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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随便招惹小狗(穿越重生)——小猫飞刀

时间:2024-08-24 09:15:21  作者:小猫飞刀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头蒙住了。
  很快,相同的敲击声开始重复地响,隔一会儿响一下,催命一样。
  他彻底睡不着,怒火直蹿天灵盖,被子一掀就开门出去,刚要开口骂谁这么神经病,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倒是地上多了点垃圾,一个吃剩的筒子骨,半个发黑的馒头,两颗烂葡萄,一小截火腿肠。
  席望江站在门口往巷子两边望了望,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一脚把这些晦气的东西踢散了。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这里的垃圾随处可见,可能是被风吹过来的。
  可接下来的几天,他的门口每天都会出现新的垃圾,更诡异的是,它们总被排得整整齐齐,上供似地摆在他的房门口。
  他不得不再次探索原主的记忆,思考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结论是没有。
  原主不但没得罪过谁,还因为常年窝在破房子里搞音乐,在这座城市都没什么认识的人。
  席望江再一次从镜子里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
  从车祸到穿越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周,他躺在床上睡睡醒醒,总觉得没什么实感。明明马上就吃不起饭了,也没有感到担心或焦虑。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对他来说,人生从超跑爆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结束了。现在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不过别人的人生。
  甚至是已经被使用了一半的残次品。
  从保留的记忆中,他不难得知原主苦苦追求但几乎没有进展的“音乐梦”,但对于现在的席望江来说,那更像是一个笑话。
  他不想,也不觉得有任何意义去替他完成。
  镜子里的人用沉重的目光与他对视,他分不清这种死水般的绝望,到底是原主在日复一日的贫瘠生活里磨出来的,还是他从另一个世界里带来的。
  心情陡然变得烦闷,逼仄的出租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需要出去透透气。
  说是透气,这附近也没什么甜美的空气可供他呼吸。他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道里瞎蹿,目光滑过周围灰扑扑的风景,只觉得堵在胸口的东西变得更沉重。
  拐角处突然传来哐当一响,席望江下意识望过去,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飞蹿而去。
  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探头撵了两步,见人已经没了影,恼火地停下来,踹了地上的垃圾桶一脚,嘴里骂骂咧咧:“死叫花子天天来翻垃圾!”
  席望江从旁走过,发现这是一家小面馆,门口安着铁皮灶,案板凝结着不知多少年的陈垢,上面摆着一堆剁得堪比头屑的肉碎,和一根被刮得一丝肉也不剩的大棒骨。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起这几天出现在自己门口的垃圾。
  中年男人泄完愤,又把垃圾桶扶正,随手从里面一掏,摸出块沾了一圈土豆皮的牛骨,抵到自来水管口冲了两下,丢进了正在沸腾的汤锅里。
  席望江胃里翻滚,飞快走远了。
  这天晚上他什么也没吃就睡了,迷迷糊糊梦见自己花光了钱,跑到那家面馆翻垃圾吃,好不容易翻到一根筒子骨,就被男人提着菜刀撵出来。
  他拔腿往外逃,看见身旁有人和他并肩跑在一起。
  他们身上都又脏又臭,这人却很开心似的,转过脸咧嘴笑着。可没等他看清,这人突然又加快速度,一下子从他眼前蹿走了。
  席望江睁开眼,心跳快得像是刚才真的在冲刺一样。
  不知怎的,他忽然一下子想起来,昨天从面馆逃走的人,似乎就是上次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流浪少年。
  筒子骨,奇怪的少年,翻垃圾……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神游着,薄薄的木板门后,响起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席望江心里一动,忽然有了个猜测。
  他慢慢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撩起窗帘,透过窗户往外一看,果然有个清瘦的身影。
  少年比上次,准确来说,应该是上上次见到的时候,更脏了。
  只见他撅着屁股,以一种古怪别扭的姿势跪趴在门口,窸窸窣窣从怀里掏出好些垃圾堆到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肩膀不时耸动着。
  难道是在报复自己上次朝他发脾气?看他当时闷声不响,原来暗地里一直记着仇呢。
  席望江气极反笑,只恨自己一时多管闲事,招了个大麻烦来。
  “你干什么呢!”
  他开门撵人。
  少年抖了一下,半个脏兮兮的包子从手里掉出来,滚到席望江脚边,少年立刻追过去,躬身捡起来。
  他的手脚看起来协调多了,上次见他走得东倒西歪,席望江还以为他四肢有什么残疾,现在看来,大概只是脑子有问题。
  门边已经整齐地摆了几样东西,今天是一小根鸡脖子,几块看起来特别眼熟、被剔得一丝肉也不剩的骨头。
  少年被抓包竟然一点没害怕,席望江都站在他跟前了,他还攥着包子作势要往门口摆。
  席望江眼角直跳,一脚把这些脏东西全踢开了。
  “没完了是吧?”
  少年停住动作,似乎很不理解似的,看看席望江,又看看手里的包子。
  他一张小脸被糟蹋得脏兮兮,唯有那双圆眼毫不蒙尘,闪着润泽的水光,显得亮澄澄的。
  席望江再大的怒火也偃旗息鼓,心想自己和一个精神病生什么气,他尽量好声好气地商量:“小没良心的,你拿了我那么多吃的,也报复我好几天了,我不和你计较,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行吗?”
  少年轻轻歪了歪头,也不知听没听懂。
  席望江无奈:“你到底想怎样?”
  他想了想,进屋拿了仅剩下的半袋面包,递给少年。
  “最后一点了,”见少年不伸手,席望江没好气地补充:“知足吧,我自己还饿着呢。”
  不知被哪句话刺激,一直呆滞的少年忽然眼睛一亮,不但不接那袋面包,还作势要把手里的脏东西往他身上塞。
  那半个包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脏得看不出本色,和地上散落的垃圾一起,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酸臭味。
  席望江连忙躲开,少年却更焦急,又是捡地上的垃圾,又是往他身边扑,嘴里急切地乱哼着,见推搡不过,忽然当着他的面,低头朝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
  席望江整个呆愣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的同时,忽然福至心灵。
  “你这是……在给我送吃的?”
  少年不说话,直直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把那口包子咽下去了。
  席望江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见席望江不再躲闪,少年也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将地上的东西拢成一堆,除了手里的半个包子,其他全都推到他的脚边,这才满意地往后退开,站在一步远的距离,三两下把包子全吃下肚了。
  席望江伸出去阻拦的手虚虚顿在半空。
  “我不吃这些……”他试图跟少年沟通,想说“你以后也别吃了”,但很快又意识到,少年常年在外流浪,也许一直都靠捡食垃圾为生,不吃这些又能吃什么呢?
  他只好把后半句艰难地咽下去。
  少年显然没有吃饱,看向他脚边那堆东西的目光,和初见时看向他手里食物时是一致的,但这次没有讨要,只是很坚定地看着他,也不肯接那半袋面包。
  席望江纠结半晌,挑了块看起来不那么脏手的东西捡起来,再把面包塞过去。
  “就当我跟你换的,行了吧?”
  少年偏头想了一会儿,总算收下了。
  席望江一刻也受不了,只想快点进门洗手,连忙催促少年:“快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少年也没纠缠,朝他咧了咧嘴,很快跑远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打开门,新的“食物”又整齐地摆在门口了。
  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少年没有偷偷走远,而是蹲坐在不远处,一副就等他开门的姿态。
  席望江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你就铁了心赖我是吧?”
  少年歪歪头,兴许是感觉到席望江态度的软化,圆圆的眼微微眯起,自以为隐秘实际十分明显地往门口又挪了几步。
  “打住,”席望江站直身体挡住了门,“别得寸进尺。”
  少年轻呜了一声,失望地垂落视线。
  这回席望江没顺着他收下那堆东西,也没多的东西可以给他吃,只象征性地撵了两句就关门回房了。
  透过窗户,他看见少年站在原地,目光渴望地盯着地上的东西,因过瘦而骨节突出的后颈从破烂的T恤领口延伸出来,虚掩在细碎的发丝下,显出一股倔强的生命力。
  没过多久,少年将头贴近门板,似乎用鼻子嗅了一阵才转身离开,清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巷道中。
  席望江拉开门,多米诺骨牌般整齐排列的厨余垃圾,一样也没少。
  很奇怪地,对着这样一堆令人恶心的垃圾,他的肚子忽然咕咕叫起来,就像方才开门时,少年肚子里不停发出的声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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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小狗:我饿着肚子,捡垃圾养你。
 
 
第3章 叫声哥听听
  雨是半夜下起来的,雷声轰鸣,闪电交织,狂风把门板刮得哐哐响。
  席望江半梦半醒,忽然忘了身在何处,仿佛还在上一个世界,没有出道之前。
  他带着一把吉他,独自在繁华的异乡闯荡,也在夜里遇到过这样的大雨,那时的他尚且怀着一腔憧憬,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迷迷糊糊地担心着,前两天遇到的流浪狗有没有去处。
  醒来已经过了十点,比前几天晚很多,也不知道今天小疯子来过了没有。不过时间这么晚了,大概也丢下东西走了吧。
  他仰躺在床上,后背被汗水濡湿了一片,不太舒服地贴着皮肤,但一时也不想动。
  总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像是忘掉了什么。
  门板轻响了一下,他忽然记起昨夜的大雨,翻身起来去开门。
  刚把门拉开,一坨湿淋淋的重物顺势滑落,砸到了他的脚背上。
  他吓一跳,连退两步,倒在脚边的少年丝毫没有反应,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
  外面起了阵风,卷着雨后浓重的湿意,凉飕飕地刮过。
  少年轻哼了一声,四肢动了动,慢慢把自己蜷起来。
  席望江回过神,赶忙上前查看。
  少年浑身湿透,平常总是瞪得大而圆的眼睛阖上了,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脏兮兮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润。
  席望江用手背贴了一下,很烫,大概是受了一晚上的风雨,着凉发烧了。
  可那又怎样呢?
  他站起身,再一次感到烦躁。
  他刚来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呢,凭什么要接管这么个本来与他毫不相关的麻烦?
  可一转眼,他又看见少年紧紧护在口袋里的东西——小半个汉堡皮,已经快被雨水浸泡成糊状,大概又是专程留给他的“食物”。
  僵持片刻,他叹一口气,找了块旧毛毯包住少年,兜着腿抱进了屋。
  房里只有一张床,他不久前才换的床单,牙咬了又咬,实在横不下心把脏兮兮的小疯子往上放,只好又抱去浴室,烧热水给傻孩子洗了个澡。
  拖布一样的T恤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少年瘦骨嶙峋的身体袒露,骨骼清晰得硌手。
  一枚发黑的金属片挂在胸前,堪堪卡在锁骨处。
  席望江第一次拎他后颈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条链子,这时拿起来细看,才发现上面刻着名字和年份。
  原来小疯子名叫乐初,按年份换算,马上就二十三岁了。
  席望江微微有些吃惊,小疯子发育得不好,瘦瘦小小一只,脸小眼圆,一脸不知世事的纯真,他一直以为这人最多十五六岁呢。
  潦草地替人擦了身体后,席望江把乐初放到床上,替他盖紧了被子。
  带着退烧药和白粥回来时,床上的人依旧沉沉睡着,蜷曲在被子里,侧着头,小巧丰润的唇贴在枕头上,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濡湿了一小片布料。
  席望江叫他起来吃药,推推胳膊拍拍脸,只见床上的人睫毛颤了又颤,圆眼半睁半阖,就是没有醒过来。
  他只好托着肩膀把人抱起来,自己侧坐在床头,让乐初靠在他臂弯,半搂半抱地喂了药和粥。
  乐初瘦得惊人,怀里好似揽了一把轻飘飘的骨头,没有实感。倒是一头炸毛很茂盛,略微带卷,很有生气地朝四面八方展开。
  席望江几乎是魔怔地伸手摸了一把,像摸一只小狗。
  摸完想起乐初实际上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他立刻又浑身别扭起来,忙把人塞回了被子。
  床被霸占,席望江只能拎着椅子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发呆。
  他原想着只等乐初醒了,就把人赶走,或者最晚天黑之前,一定要叫他离开。可没到傍晚,乐初的体温越来越高,烧得浑身皮肤泛粉,汗珠一圈一圈地涌上额头,到最后甚至呼吸都微弱了。
  这下不仅没能把人赶走,还不得不带去了医院。
  钱是找房东借的,今天买药和白粥时他的余额就清了零,原主也没有朋友或家人,通讯录里能联系得上的只有房东。
  席望江再三保证本月之内还清,房东太太才不情不愿地松口,条件是从下个月开始房租涨三百。
  交完医药费,席望江肉疼地计算余钱,想起曾经一顿饭花去几千上万也满不在乎的日子,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心头难免升起一股沧桑,
  不过,也的确是上辈子的事了。
  推开病房门,席望江忽然快步冲向病床,一把捏住了乐初挣动的手。
  “你病了,好好躺着。”
  乐初只是迷迷糊糊地醒了,大概是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不安地想要起身,被席望江握住按回去之后,迷迷瞪瞪地瞧了几眼,伸手轻轻勾住席望江的衣袖,很快又睡着了。
  席望江坐在病床边,一时忘了收回手。
  点滴管里的药液慢慢下坠,涌入一只苍白细瘦的手臂。
  他呆滞地看着,有种恍然回神的错觉,仿佛那只透明的输液管,也连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将爆炸时丢失的灵魂注入,让他在陌生的世界里,缓缓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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