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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鸟沦丧(近代现代)——仙人掌心刺

时间:2024-08-24 09:15:58  作者:仙人掌心刺
  罗德尼一笑,一双眼睛就成了经典眯眯眼,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一二,随后似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这个时候,方才迎肖安和宁刻进来的那位李·周先生站在罗德尼身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罗德尼听过以后对二人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不好意思了,我这边突然来了位老朋友得去见见。”
  肖安摆摆手示意不用介意:“没事,罗德尼先生先去就好。”
  “那就请二位自便了。等会空了我再来找二位好好聊会儿,”他说着看向肖安,“特别是肖安先生,关于全息造物我简直有数不清的话题想和您好好探讨。”
  肖安笑着回答:“随时恭候。”
  然后罗德尼便带着那位周先生离开了,肖安和宁刻则原路返回。他们打开那扇门,发现那只兔子还在长廊里狂奔,不过这会儿没刨天花板,而是在侧面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展品的那一面墙。
  肖安出了门却没有往会场走去,而是停在了门边,一手托着下巴,安静地观察方才那位洛可可人偶,宁刻无所谓耐心急躁,只是站在他身旁。
  人偶唇红齿白,眼睛是蔚蓝色的,琉璃眼珠里细节丰富像是要纳入星辰大海,层层叠叠的裙摆每一层都是不同的面料,或暗或明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脖颈上的项链以一颗蓝宝石为主打,点缀着细碎的钻石犹如众星捧月。
  肖安大概这么端详了三分钟,宁刻虽然不会觉得百无聊赖,但也确实不能产生什么诸如欣赏的情绪。
  直到肖安伸出手,他的指尖穿透了笼罩着人偶的“玻璃”外罩,就像科幻片,或者说玄幻片里穿过结界一样,他穿透玻璃抓住了那个人偶,将人偶拿了出来。
  宁刻:“这玻璃罩子是全息的?”
  “嗯。”肖安的视线还停留在人偶身上,“你看这小可爱,多漂亮。”
  全息造物其实分成两类,实体和非实体,实体例如家用的智能管家本体,也就是宁刻公寓里那个“垃圾桶”,因为有超级材料作为支撑可以适应全息模型的各种形态,是实体可触摸的。
  而非实体的就像方才的玻璃,通过全息技术呈现出玻璃的一切性质,外观、温度、触感等,用手摸上去也会感觉到一片冰凉。
  实际上实体非实体是相当难以分辨的,不怎么会有人能做出“穿越”全息这种事情——这是全息时代的才应运而生的一种心里障碍。
  毕竟不管声色触味,那层“玻璃”都与客观存在殊无二致。
  但肖安看起来显然没有这种障碍,他现在近乎醉心地看着手中的“女孩子”。
  “这个人偶是实体全息吗?”宁刻与那蔚蓝眼眸对视一眼问道。
  肖安摇了摇头,他的语气温柔却没有平常的浪荡轻佻,看这娃娃像是在看自己闺女似的温柔,他说:“这小可爱可是个真家伙,年纪比我们俩加起来乘两个百还要多,是个正儿八经的古董。”
  “能维护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虽然肖安说这玩偶维护得好,但其实它的裙角发梢都有明显的陈旧痕迹,整体呈现的也是古旧的颜色和味道。
  宁刻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用全息刻意设计出的复古感,却不想是真的。
  肖安对这个人偶表现出来的喜爱真实也毫不掩饰,宁刻的记忆里肖安鲜少有这样的表现,可他不懂这么一个布做的娃娃哪儿来这么大的魅力?
  他不喜欢这个玩偶。
  肖安又恋恋不舍地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娃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走吧,回会场去。刚才喝过的香槟味道还不错,我想再来一杯。”
  宁刻走在肖安身侧问道:“那个玩偶很金贵吗?”
  “金贵?”肖安想了想,“从物以稀为贵的角度来讲,确实很金贵吧。”
  宁刻:“那从其他角度来讲呢?”
  “用料其实一般,为了保持光彩和质感用了不少化学药剂,带着宝石钻石也是人造的,如果真的是‘大师’打造,眼珠子也会用天然材质而不是人工烧制的玻璃球。裙子的针脚不是手工的,应该出自缝纫机之流,头发打理的还算不错。”
  “古董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在他们诞生的当时当日就已经是昂贵的。一块儿破瓷片就算在地里埋上万年,也不会增值到哪里去,估计还跑不过通货膨胀。不过它当然也有价值——能告诉我们伟大的考古学专家,万年前的人类已经会烧瓷器了。”
  时间不会赋予本来没有价值的东西以价值,即使有“价值”可言,这份价值也是属于且仅属于时间的。
  说着他们回到了主会场,优雅的背景音乐流淌在空气中,各色可爱的动物或静或动,“侍者”拿来酒水,肖安端起两杯把其中一杯塞进了宁刻手里,然后碰了他的杯沿,自己小酌了一口,对宁刻说:“你随意就好。”
  看着宁刻基于给他面子地喝了一口之后,肖安把酒杯放在了一旁,半步微退,屈膝躬身朝宁刻伸出了右手,说:“亲爱的宁医生,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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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摇曳生姿的博弈
  什么叫“第一支舞”?难道你还想邀请二号、三号、四号舞伴么?
  身为“一号”舞伴的宁刻心中如此想到,但他还是搭上了那只手。两个人相携滑入了舞池。
  泉水般的背景音乐陡然翻转,成了岩浆山火一般热情洋溢的舞曲,曲调高昂且华贵。
  宁刻看见肖安勾唇一笑,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然后他就被肖安用右臂自腋下揽住肩胛狠狠搂紧,身体自然而然地相互接触,彼此重心随之偏移,他被迫落在了“女性”的舞步里。
  肖安不与他对视,只给他留下唇角的一抹笑。
  探戈天生带着大汗淋漓的热量,让人轻易就会联想到性感的身体与美丽的皮肤,它也并不介意世人将自己与情欲联系在一起,毕竟这本身就不肮脏。
  相反可以迸发出充满力量的美感。
  断奏感极强的节拍,舞步交叠,小腿贴过小腿,缠绵中充满无尽的对抗。
  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羞耻”地调情,可是那么坦然,让宾客们也不禁自省——有何不可?
  膝弯勾连,腰腹相接,随着节奏起伏的鼻息就在彼此耳边,是明目张胆的勾引。
  有一滴汗水自肖安的鬓角溢出,宁刻看着它成型,看着汗珠沿着肖安轮廓清晰的下颌滑过,落过颈侧最终隐没在了洁白的衣领之后。
  连汗水都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触碰他。
  宁刻的眸光微沉,正好此时舞曲转调,他抓住了机会转守为攻,心满意足地看见肖安的神情一滞。
  不过对方显然是没有羞耻心这种无用东西的,从善如流地攀上了他的腰腹,舞步如行云流水。只不过因为位置的转变,肖安的重心转变到了左腿,而他纠缠着宁刻的右腿只是普通的行走坐卧本看不出来,但他勾起腿用膝头划过宁刻的小腿时,外骨骼坚硬的金属感便无所遁形。
  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
  宁刻揽在肖安身侧的手骤然收紧,修长的五指绷出了灼目的弧度。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汗水散发出荷尔蒙的味道,隐藏起难耐。
  舞曲接近尾声,宽阔的会场从高处响起第一声掌声,随后那掌声像是起了什么连锁反应,响彻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宁刻和肖安停下舞步,肖安带着他向众人行了一个极具绅士的礼,就如同一名斩获桂冠的舞者。孔雀似的。
  宁医生心中暗道。
  还有人在鼓掌,一步一步穿过人潮向他们二人走来,是这场宴会的主人。
  罗德尼一脸赞赏,李·周跟在他的身侧。
  “没想到二位跳舞不仅如此优秀还这么默契。”他称赞着,侍者恰到好处地拿来了酒水,三人碰杯浅饮,“特别是宁医生,我都对您刮目相看了,没想到您居然是个这么热情洋溢的人。”
  他特意咬重了“热情洋溢”这几个字,狭长的眼尾勾起,不掩其间的揶揄。
  比起罗德尼的揶揄,宁刻注意到了更多的其他的东西,但他面上不显只说:“以前学过一些。”
  罗德尼毫不吝啬称赞:“宁医生真的是我见过最天才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年轻的女士走了过来:“宁医生,真的是你,要不是罗德尼先生这么称呼你,我还真不敢上来打招呼。”
  宁刻侧身看她,依稀有些面熟,但他的大脑数据库里并没有这位女士的资料。
  那位女士也意识到了自己该自我介绍:“抱歉宁医生,是我唐突了。我叫曼西,芙丽·曼西,我的父亲是亚历山大·曼西。送我父亲去稻田的一直是我丈夫,所以您应该没见过我,这半年来我父亲的状态真的好了太多。”
  “之前我和丈夫一直很担心父亲会不会哪天就‘入梦’了,但他现在每天的状态都在好转,真的太感谢您了。”女士热泪盈眶。
  宁刻依旧淡然到显得近乎漠然,颔首致意道:“是我的份内之事。”
  “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罗德尼适时地打断了那位女士的感怀,“没想到我还有幸能亲眼目睹这么美好的一幕,今日这场宴会惊喜连连,当真超值。”
  罗德尼是个相当具有感染力的人,他的情绪似乎能轻易地传递给别人,包括他待人接物的方式。
  本来没几个人敢上来和宁刻搭话的,最开始围上来攀谈的人,也都是冲着肖安,这会儿却有不少人围上了宁刻自己。
  他现在毕竟是联盟名人,伦委会跟前的红人,就算自带生人勿近气场,对话像是答录机,在罗德尼松动了气氛的前提下,仍然多的是蠢蠢欲动的人。
  无论是谁、无论是做什么的,都想嗅得先机。
  宁刻只得一个个应对,还得保持警惕与谨慎,并且非常无可奈何地目送罗德尼带着肖安相谈甚欢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宁刻清楚地意识到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气场了,肖安不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每一秒,他都有一股强烈的把在场所有人一瞬清空的冲动,但他没有超能力,也不是宇宙异形人,做不到这个。
  只能忍受社交场上无聊的纠缠。
  其实肖安会在会场的大门口和他相遇并不是偶然,他知道肖安收到了罗德尼的请柬,因为他照例翻看了监控,在肖安的光幕里看到了这一切。
  于是他计算着公共交通线抵达的时间,费尽心思地营造了一场偶遇。
  他卑劣的,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满足自己的心思,只有这样,肖安,他亲爱的哥哥才会毫无警觉。
  这种手段是可鄙的,又显得他可怜。
  还好,觥筹交错间宁刻如此想到,还好他自己对这种情绪感知薄弱,不会为其所扰。
  当他应付完最后一位攀谈者,肖安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身边并没有罗德尼以及他那位叫李·周的随者。
  像是掐准了时间。
  肖安走到他身侧,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宁医生,我可以蹭一下你的车吗?我想回我情人的家了。”
  漫不经心地充满挑逗。
  两人间没有在罗德尼面前给出定义的关系,现下却在这个人的双唇中吐露。
  不是兄弟,更不是爱人,而是“情人”。
  肖安觉得现在的他们俩是“情人”?
  微妙的用词,在不同语境里可以有翻天覆地的语义转变,那么对于肖安而言,现在是什么语境?
  有情人终成眷属,亦或者奸夫情夫?
  宁刻忽然有了想要反将一军的情绪,他垂眸睨了一眼肖安问道:“哥哥在源城居然还有一位情人?我怎么不知道,还请问你情人家的地址是什么,我送你过去。”
  肖安挑眉,戏瘾大发:“就在沅江路的沿洋小区,你知道么?”
  宁刻一边往外走一边陪他演:“那还挺巧,和我的公寓在一个地方。”
  “无巧不成书嘛,这是好事儿。”肖安跟上他,“正好你也不用绕道了。”
  自动驾驶中的近地车在近地交通线上飞驰,窗外有极光一般的美妙光影。肖安一进车坐定就迫不及待地撤了领带扔了西装外套,就像地球世代的古老油画《永恒的记忆》里边那些瘫软的时钟一样,整个人陷进了宽大的座椅里。
  “啊,累死你哥了。”
  宁刻随即感受到了这条咸鱼的视线。
  于是循着那视线望回去,开口道:“你刚才不是很尽兴吗?”
  “尽兴?”肖安说着没骨头似的左右扭了扭,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最适合咸鱼的姿势,然后说:“跳舞是跳得挺尽兴的,说起来还是小时候那会儿看妈和爸一起跳的时候学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挺宝刀未老的。”还不忘自夸一番,随后略微敷衍,“不过弟弟你也不错,没白瞎这一身劲道肌肉。”
  可要谢谢你这一声夸,宁刻敛眸。
  肖安继续略带抱怨地说:“但是罗德尼那个老东西,说话一套一套的,讲起话来像是随时能来两嗓子歌剧。”
  “听着就累,应付起来就更累了,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也没看见什么真宝贝。”
  老东西——到也没错,罗德尼的年纪应该比他们的父母相仿,比他们更是翻了个倍还不止。
  宁刻:“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偶吗?”
  肖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挺喜欢的。”
  “可是他的主人实在不讨喜,对了,那罗老头是你的患者,现在还是吗?”
  “不是。”宁刻回答之后,肖安随即皱起了眉。
  “哦。”肖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沉默了起来。
  半晌之后,到底还是肖安先憋不住了:“喂,弟弟,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宁刻折了书角合上了手中的全息书,看着肖安问:“哥哥想让我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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