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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青年明眸皓齿,英姿飒爽,正坐在沙发上与王局相谈甚欢。
  他瞄了瞄那人的警衔,正科级,一级警督,不是多高的职位,熬一熬都能到,比不得王局。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人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却已然凌驾于自己之上,不得不暗生起羡慕来。
  王局和青年的这段谈话在文天成站定许久后才悄然停下,他不急不忙揭开杯盖润了润嗓,这才终于笑呵呵地呼来了文天成。
  “小文,好久不见,最近跑哪儿查案去了?怎么也没走程序跟你们郑队通报一声?”他深不可测地望了他一眼,“你违反了纪律,知道吗?”
  文天成想起自己之前特意叮嘱的“别惊扰王局”,心头不由一紧:“嗯……那个……这事儿吧……说来话长……”
  “又开始跟我耍嘴皮子了?”王局笑了笑,“算了,回来就好,至于局里派了多少警力找你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追究。”
  这是……暂时不会开除自己警籍的意思?
  文天成转悲为喜正要道谢,却只听王局先他一步道:“我现在给你这个违纪还迟到的副队长单独开个小灶,你看看你错过了多少。”
  他展开右手,比向了那位年轻的一级警督:“这位是由省厅刑侦总队派到我们刑侦支队挂职,暂任支队政委的奕政委,来协破纳斯塔联案的。”他又指向文天成,“这是我局刑侦三队的副队长,文天成。”
  那政委站起来了,笑着就向文天成伸出手掌:“奕权,”他自我介绍道,“久仰文副队大名,听说前阵那个压下的红字案就是由你领破的,市局能有这样一员得力干将实在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大幸啊。”
  文天成怔神,受宠若惊,顾不得王局口里的纳斯塔联案与莫以黛微僵的脸色,赶忙凑上前去与之相握:“哪里哪里,奕政委抬举了,您今后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全力配合。”
  青年又冲他明媚一笑,收手坐回了沙发里。
  “至于这位,我想你应该已经认识了,毕竟就是他把不知道溜达到哪儿的你找回来了。”王局促狭,“但为了防止你认识得不够深刻,我再稍微补充几点。”
  “东部战区特种军少校,凌少校。”王局交握起十指,“你别看凌少校年轻啊,人家可是代表我国在国际军事比武上荣获过亚军的,这是要记一等功的。”
  文天成双眼倏地瞪大了,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居然还把脚蹬在这世界第二的大腿上,差点就声泪俱下,只好鞠躬伸手:“凌少校。”
  没接他伸过来的手,凌顼只是意味不明地盯着他肩膀被小耿蹭湿的那处拍了拍。
  “凌顼。”他冷淡道。
  文天成一时心虚得更厉害了。
  这他妈哪是在做自我介绍啊,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又叫错了。
  “行,既然小文已经归队了,那凌少校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突然,王局那饱经沧桑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你大驾光临的原因。”
  他停了停:“不过,自然,如果涉及到军事机密,不能说也就罢了。”
  文天成一顿,同时抬起了头,无比警觉的。
  “无妨,”凌顼沉默两秒,终于瞥过他惊诧的脸从容对上了王局,“我本就是来向贵局寻求帮助的,你们理应享有知情权。”
  “具体情况是,我军一名退伍士兵被证实向反社会分子传递部队训练与军工企业内部部署等相关信息,涉及危害国家安全与分裂国家罪,所以上级派我前来协理监督。”他想了想,“从这点上看,我与奕政委的调任并无本质区别。”
  王局了然:“确实,这不完全归我们管,但真要出了事,我们也有责任。所以不论是从情义还是道义上,我们都义不容辞。”他有所察觉地问,“现在是遇上麻烦了?”
  凌顼不卑不亢一点头:“是,这名退伍士兵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已经先一步畏罪潜逃了。”
  “所以你想请我们刑侦支队跟你军警联合?”王局衡量了一会儿,“具体呢?”
  凌顼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我知道你们手头正处理着几起难啃案件,所以也就不过多占用贵局的宝贵资源了。”他突然放缓了声音,“事实上,我只要一人就够了。”
  “哦?真够?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局里有这么大能耐的人?”王局抬了抬眼,问,“谁?”
  一字一顿,凌顼无比郑重地沉声:“文天成。”
  就这样,且不谈与同事们激流勇进奋力拼搏的美好设想,文天成才回自家没多久,屁股都还没捂热,又立刻被提溜起来出外勤了。
  他心里其实还疙瘩着,对先前遭遇的所有,不知该不该说,能不能说,更不知道还能和谁说。
  那道案件太深,他不能把别人的性命都一同搭进一个不查即无事的境遇里,他怕了。
  怕的同时,却又失望;失望的同时,却又无措。
  他终究知道了自己只是螳臂当车,既然无力回天,倒不如顺应来得稳妥。
  可他又怎么能忍受这样一种惨无人道的活动如此光明正大行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也困惑了。
  “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一声军靴突然极重地叩响在地,凌顼目不斜视地踏门而出,神色如常语调微促,“是我提出无理要求擅自把你调离,惹你不开心了?”他疾走了两步,“不愿意就和我说,没事的。”
  错觉吗?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文天成回神,抓抓脑袋追上他,没听清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嗯?没有啊?你那么信任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开心?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个案件。”他掩去神色回忆道,“你说的那个退伍士兵,有什么特点?我又能做些什么?”
  急促的脚步,停下了。
  凌顼微觑的眼梢还没敛去,却突然低头认真地看向了他。
  “那个退伍士兵是假的。”
  “啊?”文天成愣了,几秒后,才终于费解地皱起眉,“什么东西?”
  “那个退伍士兵根本不存在,这整件事都是我编的,实际上另有原因。”他平静道,“但有一件是真的。”
  他不等文天成反应又立刻接了下去:“那就是我需要你,而且只能是你。”
  文天成哑然:“不是?可……”
  “现在还不安全,这件事,等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再……”
  但忽然,他沉静的血色红眸倏地犀利一抬,手掌也即刻向文天成手腕飞速握去。
  啪!
  两声几乎重叠的肉响顿时一齐响彻在隐蔽的树荫下。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嗓音炸开在耳畔。
  “哥哥,原来在这儿。”那人激动地喘息,说,“我终于捉住你了。”
 
 
第三十八章 他就是你
  文天成全身都僵硬了。
  那是楚渭,他只听声音都能清晰地辨明,他身后站着的一定是楚渭。
  楚渭,楚渭,楚渭。
  那个眼眸晶亮随时都在注视他的楚渭。
  那个甜言蜜语撒娇仿佛本能的楚渭。
  那个总说着想念喜欢爱的楚渭。
  也是那个,终究不知道在幻想着谁的楚渭。
  他以为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波澜与相隔,他已经快要忘却了,但当记忆中那一声清澈的“哥哥”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都在期待着。
  那是在疯狂呐喊中的期待,在濒临死亡中的期待,在身陷枷锁中的期待。
  多么愚蠢而虚妄的期待。
  但那一次又一次落空的期待却又如此让他庆幸。
  为他,也为自己。
  于是那期待便更显愚蠢。
  然后再一次擅自产生期待。
  可他究竟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于是绝望地颤抖了起来。
  “哥哥,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终端被偷了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一直都好生担心。”那声音急促却铿锵得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狠戾,“是从那天分别就掉了吧?所以你后来被临时抽调去出任务才没来得及联系我?你看你都杳无音信多久了,我身体都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继续若无其事撒起娇来:“我说哥,好哥哥,你就不能别在这儿干了吗,太危险,我日思夜想也吃不消的。”他娴熟地摇起文天成胳膊,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揽上他腰窝,“到我那儿去吧,好吗?就当我的贴身助理,工资随便你开,我们还能二十四小时一直呆在一……”
  臂弯里的温度骤然一轻,一只纯白手套却先他一步将本来势在必得的猎物按进了怀里。
  “失礼,”他对面的青年低下头,对着文天成淡淡耳语了一句,随后便不顾楚渭未说完的话语,猛然将赤月般光华的瘆人眼眸投了向他,“松手。”
  楚渭一滞,讨巧的甜笑顿时垮塌在了嘴角。
  他仿佛这才发现文天成身边竟多出了另一个碍事的男人,于是薄唇一抿,一声嘲讽的轻笑即刻就从喉间轻蔑至极地逸了出去。
  “咦,奇了怪了,这难道不该是我的台词吗,倒是你这个反咬一口的第三者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紧攥起文天成手腕逼近一步,犀利眼眸透过墨镜不遑多让地直迎上他,“放开,别用你那脏手来碰我的爱人。”
  “你的爱人?”一声冷嗤,“一个听到你声音就害怕成这样的爱人吗?别自欺欺人了。”凌顼的口吻从未这般锋锐,沉缓,却偏又阴冷得像用刀尖抹上一条才结痂的豁口,“他根本就不想看见你。”
  一道肌腱猛然凸起在指根,凹进一个深邃而暗色的印,楚渭绞握的力道顿时痉挛般一收。
  良久,他才紧盯着对面那张跟自己几分相似的面容,从天使般的喉咙里缓缓蹦出了相去甚远的二字来:“放屁。”
  随即,他立刻从身后搭上了文天成肩膀,微俯下身求证似的在他耳边低语道:“哥哥明明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哥哥说过你只要我,哥哥离不开我,对不对?”
  他嗓音微颤,声调发软,气息轻缓,楚楚可怜。
  文天成心下一歇,差点就要张口。
  但就在这时,那令人心安的声音却再一次替他四平八稳挡了回去:“别再把自己臆想中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了,”他静静地说,“到底是谁离不开谁,自私而又拒绝失败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闭嘴!”耳膜突然空窗般一鸣,身后那人竟是以他前所未有的失态大吼了出来,“你就不自私?你就不拒绝失败?嘁,别搞笑了,这世上最没资格跟我说这话的就他妈是你!”
  “还装无辜装清高,啧,我真是要被你这个正人君子高尚得吐出来了。”他厌恶地咧嘴,“别忘了,如果我有罪,你只会比我更罪大恶极。”
  凌顼静了。
  文天成就这么被两个身型相仿的高大男人夹在中间,腹背受敌,燥热难当。
  他感觉很微妙,不论是那二人熟识却敌对的态度还是二人口中的“他”。
  他本以为那是自己,至少凌顼嘴里的一定是。但听着听着,他迷茫了,那争宠的意味不像为了自己,反倒像透过他映射到了什么别人身上。
  但能让楚渭疯狂至此的除那人以外还能有谁。
  那么凌顼所维护的又会是谁呢?
  他本不想如此敏感多疑,但一个又一个的教训却促使他抑制不住抬起了头。
  他对着凌顼犹豫开口:“你们……认识?”
  他这一声像是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安宁,凌顼垂下眼眸与之对视,眼里混杂的情绪让他看不分明。
  倒是楚渭,在听到这疑问后瞬时就恢复了冷静,他哼笑一声,忽地就压低帽檐摘下了那副一直横在鼻梁上的墨镜。
  “像吗?”他突然强制着扭过文天成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半是嘲弄地报复道,“我和我弟。”
  什么?
  只听一声蜂鸣,文天成大脑一空,瞬时就当了机。
  “谁?”他开始像个机械一样呆滞地移动起脑袋,目光缓慢从两人面孔上依次划过,扫描一般,“你……你弟……?谁?凌顼……?”
  “可不吗,”楚渭冷淡地嗤出一声鼻音,“货真价实的亲兄弟,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再多看几眼?”
  像。
  虽然乍一看还因发型和瞳色问题并不那么觉得,但经他这么一说,不论脸型还是骨相,居然也都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儿了,尤其那双排除了瞳色差异的眼睛。
  那双眼睛从狭长的双眼皮直到纤黑的下睫毛,简直都像一式两份拓出来的,只是凌顼的眼尾却比楚渭更扬起一些,看上去就显得尤为寡淡而薄情。
  在被迫意识到这点后,他对着那两双形似而神不似的双眼,心下突然发起了毛来。
  “你……”他倏地就求助般看向凌顼,眼睫颤得厉害,“你们不会真的是……?”
  他发现自己开始更倾向于询问凌顼,因为他莫名直觉凌顼一定不会骗他。
  所以凌顼沉默了。
  也确实没有骗他。
  “可你……你明明告诉我说,你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和你爸……相依为命……”他突然自言自语地不知向谁说起了话,“你……骗我……?”
  楚渭没想到他竟在这地方钻起了牛角尖,神情不由一怔。
  “对,我骗了你。”他索性破罐破摔地坦荡起来,好像这完全无足轻重,“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白受委屈。正好这家伙也在,我干脆就直接挑明得了。”
  “我本来想忽略那条短信当作无事发生的,而且我敢保证,要不是这烦人家伙在,你肯定就乖乖听话跟我走了。毕竟哥哥那么喜欢我,那短信也一定不是发自你真心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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