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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竹马真香了(穿越重生)——春日看花

时间:2024-08-22 09:09:24  作者:春日看花
  车子不断地往前开,夜风有些冷,车窗慢慢地升了上去,有微凉的指尖更用力地握了回来,顾矜芒的回答也像是被晚风吹散了。
  他说,“好。”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摄影棚的镁光灯打在小满脸上,他太白了,脸上的粉底明明暗了几号,却依旧白到有些模糊,顾矜芒站在摄影棚外,双臂环胸,看自家猫咪接受采访。
  一开始都是询问一些绘画方面的内容,小满应答得还算流利,毕竟这是他专业领域里的东西,后边专业的问题都问完了,主持人就开始询问一些成长路上遇到的挫折与困难,这是提前已经说好会问的问题,之前彩排也有过几次。
  但如今是正式收录,小满还是出现了卡壳的情况。
  熟悉的耳鸣又再度出现,原本敞亮的摄影间突然过曝的发白,明晃晃的灯刺目而眩晕,小满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很想从这里逃走,躲进被窝里偷偷地哭泣,可是他不能走,他已经做了决定,他不能走,只能下意识地用眼睛去寻找顾矜芒的身影。
  似乎是有某种神秘的感应,当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到顾矜芒朝他温温柔柔地笑,他一手竖起大拇指,一手掩在嘴边,小满看到他的嘴型在说,“我在。”
  忽然就有了力量。
  从福利院回程的路上,小满对顾矜芒说的陪伴,就是这样的陪伴,我依旧独自走在布满荆棘的路上,可每当我回头,你永远在身后注视着我,给我前行的力量。
  采访结束之后,小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张过后小脸都是苍白的,顾矜芒连忙上去抓他的手,是冰冰凉凉的,不由得有些生气。
  “这么怕,以后都不会让你做这种事。”
  他是认真的,一次就够了,他方才站在摄影棚外,看自家猫眼睛都是红的,还强撑着说那么多鼓励人的话,只想一麻袋将它抱走,关在笼子里,再也不让它出来,做个采访,小猫的命感觉都去了一半。
  可小满却很高兴,他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壮举,脸上的温度逐渐回温,手指和顾矜芒的缠得很紧,很乖地说,“以后都不这样了,你不要担心我。”
  寻常人是忍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控制欲的,甚至可能会策划着逃离。
  可是小满不一样,他到了此时此刻,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确定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而顾小芒支撑着他,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小满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两人走下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王叔把车停在不远处,过来不太方便。
  他们牵着手往那边走,路边的树叶落了一地,路灯明明晃晃,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们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小满的身上裹着顾矜芒的外套,愈发衬得纤弱。
  “我要请小芒吃饭,用我的奖金。”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开心,脚步也快了一些,清纯的脸染上路灯的光晕,圆圆的眼睛里也有细碎的光。
  “什么?”顾矜芒闻言停下脚步,认真地问他,“奖金和奖杯不是都说要送我吗?送我的就是我的,怎么还能拿我的钱来请我。”
  “你很讨厌。”小满气鼓鼓的,白白的脸蛋气得有点红,“就是我请的,送你了也是我请的,我不管。”
  他好像只有在顾矜芒面前,才会露出有点任性的一面,他对着顾叔叔和姨姨都是乖巧温顺的,就连对着家里的保姆,也是客气讨喜的,只有对着顾矜芒,才会偶尔露出几分骄矜。
  顾矜芒要被他的样子乐坏了,使劲揉他的脸,使劲笑话他,“小满哥哥就是言而无信,说奖金都送我了,还要拿回去请客。”
  “请完之后,钱还是你的呀。”
  小满的脸被搓得红红的,很大很亮的眼睛垂着看地面,很委屈的样子,顾矜芒看他这幅委屈的模样,从心底生出很多奇怪的感觉,这些感觉来势汹汹,让他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可他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甚至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古怪的感觉。
  他只觉得猫咪的眼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很漂亮,于是他就古怪的,鬼使神差地捧住了小猫咪的脸,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浓长的眼睫。
  小满楞在了原地,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亲密的举动,只觉得困惑,问话的声音也软绵绵的,“顾小芒,你干什么舔我呀?”
  顾矜芒深深地瞧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节目播出这天,正好是周末晚上,顾矜芒和梁小满窝在沙发上收看,月光透过洁白的窗纱照进来,又照到了别处破败陈旧的墙面上。
  压抑昏暗的顶灯,十几平空间硬生生划分出厨房,厕所,两个狭窄的房间,男人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喝着啤酒,百无聊奈地切换频道,他皮肤黝黑干裂,是常年曝晒劳动的结果,眼神麻木地看着电视,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女人的歌声,歌声时而温柔时而凄厉,伴着几声少年的呵斥。
  “你|他|妈能不能别唱了,我才是你儿子。”
  “你|他|妈唱这个鬼歌给谁听?啊?”
  房间门并没有关,所有的窘迫都一览无遗,女人头发依旧是乌糟糟的,抱着个婴儿包被,唱歌给不存在的宝宝听,在另一个房间的少年皮肤雪白,唇色很淡,眼睛也是褐色的,只不过他眼尾不似小满那般楚楚可怜地下垂,而是飞扬起来,小小年纪就有一股媚.态,他很是不耐烦地朝着隔壁吼了两声,又把床踹得震天响,明明相貌相似得很,但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男人草草地换过几个频道,心情也很是烦躁,工头拖欠工钱,家里有个发神经的老婆和一个上初三的儿子,哪样不要花钱。
  可命运就在此时击中了他,他恍惚地看见一个和自己儿子很像的少年,好奇地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
  足足有八成像,采访里说这是个什么天才小画家,未来在绘画上的造诣不容小觑,还是A中的学生。
  A中是A市最好的学校,没有几把刷子根本进不去,自己这后边生的儿子模样长得很好,身体也很健康,可就是脑子很蠢,想来也是上不了这么好的学校。
  男人叹了一口气,准备换台,却听见主持人询问那个少年的身世,少年的回答明显比之前局促,可依旧得体,他说他是因为右脚残疾被弃养在福利院门口,后来被人收养才走到了今天。
  福利院,右脚残疾,弃养。
  这几个信息点把男人打得触不及防,他高声喊着,“晨晨,你出来。”
  “爸,怎么了?”
  男人指着电视里的人,点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来看这个报道。”
  陈晨只能坐下来看了一会儿,随后他爸就很认真地问他,“你说这个学生仔,以后能有大出息吗?能给他爸赚很多钱吗?”
  “采访不是说了吗?他不是被弃养的孤儿吗?哪里来的爸爸?”陈晨拧着细眉,嘴里嘟嘟囔囔地,“不过应该是能赚很多钱吧,这些评委老师都对他的天赋赞不绝口,估计培养培养,就能成为很出名的画家。”
  “哦,是吗?”男人的眉头在此时都舒展开了,露出一个快意的笑,“那挺好的。”
  小满今天在校外又遇到了那个女人。
  他和顾小芒下了课,准备去吃一家很好吃的炒饭,这家出名到就算不是A中的学生,路过的行人也会来排上一排,这个时候一般都要排队,顾小芒就去排队了,叮嘱他在树下等他,不要傻愣愣地站在日头下等。
  小满看着顾矜芒优越的后脑勺离得越来越远,就掏出了画纸,准备画点东西打发下时间。
  可没过一会儿,日光就被影子遮盖了,他抬头一看,就看到那个女人,抱着婴儿被子,脸上乱糟糟的,身上臭烘烘的,她笑得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珠透出夕阳的影子,她脏兮兮的手上粘腻,慢慢地摊开掌心。
  小满就看到一颗脏兮兮的融化的糖果,女人把糖果往他嘴边凑,哄他。
  “宝宝,快吃糖,妈妈找给你的。”
  “这是哪里来的?”小满拧着眉头问。
  “那里。”女人歪着头看他,是个痴迷的神态,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垃圾桶,“从那里捡的,我在那里找东西吃。”
  “你的家里人不管你吗?”
  小满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居然跟这个女人讨论如此有逻辑性的问题,可女人却对和他说话,跃跃欲试,灰扑扑的脸上突然亮了起来,开心地咯咯笑,“你就是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宝宝。”
  女人这样说着,就把身子倾过来,是个要抱抱他的举动,小满并没有躲,他还记得女人的拥抱,是温暖的,热切的。
  可女人立刻就被人推开了,顾矜芒从队伍里跑出来,垂在额前的发丝还有些凌乱,俊脸上的戾气是彻底压制不住了。
  这些脏东西能不能离他的猫远一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剑眉拧成个川字,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破坏欲喧嚣而上,太阳穴的青筋狂跳不止。
  他深吸一口气,才把钱包拿了出来,数了数里边的百元大钞,足足有六千块,蹲下身,在女人怔楞的眼神中,将现金都砸在了她怀里。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疯,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你拿着这些钱,麻利地滚,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接近他,我敢保证你绝对无法全身而退,你拿哪只手碰他,抱他,都得给我留下。”
  可疯子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女人彻底被钱吸走了目光,很珍重地把钱都抱在怀里,开心地大笑,“我有钱咯,太好咯,我要去找我的宝宝!”
  说完这些,她就抱着钱疯疯癫癫地往前跑,小满有些不放心,那女人看着不像是装的,身上又得了这么多钱,他怕她遇到危险,就想追过去。
  可顾矜芒拽住他,沉声问他,“梁小满,你又要去哪?”
  “我,我去看看她,她精神是有问题的,身上又有这么多钱,被坏人看见了,我怕她会有危险。”
  小满很认真地在解释,可顾矜芒抓得他很紧,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拧断。
  “她能有什么危险,你没看到她拿着钱欢天喜地的样子吗?说不定现在就是要找个地方好好数钱,你过去就不怕打扰到人家吗?”
  “梁小满,你到底想干嘛?真把这个疯子当成你妈妈了?”
  “你爸妈如果有良心就不会把你扔在福利院门口,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春秋大梦,跟个女疯子演什么母慈子孝?”
  顾矜芒看不得梁小满被别人碰,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遭到了玷污,气上了心头,说出来的话难免尖酸刻薄。
  可他说完这些却突然间哑火了,因为他看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扑簌扑簌地滚下泪来,他伸手要去给小猫擦眼泪,却被拍开手。
  他的猫用一种近乎决绝的眼神看他,长密的眼睫一眨,就有很多眼泪丝丝缕缕地烫在他心上,留下很强烈的钝痛。
  梁小满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白净的下颌还沾着泪珠,却自暴自弃地点头,“是,我就是在做梦,我就是没人要,我爸妈就是不要我,你高兴了吗?”
  “我就是个没人要,你高兴了吗?”
  梁小满说完这话,便转身跑了起来,他的腿脚不行,却坚持要跑,一瘸一拐的就显得滑稽搞笑,周遭的人一定都在笑他,有什么所谓呢,连顾小芒都讨厌他了,他可能天生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一个能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喜欢。
  所以他不配被任何人喜欢,他自暴自弃地想。
  这是一个令他难堪的地方,他想要立刻离开,可他没跑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那个人长得很高,胳膊很长,一下子就把他圈进怀里,令他动弹不得,力气很大,让他完全无法挣脱。
  而且对方好像也快哭了,他一声声地喊他,一声声地跟他道歉,“小满哥哥,小满哥哥,小满哥哥,是小芒错了,你别不要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你。”
  “对不起。”
  身后的人明明生得人高马大,却坚持要把头搁在他肩膀上,不断地磨.蹭,就像是狗狗做错了事,就像通过这个主动去讨好主人,小满心里很乱,他说不出原谅的话,试着想要从牢/笼般的怀抱挣脱。
  可他一动,那人就随着收紧胳膊,勒在腰间的力道加重,小满吃疼地同时,却感觉到脖子上流过的水痕,以及那轻微的细小的低泣。
  顾小芒哭了。
  他从认识顾小芒开始,就没见过他哭,他永远是神气的,冷傲的,高高在上的,像颗耀眼夺目的星星,原来星星也会落泪吗?
  顾矜芒不让他看,等他转过身,两人相对,他就撇过头去,尽力地压制住自己的呼吸,但小满还是捕捉到他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和起伏的胸膛。
  他就像一只被主人踢走的狗,可怜兮兮地低下头,跟小满说,“对不起,小满哥哥。”
  “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不要抛下我,好吗?”
 
 
第025章 
  抛下,抛下,抛下。
  小满在心里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连同血肉吞进肚子里。
  谁会想要被抛下呢,小满也不想被抛下,可是他一出生就被抛下了。
  他年幼的时候,看见别的小孩子的父母,时常会感到羡慕且自责,羡慕的是别人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自责则是因为他一出生就是个小瘸子,因为这样的缺陷,他甚至不敢去怨恨任何人。
  谁让他是个残疾呢。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刹不住了,似涓涓流淌的河,也幸好有这些流不尽的眼泪,才不至于让沉甸甸的悲痛将他压垮。
  残红的落日挂在远处的树梢上,日头照得他脑袋有些发昏,眼前人的拥抱很热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小满挣脱不过,就拿手碰碰那人结实的手臂,他的声音哭过之后变得很沙哑,“你,你松开我吧,那个女人那样,我,我不太放心,我还是要去看看。”
  以往小满做任何决定,都会顾虑顾矜芒的感受,先征得对方的认同,之后才去做,可眼下,他或许是被尖锐的言语伤透了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疏离。
  他不再叫对方“小芒”,他说的是“你”,极度陌生的一个称呼。
  顾矜芒彻底地慌了,死死抱住人不放,哭腔愈发明显,“小满哥哥,我陪着你去,我陪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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