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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这画中的主角,竟是跟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像。
  要说为数不多的区别,除长发之外还有神情,那种即使笑着都饱含惆怅与绝望的忧郁,绝对是自己不曾拥有过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倏地想起了蒋靖麟那句关于梦中情人与泪痣的独白,忽然就崩溃地将白纸掀乱跌坐进了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起了抖来。
  那个消逝许久的疑问又逐渐出现了——
  钟昴到底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以楚渭为代价要挟他,为什么不惜斥重金帮助他解救他,又为什么要如此狠谲地锁住他囚禁他,而一切的开端只是突如其来的“有点兴趣”。
  兴趣何在?从何而来?
  他一时恐惧得无法再去思考。
  “啊——!有蛇!!!”
  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响彻穹顶,赵姨像是要把嗓子都喊破,爆发出了更年期般的凶煞魄力。
  可这钢筋泥骨的,怎么会有蛇?
  以吓治吓,以惊刻惊,文天成被她这么随口一喊,竟是止住了惶症,神清志明再不觉发颤了。
  他于是赶忙拖着铁链朝赵姨的方向跑去。
  还真是蛇。
  也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好长一条大黑蛇,鳞片细密闪着晶光,正甩着悠悠长尾翘着脑袋盯视她。
  那赵姨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贴着桌面如雏鸟般战战兢兢,哽着脖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说不怕那是假的,文天成也怕。
  但怎么办,人得救啊。
  而且万一自己被那一看就剧毒的家伙咬上一口,总该解了镣铐送医院抢救了吧。
  反正怎样都比被软禁在这破地方要好。
  所有利器都早已被赵姨谨遵嘱咐拿得远远的了,文天成环顾四周,只有床上的薄被还勉强能用,总之要先把它困住再说。
  铁链拖在地毯上掩盖了声音,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却就在即将盖下被子的那刻,远处牵动的铁链当啷硌到了门框。
  蛇,猛然回头了。
  棱形的竖瞳一缩,即刻就吐着猩红的信子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无从招架,甚至连轻薄的夏被都不能将它困住分毫。
  怎么办!这下他手上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就在文天成慌不择路抄起手边的名贵花瓶将欲下砸时,那蛇的下一举动却让他浑身一僵。
  那黑蛇压根就没想咬他,而是一溜烟缠上了他的小腿,直接顺杆儿爬上了肩背。
  他缠在文天成腰上从肩膀处探出头来,蛇信一吐,竟是直接勾着脑袋与他亲密对视了,冰凉的蛇尾滑过他屁股,然后轻轻一拍。
  文天成愣住了,被蛇瞳盯得动都不敢动。
  可他看着那黑蛇翘首以待的期盼样,却突然意外觉得……
  这蛇怎么好像……有点色呢……
  但就在这人蛇两相僵峙的关键时刻,一道低沉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外透了进来。
  “找到了,谢谢二哥。”
  然后是另一声从设备里传出的:“滚你妈的蛋,别再烦老子!”
  联络瞬时中断。
  眼前的防盗门变了,它忽然猛烈地颤抖震动了起来,隐隐还有些扭曲,片刻后终究不堪重负,悄无声息散成了一地飞灰。
  修长五指重新伸进雪白的手套,门口着了一袭玄铁军装的年轻军官猝然微抬了那血红的一双眼眸,顷刻间,岩浆翻涌。
  “对不起,”他直勾勾地朝文天成一望,说,“我来晚了。”
 
 
第三十六章 我会等你
  或许是一种奇怪的本能,人对陌生善意的感动总是会远大于普通熟识。就如文天成虽对眼前这俊挺青年没有丝毫的记忆印象,心头却也在他简单的一语之间不由一烫。
  如果现在屁事没有,他只是被拴了双脚铐随便乱晃的话,他其实是很乐意与这年轻军官顺着侃侃的。
  只是……他勉强牵动面部神经示意起那人。
  现在根本就不是纠结是否素昧平生有过一面之缘的时候啊!那大黑蛇还正滑着它冰冷坚硬的鳞片在他脖子上盘曲着呢!
  他甚至能听见变温动物特有的呼吸,轻巧地扇动缠绕,一吐一息间,飕飕发凉。
  “蛋壳,下来。”忽的,那军官突然冲文天成所在冷冷道,“我数三秒。”
  蛋壳?谁?
  就在文天成微微分神的片刻,那黑蛇又扭动它滑溜的身体在他脖子上转了个来回,颇为恋恋不舍地从一个方向挪到了另一个方向。
  “三。”
  黑蛇收回了信子,与文天成遥遥对望的脑袋倏然一低,缺少眉毛的蛇脸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二。”
  黑蛇松了尾巴,卷着文天成腰腹缓缓调转了脑袋,只是那双和眼前男人如出一辙的红瞳还时不时回望一下。
  “一。”
  嘶溜,那蛇突然用着比爬上他身体更快的速度冲了下去——甚至是直接掉了下去。可它下去后还是不死心,弯弯绕绕把身体团成了个圈,像个套环一样把文天成围在了里面。蛇头时而蹭蹭他脚跟,时而顶顶那铁链,一副焦急的样子。
  文天成总算察觉这大家伙似乎并不想伤害他,只是黏糊得紧。他抬脚蛇就抬头,他走出蛇就追着再圈上,他拿脚虚掩在蛇尾上,那蛇还双目晶亮地振起尾巴妄图和他贴得更近,耍流氓似的。
  他身上是带了什么东西?蛇薄荷吗……?
  文天成刚才还觉得这蛇威风凛凛飒气逼人,现在却突然只剩了憨蠢,不由失笑,也顺道着就想起了那怪可爱的俩字——蛋壳。
  他明白了,这蛇就是个探路小士兵,首长还搁那儿冷脸杵着呢,也不敢忤逆的。
  想到这儿,他终于又重新看向门口还笔挺站着的黑发青年,这次是仔细打量。
  青年军服挺括,毫无皱折,真皮腰带牢牢而束,掐出一道宽肩窄腰的凌厉弧度。高帮皮靴锃亮泛光,气派十足,军裤塞进去折出一点垂摆,有种既禁欲又慵懒的狂放气势。
  但更吸引文天成注意的却是他的肩章,这人年纪轻轻军衔却不低,两杠带一星,是少校的位次。
  他还记得青年刚才是如何将防盗门摧毁成了粉末,毫无疑问,这是只有纳斯塔才具备的力量。而从他黑发红瞳的鲜明特征来看,是月相。
  只是不论从哪方面来说……文天成又默默扫了一个逡巡,他好像都确实与他不曾相识,而初见就来的道歉更是无从谈起了。
  “你……”他于是迟疑张口,“认识我?”
  黑发少校缓步走近一点头:“平洋市公安局刑侦三队副队长,文天成。”
  他说完这句就闭了口,惜字如金连家门都不报。
  “那你是……”
  “我现在帮你把脚铐去掉,坐好,不要乱动。”他淡淡瞥了眼不远处还没缓神的赵姨,直接视若无睹地拎来把椅子蹲下了身。
  手套重新被脱下,露出一只长而有力的手。
  他一手轻挽过文天成脚踝使之安放于他跪地的大腿上,一手便覆之其上缓慢施起力来。
  其实他没怎么动,手指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触碰在上面,那锁就猎猎颤抖起来了。随即,两秒后,崩然散落。
  他于是又沉默着挽起了另一只,蹲姿也顺带换了条腿,好使文天成放得更舒坦些,动作熟练得理所应当。
  文天成其实早在他把自己脚心往大腿上搁时就吓到了,军裤隔热,但他却觉得自己脚底连心都被灼烫了,烧得面上飘红。
  他赶忙万分羞赧道:“不是……你……你其实真的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踩在地……”
  “凌顼。”
  突然,那少校冷不丁张了口,却是两个不知所谓的字眼。
  文天成反应了一会儿:“凌顼?凌少校?这是你的名字吗?”
  他怎么似乎感觉在哪儿听过。
  黑发少校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和我不是一个体系的,叫我凌顼就好。”
  “这……这好像也不太合适吧?你毕竟是少校,我总觉得不加个敬称就怪不尊重的。”文天成腼腆一笑,“而且如果我是从部队里出来的,那就只能喊你首长了,连喊军衔都够不上资格呢。”
  “是吗?”凌顼冷峻的面庞忽也流露了一丝笑意,就连眉间都柔软地舒展开来,“那你也可能是我的首长,我所有言语和行为的归因。”
  另一只脚镣应声碎裂,凌顼又低头下去,沉稳声音有些固执的:“就叫凌顼。”
  文天成的双颊不知何时已然更红了,像抹上了女子的脂粉。他虽知道服从永远都是军队的第一铁律,却仍是不由自主晃神了一阵。
  看那人如此坚持,他也不好再推拒,只得应声回道:“行,凌顼,我知道了。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喊哥都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一顿,“不不不,我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我就是单纯觉得……”
  “好,那就文天成。”凌顼垂下眼睑,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轻轻圈住文天成脚踝,只低低呢喃了一句,“都红了。”
  “什么?”文天成没听清他的话,但也察觉出现在这气氛简直旖旎得诡异,连忙慌里慌张抽出小腿站起身。
  他站起身了却又因脚腕的轻便一时挺不习惯,于是直接把腰弯下摸了摸,是个捡起肥皂的标准姿势。
  凌顼静静盯着他浑圆饱满的屁股看了几秒,忽然不动声色挡在了赵姨的直线目光前,顺便踢了地上的黑蛇一脚,因为它也把头抬起来正瞧得津津有味。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姿势有什么不妥,文天成终于心满意足地踢着小腿回了头。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我腿上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他现在恨不得都抱上那条蛋壳亲一口,“只是我想请问一下……”
  “回局。”没有解释,凌顼只平淡道,“王局和三大队都很担心你。”
  文天成猛地怔住了。
  下一刻,他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这么多天,他总算可以回家了。
  “那……那我去换个衣服,”他抹抹眼睛绽出了一个尤为动人的笑容,一瞬间似乎连时光都一同被惊艳,“凌顼,你等我。”
  岩浆的涌动,停止了。
  它忽然激化出了急剧的能量,似乎就要就此冲破那层熔岩的囚牢,将一切阻挡都化为隔世的云烟。
  凌顼那圆黑的瞳仁急速颤抖起来,最终在数十次的挤压后尖锐成了蛇蝎一般的竖瞳,而周遭艳红都是被他扎出来的血色。
  “我等你。”他低头紧握住身旁的门框,直将它用力拗成最为怪异的扭曲形状。
  我会一直等到时间都化为灰烬。
  作话:
  凌顼(xū)
 
 
第三十七章 抓到你了
  一路上,凌顼都没再和文天成说过几句话,俩人就这么分坐在出租车里各据一方,相去无言。
  倒是那司机平常是个顶爱和人唠嗑的,在俩人刚坐进时就快快活活碎嘴了几句。但他一看那军官乘客懒得搭理,便衣乘客心不在焉,干脆也就乖乖噤了声。
  但他嘴上空闲了,心思却仍活络着,在开向平洋市公安局的大半路程里,其实早已给俩人定了性——市井小民无意惹恼了不苟言笑的年轻军官,或是兄弟阋墙或是夺妻之恨,两人争执不下最终闹成了民事纠纷,只得去警局来场你死我亡的荣誉之战。
  至于那军官的军衔,嗐,他一开车的小司机哪能分清这些,万一人家不过房中情趣没来得及脱呢。
  总之稀奇古怪地想着想着,到地儿了,于是毕恭毕敬送人下车,又在终端上接了一单。
  但在开走前,他还是透过车窗再次偷偷摸摸审视了一眼,最后终于以自己驰骋沙场二十余载的车龄担保,百分之八十都得是前者。
  毕竟,排除气势影响仔细瞅瞅,俩人那从眉弓到鼻梁英挺的一条线,不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
  ###
  熟悉的大门一开,文天成迎面就碰上了正匆匆往局长室走去的莫以黛。她面容憔悴神色黯淡,苍白的脸色在艳红朱唇下却更显空落,平底鞋踩在地上如同中世纪的幽灵,轻飘得没有一点声音。
  她本是径直向前的,且即将走进岔口。但在听到门开一刻,却不经意而熟练地向那儿一瞥——
  她站住了。
  臂弯里的文件直直坠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
  “文……文副?”她不敢上前,就这么远远发起了愣来,“你、你……”
  她这声长音拖了很久,在你还好吗,你过得怎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之间犹豫不决,最终却一言不发地止住了。
  她突然快速垂下脑袋,一蹲身子将脸埋了起来,颤抖着将地上的文件袋又重新抱进了怀里。
  片刻后,三秒或是更短,她弯曲而微颤的脊背舒展了,扶着墙壁一站而起。
  抬手按按自己眼角晕开的眼线,她终于吸着鼻子粲然一笑,笑得唇红齿白,婉约如春。
  “你回来了。”
  如此相似的情形,在文天成踏进第三大队门槛时还发生了几次。
  那平头小耿是哇啦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一边猛汉似的狂拍他后背,一边娘唧唧地把自己眼眶里蹦出来的泪豆往他肩上乱蹭,嘴上还唧唧歪歪念叨着,文副,我想死你啦。
  就连向来对下属只爱答不理的郑队,都在听他回来后抄着双臂靠了许久的白墙,直到看他跟同僚们都一一勾肩搭背地招呼完,这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咳嗽一声,咚咚两下敲了敲门框。
  “天成啊,”文天成听到这个除小文以外的亲昵称呼突然神色一僵,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王局喊你过去一趟。”
  和郑队一起跨进门,文天成立刻就规规矩矩恭候在了墙角。他抬眼环顾了一周,除刚才就要来的莫以黛和在门口与他分别的凌顼外,还有一位他从未见过的挺拔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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