一样的理性,爱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变态——抱歉,该说得文雅一点。
  他爱宁刻,爱他是个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的高功能社会性病态者。
  在他看来宁刻就是“理想”二字的具象化,是他穷尽此生也不可能成为的完美存在。
  不为无畏之事忧愁,七情六欲都不成烦忧,只是走在自己想走的那条道路上,没人能够影响到他。
  宁刻拥有这世上最稳定的内核,他自成永恒稳态的时空。
  他的存在即是肖安的理想,但同时肖安也知道宁刻是一个不会回应爱情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压根儿没有这种纠葛又无趣的情感。
  所以肖安的爱永远是属于他自己的,他不可能得到回应。可是,若真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社会性病态者也会爱上世人,爱上他呢?
  【作者有话说】
  注:爱尔康兰蝶,幼虫时能散发一种气味,能让蚂蚁把它“看”作是自己的同类幼崽,从而得到蚂蚁们的供养。感觉和全息很像——全方面的迷惑性。
 
 
第6章 天生一对的病人
  ——那“宁刻”就不是他会爱着的存在了。
  毕竟,肖安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性单恋者”。
  其实这种人并不少见,他们会暗恋会喜欢上某某,甚至会擅自在心里将对方奉上神坛。但只要喜欢的对象对他们表现出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好感,这些人就会对本来喜欢得死去活来的人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心思反转得比立竿见影还迅速。
  那点自我满足似的爱意顷刻间就会荡然无存。
  肖安便是个中典型。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不配拥有爱情的人。他心知肚明。
  可哪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最不需要暗恋者回应的人,原来也会吃没有必要的飞醋。
  洛拉·扬,一位多么美丽又温柔的年轻女性。
  小姑娘有什么错呢,暗恋就暗恋呗,反正宁刻就像不会回应他一样,也不可能会去关照这个女孩的粉红小心思。
  可肖安依旧如鲠在喉,在听到那位女性第一次吐露出“宁医生”这三个字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就刮起了十级的风暴。
  原来连这么一个压根儿就不存在的,“唯一暗恋者”的位子,他都不愿同他人共享。可是啊。
  宁刻从来不属于他。
  从来都不属于。
  但是没关系,肖安喃喃心道,反正宁刻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我很尊重扬小姐。”低沉的嗓音一瞬充斥了整个车厢,肖安垂下的眼眸条件反射地仰起。
  “但和某个人交往结婚并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之内。”
  “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对我抱有男女之间的好感,那么哥哥,我得感谢你刚才的行为。假如是我在过去的工作中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让扬小姐对我产生了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的好感,尽早结束一位女士对时间的浪费,是件好事。”很长一段话。
  宁刻很少对着肖安一次性讲这么多个字,他说完借着车檐的反光涂料,不动声色地观察肖安,肖安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懵。
  弯弯绕绕这么多,其实总结下来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他宁刻,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然后,他看见肖安的唇角微微勾起了弧度,那是下意识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是来不及掩藏的身体反应。
  宁刻知道这是肖安想要的答案。
  肖安不知道的是。
  他们俩天生一对。
  宁医生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脸谱一样的表情没有丝毫裂痕,他们到家了。
  晚餐吃的是智能管家准备的营养餐,宁刻吃完饭以后就去了书房,他有很多资料需要整理。肖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玉大叔也吃完了猫粮正在客厅里溜达——哦,不,它是在巡视领地。路过肖安的时候,谨慎地睨了他一眼,然后绕着他转了一圈,胡子抖了抖缓缓靠在了他脚边,尾巴尖撩拨着肖安的小腿腹——右腿小腿腹。
  他没什么感觉,这喵撩错了地方。
  不过小动物热乎乎的体温还是把肖安从漫无目的的神游中拉了出来,他弯腰把玉大叔捞进了自己怀里,玉大叔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被肖安呼噜了一会儿下巴之后就蜷起尾巴往他怀里钻了。
  肖安抚摸着他背脊上柔软的皮毛,指腹划过那处陈旧伤疤上时,玉大叔不大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他的指腹顿了顿,低声喃喃:“他有没有也像我这样,把你抱进怀里,这么柔软地抚摸过你?”
  说着脑海里便浮现了宁刻怀抱小喵的样子,抚摸玉大叔的手掌顿了顿。
  好特么嫉妒啊。
  虽然,宁刻大概率根本没有这样对待过这只猫儿,但也并不妨碍肖安嫉妒臆想中的那只猫儿。
  就在这时,肖安的脑海和端外上同时亮起了提示,有文件进来了,附带着简讯的那种。
  他先调开了端外的光幕,是胖狸琼发来的工作简讯。
  “我可没有下了班还处理工作的习惯啊,”肖安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打开了那份文件,一目十行扫过,几乎一眼就择出了里面的关键词“……稻田心理咨询所?”他挑了挑眉。
  随后关了光幕,依着软枕闭上了双眼,他像是进入了假寐状态。
  实际上那份传入他脑内终端的文件被他打开,没成想居然讲的是同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这件事儿是中心促成的。
  也是,中心必定希望他能以最高的效率,名正言顺地打入稻田内部。而他则需要把具体对接人从稻田的行政工作者那儿尽可能地变成宁刻。这倒是不难。
  肖安双目轻阖,翘了翘唇角,中心办事难得地会靠谱一次。
  宁刻终于走出书房的时候,肖安已经把阵地转移到了飘窗上,他指尖夹着一只纤长的白色香烟,是联盟在五年前推出的复古款薄荷爆珠口味。
  宁刻的鼻腔好像自动过滤了烟本身的味道,只有那刺激的薄荷气直冲他的大脑。
  连长时间面对光幕工作的晕眩感都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肖安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夹着烟的那只手随意地搭在飘窗边沿,他面朝外好像在看夜景。烟尾那一点火星在没开灯光的客厅里分外猩红,已经快燎到他的手指了。
  ——这人,连海绵滤嘴都要点来吸么?
  尽职充当烟灰缸的智能管家默默移到了一边,给宁刻让出了位置。面无表情的宁医生抽掉了那只燃尽生命的薄荷烟,将它所剩无几的残骸丢给了智能管家。
  “……”
  那只方才夹着烟的手本就只是虚虚地搭在那里,受到外力之后立马垂了下去,宁刻这才意识到这人原来不是爱吸滤嘴,他睡着了。
  肖安很轻很轻地哼气了一下,他的脸颊蹭着膝盖,无意识地换了个姿势,却没有醒来。
  新风系统工作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声音,隔音玻璃让这个空间不受半点外头杂音的干扰,猫打呼噜似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宁刻仿佛能看到一圈圈荡开的声波,那懒洋洋的声音无处不在。
  薄荷的香气却越来越淡,宁医生方才清醒了一瞬的大脑像只是一场回光返照,他坐上了飘窗。
  接着从身后囫囵个儿地将肖安拢在了怀里,轻而易举地将这个人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气息中。
  他埋首在了肖安的肩颈里,吸猫似的嗅得了满满的薄荷香,可这味道却没像先前那般让他清醒,就如同在这短短数十秒里就膨胀发酵,转瞬间酝酿出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脑,带给了他醉酒一般的眩晕。
  四肢不再受控,宁刻的指尖轻轻一划拨开了肖安居家服上圆润的扣子。
  肖安的腹肌练得清晰,即使他此时此刻弯腰圈坐着,腹肌的轮廓依然能够被轻易勾勒。不过放松的状态下,肌肉也是软的,那种带着韧性的软。
  湿濡又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肖安的喉结之侧时,在无序的梦境里跌撞前行的人蓦地醒了。
  “……唔、小刻?”大概是因为睡着前还在抽烟,他的声音分外沙哑。
  “唔——”原本在肖安腰腹间游走的那双手猛然上移,宁刻抵着他的肩膀把这个人按在了玻璃上,叫他被迫仰起脖颈,咬在喉结上的利齿把他的声音截断。
  肉体碰撞上玻璃的巨大动静惊动了猫,但没人理会那猫儿的惨叫。
  肖安的四肢百骸还没有完全苏醒,宁刻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揉皱了的纹理里有最浓重的薄荷香。
  唇舌向上游走,宁刻松开了紧扣肖安手腕的双手,一手揽向他的后背,一手爬上了他的脖颈,感受那处大动脉在他掌心之下疯狂的跳动。
  湿濡的吻是盛夏旷野上落下的天火,轰的一声火光就烧遍了每一颗枯黄干草,生命哪怕已经腐朽却依旧能迸发巨大的能量。
  肖安的手是什么时候攀上宁刻后背的?谁知道呢,此刻只有本能。
  窗外是无边的夜景,每一粒灯火都在黑暗中挣扎,那些光闪着闪着就不动弹了,它们自己也融进了黑夜里。
  就像他怀里的人,肖安的回应从来都是热切的,这个人从短暂的小憩里彻底苏醒,成为将燎原大火铺洒向天际线的风。
  从飘窗到卧室,最后在浴室里拥吻,一切都顺利成章。
  结束之后宁刻先帮肖安清洗干净把他放在了卧室的飘窗上,然后自己再去冲澡。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倚着玻璃在抽事后烟了,可怜的智能管家又被叫来当垃圾桶,委委屈屈地蜷在角落里。抽就抽吧。
  反正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癌症和器官衰竭,尼古丁早就不再是万恶源泉。
  肖安抬眸看过来,他眼里的宁刻正在擦头发,这位青年才俊白日里总是西装革履地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现在那发稍却滴着水珠,柔软的刘海垂至了眉毛,让他看起来像只温驯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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