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谁料皇榜中状元(近代现代)——龙皮皮

时间:2024-08-22 09:08:37  作者:龙皮皮
  第四个脚步十分快,甚至有些踉跄。
  “谢二小姐,你……你……你死得真可怜!”
  这人声音糯糯的,明显是唐歌。只是他紧张得有些颤音,不似平日那般甜,似乎有些害怕。
  “不过,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你若是死后有魂儿,也千万别在夜里来找我,我……我胆子小,经不起吓,而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岱安与薛灵均两人俱是一愣,黑暗中互相看向对方。
  听唐歌这话,倒似乎他知道些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
 
 
第022章 祭文
  唐歌走后,陆陆续续又进出不少人,连薛灵均也不大认得全。
  黑暗中,林岱安眉头紧锁,连呼吸也十分轻微,薛灵均只能感受他胸膛缓慢起伏,有恍然若梦之感。
  上一刻他还觉得天塌了一般慌张无措,此刻却就躺在玉郎身边,哪怕此时此地此景十分不合时宜,他竟也觉得万分心安。
  哪怕他们已六年未见。
  这六年来,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林岱安重逢的画面,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情景。
  其实在转头与林岱安对视那一瞬,他就一眼认出他,再也没有别人有如他那般的双瞳。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黑暗中去触摸林岱安的下巴,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别动!”林岱安用气音在他耳边低声说,气息拂过耳廓,怪痒的。
  外头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脚步声十分急促,还有着王家军靴特有的哒哒声。
  脚步声在屏障外就停住,不一会儿,便听到十分急躁的人声:“草他的羲德!”
  那人似乎骂骂咧咧地将祭纸撕裂,重新又写一份。
  薛灵均不认识他,听不出来。
  林岱安却立刻全身僵硬,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这人是王琅的堂兄,王术。
  只可惜王术除去骂骂咧咧说句脏话外,也没说别的,便急匆匆离开。
  林岱安有些失望。
  又等上许久,似乎没人再进来,忽听咔哒一声,厅门竟然落了锁。
  门外传来谢家管事的高呼:“礼毕!请诸宾客入席!”
  林岱安将管盖缓缓推开,翻身出来,又伸手去拉薛灵均。
  光线一照,薛灵均望着林岱安宽大的手掌,竟有些忸怩。
  虽然他们以前亲昵惯了,但那时候心思单纯,如今大了,毕竟还是有些不同。初见之下,竟把其他的都忘了,此时缓过神来,才发觉二人竟然片刻之中牵手、拥抱都有了,他还在玉郎跟前哭鼻子……
  林岱安见他愣愣出神,便主动伸手将他握住,上前半抱将他抱出来。
  这下,薛灵均更不好意思了,连双脚站在地上都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怎么玉郎能做得如此坦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其实,薛灵均不知道,此时林岱安的内心,更是一片擂鼓震动。
  只是,他面上隐藏得极好罢了。
  他此次来京,原本想着对薛灵均避而不见,就算遇见也要故作疏远,两人如今身份,实在是不宜再有牵扯。
  但他见到薛灵均此前那一瞬悲痛欲绝的神情,便把所有的都忘了。
  宝儿还是那个对他一片赤诚的宝儿,一点都没变。
  他林岱安又为何要变?
  就只短短一瞬,林岱安便做了一个决定。
  不管这世上发生何事,也不论他与薛灵均之间隔着多沉重的荆棘障碍,他林岱安拼着命都要披荆斩棘,为他们两个杀出一条携手同归的路来。
  “玉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二小姐的棺为何是空的?”薛灵均悄声问。
  谢二小姐尸身不全,谢丞相早已为她立下衣冠冢。只是这等灰暗惨烈之事,林岱安不想过多说与他听。
  “宝儿,你跟我来。”
  说着,林岱安拉着他转过素布屏障,走向殡仪台。
  那上头叠着一沓素纸张,旁边还有两盏灯台,上头正点燃着两根手腕粗细的香烛。
  旁边有一个敛火铜盒,盒子上有长方形开口。
  林岱安在殡仪台四周寻找,却什么都没发现。
  看来王术将他写废的纸也一并带走了。
  殡仪台上的香烛火光熊熊,仿若谢道彤的灵魂在发怒。
  林岱安在烛火上注目片刻,走上前,执笔沾墨,神情严肃,极为认真地写下一纸祭文,写大半页后,将笔递给薛灵均,示意他也写。
  薛灵均与谢二小姐不熟,写了几句赞颂,又祝愿她来世安稳。
  最后,两人一齐将名字署在左下角。
  林岱安将祭文在那火烛上点燃,低声道:“谢小姐,在海城时,曾听王大公子夸赞你:一鞭浩然气,千里快马风(注1),大笑出门去,万里落花风(注2)。”
  说完,却没将燃烬的灰丢进敛火铜盒里,那纸灰飘落在台上,竟隐隐可见二人的笔迹。
  原来,这祭文所用纸材,是宋州所产一种特殊的纸,韧性强,若无外力,焚烧后灰尘可持续数个时辰不碎。
  虽之前在棺材里,薛灵均已经隐隐有些猜测,直到此刻,才笃定之前那一番戏码只是为了查案,心里顿觉万分踏实。
  王琳不曾骗他,果然陛下、魏大人和谢丞相都知道林岱安不是凶手。
  只是,不知道今日这番内情,王琳是否知晓?
  听闻他一收到消息就入宫去见陛下,直到今日也就比陛下早一步来到谢府。
  林岱安见他又发起呆来,便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道:“咱们该走了。”
  薛灵均抬头看他,正诧异门已锁要怎么走,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锁咔哒一声开了,紧接着就是吱呀一声,厅门已开。林岱安朝前一步,半挡住薛灵均,朝进来的两人拱手行礼。
  原来是谢丞相与魏典,魏典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清瘦老头。
  谢丞相点点头,对薛灵均在场竟然也没露出任何异样神色,只在殡仪台一旁的木椅上沉沉一坐,威声对魏典道:“魏大人就在这里验吧!老夫倒要看看,这凶手是否真如林贤侄猜测那般,能如此胆大包天,敢今日在老夫眼皮子底下炫耀撒野!”
  魏典点头称是,快步走至敛火铜盒前,小心翼翼地将敛火铜盒底部翻过来,再那四周隔板揭开,原来这铜盒内设有机关,内藏隔纸,轻轻黏在盖上,那黏胶遇热则化,隔纸就掉落下来,覆盖在刚燃烬的祭文纸灰上。
  魏典,对着完整的焚烧纸灰,用亮蹭蹭的桐油灯去照,身后那个清瘦老者,是刑部一位能仿笔迹的能人异士,被武济川调过来协助。老者将那纸灰上的祭文与笔迹认认真真地一并抄录下来。
  能上去写祭文的,都是谢二小姐的朋友,非富即贵,这些人的笔迹并不难寻,甚至有不少魏典都能一眼识出。
  抄录完毕后,魏典一一对照。
  第一份,若芙蓉出水,清秀俊逸,且文采斐然,洋洋洒洒一大篇,先是把谢二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接着又抒发谢二小姐心声,以她口吻,将她对王琅的一腔爱慕思恋,写得催人肠断。很明显,乃是颜昭唯代皇帝所写。
  第二份,笔锋如有神力,字势雄健,若卧虎游龙,一眼便看出是王琳所书,不愧是王家子孙,再不成器,也能写出一手别人难以企及的好字。只是,祭文十分简略,文采与颜昭唯那一份相比,也大为逊色。
  第三份,字迹风流,词采华茂,又处处透着不折腰的风骨,是宋徽。
  第四份,字稚嫩若三岁顽童,一笔一画软绵无力,若无骨之草,又裹挟着一股甜甜的天真气息,文采更是一点没有,狗屁不通,不用猜就知道,是唐歌无疑。
  ……
  魏典翻着翻着,眼看要翻到最末,却也没发现哪份祭文有异常。
  一直到最后一份,魏典望着那上头字迹,瞪大双目。
  那笔迹,赫然又是王琅。
  而那祭文内容,竟然是:
  觊觎吾者,死不足惜!
 
 
第023章 诉衷肠
  “放肆!”
  谢丞相猛然起身,怒火中烧,一把打翻殡仪台上的香烛,“王家竖子敢尔!”
  “丞相大人息怒!”魏典连忙道,“王琅此刻人在海城,断断不可能是他。”
  谢丞相豁然转身,对林岱安怒目而视,“林贤侄,你说,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谁?!”
  林岱安虽十分不喜王术,对他也有过怀疑,但此刻这篇祭文却又叫他疑窦丛生。
  虽则林岱安预测凶手可能忍不住前来炫耀,但没想到竟炫耀得如此直截了当。
  而那王术听起来十分急躁紧张,与这“觊觎吾者,死不足惜!”八个字里透出的高傲不屑,实在太不相符。
  更何况,虽说王家书法精髓有共通之处,但王琅之书法又为王家翘楚,王术真能模仿得如此精妙?
  但此刻,他也只能据实答道:“回禀大人,最后一个进来的,是王术。”
  谢丞相听得王术的名字,咬牙冷笑,恨声道:“王术,好呀!老夫就说,除了他王家,还有谁敢与我谢家作对!定是王仑父子吩咐王术做的!”
  林岱安皱眉,怎么谢丞相仿佛巴不得是王家人动的手。
  魏典不敢轻易拿王术审问,先携着证据回大理寺,等待陛下旨意。
  当晚,谢丞相就进宫到殷宁陛下跟前跪着哭诉,直到殷宁陛下亲口承诺,绝不会包庇王家子孙,秉公处理,谢丞相才肯起身回宫。
  林岱安与薛灵均离开谢府,两人默默不语,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快要入冬,风从衣领灌进去,着实冻人,薛灵均甚少这般吹冷风,忍不住竟打了个喷嚏。
  林岱安止住脚步,“我叫辆马车,送你回去。”
  薛灵均闻言,顿时眼含怒意地瞪着他。
  送他回去?两人好不容易才见面,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送他回去?
  林岱安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最终,还是在附近找到一家客栈。
  幸而他离开大理寺时,魏典给他十两银子作为蒙冤的司法赔偿,否则他以死囚身份入京,身无分文,可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他一个人流落街头倒无所谓,那种日子他已饱尝多年,但总不能叫宝儿跟着他一起受苦。
  被薛灵均瞪着,林岱安也没敢说要两间房。
  拿到上等房牌,薛灵均才算满意,眼含笑意地先行上了楼。
  林岱安吩咐人去准备一些吃食热汤,想着薛灵均已一整天没吃东西,该早就饿了。
  他走至房门前,驻足片刻,才抬手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见薛灵均坐在房里正中的桌案旁,托着右腮,一双眼水灵灵地瞧着他。
  林岱安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那双眼太过纯净热忱,叫他为自己曾有过放弃的念头而心生愧疚。
  他走过去,将另一张椅子拉开,挪得离薛灵均近些,才坐下来,拉过薛灵均的手,捋起衣袖,仔仔细细地观察,“那天在街上,我用了力,可是拽疼你了?”
  薛灵均笑吟吟道:“没有,不疼。”
  林岱安眼眸中闪过歉疚之色,“我那时身陷泥沼,怕连累你。”
  薛灵均又笑道:“我明白。”
  林岱安一时无话,默默看着薛灵均,薛灵均也默默看着他。
  “你……”二人异口同声道。
  林岱安道:“你先说。”
  薛灵均拉住林岱安的手翻转过来,伸出手指去抚摸手掌上的硬茧,“玉郎,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吃许多苦?”
  林岱安沉默一瞬,才道:“也没什么,不过是风吹日晒,男子汉大丈夫,算不得吃苦。”
  他反手将薛灵均握住,“倒是宝儿,比以往更好看,那日在街上,我看见你,还以为是哪家的神仙,到这人间历练来了。”
  薛灵均见他不愿说这些年的事,压下心中好奇,笑着转移话头:“你就知道打趣我!你是没瞧见颜家的小公子颜昭唯,那才叫神仙下凡呢!”
  林岱安才不在乎什么颜昭唯,宝儿就是他心中最好看的。
  只可惜他心中压着许多事,无法对宝儿畅所欲言。
  说起颜昭唯,薛灵均想起昨夜所见所闻,便将一切都对林岱安讲述一遍。
  林岱安听到他翻窗潜入颜府,蹙眉道:“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不可再做。”
  “这不是替你着急嘛!”薛灵均道,“对了!今日来敲谢小姐棺木的,就是颜昭唯!”
  林岱安蹙眉沉思,这个颜昭唯实在奇怪,今日里转过屏障敲棺木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但他的祭文却又瞧不出什么异常来。
  “听唐歌说,颜昭唯双亲都去世得早,只剩下颜贵妃一个姐姐。”薛灵均纳闷道,“可是昨夜那个被他关起来、喊着爹爹的人,又是谁呢?”
  林岱安更是对颜昭唯一无所知。
  两人一筹莫展,找不出头绪。
  “先不说他”,薛灵均一脸期待道,“玉郎,你这次来京城,待多久?还会走吗?”
  林岱安轻轻一笑,“自然不走。我这次来,原本是要参加明年三月的会试。”
  “真的?”薛灵均大为惊喜,“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过得了乡试!”
  他欣喜道:“我也过了乡试,如今在长明书院读书,也准备参加会试。玉郎,这次咱们能一块考试了!”
  林岱安笑着看他,“宝儿这般聪慧,说不定连中三甲,他日殿试被陛下钦点状元呢!”
  “你别打趣我!”薛灵均不好意思道,“京城可不比咱们灵山县,这里人才济济,胜过我的人数不胜数。”
  说着,又想起颜昭唯来。
  “要我看,这一届的状元,极大可能是颜昭唯”,薛灵均道,“他诗文沉博绝丽、相貌气质又样样出众,年纪轻轻就已颇受陛下爱重,就等着试第后好封官职呢!”
  “那倒不一定”,林岱安沉思片刻,“陛下近些年一直想推行改革,却受各世家所阻,无法施展,极可能要提拔寒门士子为他所用。照你说的,这颜昭唯出身世家,辞藻华丽,又相貌出众,倒极可能中个探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