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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皇榜中状元(近代现代)——龙皮皮

时间:2024-08-22 09:08:37  作者:龙皮皮
  林岱安佯装大醉,倒地不起。
  船开始动,几十艘船齐齐朝琉璃岛驶去。
  这些大汉一边脱衣服,一边发起牢骚。
  “妈的!这些日子快憋死老子!”
  “谁不是呢!”
  “待会儿就到咱大展伸手的时刻了!”
  他们走出船舱,将外面士兵的衣服扒下来换上,林岱安凝神细听,有人道:“早看他们这帮颜家老兵不顺眼了,仿佛就他们刚正不弯似的,一个个假正经得很!嘿!活该他们短命!”
  林岱安这才明白,原来那些中箭死去的士兵,是跟随过颜将军打过仗的,怪不得昨晚那般威严有纪。
  而这些藏在船舱里的几十个人,才是唐俪文的心腹!
  不,不止几十个,说不定每一艘船上,都藏着不少人!
  林岱安猜的不错,此刻,每艘船上原本粗衣打扮的汉子,都已换上兵服,代替原本的颜家兵,站立船上各处。
  只是那迷药十分厉害,他喝解药喝得迟,此刻在船上昏昏沉沉,腿上的伤也抵挡不住,一时仿佛身在梦中。
  一会儿梦到他爹爹林彦归被练空桑砍杀,满身是血地瞧着他,一会儿又梦到薛灵均也被练空桑擒住,练空桑恶狠狠地举着弯刀,要去剜薛灵均漂亮的双眼。
  “玉郎!玉郎!”
  林岱安猛然醒来,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外边早已悄然无人,他之前观察过,厨房帮工的仆人都住在隔壁那艘船上。
  他将仓房里所有酒壶里的残酒都倒进一只壶里,揣入怀中,悄悄从船尾翻下去,没入海水中,潜游到那艘堆积士兵尸体的船上。
  果然,这船上已是死一般寂静!
  终于,在一处仓房里,找到昏迷不醒的林暮。
  林岱安扶起林暮,捏住他的鼻子,朝他猛灌酒。
  一壶酒下去,林暮依旧未醒。
  他翻开两具僵硬的尸体,将兵服脱下来,给自己与林暮换上,又将穿着自己与林暮衣服的士兵尸体,推入海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船忽然停住。
  是琉璃岛到了!
  林暮总算悠悠转醒,他迷茫地看向林岱安。
  林岱安解释道:“药竟下在了灯油里!他们喝的酒里有解药!”
  林暮一听,顿时清醒大半,“是我大意了!”
  他环顾四周,见都是东倒西歪的尸体,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根本就没有练空桑!”林岱安咬牙道:“海盗船上的人是唐俪文找人假扮的!”
  林暮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我潜伏在这船上几个月,听一个歌女抱怨说船上每次都要招新的短工,而且每次海盗来都是放几支冷箭就潜入水中,找不见人,每次一觉醒来,就听闻将士们已打赢海盗,还缴获不少海宝。”
  “我便猜测他将那些失踪的短工杀了,充作海盗,这次船上又是一批新的短工,我见你也在,怕你危险,才想方设法提醒你。”林暮道,“只是不知唐俪文从何处缴获的珍宝。”
  说着,他又满脸疑惑不解,“昨晚那个阵仗,实在不像作假!我还以为,这次是真的遇上了海盗!”
  林岱安听完,冷着脸道:“他这是怕人起疑,便下足血本,还将颜家留下来的兵都带到船上来,一网打尽!铲除异己,假冒军功赚取威望,他真是一手好算盘!”
  忽地有脚步声传来,两人一惊,对视一眼,连忙倒地不动,佯装尸体。
  那些唐俪文的亲信士兵一个个从船上跃下,行至岸上。
  “咱们也不能再待在船上!”林岱安道:“走!去岸上!”
  幸好天还未亮,不凑得近便看不清五官,二人壮着胆子,随士兵一起下船,到了岛上。
  二人还未来得及观察岛上形势,便听到一阵阵惨叫连天,前方的士兵早已四处冲杀,林岱安带着林暮寻个隐秘处藏身,一眼望去,隐约见许多许多老少妇孺慌忙四处奔逃,口中大声嚷着“救命!”,整个岛上陷入一片混乱
  而他们口中喊的,竟然是有着海城口音的大殷话,身上穿的,也是大殷服装!
  林岱安大为吃惊,莫非,这岛上居住的,并非海盗?!
  一声声惨叫中,林岱安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人间炼狱。
  “听歌女说,最近不少外出寻宝的海民失踪,传闻是被练空桑杀了!”林暮在一旁怒道,“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去!把他们赶到一起,一把火烧尽!”
  “啊?”王术神情一愣,“这……这未免太过……”
  几百支火把立刻将那些哭喊的人群包围起来,留下二三十个亲信举着火把将唐俪文与王术护在中间。
  又听扑通扑通的声音,有士兵仍了数十捆烟花炮竹一样的东西仍在那群人群中。
  唐俪文冷着脸不吭声,从一旁的士兵手中一把夺过火把,朝前面人堆里一扔,
  只听咚咚咚地连绵不断地炮仗声,夹杂着嗖嗖嗖飞上天的穿空声,和砰砰砰的烟花绽放声。
  夜空一片璀璨,照得岛上极其明亮,烟花下,燃起冲天大火。
  海风席卷而来,火势顺着风愈来愈烈,火苗到处飞窜,岛上一片哭爹喊娘的惨叫声,还夹杂着妇女与孩子惊恐的哭声与尖叫声。
  林岱安几乎要冲出去,被林暮在背后拦腰抱住,“你疯了!你现在冲出去,只会白白赔上性命!今夜死的这些人,也就白死了!再也没人能为他们申冤!”
  哪怕早就练就一副冷硬心肠,此刻,林岱安也觉得自己的心在油锅里煎。
  他在夜色中咬牙,只恨自己没有神通,眼睁睁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比地狱恶鬼还要凶狠可怕,在人间索命。
  火光之下,唐俪文冷笑一声,对王术道:“今夜的烟花,快要赶得上八九年前那场了!”
  见王术没有回声,转头轻嘲道:“怎么?怕了?上一场烟花,你可是比我还要撒欢,莫非你越活胆子越回去不成?”
  王术青着脸道:“那次不一样,那是海盗,可是这次……”
  “这次也是海盗!”唐俪文冷哼一声,嘴角勾着阴狠的笑,“这些海盗假扮良民,逍遥自在,专杀我海城贫难百姓,今夜咱们来剿匪,几百水兵在战斗中牺牲,连歌女们都被他们残忍杀害!”
  “咱们身为父母官,自然要将这些危害四方的海盗处死,再将他们的头颅割下,警示后人。”唐俪文继续说着,彷佛他口中编造的这些才是事实,“待王琅到任,海城又是一片安宁,难道不是好事?”
  说着,他偏头吩咐身旁亲信:“那个叫阿宝的,先把他带回海城,给他些金银,叫他到处散播在海上遇到练空桑的事,再悄悄寻个机会,叫他意外丧命。”
  “大人!阿宝不见了!”有人禀告道。
  “什么?!”唐俪文目露凶光,一巴掌狠狠打在那人脸上,恨骂道:“废物!”
  “他一个没武功在身的乡野草民,也跑不到哪里去!”王术道:“一定是醒得早了,睁眼却瞧见船上都是死人,给吓破了胆。”
  唐俪文冷笑一声,“搜!就算把这岛翻个底朝天,把海里的尸体捞个遍,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士兵们立刻举着火把四散搜寻。
  林岱安心中一紧,对林暮道:“你藏着别动,我去将他们引开!”
  他话音刚落,脑后就突来一阵掌风,心中大叫“不好!”,脖颈剧痛,两眼一黑,头脑发昏,失去知觉不省人事。
  昏昏沉沉之中,仿佛看见林暮身受重伤,背上插满了箭支,脸上沾满泥沙,手中举着火把,仰天哈哈大笑。
  “唐俪文!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做下这等强盗之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林暮高声怒斥,“我阿宝死后,与这些被你害死的冤魂一起,变成恶鬼,排成长队来找你!”
  说完,就见他一把火点燃自己,在熊熊火光中,跳入大海。
  一时又仿佛看见林暮就在自己跟前,亲切地对他笑:“岱安,你我虽曾是主仆,但我当自己是你半个兄长,以后,你且珍重!”
  林岱安猛地睁开双眼,豁然坐起身。
  林暮呢?
  身边哪还有林暮的影子。
  他咬咬牙,发觉自己被林暮藏在一处大礁石的洞里,身下还有流动的海水。
  那礁石壁上有许多被海水腐蚀的细密空洞,有一处大的缝隙被用碎礁石堵住。
  他推开礁石块,爬出来站起身。
  整个岛上死气沉沉,一眼望去黑魆魆的,没有一丝光亮,也没一个人影。
  海风吹来,腥味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不远处,堆着一处如小山一般高的灰烬,顶端还飘着袅袅余烟,像是从人的灵魂深处抽丝剥茧,剥出来的绝望呻吟。
  林岱安觉得双脚像被沉甸甸的东西压住拽住,十分艰难地走到海边。
  漆黑的夜里,无边无际的海上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巨浪滔天不过是一场噩梦。
  整个岛上,只剩下林岱安一个人还活着,被砍头的水兵尸体堆积在岸边,几日前还在船上弹琴唱歌嬉笑饮酒的鲜活歌女,如今成为一具具浸泡得浮肿的尸体,在海水里飘荡沉浮。
  林岱安环顾四周,一颗心就如置身于油锅中煎熬,疼痛得发不出声,只紧紧攥着拳头,双眼盛满愤怒与哀痛。
  死了,都死了!
  好个唐俪文!
  好个剿灭海盗的大英雄!
  好个威武的海城父母官!
  他日,我林岱安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祭祀今日无辜冤死的这许多灵魂!
 
 
第026章 锦鲤居
  三年前的往事在林岱安脑海中一晃而过,心若烈火炙烤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最终,他也没能找到林暮的尸体。
  “玉郎,玉郎!”薛灵均唤他,“能与我说说发生什么事吗?”
  望着面前薛灵均清亮的双眼,实在不忍心叫它们蒙尘,便略去那些残酷阴暗,只说林暮坐船出海,不小心遇到凶煞海盗,再也没回来。
  “可是传闻中那个练空桑?”薛灵均蹙眉,“关于他的戏文都已被传唱到京城里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当真是谁做那海上强盗匪首,谁就是练空桑?”
  林岱安嘴角冷笑,唐俪文虽不是练空桑,却胜似练空桑。
  至于以前那个横行海上的练空桑,怕是早就死透了。
  不知天底下又有多少个如唐俪文这般弄虚作假、为论功行赏而残害百姓的官!
  只可惜他人微言轻,想要除去唐俪文就如蝼蚁撼树。
  “愿明年高中!”林岱安道,“他日做官,铲除侵犯百姓者,为天下清平出一份力,也不枉费熬过那么多日夜读书。”
  他想着来日叫唐俪文也尝一尝油煎滋味,竟不知不觉中一下攥紧薛灵均的手,面上神色冷峻,是薛灵均从未见过的模样。
  薛灵均被他突然这么一攥,下意识“嘶”地一声。
  林岱安回神,连忙又拉起他手,掰开手掌心细细查看,这才发现,白皙的手掌心,竟扎有几处极细小的刺。
  “怎么回事?”
  “昨夜爬树,没留神扎的。”
  林岱蹙眉道:“还有哪里有?”
  薛灵均连忙摇头。
  林岱安不信,一把捞起他的左脚放在自己双膝上,一手攥紧脚腕,一手去脱他的鞋子。
  “没有!真没有!”薛灵均窘迫得脸色微红。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薛灵均红着脸抽出自己那只脚,低声道:“真没有!也就膝盖上蹭破些皮,不碍事。”
  林岱安总算肯放过他,俯身给他穿好鞋子,才起身对门外道:“进来!”
  店小二推门而入,将吃食热汤端进,放置桌面上,道一句客官慢用,偷偷去瞧一眼薛灵均,才匆忙退下。
  薛灵均更窘了。
  林岱安却神色如常,像以前那般,给薛灵均夹菜盛汤。
  薛灵均想着,既然玉郎想做官,多认识些官宦世家子弟,将来对他有益无害,开口道:“玉郎,我与几位朋友相约,三日后有个诗会,你同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林岱安看他满脸期待,不想叫他失望,轻轻点头。
  “宝儿这些年过得如何?”
  薛灵均这些年,除了挂念林岱安、父母吵架越来越频繁外,也没什么烦恼事,可谓是顺风顺水,便捡着些有趣的事,说与林岱安听。
  “我家搬来京城前,花糕儿爷爷去世了,我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结果,你猜花糕儿怎么说?”
  林岱安略微一想,便道:“他一定问你,‘京城里可有楚天涯?’”
  “没错!”薛灵均哈哈一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楚天涯去了西北大漠,便把村里老房子地契卖与陈二狗家,带着他那把千岁剑,要去孤身闯天涯!”
  薛灵均想起花糕儿那副势在必行的模样,继续笑道:“要不是我把积攒的零碎银子塞给他,怕是他身上连一个铜钱都没得。”
  “他还不肯收,我就笑他,‘难道花大侠一路去西北,不吃不喝,就喝西北风?不要楚天涯还没寻到,花大侠先变成小叫花。’”薛灵均道,“他一听,立马急了,说‘那可万万不行!我师傅怎能收一个小叫花当徒弟!’哈哈!”
  “好个花糕儿!”林岱安也不禁露出微笑,“楚天涯的人影都还没见着,师傅他倒先喊上了!”
  薛灵均又笑道:“他走之前,还央求我给他画一副楚天涯的丹青,我又不曾见过楚天涯,可愁坏我,好歹依着他的想象,画一个剑气飘飘的人儿,他高兴得收起来,那小心翼翼卷起画轴的神态,跟供佛祖像也没什么差别!”
  “唉!也不知他如今怎样,可找到楚天涯没有。”薛灵均感慨,“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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