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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病(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8-22 08:45:41  作者:匿名咸鱼
 
 
第34章 
  灰白的云遮天蔽日,雾气缠绕着枯树,周斯越不知身处何处,左顾右盼神色空静,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了几步,又立马停住,像是回头寻找着什么。他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直到周围的景色逐渐褪色,慢慢变成刺目的白。
  周围逐渐冒出了很多陌生的人,他们与周斯越行走的方向相反,周斯越逆流而上,可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突然,一道轻快的女声传了过来。
  “儿媳妇儿!儿媳妇儿快过来!!”
  周斯越并不认为女人是在叫他,可那声音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缓缓抬头,只见声音的尽头,一对男女正在向他招手。
  他并不认识这对夫妻,脚步却离他们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他们身边。周斯越定定看了那对夫妻几眼,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们,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面前的两人无比熟悉。
  “老婆,你没认错人吧?”
  男人率先开口,凑到女人身边耳语。
  “怎么可能认错?”女人白了丈夫一眼,伸手指向周斯越垂在身侧的右手,“看到没?我的戒指还在他手上戴着呢,绝对错不了。”
  深绿色的指环牢牢套在周斯越的小拇指上,他狐疑地举起手,视线投向戒指,又不动声色地移到女人的身上。
  怔怔地盯了半晌,周斯越突然莫名地笑了一声。
  他想他知道面前的夫妻是谁了。
  他竟然会梦到、梦到——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兴奋地拉起周斯越的手,上下打量的目光中不乏满意和欣赏。
  “诶呀许弋这小子好福气哇!我当初怎么叮嘱他来着,我说让他以后找个个高皮肤白的媳妇,漂不漂亮的就看他能不能高攀的起,结果你瞅瞅,这不全照着我的话来了!”
  许弋父母离世得很早,此时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就和周斯越差不多大,本来被这样看起来同龄的‘女人’熟稔地摸上摸下应该会尴尬,可周斯越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只觉得抚摸他脸颊的手是那样温柔,带着香气和温度,好像他曾经最想要的独属于母亲的触碰。
  许弋的父亲站在一旁满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过了一会儿轻声提醒道:“再摸我要吃醋了,不要吓到越越。”
  他和他的儿子一样,都叫他越越。
  许母嘿嘿一笑,唇边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模样如少女般俏皮,“妈妈太激动了,吓到越越了是不是?都怪许弋那臭小子,去墓园的时候也不知道拿一张你的照片给我,光跟我们说你叫周斯越,要不是刚才看到你手上的戒指,咱们差点就要错过了。”
  他们叫他越越,还对他自称妈妈。
  对于自己儿子的伴侣,他们甚至没在意他是一个男人。
  周斯越直到此刻才知道许弋那极度讨人喜欢的性格源自于哪儿,他曾和自己说过他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面前的夫妻没有意外去世,许弋该是个多么幸福的小孩。
  周斯越的嘴唇动了动,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就那样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夫妻,而许母也踮起脚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似乎有闪光。
  “多好的孩子,你受苦了。”
  啊,原来许弋还和他们说了自己父母的事情。
  “诶呀差点忘了正事!”温情的场面戛然而止,许母一拍大腿,声音一下高了好几个度:“你赶紧把那傻逼带回来!”
  “……”
  话题转换得太快,周斯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女人口中的‘傻逼’是她儿子许弋。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怀他的时候没吃钙片,这孩子一根死脑筋,这几天给我托梦天天哭,嚎起来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不忍直听,再闹下去跟他住一起那老头都得下来给我俩当邻居。”
  ……原来许弋的性格更像他妈妈。
  “您知道他在哪儿吗?他躲着我,我找不到他。”
  周斯越的声音很轻,很哑,掺杂着淡淡的失落以及埋怨。
  “他就在——”
  一阵尖锐的铃声传来,眼前的一切在霎那间碎裂成镜面,周斯越的身体急速倒退,终于在一阵坠落的失重感中猛然惊醒。
  他从漫长的梦境中逐渐回过神,手指微微动弹,猝然睁开的眼睛里满是初醒的迷茫。
  床头的手机还在不停响着,周斯越下意识接了起来。
  “周先生您好,这里是「医和你诊疗中心」,您上周五在本院体检的结果已出,有一项检查结果不是很好,请问您方便来一趟医院和您的主治医生面谈吗?”
  周斯越瞳孔微缩,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瞬间清醒。
  ————VIP门诊内
  方医生推了推眼镜,紧张地吞了口吐沫。
  见过那么多病人,他从未见过面前这样可怕的男人。
  乌黑深邃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压迫感,就那样一眨不眨地幽幽盯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隐隐约约的杀气。
  这单生意怕是不好做啊,不会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方医生腹诽。
  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男人终于说出了自听到自己病情诊断的第一句话。
  “你刚才说,我得的是什么病?”
  方医生不由得结巴了一下,“乳、乳腺癌。”
  “……”
  周斯越拿着手上那张薄薄的诊断书,眼神晦暗,舌尖顶了一下腮帮,低笑一声。
  许弋这个傻狗。
  听到笑声,方医生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神情惊慌地抬眸而望,只见周斯越正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微眯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成年男性也会得乳腺癌的,周先生,我没跟您开玩笑。”
  “这样啊……”
  周斯越犀利的目光在诊断书与方医生之间来回扫了几次,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面上的表情意味深长,方医生不由心中一凛。
  “那你说,我该怎么治疗呢?”
  “晚期的话,我不建议您治疗。我这里有一个推荐的临终关怀中心,周先生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了解一下。”
  说罢方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临终关怀中心的宣传单,周斯越漫不经心地接过,双眼迅速定位到宣传单下方的疗养院住址。与此同时,桌面上的手机发出振动,周斯越解锁查看,只见自己的下属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周总,您的银行卡在刚刚有了一条消费记录,消费地点在X市的一个临终关怀中心。】
  椅子后退发出刺耳的声音,周斯越将那张宣传单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笑吟吟地回头望向方医生。
  “谢谢。”
  说罢他推门而出。
  周斯越的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明前几天还一副一蹶不振的死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变得阳光明媚起来,居然有时间找洛洛逛街,还给他买了个价格不菲的包。
  “你什么意思?”洛洛正在做头发,眼见周斯越提着个精致的包装袋,里面装着的是他想买很久却一直没买的包,洛洛目光警惕地盯着周斯越,半晌才开口:“你不会是想和我对食吧?我可告诉你,我不对姐妹下手,你死了这条心吧。”
  周斯越面无表情把包抢过来,面色阴沉道:“送你不如拿它买菜。下次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了。”
  后来从周斯越嘴里听到原委洛洛才明白过来,周斯越哪是把包送给他,明明是给他开了光的小嘴上供呢!
  “我的个天老爷,也就是说他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才离开你的?我一语成谶啊,以后支摊算命去吧我!”洛洛一脸不可思议,对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表示赞叹。
  “那既然都知道人去哪了,你倒是赶紧找去啊!”
  周斯越这回倒是缓慢地摇了摇头,勾起唇角道:“不急。”
  他故意好几天没再给许弋打电话,就连朋友圈都对他屏蔽了,果然昨晚许弋急得藏不住小狗尾巴,估计是进出周斯越的朋友圈时点太快,结果变成了‘拍一拍’。
  “晾他几天再说。”
  擅自挣脱项圈的小狗,不惩罚怎么行。
  洛洛的一头金毛漂成了艳丽的红,走在路上特吸睛,他满意地撩了撩秀发,冲周斯越挤眉弄眼问他好不好看,周斯越表示他像行走的红灯,气得洛洛上去和他扯头花,周斯越又表示如果不满意红灯那也可以是吗喽的红屁股,洛洛大破防。
  两人路过商场里的精品宠物店,周斯越站在门外,和屋内的一只哈士奇幼崽对上了眼睛。
  狗崽歪头,眼神睿智地打量周斯越,鬼使神差地,他推门走了进去。
  “怎么,是想给我家豆丁买礼物吗?”
  洛洛家有一只小比熊,圆滚滚像团子一样,可爱得不行。
  周斯越没回洛洛的话,他缓慢在货架间行走,不知看到了什么,脚步突然停止。
  一个纯皮的黑色项圈,尾扣是一个金属的小骨头,项圈中间坠着一个银色的铃铛,两指宽的真皮围着一圈铆钉刺,旁边还有一条搭配好的银色链条,长度大概有五米,正折叠好和项圈一起出售。
  “先生您好,请问是对这副项圈感兴趣吗?”导购小姐笑容甜美地为周斯越做起介绍。
  “这款项圈是真皮的,而且铃铛只起到一个造型的作用,里面的芯已经被摘除,是静音铃铛,不会伤害到狗狗的耳朵。这款项圈专为大型犬设计,后面的活扣可以调节大小,请问您家的宝贝是什么类型的犬种呢,大概有多少斤呢?”
  周斯越盯着那副项圈,唇角蓦地绽放出一丝恶劣,开口道:“哈士奇。”
  “哈士奇吗,那这款项圈是完全够用的,一定很适合您的爱犬。”说罢导购取下展示品交到了周斯越手里,“您看,这款项圈皮质很软,一定不会让您的爱犬有任何不适。”
  周斯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颇具分量的项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笑容带着几分兴味。
  “买单。”
  “好的。这款项圈原价625,最近店内三周年酬宾,打完4折后刚好是二百、”导购的声音戛然而止,察觉到250的价格不好听,于是停顿两秒后重新说:“打完折后249,我扫您。”
  “就250吧,这个数字我喜欢,很衬他。”
  周斯越的神色淡漠,身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浑身的气质矜贵而散漫,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项圈,画面诡异又和谐。
  洛洛眼见周斯越买了个大型犬用的项圈,莫名其妙地问道:“买它干嘛?你要养狗?”
  周斯越抬眸看向洛洛,神色平静无波澜:“用来抓狗的。”
  ——抓到就杀了。
 
 
第35章 
  许弋这段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自从在洛洛的朋友圈看到周斯越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他这右眼皮就一直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小子,你摊上事了!”
  老乔头是这么说的。
  许弋闻言冷哼一声,本来就没多少活头,老婆也跟人家跑了,他还能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事。
  “我不信这些封建迷信,这都新社会了还搞那一套!”
  话虽这么讲,老乔头晚上看到许弋偷偷在给自己的右眼皮贴胶带。
  周斯越的手机一定收到了那张卡的消费记录,可他休说来找他,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许弋彻底破防了,拿着手机止不住地刷新周斯越的朋友圈,生怕下一秒就看到什么自家老婆跟别人官宣的照片,结果手速太快,变成了‘拍一拍。
  ——然后许弋就看不着周斯越的朋友圈了。
  人家给他屏蔽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最破防,只有更破防。
  破防了,我真的破防了。
  就因为你的这句话我直接丢盔弃甲了,我满头发汗、浑身发冷玉玉症瞬间发作了,像被抓住尾巴的赛亚人、带着海楼石的能力者、抽离尾兽的人柱力,我真的破大防了!
  许弋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就连平时古灵精怪、总扑闪扑闪一瞅就知道又在酝酿坏水的大眼睛也没神了。乔老头都被许弋绝望的情绪传染了,没人从早到到晚跟他犯贱,他还有点不适应。
  “我说,许弋啊……”
  许弋机械般转过头,嘴里一张一合嚼着米饭,吃一勺漏半勺,眼眶都瘦的凹进去了,小脸蜡黄,看着倒真有几分病入膏肓的样子了。
  坏菜了!乔老头一拍大腿,这不就是他小孙女天天在手机上刷到的那个什么、黑化了!!
  “孩儿啊,你还年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许弋抬起头幽幽地瞥了老乔头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大爷,你是不是忘了咱俩现在住哪呢?我这人生还有坎吗?”
  断崖式人生,赶紧嘎巴一下死了得了,也算给他个痛快。
  “诶呀,不就是五天没看到你对象朋友圈嘛,不知道的以为五年呢,多大点事儿,挺大个小伙子就不能看开点?!”
  “五天?那是五天吗?”许弋双唇颤抖,偏过头控诉道:“那明明是120小时7200分钟432000秒!你知道这些时间能干多少事吗!”许弋垮起小脸,双手无措地搓着头,“我他妈是真完蛋了……”
  老乔头实在看不下去许弋这副矫情样子,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对着许弋的脸解锁。
  “不就是想他了吗?电话号给我,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听声解解乏!”
  老乔头戴着老花镜认认真真把许弋手机上的电话号转到自己的老年机上,边按键边嘟囔:“多大个事儿啊要死要活的,老子年轻时候要像你这么矫情,老婆都讨不到!”
  电话连通的瞬间,许弋的狗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一个大跨步从病床上飞到老爷子的床上,大脚丫子差点把人家床单蹬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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