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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将令(古代架空)——疯狂小麻花

时间:2024-08-22 09:12:29  作者:疯狂小麻花
  “错儿,”郭瑶神情严肃地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切记,徐徐图之。”
  “放心吧先生。”曹错说话时空气里还有一圈儿白色的水汽,他看了看郭瑶,本来他还想留一句临终遗言,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果决地转身离开。
  韩储紧跟着他骑马往幽都河北边的支流而去,在离河流数米开外停下,曹错翻身下马,把马绳扔到韩储手里,道:“千万给我把马儿牵好了。”
  韩储志在必得地笑笑,道:“世子勿忧,在粮仓的大火没有烧起来之前,这马要是往前半步,属下任凭世子责罚。”
  “嗯。”曹错只身蹚进河里,这河里的水本就阴寒,当下又值隆冬,河水里少不了冻冰。
  在曹错第一只脚迈进河里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冰冷刺骨的寒意,比他被萧淳扔进湖里的时候冷了十倍不止。
  曹错咬紧了后槽牙,继续往河流深处迈进,河水漫过了他的腰部,他在星夜的掩护下盯着在粮仓周围巡视的士兵。
  他在这样的时候像是回到了尹安,和狼群一起猎食的那些寒夜,他也是如现在这般专注地盯着目标等待时机。
  只不过今夜的他并没有狼群共伍,在冰冷浸入骨髓的幽都河水中,他仿佛变成了黑夜中的一匹孤狼,双眼匿着杀机寻找时机。
  然而时机,就在他谨慎的呼吸间悄然来临,但是先于时机而来的,是重重危机,冰冷的河水引发了他体内还没有完全根除的寒疾。
  来势汹汹的痒意迅速漫过他的喉头,他的上颚像被细小的刀刃割开了好几道口子,还伴随着铁锈味儿的气息。
  曹错险些就要咳出声来,咳嗽的欲望从他的肺直达喉间,他突然咬紧了嘴皮,硬生生把这样的感觉憋了回去。
  巡视的军队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巡完一周,也就是说,等下一次士兵巡视之后,他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行动,而他要在这十五分钟内悄无声息地烧掉粮仓。
  曹错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等下一次士兵经过之后,曹错在幽都河里摸着黑上岸,一个后空翻翻进了潮湿的草堆,解决掉一个过来撒尿的士兵。
  他矫捷地躲到粮仓的死角,两个说着话的士兵从不远处走过来,其中一个士兵道:“这次大汗带了这么多兵埋伏在鸿雁山,还从我们这儿调了不少,任秦王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
  “等大汗砍下秦王的项上人头,大魏皇帝还不是得把他们最尊贵的公主嫁到寒北来,给我们大汗做妾。”……
  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曹错屏息凝神,心跳得特别快,一旦他的行踪泄露,会丧命于此不说,这粮仓也烧不掉。
 
 
第42章 冰河
  还不等那两个士兵走近,曹错就从怀里掏出匕首,打算等他们一靠近就乘其不备杀掉。
  “等一下,我的头盔落在里边儿了,我说怎么这么冷。”
  “我跟你一块儿去拿吧,要这事被将军知道了,你不知道又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曹错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摸着暗处迅速埋火药,等下一轮的巡视之后,他又迅速返回幽都河中,上岸之后,拉开带着火的弓箭朝粮仓的方向射过去。
  韩储一见到火光便带着马迅速赶来,曹错浑身瑟瑟发抖,在韩储的手臂上借了个力才翻身上马,道:“放箭,快放箭。”
  数百支摸了火药的火前齐齐飞向粮仓,隔着幽都支流都能嗅到一股呛鼻的火药味,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曹错声音颤抖而刚毅地吼道:“撤。”
  回到帐中,曹错还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冬天的幽都河水让他的血液都跟着结了冰似的。
  郭瑶连忙上前扶着曹错,道:“来人,赶紧拿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帐子里再添些碳火。”
  换了衣服之后,曹错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身子久久没能回暖,郭瑶拿热水泡过的帕子放在曹错头上,道:“幽都河水冰冷至极,但是万幸,粮仓之火烧起来了。”
  曹错身体不可控地还在发抖,就连嘴皮都跟着在抖,他问:“先生,我父亲回来了吗?”
  “……”郭瑶抚摸着他如墨的黑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秦王有可能回不来的事情。
  曹错皱紧眉头,急火攻心,猛地咳嗽起来,咳出好些鲜血,郭瑶连忙给他顺气,安抚道:“你先别急错儿,秦王还……”
  “王爷回来了!”帐外的士兵欣喜地吼道。
  曹错顿觉松了口气,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曹彻把柯鸿烈的脑袋往火堆里一扔,随后从马上下来,韩储上前接过曹彻手中的箭,曹彻道:“世子在何处?”
  韩储道:“世子星夜前往幽都河北部的支流,只身前去寒北粮仓埋设火药,在河水里惹了寒邪,方才已经在帐中歇下了。”
  “原来粮仓之火竟是错儿带人烧的,烧得好。”说着曹彻就往曹错歇下的帐子里走,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来得及脱下。
  “爹。”曹错双手撑着榻起身,曹彻坐在榻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必起身,好好歇着。”
  曹错又咳了几声,道:“陈猛说你和澹台灼遭到了寒北和稽阴的埋伏。”
  “柯鸿烈出尔反尔,联合明士羽来诓我,我岂能任由人宰割?既然柯鸿烈想当墙头草,我便成全他,让他去阎王那儿两头倒,”曹彻重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大喜道:“好小子,我听说你放火烧了寒北的粮仓,如此一来,粮仓空虚,明士羽就不得不往北退兵,没有了寒北的助力,赫舍里隼就是笼中困兽。”
  “不错,”曹错捂着胸口猛地咳嗽,道:“赫舍里隼戍守宁东多年,打过胜仗无数,却兵败寒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赢花了眼,助长了营中恃才傲物的风气,自他以下无一人不骄,而骄兵,必败。况且他此次师出无名,与叛党无异。”
  曹彻笑道:“明日我让军医来照看你,你好生把身体养好,半月之后,你同韩储一起,从鸿雁山北上,我和澹台灼去攻打斧头山,前后夹击赫舍里隼。”
  烛光映照在曹彻的盔甲下,冰冷的铁甲仿佛生出一层金色的光辉,曹错被这样耀眼的金甲刺花了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水汜回到尹安时,带回一本账簿,许卿湖翻看着账本儿,水汜道:“大人猜的果真不错,除了朝廷拨给汴东的银子对得上账目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有偏差。”
  许卿湖翻到宁东那一页,近三年拿到的银子不过三十万,宁东如此险要之地,既要对抗虎视眈眈的寒北,还要时时刻刻防着其他部落,而戍守宁东的老将赫舍里隼,已年过六十,靠着那点儿银子,军中将士温饱都成问题,还不谈兵甲武器的费用,也亏得赫舍里隼能在宁东苦撑这么多年。
  许卿湖道:“三十万是宁东实际拿到手的银子,但是朝廷拨下去的,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儿,除非户部的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不过那梁庭远做事还当真细致,”水汜道:“此事与他兄长脱不了干系,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一五一十地把账给记上,丝毫没有偏私。”
  许卿湖哼笑了一声,道:“很快就该是他出风头的时候了,他又怎么会偏私?”
  水汜不明所以道:“主子这话是何意?”
  许卿湖道:“梁庭远是梁家偏房庶出的,从小到大,肯定没少被梁庭轩压一头,他熬了这么多年,熬到他老丈人死了,自己吞并了他老丈人的钱财,又熬到了御前贴身侍卫的官职,前等后等,总算等到了梁庭轩出这么大的纰漏,他恨不得找尽各州各县账目漏洞,哪里会卖梁庭轩这个私情,就算他两真的有什么私,怕也是私仇的多。”
  水汜:“赫舍里隼叛变之后,是由秦王带兵去的宁东。”
  许卿湖单手撑着桌案,徐徐翻着账簿,漫不经心道:“意料之中。”
  “世子也去了,”水汜观察着许卿湖的神情,道:“我在汴东时,听说他只身潜入幽都之河,烧了寒北的粮仓,‘过幽都,烧粮草’的事情在汴东已是无人不知。”
  许卿湖脸色忽而一变,阴沉得紧,但是他并未表露出太多的担忧,问:“他一个人潜入幽都之河?”
  水汜:“对,就是因为他烧了寒北的粮仓,明士羽带兵往北节节撤退。”
  许卿湖并不关心寒北是否撤退,绕在他心头的全是曹错那还未曾痊愈的咳疾,隆冬天寒地冻,他竟蹚入肃杀的冰河,若是引发了他的寒疾,或者上引发其它的什么病症,说不定日后要落下什么病根。
  “大人,大人……”水汜喊了他好几遍,但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置若罔闻。
  许卿湖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中,就连郭涉和管豹什么时候来的他都没有注意到,还是郭涉喊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来,他看向水汜,道:“你接着说。”
  水汜继续分析着宁东的情势,道:“秦王兵强马壮,养精蓄锐,没有了寒北的支持,赫舍里隼的老兵残将已是无力回天的枯木,再加上还有世子的助力,赫舍里隼迟早得败。”
  许卿湖握着腰间的铃铛,浅叹了一口气,在赫舍里隼的反叛中,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曾走过的那些路,当年先帝忌惮许达势力过于强大,便派了萧玄给他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而许达明明知道这些,却选择放下了手里保命的刀,他在忠义和反叛之间苦苦挣扎,最终命丧萧玄之手。
  如今赫舍里隼的下场,不过是重蹈了许达的覆辙,许卿湖向来冰冷坚硬的语调难得地多了些温情,道:“可惜他不是堂堂正正地败给了敌方猛将,而是败给了世家之间的争斗,他只是太后扶持太子上位之前做的铺垫,是踏板,是垫脚石。”
  郭涉边听他说话边小幅度地点头,随后道:“与其说赫舍里隼是太后的垫脚石,到不如说他是世子的垫脚石。”
  “哦,这话怎么说?”许卿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似乎对他接下来的答案很感兴趣。
  郭涉道:“听闻宁东讨伐战世子也在,世子久居尹安乡野,竟京难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说点儿陈年旧事揭世子的短,如果他能在此战中脱颖而出,纵使朝廷各级官员心底仍不看好他,但是战功摆在面前,他们不服也得服。
  “一旦世子在军中扎稳脚跟,秦王就会如虎添翼,到时候皇上说的话分量也会不一样,如此一来,太后和其余世家就不得不让出位来,让世子挤进他们在竟京构建了多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所以赫舍里隼到底是太后的垫脚石还是世子的垫脚石还不一定,在乾坤未定之前,鹿死谁手没人能知道。”
  可这些真的是曹错想要的吗?许卿湖握着铃铛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他还记得曹错躺在他怀里那天,说想当个好官,但是自己却把他送到了竟京那样虎狼为患的地方,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听着他们左一个世子右一个世子的,管豹觉得心里怎么着都不舒坦,不悦道:“世子以前好歹也是住我们府上的,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世子呢,是小铃铛,哦现在他的身份高贵,不同往日了,可是也不至于连一封信都没有吧,这也忒无情了。”
  许卿湖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本来的脸色就没多好看,听了管豹的话之后,脸色越发的阴沉。
  水汜连忙抬手撞了撞管豹的胳膊,小声提醒道:“豹子,少说两句。”
  管豹这次注意到许卿湖阴沉冰冷的表情,连忙停下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43章 春寒
  半月开春之后,天还没有完全回暖,反而倒了春寒,宁东这边下了好大的雪。
  曹错身上的寒疾缓了些,韩储跟随曹错从鸿雁山北上,杀得士兵一路后退,势同破竹,折了赫舍里隼好几名大将,曹彻和澹台灼从斧头山突围,与曹错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赫舍里隼稳坐在马上,头盔早已被打落,黑白掺半的头发乱糟糟地在大雪中飞舞,脸上狭长的刀疤还在往下淌血。
  曹彻按兵不动,他的目的很明显,他要让他的儿子拿下斩杀赫舍里隼的功劳。
  曹错身上的臂缚被打破了,那一枪直直地朝着他的肩膀袭来,还好有臂缚的防护,伤势不算严重,他举着长枪,胜利的激动和欢愉笼罩着他,此刻他像是忘却了冬日的肃杀和体内越渐沉积的寒疾,他神情染上了平日里都没有的得意,意气风发道:“赫舍里隼,你败了。”
  赫舍里隼一手握着长枪,一手握着弯刀,指尖的血顺着刀柄淌下,他有些混沌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世子,道:“不,你不会明白,这只是一个大魏坍塌前的一个开端,败的不是我。”
  曹错只当他是为自己开罪才会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道:“我以为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你也只是贪生怕死的鼠辈。”
  赫舍里隼一生沙场征战,与无数刀剑博性命,不曾想老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羞辱,他铿锵道:“我戎马一生,为大魏江山抛头颅,热血洒黄昏,想当年跟随先帝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我又何曾畏惧过分毫?我不怕打败仗,真丈夫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我兵败寒北,那我定要向寒北讨回来,可皇上居然听信宫中妇人妖言,让我前去竟京领罪。”
  曹错:“你纵容营中骄横的风气,导致兵败寒北,难道不该向朝廷请罪?”
  赫舍里隼练兵日长,怎么会不知骄兵必败之理,只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胜仗让他长期立于不败之地,军中士气懈怠确实是兵败寒北的重要原因。
  但是士兵之所以会懈怠,最根本的原因却不是什么骄兵必败的说辞,而是他们常年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就连拿在手里的长矛都生了锈,而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一拖再拖,拖到战事起了又息,拖到冬天去了又来。
  现在到了这小子嘴里,兵败寒北的原因竟成了“骄兵必败”,赫舍里隼语气悲昂道:“我年过六旬,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可惜,可宁东之地一旦落入寒北之手,他们挥兵南下是迟早的事情,到那个时候,除了身经百战的秦王和涵南陆长宇能敌,朝中后起之秀还有谁能抵挡?如今陆长宇中风,他儿子只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你虽说勇气可嘉,却过于年轻经验不足,与明士羽对立简直天方夜谭。”
  “你这么多说辞,无非是在为了你的叛变脱罪,”曹错冷漠地看着他,道:“你自己就是带兵的人,举兵造反,投靠敌营该当何罪你不会不清楚,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这样做的后果只不过是徒增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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