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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青心头大恸，剑身化而收，他近身按住了江远天的肩膀。
“…是道义不公，那就我来赎过。”
*
前世的记忆烙刻太深了。
魔气萦绕在周身，顾陌青僵硬地看向了江远天。
不，他已经是称霸魔域的一方尊主了。
“…你…”
“你以为不一样了。”
结界应声而起，江远天的魔气化成锁链钳制住顾陌青，直白又灼热的眼神盯得人头皮发麻。
“顾仙尊，重活一世的感觉如何。”
顾陌青脸色沉了下去，试图爆出灵力挣开束缚却发现自己居然不敌面前之人。
“你是谁？”
江远天魔化的手指细长尖锐，轻轻勾起顾陌青的衣领一划，那具令他肖想不已的身体半露出来。
“我是谁？当初骗我说要赎我，却是我封入了魔域，师尊，前世你死得太早了还不知道吧，你用命保住的沉山宗被我轻而易举…屠、戮、干、净。”
顾陌青的瞳孔骤缩，不知是因为他冒犯的动作还是这话。
“不过傅宸临死前告诉我了，你把自己的地魄锁在了剑里。”
顾陌青脸色苍白，却动弹不得。
“…江远天，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江远天深深注视着他。
“还是你爱的人世，只不过，是被我捏碎重塑的新世界。”
“虽然出了点差错，但至少，现在…”
他重重咬上顾陌青的唇，那些不为人知的妄念宣泄而出，
“我只想要你。”
第7章 得偿如愿
这已经是江远天和顾陌青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第七天。
蔺真言坐不住了。
白独月不理他，他就跑到傅宸那里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傅宸只好同意和他一起去顾陌青的殿阁看看。
“江师弟来了之后师尊比之前要开心的多。”
“啊？”
蔺真言摸不着头脑，傅宸叹气道：“虽然我也觉得江师弟他有些古怪，但有他陪着师尊，也不是坏事。”
“你别对他这么堤防的。”
蔺真言心生悲哀：“傅师兄，不是吧，怎么连你也向着他了。”
傅宸其实是个好师兄，但他和白独月一样，在原书中都是向着蔺真言的，所以江远天一个都没放过。
一是同门情谊原身在他们前面装得很好，二呢就是江远天遭受原身陷害虐待这事根本就没人发现。
前世的傅宸是和内门结界一起被江远天捏碎的，他拼死护住顾陌青的旧剑，剑内存着的一缕残魄是顾陌青为沉山宗留的一条后路。
江远天也正是为此而来。
傅宸却在临死前发现旧剑被蔺真言掉了包。
残魄更是不知所踪。
这也彻底惹怒了江远天。
*
“师尊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江远天的声音滿滿是纵欲后的沙哑，他轻柔舔舐顾陌青的嘴角，看着顾陌青在自己身下难以自抑地打着哆嗦。
“……”
几日不休的情欢，顾陌青陷在生理的高潮和心理的震颤中难以凝神，江远天的手指按在他的腰肌上，带着几分回味捏弄。
“我本来该杀了蔺真言的，可他把你的残魄炼化吸收了。”
“为了你，我留他一条命苟延残喘，你说的那些仇恨是终结了，成魔后的我却对世间感到无聊透顶。他们叫我尊主大人，说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可我却觉得，我从你被你封下魔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把顾陌青吃干抹净，那本活春宫静静躺在床下不远处，顾陌青这张脸让人忍不住起欲，江远天把人圈在怀里，话是几分温情几分柔，身下却是蹭动着再次顶了进去。
“只有和你呆在这里的这些天，我才知道，原来人真的可以这么开心。”
“…逆转时间…呃…”
顾陌青孤身修炼百年，不近情爱，更别提欢好之是，如今被江远天用魔气压制着操弄不休几日，战战兢兢的疼痛中却莫名生出了几分难以言齿的快感。
“…代价…是…唔…什么…”
江远天的牙尖咬住他的耳垂，一个翻身深入，顾陌青呼吸骤急，身体一软，难以自抑泄出一声低吟。
“…啊…”
这一声无异于火上浇油，江远天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力度猛然加重，顾陌青彻底瘫软了下去。
“师尊，你叫起比魔族的那些魅妖都好听，再多叫几声吧，你想怎么什么我都告诉你。”
*
傅宸疑惑地触上青崖殿前的结界。
“…怎么回事？”
蔺真言抬剑试着往上砍，却被灵气狠狠反弹震倒在地。
“嘶…”
傅宸扶他起来，皱着眉开启了传音阵。
——“师尊？”
江远天把顾陌青圈在怀里吻着，抬手拨弄他汗透的碎发：“师尊知道该怎么答吧。”
——“闭关。”
蔺真言明显不信，抢着问道：“师尊师尊，那江远天呢？你闭关他不该下来吗，他是不是缠着你不放啊？”
江远天贴着顾陌青的后颈，让他回话。
——“远天很好。”
蔺真言：“真的假的呀，师尊，如果你被威胁了就说一句嗯。”
——“……”
蔺真言：“师尊，真不是我嫉妒啊，你不觉得你对他太好了吗，我都快被噬灵珠搞死了你都不管，带着他下山不历练不除恶，去街头买糖葫芦和话本，还去酒楼看烟花，最重要的是你明明知道我爱看话本还不记得给我带一本回来。”
傅宸：“师弟你…”
蔺真言趴在结界上不依不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江远天买了多少好东西，他自己都不用那把小破剑你给他镶紫晶灵石，还有我用的灵石傅师兄的秘籍白师兄新的水床，明明都是你的东西，你用他的名义送，师尊，你这真的太偏心了吧。”
顾陌青看向江远天。
江远天低声：“师尊，你让他过来。”
“放心，我不会动他。”
“他就是我说的小差错。”
第8章 世界尽头
8.
那是顾陌青死的第二十八年。
一场魔焰烧毁了半个人界，世间成了一片荒芜。魔族横行，世道已烂，修魔者多于修真者，人皆彷徨，昔日大派宗门敢怒不敢言，只能缩在一方结界内苟延残喘，毕竟如今无人能敌那位魔域尊主。
江远天踩着沉山宗的废墟来到了青崖殿。
这里是他唯一没有破坏的地方，也是被他用结界封锁死死的禁地。
万籁俱寂。
他站在这座他曾经无比渴望进入的殿门前，久久未动。
仇恨已报，恩怨已平，他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存在了。
这个世界的尽头好像就是无穷无尽的孤独。
江远天想，顾陌青还会记得自己吗？
他会选择早日斩草除根吗？
他…他会愿意被自己拉入那个新世界吗？
殿门上撕裂出一道缝隙，黑雾蔓延而出，爬满这片天空。
江远天拿起手中的琉璃盏，黑雾吞噬到了他的脚边。
“我们终于能再见面了。”
琉璃盏落下，碎裂成一道光影被吸入黑雾裂缝。
随之而动，整个世界开始扭曲……
*
顾陌青迷茫睁开眼，熟悉平常的场景在面前展开。
“……我这是…”
传音阵发动起，傅宸的声音从中传来。
“师尊，您安心闭关，我和白师弟已经安排妥当大典的事了。”
“……大典？”顾陌青动了动手腕，沉睡许久的记忆开始回转，他心跳得厉害，睫毛颤动着，感官在一点点复苏。
“我即日出关。”
他颤抖着开了口，心里暗想。
太好了……
一切都来得及。
*
蔺真言刚进了殿门，就被一道魔气拴住脚踝吊了个天旋地转。
“啊？什么玩意？”
“如师兄所愿啊，我确实是魔。”
江远天披着单衣走到他面前，不加掩饰的魔息铺满了四周，蔺真言脸色瞬间一白。
“…我操。”
蔺真言在空中扑腾了两下，脚腕上了魔气更紧了些，他绝望了。
“江师弟，我以前瞎扯的，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魔族也没什么的呵呵…我觉得魔族很厉害啊，对吧，大家就是太偏见了，我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江远天：“可我不仅是魔，我还是魔域尊主呢？”
“……”蔺真言捂住了脸：“师弟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最忠实的狗腿。”
江远天笑了：“你？”
蔺真言：“我虽然修为不好，但是我能言善辩，特别会以理服人，而且接受能力特别强，他们不理解你我特别能理解，师尊要是不接受你了我也能说得他……”
“停。”江远天歪头，“谁告诉你师尊不接受我的？”
顾陌青拖着脚上的魔环走了出来。
“别逗他了。”
江远天上前亲昵地环上他的腰：“好啊，师尊你来跟他说。”
说着就弯着眼凑到了顾陌青唇边。
蔺真言：“……你们。”
蔺真言被吊得高，顾陌青身上也只披了件单衣，他稍一低头就见到了顾陌青领下暧昧的细密吻痕和颌上的发青的指印。
江远天会心一笑：“蔺师兄非要这个时候来我也没办法啊。”
蔺真言默默又捂住了眼：“……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错了，放我走你们继续好了。”
顾陌青耳尖泛红，咳了两声。
“放他下来。”
蔺真言刚落地就往顾陌青面前跪：“师尊，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看在我这么多年给你当徒弟的份上，让江师弟别灭口。”
顾陌青：“他不会杀你的。”
“但你必须要如实回答，你是谁？”
蔺真言惶恐抬头：“…我是蔺真言啊？”
江远天按上他的脑袋，魔气冲撞上他的灵脉，白独月费力安抚下的轼灵珠再度开始反噬。
蔺真言瞬间就疼得摔倒在地。
“咳咳…师尊…这是怎么了啊…”
顾陌青让江远天住手。
“我不是你的师尊，你也不是我认识的蔺真言。”
“你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又知道些什么。”
蔺真言咳出一口血，这才明白。
“那你呢，你还是顾陌青吗？正道第一仙尊就这么放任魔族残害我吗？”
他疼得破口大骂起来：“我特么的倒八辈子霉去看这本傻逼小说，我就说主角不近女色不是阳痿就是给吧！死男同啊！你搞就搞了！折腾我干什么啊！”
江远天：“你在骂我？男同？”
蔺真言：“骂就骂了！你不该骂吗！”
蔺真言擦了擦嘴角从地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我知道什么，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啊。”
“那我说了，你们能送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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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第9章 天地不仁
9.
白独月从灵境里出来时没见到蔺真言，他木着脸尝了尝蔺真言留在他桌上的莲子粥，一如即往的又苦又咸。
心拙手残蔺师弟把他的一潭莲花池快薅完了都没成一碗能喝的东西。
真是糟蹋灵物………
白独月拧着眉把这碗东西推开，刚翻开弟子今日送来的信件，下在蔺真言体内那颗噬灵珠上的禁制突然崩裂。
他的手一抖，桌边莲子粥被碰翻在地。
——呲啦一声，满地碎瓷。
*
“所以，这里的一切就是一部话本？我们都不过是供人消遣的乐子？”
江远天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魔气又重了几分。
蔺真言往顾陌青身后缩了缩：“该说的我都说了，师…不对，顾仙尊，你们真能送我回去吗？”
——“师尊？”
传音阵不合时宜再次响起，这次是白独月。
——“蔺师弟身上的噬灵珠又出问题了，他怎么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阿月师兄我爱你！
蔺真言快要感动哭了。
——“他没事。”
——“那他为什么不说话。”
江远天把蔺真言拉开：“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吧。”
蔺真言：“哪句啊？我说过挺多的。”
江远天把他推到传送阵里：“想回去的话，就管好你的嘴。”
蔺真言撇嘴：“切，我可不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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