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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鸟沦丧(近代现代)——仙人掌心刺

时间:2024-08-24 09:15:58  作者:仙人掌心刺
  然后果然不出五分钟,肖安就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了办公室,身为两个小团队的老大的,不让牛吃草还想要牛拉磨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很严格遵守吃饭时间的原因。
  请他的组员们准时准点地吃饱饭,大家才能更有力气把活儿干。
  然而今天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颗突兀的石头。
  “小刻,你怎么在这儿?”他说着环顾一圈,然后又问道:“洛洛他们呢?”
  “他们去吃午餐了,方舟R小组为了我的项目呕心沥血,于情于理我也应该给他们必要的犒劳。”宁刻正经地回答。
  “噢,那你请他们吃什么了?”肖安问道。
  “La Rouge。”
  肖安眼睛都直了,他不可思议地说:“La Rouge?你这样会被人说成是暴发户的,我亲爱的弟弟诶。”
  “走,我们也赶紧去,不然那帮饿犬投胎的骨头渣子都不会给我们剩下来。”他说着与宁刻擦身而过,顺手拉着宁刻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宁医生却只是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人却还纹丝不动地钉在原地。
  肖安回头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La Rouge一席只有八个位置,你的组员们都去了。”言外之一是那八个人早就把位置占满了,这餐厅可没有给你加个凳子的规矩。
  “所以你都没想要请我吃饭?”肖安大失所望不禁摇头,“这就太不厚道了吧。”
  宁刻越过肖安,反手捉住他的手腕,看着他浅棕的眼睛说:“只是不去La Rouge 而已,外送的餐食已经放在了我的休息室里,现在过去应该还能享受到最佳口感。”
  “外卖?”肖安被拉着往前走,“你点了哪家的?请我手底下的人吃豪华大餐,却叫我跟你吃简餐的话,那我可不干啊。”
  宁刻只淡淡地说:“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意思,La Rouge还做外卖?不是,宁刻你开玩笑呢吧?”肖安不可置信。
  当他看到宁刻休息室的餐桌上那些标着La Rouge标志的精致餐具,以及那其中相当精致,说人话就是每样都份量少的可怜的珍馐实在没忍住——
  “靠……”
  他服了,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肖安的视线移到宁刻波澜不惊的脸上,啊不对,这是权力地位的力量啊。
  不愧是纳尔森夫人的主治医生,就不说刻意讨好了,谁不得卖个面子。
  这糜烂的纸醉金迷啊,肖安觉得自己的信仰都要不坚定了。
  【作者有话说】
  有俩错别字 为了过审
 
 
第32章 公益片的画面
  肖安大快朵颐之后,瘫在沙发上没形象地摸自己的肚子,还得了便宜卖乖地说:“好像这味道也没特别到哪里去嘛。”
  宁刻收拾了光可鉴人碗碟,不怎么想发表看法的样子。
  却又听肖安继续碎碎念道:“不过偶尔再吃一次也不错。”
  总觉得其中的“再”字,咬得格外重。
  “你的组员,那个叫洛洛的我以前好像见过他。”吃完饭收拾完餐具,宁医生切换到了闲聊模式。
  肖安支起耳朵,回道:“你们在同一栋办公大楼通勤了这么多年,见过他不是理所应当么,再说了当初和我一起去稻田见你们这些合作方的也是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肖安话锋一转皱眉问道:“你叫他洛洛……和他很熟吗,人家叫洛克·兰。”
  “就算不叫他兰,至少也得称呼一声洛克先生吧,宁医生。”
  宁刻看着肖安的眼睛,一脸平静甚至带着点儿和他这个人半点关系也无的无辜,只说:“我是听见你这么叫他。”
  弟弟就非要和哥哥一样吗?——时隔多年,肖安又感受到了儿时才会有的心塞。
  肖安此时此刻的表情让宁刻感到愉悦,宁刻尽力控制着面部肌肉,同时在心中嘲笑自己那夸张的占有欲。
  他厌恶那些人对肖安的亲昵,无论是拥抱还是言语,也难以忍受肖安对他人的亲切,不管是出自真心或者假意。
  可一旦肖安的差别对待在他面前毫无隐藏地展示出来时,他就不可抑制地感受到那些满足,只因为这个人永远不会用对待无关紧要之人的那一套,来对待他。
  宁刻知道自己对于肖安而言是特别的,他心知肚明,却依旧忍不住一次次在细枝末节上确认。
  像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
  “我是他的顶头上司,为了和自己的组员拉近关系,叫他洛洛合情合理。你自己这么叫不觉得奇怪么,对方只是合作公司里的一个职员,连你的半个同事都算不上。”
  肖安耐着性子,甚至有些语重心长的语气,让宁刻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两个人都还是孩子的时候。
  那时候的肖安会更加直接地给他示范要怎样当好一个人类幼崽。
  宁刻的脑海里漫无边际地浮现了无数肖安小时候的模样,面上却表示了解地淡定点了点头。
  肖安还是觉得奇怪,他说:“所以你请我们吃饭,真就只是出于对合作方的礼貌?”
  “也不全是,”宁刻坐在他的黑色座椅上,万向轮轻转,让他面向了肖安,“我只是意识到,我们似乎是劫后余生捡回了一条命,这是件应该庆祝的事情。”
  肖安失笑:“你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戈尔菲诺那事儿过去都快半个月了。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宁刻移开视线,看着书架上摆着的那只爱尔康蓝蝶,微微颌首。
  “真的?”肖安探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在你哥我面前不用演,实话实说就行了。”
  宁刻回过头看他,只是勾唇笑,好像肖安刚刚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似的。
  肖安觉得这石头真无趣不经逗,于是收回自己的脑袋继续靠回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在对宁刻说,还是单纯地自言自语:“臭小子,有时候我是真想揍你。”
  这让肖安也回忆起他们小时候,这些年他很少回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因为那意味着他将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他的父母。
  小时候的宁刻其实很招人喜欢,别看如今的宁大医生人高马大,十四岁之前他其实一直比肖安要矮上半个头,个子比同龄人小一些,再加上眼睛长得大,整个人就会显得更秀气。
  小孩子的面无表情又总显得忧郁,像个教科书级别的洋娃娃。
  那时候的肖宁刻是真漂亮,也是真叫人嫉妒得慌。
  肖向山和弗莉佳是一对很好的父母,但作为星际刑警他们也是真的很忙碌,所以肖安稍微懂事了一些之后,几乎都是他带着宁刻长大的,还有家里那台一贯使用小熊猫皮肤的智能全息管家“乔”。
  而父母都同时在家的日子就显得愈发弥足珍贵,五六岁的年纪,爸妈一起陪着疯玩儿了一个下午,晚饭以后两个小孩都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爸妈一人一个抱进了兄弟俩的房间,一人放一张小床上都给服服帖帖地盖好了被子。
  他们那时候还住在那间后来被改成了书房的房间里,玻璃花窗的两边放着一样的床,兄弟俩穿着一样的儿童睡衣,剪着一样的乖巧发型,盖着一样的卡通小被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标准的双胞胎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那时候的肖安,偶尔也会意识到父母对待他和对待小刻其实并不完全一样。
  比如偶尔深夜里突然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另一张床上的小刻以及他的小枕头都不见了。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去找他那个不叫人省心的弟弟。
  转悠了一圈,连阳台都爬出去看过之后,他发现自己父母的门没关紧,微微打开的一条缝里倾泄出月光,他的“双胞胎弟弟”躺在父母的中间,小小的身体窝在母亲的臂弯里被父亲轻抚着后背。
  像是联盟公益广告里头会出现的宣传画面。
  美好的让那时候小小的肖安手足无措,他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是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的时候,爸爸妈妈是只属于弟弟的。
  虽然肖安也不知道他那弟弟是不是真的需要父母,或者说需要这么爱他的父母。
  “你什么时候会再去戈尔菲诺?”宁刻问他。
  肖安被他的声音从红红绿绿的玻璃花窗光影下,拉回了宁刻这间色彩单调的休息室内,想了会儿说:“暂时不用,中央区的基础数据本身就有记录,一些有问题的地方上次也都看过了一遍,详细的数据会通过检测仪直接传回来。”
  “怎么,对戈尔菲诺有心理阴影了?”肖安轻笑,“别怕,在源城没人敢动你。”
  宁刻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表情,根本不在意肖安的话是安慰还是讽刺,仍然保持着自己的说话节奏:“罗德尼那边已经结案,顺势端掉了好几个西区的地下势力。”
  肖安点点头,“挺好,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有理有据有运气,挺不错。”
  “原本西区的全息改造不会像现在这样顺利。”宁刻继续道。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儿?”肖安奇怪道,“戈尔菲诺怎么样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还是你有什么在那里的研究计划啊?”
  他想了想:“比如你接过来的那个入梦症和小女孩。”
  宁刻:“对我而言影响不大,虽然戈尔菲诺确实是个珍贵的样本。”
  “怎么说?”
  宁刻不说话,肖安就继续问:“我是问戈尔菲诺为什么是个珍贵样本?”
  宁刻才回答:“因为那里是整个联盟里为数不多的,没有真正意义上入梦症患者的星城。”
  “嗯……”肖安心说,你还记得你刚刚从戈尔菲诺带了个入梦症疑似患者回来吗?弟弟。
  “薇安·史密斯不是戈尔菲诺人,她在半年以前刚刚从源城搬到戈尔菲诺,随后不久便入梦。”原来如此。
  “不过没有本土入梦症患者出现的星城应该不止戈尔菲诺一个吧。”肖安说。
  宁刻:“嗯。”
  肖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戈尔菲诺还有什么其他让你很在意的地方?”
  “那不重要。”宁刻猝不及防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本来他也没打算久聊,只要确定肖安短时间内不会再去戈尔菲诺就足够了,那里现在实在不安全。
  肖安挑眉,他早就习惯了宁刻这种旁人都是NPC的语言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这儿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宁刻依旧没搭理。
  那天因为宁大医生的一顿饭,资本主义霍霍了朴素劳苦大众吃苦耐劳的心灵,原本卯着劲儿挣一个高低的俩小组都在那个下午忍不住神游了八百次天外。
  再拉着这帮人加班显然不人道,何况根本没效率,肖安干脆叫他们准时打卡下班,给自己也放了一晚上的假,搭着宁刻的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沿洋路。
  宁刻才刚打开门儿,肖安就听到了利爪挠墙的声音,等他进去果然看见玉大叔和玄关到客厅转角那处的墙在殊死搏斗,看对方伤痕累累,玉大叔想来已经赢了千八百回。
  这猫见屋子的主人回来了,两前爪还紧扣在墙上,扭头看了宁刻和肖安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放下爪子,优雅地扭过屁股一步一步往回走。
  “你家猫是真怪有性格的。”肖安一边脱外套一边感叹。
  宁刻已经把他一身西装革履都给卸了下来,他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那是你的猫。”
  肖安坐在玄关座椅上愣了几秒钟,然后想起来那段模糊的时光,按逻辑来说,这不待见他的中年大叔猫还真是他的。
  毕竟是他给捡回家的。
  那天雨下得很大,其实那段时间源城东上居民区的雨就没停过,气象设定就是这种鬼东西,说什么为了更加接近“自然”,天都跟漏了似的。
  要么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让人抑郁,要么呼啦呼啦叫人抓狂。所以屋子里开了静音系统,隔绝了外边乱七八糟的声音。
  也因此肖安那天能发现玉大叔——该叫小玉,这只落汤鸡一样可怜的小猫崽,真是这猫崽子上辈子行善积德修来的福。
  那时候肖安只是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飘飘摇摇的雨点子发呆而已,空气里弥漫着炖排骨的香味,主卧的门没有关严实,那香味钻进来不遗余力地诱惑着神游天外的男人。
  宁刻在厨房里忙碌,肖安以前没见过他做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问谁学的,不过这几天吃到的东西味道确实都不错。
  但他脑子里其实什么也没想,发呆嘛,为什么还要累到脑子呢。
  就是在那种视线都没有焦点的情况下,他看见了那只小猫,很小很小的一只,灰扑扑的缩在院子里的矮灌木下,张着嘴巴似乎声嘶力竭地在叫唤,可屋里的静音系统太好了,何况它再怎么声嘶力竭那点儿动静在风雨里也微乎其微,没有人能听见他的求救。
  当时的肖安看着那小东西看了很久,他像是一座老旧的挂钟,早就已经失去了计时的功能,秒针似乎挣扎地还想再往前挪一格,可是良久也只能看到那针尖的颤动。
  然后忽然地肖安站了起来,他大脑中那根断了的弦似乎终于接上,叫他明白了眼前事意味着什么,他打开阳台的门,顺着阳台的楼梯冲进了雨里,把那只嗷嗷乱叫的小猫带了回来。
  野猫机警又认生,特别是在濒死的极限状态对危险的感知都是错乱了,它哪里知道肖安是去救他的呢,它只会以为死神终于走到了他跟前。
  宁刻听见声音就过来查看,发现肖安把一只流浪猫崽放在主卧的地毯上,小臂内侧有被猫爪挠伤的鲜红血痕,阳台的门没有关严实,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小刻,他好像要死了。”肖安知道宁刻站在他身后,就这么喃喃道。
  太冷了,猫崽的气息已经愈发微弱,方才挠肖安的那一下,像是透支了它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是场没什么意义的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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