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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永远是被伤害的最厉害的那个。
听话的孩子，总是要承受更多。
等我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我转过头，恰巧看见宁远禾正撑着脑袋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他醒来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看了我多久了，我忽视掉他那带着痛苦也依恋的眼神，打了个哈欠，随手搂过他的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早安。”
“早安，哥。”他脸色红扑扑的，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和我抱着缠绵了一会儿，就拿起床头柜的温开水，盯着我喝了下去：“我给你做好了早餐， 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去把它们加热下。”
“好。”我伸出手，掐住他的脸，强迫他嘟起嘴，看着他那样子，我没忍住笑了起来：“真是的，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可你简直比我那的管家还贴心。”
似乎是关于程向阳的话题刺激到了他，他的眼神暗淡了一瞬，但很快又调整好，他跪在床上，将我压在身下，拉过我一缕头发，亲吻了上去。
“荣幸至极，我的公主殿下。”
我被他那声公主殿下刺激得一抖，连忙推开他的脑袋：“别公主了，要我是公主吗，那你是什么啊？”
“公主最喜欢的魔法宠物怎么样？”他故意用下巴蹭着我，过了一晚上，他倒没有昨晚上那种紧绷的感觉，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我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怎么？连人都不当了啊？”
他只是笑着，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故意喵喵叫了两声，见我反应冷淡，又汪汪了两下。
我看他在那里学动物叫，从猫学到耗子，最终没忍住抓了抓他的头发：“可以了，魔法宠物，说人话吧。”
我刚和宁远禾吃完早饭，就收到程子隽发给我的短信：“你去哪里了？一晚上没见到你！”
不过很快，这条讯息就被他撤了回去，估计他还记着我讨厌他多管闲事。
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几分钟，他最终给我发来条讯息。
“我弟回来了，他说想见你，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想着程子岚又跑哪去了，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说得是程子歆，那个被程向阳发配到精神病院的倒霉儿子。
我叹了口气，宁远禾看起来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给我把外套找来，披在我身上：“哥，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宁远禾
为什么想当魔法宠物啊，因为公主身边有很多人，王子，骑士，龙与魔王，我知道我的公主不止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我想，无论如何，无论他去了哪里，魔法宠物总是会陪在他身边的。
第17章 司机
在和宁远禾交换了吻之后，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
宁远禾什么都没说，乖乖坐在我身边，用小手指钩住我的手指，我等着无聊，问他：“我要回去了。”
“嗯。”他乖乖点着头，眼神温柔平静得让我琢磨不透。
我想起很久以前，在我和我家里人关系还不错时，我们一起看得狗血家庭伦理电视剧。
里面那个人哭着说道：“没有人看见自己爱的人和别人上床不痛苦，要么他根本不爱你，要么就是他很难过，只是因为太爱，所以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说真的，我突然有些不确定宁远禾对我的看法，于是我决定试探一下他。
“你知道的，远禾，我回到那里去的话，我身边会多很多人，我也许永远不会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宁远禾依旧平静：“我知道的，哥。”
我想着，宁远禾还是变了，在出国的这些年，那个小时候一眼就能被我看透的小鬼变成聪明了，也变得会伪装了。
但我也不太在乎，于是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打开他的手机，滑到消消乐的游戏上：“你还在玩这个？我看看你玩到哪了？”
我爱玩的游戏宁远禾大部分不喜欢，他喜欢的都是类似于连连看，消消乐，泡泡龙这种小游戏，我之前拿着他的账号玩消消乐，玩到七八百关觉得没意思，就还给他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刚拿回他账号时一路惨败，游戏体验极差，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制代表了什么，只能可怜兮兮的到处查资料。
我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内心却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我知道，我有些怀疑他了。
程家的司机来得很快，在我起身时，宁远禾的手指稍微用了些力，但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在我回头时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转头离去，关上了门。
司机是个新人，长相普通，但生了张可爱的娃娃脸，配上浅浅的梨涡，让人很容易就对他心生好感。
“许先生！”他下了车，对我挥着手，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让人有些弄不懂他在傻乐些什么，我快步走去，他殷勤得给我拉开车门，在他准备给我系安全带时，我伸出手，制止了他。
“可以了，我还是会系安全带的。”
他对我露出更灿烂的傻乎乎的笑容：“好，许先生。”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对我的称呼，不由楞了一下，自从我嫁给程向阳后，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过我了。
他们都叫我夫人，程夫人，叔叔......总而言之，都带着程向阳的味道，而许先生.......似乎已经随着我的学生时代一并消失了。
司机的表情看起来呆呆的可爱，会演戏，但演的不算太好，那眼睛可说不得干净，不过我也不在乎，只是随手点燃了一根烟：“不介意吧？”
“没事！”他连忙回应着。
我却没再理他，我不太讨厌身边的一些小心机，更何况这是讨好我的，我懒得去猜他的想法，无论他是对我的身体，还是对我的权势感兴趣，都无关紧要了，因为这个司机长得不合我胃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程向阳很像，我们对颜值的要求都很高。
一路无话，下车时，我能看见司机努力掩藏起来的失望，甚至连冷笑的想法都没有，他太普通了，不过也许会有些人喜欢他那可爱的长相和甜甜的笑容吧？反正我不喜欢。
第18章 程子歆
进来门，首先看到的是程子隽在房间里焦虑得扯着抱枕，那完全由手工做成的抱枕在他手中被撕扯着，本来细密的针眼被扯得几乎要散架见我进来，他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所有我一进门，他立刻就抬起头，几步冲到我面前，中途小腿骨狠狠撞到柜子上也没能让他的脚步变慢一点。
“你他妈......”程子隽看起来想发火，我估摸着他已经知道昨晚我去了宁远禾家，他的脸涨得通红，眼里似乎要冒出火花，看起来想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是让我回来见你弟弟吗？”我直接打断他，问道：“他在哪里？”
程子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了前段时间我和他的那个对话，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抿起嘴，很不情愿得低下头：“他在二楼书房。”
我挤开他，不管他在我身后疯狂砸东西的举动，直接上了二楼，说实话，我倒不是对程子歆多感兴趣，只是懒得应付一个正在发作的精神病人。
去了宁远禾家一趟，我的心情反而变糟糕了许多，等冷静下来后我又开始想东想西，虽然按理来说我怀疑宁远禾显得有些渣，但我的确一直都算不上什么好人，我从来不会完全相信某个人，即使在和宁远禾最如胶似漆的那段日子里，我夜晚也偶尔睁开眼，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在我身边睡着的青年。
程子歆没在书房，他坐在书房旁边的花瓶后面装蘑菇，我刚过去时没看见他，直接踩在他脚上，差点被他绊倒在地上。
我忍着火气，低头一看去。
地上坐着的青年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卷发，眼睛很大，不完全是黑色的，如蓝色的墨水晕开在水里一般，他五官立体却柔美，皮肤苍白的如纸张一般，他很瘦，但骨架却不算小，我估摸着他个子应该接近一米九了，蜷缩在那里像只饿了一个冬天的棕熊，可怜巴巴的躲在树洞里，他穿着黑衬衫黑裤子，被我踩了，也没喊痛，只是木楞楞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装蘑菇。
“你想见我？”我问道、
“嗯.......”他抬起头，看了我好几眼，然后小心翼翼拉着我的衣角：“你是妈妈。”
谢谢老天爷，让我一个beta在有生之年被这么个熊喊妈妈，我淡定得抽走了他手中的衣角：“好吧，乖儿子，现在起身，向后转，走到第三个房间，开门进去，然后躺在床上，去睡觉吧。”
“现在还在白天。”他试图争辩。
“但在太平洋上现在已经到了睡觉时间了，你不要倒时差吗？乖儿子，回去。”
虽然即使在他那精神病院，现在应该也没到睡觉时间，他他还是像个痴呆一样数着手指数了半天，最后委屈巴巴得起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我不太清楚程子歆犯病时是什么样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服用大量镇定药物导致的，我摇了摇头，往楼下看去，那里已经一片狼藉了，不过程子隽最后的理智让他没去砸那些古董和字画，估摸着还是怕我生气。
于是我下楼，在厨房找到正程子隽，他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只是在发疯时似乎弄伤了手，于是他站在水池前，用冷水冲洗着伤口。
我看他伤口都被冲得发白，于是转身出去，在客厅了取出了医药箱，随后走到他面前，抓住他冰冷的手，将其抽了出来，平静得说道：“又受伤了。”
说实在的，我也就是在称述一个事实，没想到程子隽的眼睛却又红了起来，他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小狗，绷着张脸，但却能因为一次随意的抚摸掉下泪来。
“你是不是和他睡了.......”程子隽的声音很低，带着浅浅的哭腔和鼻音。
“对。”我拿碘酒给他消毒。
啪嗒一声，程子隽的眼泪就掉在我的手上，浅浅的一窝，湿润润的。
我手抬起，那泪珠就顺着我的虎口滑落了。
在我还没和宁远禾睡的时候，程子隽像只暴躁的斗犬一般，但我真的和宁远禾睡了以后，他反而不敢和我大喊大叫了。
“我.......”他轻声对我说道：“我.......”
他最后轻轻抓住我的衣袖：“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突然意识到程子隽的转变是因为什么，这也许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如果他给我惹了麻烦，我随时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
“别多想。”我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第19章 心跳
程子隽在我吻上他的嘴唇后，先是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在我这段时间疯狂抽他大棒后居然又给了他一颗蜜糖，我可以清晰得透过他都眼睛看到他的迷茫。
然后他试探性得轻轻摩梭着我的嘴唇，这种温柔倒是少见的很，平时若是我愿意主动去吻他，他早就像一只几天没吃饭的恶犬一样扑上来撕咬我的嘴唇了。
感觉到我并没有推开他，他胆子大了起来，他轻轻搂住我的腰，把我压在冰箱柜山，低着头，含住我的嘴唇，生涩而又温情得吻着。
他这副样子让我有些意外，于是我没有动弹，任由他亲吻和拥抱我，亲着亲着，我听见他轻轻抽鼻子的声音，睁开眼一看，他虽闭着眼，但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掉。
不得不说，他现在比平时精神病发作的样子讨我喜欢多了，于是我也还算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插了进去，轻轻按压着他的颅骨，然后没摸两下，我就嫌弃得抽出手，在他的衣服上狠狠擦了两下。
这小子昨天肯定没洗头，摸了我一手的油。
程子隽肯定不是笨蛋，在我直白的表达出嫌弃后，他气得睁开眼瞪我，但瞪了没几下，又像只丧家小狗一般软了下去，我不禁感慨，这小子被我打了那么多次，得到的精神创伤居然不如我去睡宁远禾一次。
“很难过吗？”我挣开他问道。
他没说话，但那双眼睛和表情都在表达着一种让我都感到有点良心作痛的痛苦，他抓着我的手，慢慢跪下，抱着我的腿，那动作让我感觉有点不妙，但他并没有在厨房做成太有伤风化的举动，而直起身体，将脸贴在我的肚子上。
我那一下实在没反应过他在干什么，但这动作实在奇怪，让我联想到电视剧里那些丈夫把脸贴在怀孕妻子肚子上听胎心的画面。
“你在干什么。”在他贴一会儿后，我真诚发问。
“我......”他没有解释，最后慢慢站起，轻轻说道：“我想听听你的心，我想问一问它，它是活着的吗？”
我一直觉得程子隽这人挺谐的，他总能干出一些正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之前灵堂蹦迪，并且在明明很严肃时把我逗笑，我估计他是最开始打算真的是听我心跳，但他在跪下前可能没想到我们身高差不多，以至于本来挺文艺电影的动作变成了听胎动。
看见我笑了，他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样子，轻轻勾住我的手指：“回星，我不监视你了，也不干涉你了......我......”
他咬牙切齿，但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摸了摸他的脸，随手拿起放在一边台面上的草莓，塞进他的嘴里。
“可是......”在我转身离开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用力得让我觉得我的肋骨生痛，窒息的感觉简直像他突然发神经要拉我殉情：“我真的好喜欢你，如果我喜欢的不是你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属于我.......为什么......”
“我没喜欢过别人。”他的眼泪一滴滴掉进我的脖子：“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任何东西，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从来没爱过任何人。”
程子隽这话我信的不行，也许是因为心情烦闷，我难得听完了他的告白，而不是直接甩开他。
“我知道了。”在我说完，我看见他的眼神又变成那种崩塌般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我：“有没有可能，你能像爱宁远禾那样爱我？”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但我内心还是对他产生了几分同情，他以为我是海王播撒着爱，把心碎成很多块一人一块，实际上，我知道我也是有精神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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