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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鸟沦丧(近代现代)——仙人掌心刺

时间:2024-08-24 09:15:58  作者:仙人掌心刺
  只不过那之后肖安和宁刻又被叫去警局问了话,问话的内容和那天做笔录时的其实大同小异,不知道警方有没有从这次问话里多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肖安倒是无意间得到了新的消息。
  那位联盟中心来的督察员竟然是洛伊德·罗德尼,带着他那位眉目温润的李·周副官。
  也是真够大摇大摆的,竟然还把人带到了警局,就算罗德尼出身军方高层,但也不至于到只手遮天的位置,何况他在那地方,多少双眼睛盯着都不知道,随便一点破绽,都有人会像豺狼撕咬着破绽把这人狠狠地拉下来,他不可能不小心谨慎。
  所以是真的对自己所使用的“类人”技术那么有自信吗。
  肖安抬头看了眼警局配备的最先进的电子眼——罗德尼至少拥有能骗过现有监察技术的自信。
  毕竟肖安活到现在也没遇到过和他一样能纯凭肉眼分辨全息与非全息的人,罗德尼能骗过技术就足够了。技术……
  如果那天他只见到侧影的封立也是“类人全息”——话说回来,为什么联盟中心派来的人会是罗德尼?
  肖安迅速在大脑里过了一遍两人的生平资料,随即挑了挑眉,明面上确实看不出来,酷爱举办宴会風的罗德尼也鲜少会邀请封立,当然后者日程繁忙也是主要因素。
  他们两个人对外看起来几乎没有接点,可这才不正常,罗德尼是联盟首屈一指的全息收藏家,而封立则是业界大师。
  怎么可能没有接点。
  “所以,罗德尼很可能不是被军方派来的,而是自请而来也未可知——冲着封立。”他喃喃自语。
  “你在想什么?”冷淡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宁刻拉住了肖安的后衣领。
  虽然肖安相信他的弟弟本身没有半点侮辱人的意思,但这种像只猫被人类拎住了后颈皮似的姿势实在让他心里难免不爽。
  好在宁刻很快就松开了手,并补了一句:“台阶。”
  残废哥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因为走神摔下台阶,摔坏了另一条腿什么的,未免也太可怜了。肖安想想觉得宁刻也没错,于是和颜悦色地冲他笑笑:“在想你呢。”
  太阳光底下,只有肖安自己不知道,他眯眼笑时眼底细碎的光有多么灼眼。
  宁刻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侧过脸去移开视线,以此来确保自己的“脸谱”完美无瑕,可是,他移不开眼。
  于是只能用尽全力,控制脸上的每一寸小肌肉,让那些暗地里疯狂翻涌的情绪不至于从眼角眉梢泄露出去,他就这么贪婪地注视此刻的肖安。
  至于肖安,他本来也没打算真能把石头撩开窍,可不兴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所以相当自然地拉开视线的距离,“想你今天晚餐会做什么好吃的。”
  “虽然心理咨询师的时间真的很宝贵,不过每天都吃吐司夹鸡蛋的简餐,”肖安叹了口气,“哥哥我也是会腻的。”
  宁刻跟在肖安身后半步也走下台阶,“你想吃什么?”
  肖安想吃的可太多了,不过宁刻亲手做的话,“排骨汤,就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要放的那种。”
  这是宁刻学的第一道菜,那时候肖安在康复中心做复健,疼得浑身都是冷汗,难受到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成了一张纸片。
  不单单是生理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绝望的压抑。
  他们的父母在训练室外揪心的背影宁刻看了很多遍,肖向山和弗莉佳知道肖安内心有多骄傲,他们看着他超负荷的复健,看着他一遍遍摔倒后爬不来却无能为力。
  其实那段时间的肖安并没有那种突遭变故后歇斯底里的不可理喻,他反而宽慰他们所有人。他那么投入在毫无希望的训练里,依旧能注意到父母的伤心与小心翼翼。
  所以他会把母亲费心做的营养餐都吃的干干净净,会把那种看不到明天的疯狂死死地压在心底。
  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会没法抵抗生理反胃地将所有食物都吐个干净,会在深夜失眠时自我报复一样在黑暗的训练室一边又一边跌倒又爬起。
  然后看着镜子里满身淤青,苍白枯死的样子更加痛苦。
  弗莉佳受不了儿子越来越憔悴的样子,可她又不敢在肖安的面前表现出来,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哭肿了。
  大概是为了宽慰她,肖安说自己想喝排骨汤。
  于是那之后弗莉佳终于也打起精神,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煲排骨汤,只希望肖安能多喝那么一口。
  肖安自己又何尝不想呢,他需要好好地靠自己吸收营养,而不是靠营养针续命,不然他怎么能有力气继续坚持下去。
  只不过肖安的父母毕竟是刑警,再怎么爱子心切也不可能把工作完全扔在一边,偶尔由宁刻来康复中心代为照顾也合情合理。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肖安都以为,自己终于能喝下去以后不再吐出来的那碗排骨汤是妈妈做的。
  直到后来父母去世,他们两人在那间从小一起长大的旧房子里度过那不分昼夜的十五天时,肖安才意识到那寡淡的味道出自宁刻之手。
  而此时的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一次随意的点菜,也让宁刻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些短暂的日日夜夜,宁刻每每想起那时候的肖安就会泛起后知后觉的心疼,就会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做得更好一些。
  却只是食髓知味,一味地耽溺在得到他的满足当中。……
  他太狠的时候,肖安就会变得很乖,柔软地任他摆布,乖巧得不行。宁刻就亲手帮他洗澡,给他穿衣,然后从背后抱着他一口一口喂给他水和吃食。
  那会儿他给肖安做过很多种吃的,怀里的人也就只是咀嚼下咽而已,只有那碗为了省事扔进炖锅三个小时不用管的排骨汤,叫肖安忽然转身埋进他的心窝,开始无声的流泪。
  明明在欲海里沉浮的时候也不曾被泪水淹没。
  肖安下台阶的脚步声让宁刻把浮游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在肖安身后轻声道:“好。”
 
 
第22章 变态的独立性
  宁刻难得带上了书房的门,他打开屏蔽装置,然后开启了一个独立不联网的全息平台,立体的球形思维导图马上充斥了整个空间。
  全部是关于亚历山大·曼西和封立之死的记录。
  而两张高清的全息照片就在整幅图景的正中间,宁刻走上前去仔细地查看着两具尸体的模样。
  其实不同的设备拍出来的全息照片,都会在参数上有微妙的区别,留在这张导图里的照片是宁刻在无数猎奇者散布的信息中筛选出来的,不求还原,只要不添油加醋就足够了。
  两个人死亡的相同点显而易见——都在活着时就被残忍地分尸、尸体都被抛在了全息装置之下。一个是人来人往的广场,一个是众人观览的展台。
  被谋杀.....手法残忍猎奇,期待吸引公众的视线,报复心强,是为了报复什么?
  如果是全息技术相关的话,可为什么会选中这两个人?一个曾经的极端技术抵抗派,一个声名远播的全息细节设计师。
  另外,为什么对他们死后的处理会不一样?
  相比封立的尸体被精心地处理,做成“作品”一样地陈列。
  亚历山大·曼西的尸体就只是被简单粗暴地散堆在喷泉纪念碑之下,任其污血横流,腐臭发烂。
  是因为凶手对他们俩的态度不同么。
  不对,封立死的时候一样痛苦,如果凶手对待他的感情有那么一点点偏向积极,也不至于叫他死成“呐喊”。可是说不通。
  宁刻看着无数的信息,以及那些文字下面他亲手写的分析,换了一个思路。
  假设这不是一个凶手做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诉求就不会完全相同,对待被害者死后尸体的处理大相径庭也不奇怪。
  所以可能是模仿犯么——宁刻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封立的真正死亡时间还不能确定,而且他的死亡时间极有可能在曼西之前。
  凶手非同一人,犯案时间相近、手法相似……
  每一条可能性的最后都缀着一颗没有终点的小箭头。
  宁刻在无数次假设后紧接着无数次推翻,忽然没头没尾地想起了罗德尼的那位全息副官。
  封立在戈尔菲诺的行程不曾中断过,警方现在迟迟不公布封立的死亡时间,且银河大规模地封禁了相关的分析贴,真的做的很明显了。
  这个时间差中必然有类人全息的存在。
  这件事一旦公布,伦委会立刻就会光明正大地插手这个案子,而封立一直与斯科特过从甚密,纳尔森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宁刻也不会。
  于是他默默在脑海中的日程表上加上了一笔,觉得群众心理干预会是个不错的由头。
  宁刻垂眸关上了全息导图,他需要真正的调查资料。
  只是必须走的一步,他从不觉得负担。
  全息在瞬间归束,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标签栏上不止这么一个文档。
  身为稻田心理咨询师的宁刻在密切关注刑事案件,还不止这么一宗。
  无独有偶,他亲爱的哥哥也一样在梳理海量信息,还有一些从中心那里拿到的消息。
  只不过他没有像宁刻那样拉出一幅全息图景,只是仰躺在飘窗的软垫上,在旁人看来他就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就算宁刻照例浏览暗藏着的摄像头,也不会知道肖安真的在做什么。
  肖安拿到的信息比宁刻要多一些,那是一条来自中心的情报,表明了封立的确切死亡时间,精确到五分钟以内,非常符合联盟如今的科技水平。
  封立的死亡时间显然比曼西还要早,不止一天两天的那种,是整整早了一个月。
  算起来已经是五十天之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这段期间真正的封立早以被人做成了标本,而以他的形象及人格为蓝本的类人全息则代替他活了近两个月。
  且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件遍布联盟所有空间的监控系统发现这出李代桃僵的全息恐怖。
  当然,封立确实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家人,也没有任何伴侣,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但他好歹有同事、有下属、有学生,有每天都要一起开会的合作方。
  这些人和一台代替了已死原身“活着”的类人全息共事,不像是在和幽灵对话么,想想就叫人瘆得慌。
  或许银河上又可以有新题材的小说出现了,肖安想。
  标题就叫《与幽灵共舞》。
  简介就写,当类人全息卷土重来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你的生活中,每日对话的亲友、同事,或者某些只能在联盟新闻里见到的人物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代……你在与幽灵共舞吗?
  还是说,你就是幽灵?
  被植入了仿生程序的智能Al,他还知道自己不是“人”么?
  还是就这么自以为人地一直活下去。
  宣传海报再渲染得恐怖阴森一点,科幻恐怖估计会挺有市场。毕竟大部分中和派也就只是享受着生活的便利而已,没有那么多谁谁谁有闲心去思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都乐意享受享受这种荒诞假想带来的感官刺激。
  思绪只是浅浅地打了一会儿岔而已,肖安脑海里默不作声地就响起了宁刻那冷淡无波的声音,想起了他不久前说过的话——不能排除这是一场针对舆论的,定向杀人的可能性。
  可目的是什么。
  肖安揉了揉额角,关键词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他脑海中排成队。
  能够打破银河的分级保护墙,能够抛尸在人来人往的纪念碑广场而不在电子眼中留下半点踪迹,能用类人全息代替死掉的人“活着”——个人犯罪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种的前沿技术能力,团伙作案的话也难以逻辑自治。
  此时此刻的肖安也和方才的宁刻一样,想不通封立和亚历山大呈现在人们眼中那些死相的差异究竟是为了射什么,又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肖安不相信如此强调存在感的凶手对于死相的不同呈现是毫无意义的。
  半晌,他翻了个身,长长地舒了口气,半是泄气半是怒气地想:“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知道变态在想什么。”
  “何况就算是变态,也不可能和别的变态共情。”
  不过肖安虽然这么想,该查的事情还是得继续往下查,一方面他确实不想再看到这种突破底线的犯罪发生,另一方面他一直认为:让“犯罪者”不用接受审判就死亡,对受害人而言无异于看着他寿终正寝。
  每一个人都有必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偿还代价,这代价之一,就是让他所犯的罪恶人尽皆知。
  否则和黑吃黑的暗地勾当有什么区别?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幸存者都不会有半点宽慰。
  这个世界半点也没改变。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暗地里搞几份副业打几份工,正儿八经关乎着人生福利的正职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去干,肖大设计师当然也逃不过为了生计奔走的命运。
  他现在蹭宁刻的车蹭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每天早上都打着哈欠和宁刻在停车场分别,然后去处理自己的数据。
  方舟在中央写字楼的地下十一层,但并不止这一层,还有地下的十二到十四层,因为他们需要足够的场地安置目前联盟最先进的一批实验设备。方舟拥有的实验室也是整个联盟最前沿的全息实验室之一。
  如果没有这点实力,方舟也不可能拿下和稻田的合作就是了。
  最开始的组内职责分配,以及和稻田的初轮沟通全部都结束之后,肖安就埋首进了实验室里。毕竟全息细节设计师可不是纸上谈兵中建空中楼阁的——虽然也不乏买了商用数据库之后,就只用现有数据直接做加减法的人在。
  但肖安之所以颇为“抢手”也是有其中缘由的。
  他是全联盟唯一一个不依赖任何计算机模型演算的,纯实验室数据解构型细节设计师。肖安当年在杨城大学也是以一套独立数据成为优秀毕业生的。
  现在他为稻田所需要的场景全息设计了全新的实验方案,如今正在做各种参数的监测和调整工作,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当斯科特带看戈尔菲诺的案子亲自登门方舟的时候,整整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方舟的人成功把把肖安从实验室里挖出来。
  肖某人心情很不美丽,但托福他那天生上翘的唇角,没人看出来这位肖老大现在想打人,而且是脑子里一边模拟着暴揍小人,一边疯狂列举抢救数据的一百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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