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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竹马真香了(穿越重生)——春日看花

时间:2024-08-22 09:09:24  作者:春日看花
  顾矜芒能看见小猫很长很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的,很柔顺地盖住琥珀色的眼睛,他的嘴唇粉粉的,唇珠被抿进牙齿里,那是小猫咪焦虑时候的坏习惯,咬嘴唇。
  喉结滚了滚,顾矜芒的声音有些暗.哑,冷白的指尖抚过小猫淡色的嘴唇,轻声哄道,“小满哥哥害怕就不要去了,我们没有必要一直都那么勇敢。”
  是的,我的猫不用太勇敢,只要乖乖的,一直呆在我怀里就好,我会把一切的伤害都隔绝开,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很安全,难道不好吗?
  为什么要把院长说的话放在心里呢?院长就有那么好吗?明明掐断了电话信号,截断了小猫的书信,院长还试图来家里看他的猫,福利院有那么多孩子,还不够他看顾的吗?还风尘仆仆地跑过来,说是太久没见到小满了,很是挂念,有什么好挂念的呢?
  这是我的猫。
  当时的顾矜芒站在楼梯上,年幼精致的脸蛋隐在阁楼的暗处,薄薄的嘴唇抿得平直,他的小猫被他哄着在房间里睡着了,于是他当着众人的面,把院长赶走了。
  “小满哥哥说他不想见您,请您离开。”
  他当时好像是这样说的,说得笃定,话语锋利,他的神情不似寻常孩童那般懵懂,反而透出成熟的聪颖,旁人从他自在的神态看不出半分虚假。
  院长面上露出难堪的表情,他是个很有善心的人,在福利院做了很多年的院长。
  照理来说,应该是很习惯别离了,他之前也从未跑到别人家说要看被领走的孩子,这是第一次。因为小满是特别的,柔软的,孱弱的,敏感的孩子,小满八岁以前是院长养大的,那般的亲近,就像自己的孙子,招人疼,上次他在自己怀里哭,他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后来一直试图联系,都联系不上,就很担心地跑过来了。
  殊不知,竟是小满不想见到自己了吗?
  “是这样啊,”院长点点头,伸手把沙发上的毡帽戴上,福利院离顾宅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他腿脚不太好使,拄着拐转了几趟公交来的,他拿起脚边的纸袋,很和善地笑,“这是小满很喜欢吃的糖果,他以前在院里每天只能吃一颗,我想着他喜欢,给他带过来了,劳烦顾小少爷帮我给他。”
  顾矜芒就那样站着,他穿着矜贵的白衬衫,衣襟挂着漂亮的蝴蝶结,黑发有些发卷,眼眸深深,看着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却不笑,只是冷冷地瞪着人。
  “您可以走了。”
  “好好好。”院长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他眼角柔和的光芒淡去,慢慢地往门口移动,拐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取走地上的大红色糖果。
  楼梯上的小孩冷着一张稚嫩的脸,看老人走出顾宅才三两步下了楼梯,原木色的地板和大红色的塑料袋格格不入。
  他看都没看,就将塑料袋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他的猫怎么可以吃别人给的东西。
  “是什么呀?”是小满的声音,顾矜芒抬起头,就见到小猫趴在楼梯上,揉着眼睛,明显刚睡醒,声音瓮瓮的,他好奇地问,“刚刚有人来做客吗?”
  “没有。”顾矜芒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抱住自己的猫,往房间里推,“我困了,再陪我睡一会儿。”
  他背着小猫做了很多坏事,只为了让小猫只属于他一个人,如今又怎么可以前功尽弃呢。
  顾矜芒这般想着,便更加用力地磨.挲小满淡粉的嘴唇,直将两片唇都擦到殷红,才稍稍满意。
  顾矜芒做的很多事,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心态,他喜欢摆弄梁小满,有点类似于撸猫,小猫咪的身体,还有随着自己的逗.弄带来的反应,都很可爱。
  他很喜欢。
  这些举动在旁人眼里,会觉得过于亲密,太过逾矩,可他们二人却是没有这个概念的,似乎还是小时候那样,可以随意的牵手,拥抱,接触,他们总是把对方当成小时候的那个人,两个孩子玩在一起,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是喜悦的,纯洁的,没有参杂半分肉.欲的碰触。
  小满蔫蔫地贴着顾矜芒的胳膊,他的脸长得很小,又白,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放在盘虬的肌肉上,很有安全感,他在仔细思量顾小芒说的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深究了之后,还是觉得顾小芒对他很好,不舍得让他受委屈,于是他又贴贴顾矜芒的手臂,甜丝丝地笑,“谢谢你,顾小芒。”
  “总是对我这么好。”
  自己对小猫很好吗?想到这个问题,顾矜芒自己都感到困惑,他时常很想把小猫吞进肚子里,这样就不会失去,对小猫的好,也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所有物,谁会对自己的小猫不好呢。
  “可是我还是想见见院长。”小满想了很久,还是做了决定,“我周末的时候想回去福利院看看院长。”
  以前他小,出门会有危险,所以才会选择打电话和寄信,可现在他长大了,已经是高中生了,可以自己去找院长了,真的很开心诶。
  “周末你打算怎么去呢?”顾矜芒捏住他小巧的下巴,半是威胁半是提醒道,“周末王叔他休假,可能没办法载你过去福利院。”
  “没事的。”小满像是没看出他眼底的晦.暗,而是无所谓地摆摆手,脸上的梨涡浅浅,“我可以坐公交车呀,我听林姨说,从这里走出去一千米,就有个公交站,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过去,不用麻烦王叔。”
  中心湖这个别墅区,是A市出了名的富人区,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家里都配备了随行的司机,哪里会需要到坐公交,于是公交站就建得特别远。
  林姨是顾家的帮佣,她每天下了班,就要走上一千米,去市郊搭公交,顾矜芒管不了别人的死活,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小猫拖着右脚在烈日下走上一千米,瞬间就觉得难以忍受。
  “我记错了,王叔那天没有休假,”他硬邦邦地说,“我刚好也没事,顺便和你回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那个院长敢不敢当着我的面乱说话,他的眼眸微微眯起,隐秘的恶意隐于微勾的唇角,是个讥讽又冷漠的弧度。
  小满离开福利院的时候八岁,那时候福利院的门是灰色的大铁门,住房也是偏简陋,只有院门口的向日葵迎风招展,是很漂亮的风景,而如今,福利院有了顾氏的支持,把楼房还有设备都翻新了,到处都亮堂堂的,就连墙上的涂鸦都看着很有风格。
  因为是周末,孩子们不需要上学,就在院子里玩,处处都是欢乐的笑声。
  小满定定地看着他们玩耍,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他以前从来不在楼下玩,因为大家不喜欢他,觉得他这个小瘸子碍事,所以他都躲在画室里画画,如果不是顾叔叔和姨姨,自己可能会一直呆在画室里,直到变成一个麻木的雕塑。
  “想什么呢?”顾矜芒架在他肩膀上的手恶作剧地捏了捏他脸颊,低头凑近他耳朵,轻笑道,“你想玩的话,我们回去也玩,跟以前一样,你来抓我。”
  被顾矜芒这么一说,小满才想起,他到了顾家,才有了陪他玩耍的人。
  他和顾小芒会经常在中心湖前边的大树下奔跑嬉戏,顾小芒从来不会嫌弃他碍事,时常停下来等他,顾小芒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他明明很耀眼灿烂,但是对自己从来不是嫌弃厌恶的,而是温柔地照顾自己的感受。
  顾小芒真的对自己很好,好幸运。
  梁院长的年纪大了,快六十岁,身子骨还很硬朗,撑着拐杖在给角落的向日葵浇花,福利院翻新的时候,添置了许多设备,都放到了门口,花圃就从门口迁过来了,这院里的花都是院长在打理,院里的老师看他年迈,怕他太过操劳,就说要不然就不要搞这花圃了。
  可他不肯,他记得小满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些花,于是就放到了角落去,虽然采光差一点,总归还是能活。
  顾家小少爷的话,他从未往心里去,毕竟小满是他看着长大的,秉性纯良,断然是说不出那样的话,他都明白的,只是日夜盼着那孩子能好,不然就太苦了。
  “院长。”
  喷壶的水落在向日葵的花瓣上,点点的水珠在日光下晶莹剔透,梁院长擦着汗,就听见身后传来少年稚嫩的声音,喊他“院长”,既熟悉又陌生,记忆中的这把声音要更稚嫩一些,总是带着委屈的哭腔,轻声细语地问很多“为什么”。
  “院长,为什么我的脚是这样的呢?”
  “为什么我是个小瘸子?”
  “为什么他们都要笑话我?”
  那个孩子问的问题太多太多了,总是围绕着自身的残缺,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始终在别人面前保持着自尊的倔强,只在自己面前才露出脆弱的哭红的双眼。
  是很乖的小满。
  “小满,是你吗?”
  院长急急地回过身,就看到少年红透的眼圈,他长高了很多,从瘦弱的小孩长成了少年模样,可皮肤还是白得像牛奶,眼睛依旧是圆圆的,头发是栗色的,看着柔软又温顺,哭着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满以为院长已经忘记自己了,可院长只听见他的声音就认出他了,院长怎么可能忘记他呢,可为什么院长不回他的信,也不接他的电话呢?
  他心思单纯,这般想着,就问了出来。
  院长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小满旁边站着的男人,很高,皮肤冷白,桃花眼弯着,眸底却冰冷,似淬毒的蛇。
  这是,那个小少爷,院长还没问出口,对方就很有礼貌地说,“院长您好,我是顾矜芒,顾潮和叶风晚的儿子,小满他一直很想念您,吵着要来看您,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梁院长记得顾家的小少爷比小满要小了一岁,可如今见着,却只觉得对方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看着比小满这个哥哥要稳重许多。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锋利的薄唇,宽肩长腿,手臂环住少年的肩膀,是个宣誓主权的动作,黑眸下有一道淡淡的疤,更给周身矜贵的气质添了几分冷冽。
  对方像防狼一样防备自己,院长也无心拆穿他当年的把戏,只摇摇头说,“院长太忙啦,小满能过来,院长很高兴,外头太晒了,快进来喝杯水。”
  院长的房间还是没什么变化,吱呀转头的老风扇,刷着绿色油漆的斑驳墙面,老藤椅还很耐用,大红色的旧式热水壶流出滚滚的热水,他顺手就拿了一把糖果递给两个孩子。
  这次顾矜芒没有扔掉,而是微笑着接过,他记得这种廉价的奶糖,是梁小满送给他的礼物,存了十五天的礼物,便少了拒绝的心思,撕开薄膜纸,皱着眉头放进口中细细地咀嚼。
  寻常人在这个情况下,都会避让出空间,让久别重逢的两个人说说话。
  可顾矜芒从来不是那种人,他个子高,腿又长,杵在那里,压迫力十足,显得窄小的房间更加狭窄。
  小满想跟院长说说心里话,便回过头,带着几分央求看人,眼睛泪汪汪的,像可怜的兔子,顾矜芒想装作没看到,又架不住心软,最后只是点点头,给院长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出去了。
  院长也算看过各式各样的孩子,可没有一个像顾矜芒这般优秀又可怖,拥有近乎完美的条件,却不阳光,反而阴沉森冷,对周遭的事物近乎冷漠,他有些担心小满会受伤,便柔声问,“小芒对你好吗?”
  “很好很好!”小满立刻就高兴起来,圆圆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小芒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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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应该是很好,小满从来都不会对自己撒谎,院长又放下心来,他原本想劝小满多留心一下顾家小少爷,他性子太单纯了,很容易被利用和欺骗。
  可他眼角的余光,却扫到门口隐约露出的裤腿,瞬间有些哑然失笑,完全打消了告状的念头。看来顾小少爷很在乎自己在小满眼中的观感,应该也是很在意小满的吧。
  小满将采访相关的事情细细说了,院长听了之后,只问他,“你想去吗?”
  “想,也不想。”小满纠着细白的手指,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成为院长说的那种人,给其他,其他像我这样的人鼓励,可是我不够强大,我依旧很害怕,害怕他们看我就如同看一个怪物。”
  “院长不会勉强小满做任何事情。”
  “院长只问小满,如果不去,以后会不会后悔?”
  “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小满是否会后悔,只要小满想清楚了,不论是去,还是不去,院长都支持。”
  “无愧于心便好。”
  院长说完这些,又往小满手里塞了很多糖果,目光无尽慈爱,“选择权一直都在你的手中。”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空都变成了灰蓝色,院长留他们吃了饭,才慢悠悠地送他们出门,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上车,小满慢慢地走着,几步就要回一次头,最后是顾小少爷直接挡住了他的脸,不让他再回头了。
  夜幕静谧凄迷,中心湖的水波倒映着天上的月亮,沿街的绿树被晚风吹动,发出飒飒的响动,顾矜芒有些累了,靠在沙发上闭目眼神,长睫盖住下眼睑,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戾气,面容柔和了许多。
  无愧于心吗?
  小满在车上想了很多,终于有了定论,他发现,如果这件事他不去做,其实是会后悔的,他一直都知道接受采访是件正确的事,能够带给别人鼓励,让自己更加勇敢地面对自身的缺陷,只是他的无能与懦弱绊住了他,让他总想着退缩逃避。
  “顾小芒。”
  “嗯?”顾矜芒是真的困了,眼皮都懒得掀,只伸手将小猫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撒娇的猫。
  “我决定要接受采访了。”
  小满轻声地说,旁边立刻就有了不小的骚动。
  他害怕顾小芒劝他,他已经做了决定,就算顾小芒不同意,他也一定要去,于是他悄悄地抓住顾小芒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掰开一根根的手指,顺着指缝,两人的手指缠绕在一起。
  小满不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很安心,打着商量,“小芒,你陪着我吧,好吗?”
  夜色沉沉,车窗没有关,时不时掠进来温柔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发梢,顾矜芒靠在沙发上,而梁小满的头枕在他肩膀上,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看着窗外的中心湖,十指缠绕得很近,一时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说话。
  小满依旧是害怕的,交缠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恐惧,害怕被当成异类,害怕被嘲笑嫌弃,他的恐惧有很多很多,可是他莫名就觉得顾小芒能懂,这世上有很多人,但只有顾小芒能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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