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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但冷静的陈述被全场另一个没抬头的打断,只见楚渭皱了眉头,难以理解般勉强牵起嘴角:“你们……不会都信了吧?”
  他强牵起的笑里有一种复杂的苦涩:“拜托,平行宇宙?这么离谱的说法你们也相信?”
  这听上去理性的质疑让秋翊挑了眉,他用一种就你聪明的眼神轻蔑瞥向声源,嗤道:“那你什么高见?”
  “不是,你们真的都不怀疑吗?!”但竟直接无视了兄弟的挑拨,“有可能这个字只是一种特殊的投影啊?!有可能现在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只是谁写的,用来恐吓威胁我们的剧本!!”
  “剧本……?”
  “是啊!爸你想想,我们现在听的可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啊!”继续情绪激动地说了下去,“谁知道他让凌顼做的事到底是遏制还是激化啊?说不定这个约书亚其实早就被策反了,他演这出戏只是为了让那些外星家伙……”他一停,“不,那些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
  他冒犯的话果然换来了亚伯激烈的驳斥,也让夹在中间的男人恍惚得犯起了难。
  其实是应该怀疑的,他自己也清楚,但不知为何,一种奇怪的,不愿不相信的感觉却萦绕在了心间。
  “楚渭你……”于是莫名地,他看向了楚渭的眉眼,那平时总不正经的嬉笑的眉眼此刻却有种微妙的迫切,“难道是在害怕?”
  “哈?”楚渭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般跳脚咧了牙关,“我?害怕?”
  文天成却点头,抽出一只手指指自己耳后:“你心虚的时候这里会变红。”
  “这个只是因为……!”有印象了,那是他还小的时候男人就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促狭的捉弄,没想到……
  “行,没错,我就是在害怕。但你们难道就不害怕吗?”索性,他干脆承认了,同时直接反问,“如果真像他所说有那么多世界,那现在的我又算是个什么?”
  那个刺一般鲠在他心里的东西终于被揭露了,原来他并不是真正在怀疑,而是:“你们难道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都被抹杀了吗?”
  他是在抗拒。
  一时间,文天成不知该如何应答,类似的感受其实在他心里也有过浮现,只是……
  “嘁,我看你是怕自己不唯一了吧。”抢过话头的却是秋翊,只听他冷笑着,“不但要跟自己的兄弟争风吃醋,连其他世界里的自己都不放过。我说累不累啊你?”
  这话楚渭可没法再无视,只听他恼羞成怒地大骂秋翊两声,耳后却更红了:“那你就能心甘情愿接受其他世界的我们已经死了的事情?!”
  说的是我们,实际却另有所指。
  终于无法再用轻佻掩饰不安,秋翊皱眉敛去了笑意,而就在这短暂沉默的寂静里。
  “但至少死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不是吗?”凌顼垂眸,鬼魅般的红眸中竟突然显出一种羡慕的类似物,“既然如此,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由因弟弟病态的发言怔住,楚渭刚想开口,眼睛却一不小心扫过了安放着沉睡的约书亚的那张床舱。
  那几近麻木的一千六百多次重复和不得不亲手杀死爱人的六百多次疼痛,真假难辨地给他带来了短暂而真实的刺痛。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啊……妈的。”于是终究烦闷地捋了两把头发,楚渭:“但这还是很可疑不是吗?如果任谁告诉你……”
  “楚渭,9976102是什么?”
  可质疑的话音被打断,文天成看着陨石,以一种困惑奇异的语调,“约书亚跟我说,你最近还经常会看一些奇怪的小店铺……?”
  “?!”一瞬间,楚渭的神情像是惊了。他警惕地抬头瞪了眼不知何处的家伙,然后才在男人威逼的视线里含含糊糊地:“是你的三围啦,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
  “楚渭?!!”
  这下好了,现在不仅文天成,就连他的三个兄弟都开始用一种既鄙夷,又复杂的眼神看向他,让他不得不把剩下那些怀疑吞进了肚子里。
  “行了行了,我信还不成?”他只得恶狠狠地挤出了两句,“但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到此为止,所有人终于都不得不相信了,相信围墙之外确实存在着一个幽灵。
  “约书亚你……应该确实不会骗我们,对吧?”捧着那块石头,文天成喃喃自语出了一句。
  “是的,我不会。”很快,陨石上显出了字样,“我知道让你们凭空相信我既艰难又无理,但是对不起,我确实也提供不出别的证据了。”
  是啊,他甚至都没有实体。
  柔软的唇又被牙咬上了浅浅的印,文天成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好将求助的眼缓缓瞥向了身旁仰起头看他的:
  “我信。”
  谁知从那双带笑的眼里淌出的却是这样一句。
  从来最擅长怀疑的钟昴此刻却笃定得分外稚气:“但我相信的不是约书亚,而是我自己。”
  这话讳莫如深,甚至像个谜语。但莫名的,透过那片注视他的眼睛,男人却好像突然懂了,而且是第一次心有灵犀般地恍然大悟。
  “你是说,你相信那句关于震动的话确实是你说的?”
  钟昴赞许地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他说的那句和我刚才瞬间想到的几乎完全相同。”
  这话很关键,因为这就表明了约书亚确实在别的时空里请求过他们帮助,而那时的他们显然已经做过了确认。
  难得被儿子肯定的文天成又惊又喜,他眼睛看向陨石,抬手却往钟昴头上一揉:“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
  文字很快欣喜地发生了变化:“请让我的妹妹滴入最后一滴血,这样你的儿子就可以直接将它摧毁了。”
  于是点头将他的话向尤兰德传达了,女博士抿了抿嘴唇,随后便不假思索地用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指。
  鲜红的血液滴上陨石,让它发出了巨大的光芒。女博士看着它逐渐被递往凌顼的手上:“但是,直接摧毁就好了吗?摧毁后这石头不是就不见了,你还怎么和我哥哥对话呢?”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最后干脆一轻:“不过,到那时,你还在吗……?”
  很长一段时间,文字都没有再出现。直到她小心翼翼地又喊了声约书亚,那字才:“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但我希望……”
  希望什么,他没有再写。
  “那么……就给我们发摩尔斯电码吧,如果那时你还在的话。”于是摘下了手上的腕表,赫尔曼博士向着未知的虚空,“我们好像还一起看过那部电影,对吧?那部很老的电影,沙尘暴,玉米地。”
  “是的,星际穿越。”
  虽然看不见,但文天成却突然觉得那毫无生命可言的文字像是温暖了起来,兄妹中的哥哥似乎笑了,“但在这之前,有件事我还想尝试一下。”文字换了行,问,“我的那把小提琴还在吗?”
  几分钟后,凌顼脱下手套,开始了他的使命。
  这次不同于往昔,平常几秒就能摧毁的大小却让他流下了汗来。透明的水珠从冷白的皮肤沁出,淌过变成全黑的眼白,顺着精悍的颌线坠落在地。
  文天成拿纸替他擦过,又瞥眼看逐渐缩小的石块上逐渐缩小的字体:“线条变细了,有效果。”过了会儿又变成,“你可以把手放在他的刻印上,这样能帮他减轻些负担。”
  文天成依言覆手,甚至直接戳破了指头。些微血液糅进刻印的瞬间,红光乍现,凌顼背上那只和蛋壳几乎一模一样的蛇甚至都在几秒后游动了起来。它顺着青年宽阔的背脊游上脖颈、游上手臂,最后盘踞在了那只正在施力的手上,神采奕奕地吐出了分叉的红信。
  “哈……呼……”
  分解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了,同时凌顼也极速喘起了气来。血液的灌注有如毒品般使他恍惚,不但面色泛红了,甚至连下体都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出了一些勃发之态。
  妈的,这哪里是减轻了负担!
  “你还好吗?”轻轻咳嗽了一声,文天成问。
  “不……太好……”凌顼却在施力的同时抽空看向了他,“有点……晕……”他吞咽了一下,“好热……”
  文天成已经很久没见他这副模样了,上一次见还是在发情期的床上。
  但眼下可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他心疼地皱眉,悄悄耳语了两句。
  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很快,就在他耳语的半分钟后,原有脸盆大小的那块陨石终于彻彻底底地消失殆尽了,而凌顼也因体力不支彻底向旁侧一晕,瘫进了男人的怀里。
  “……”
  结束后的两秒,甚至都没有人敢出声。直到文天成把比他还高还重的儿子扛进靠椅里。
  “成……功了吗……?”这时赫尔曼博士才悄声问,呼喊着兄长的名字,“约书亚……?哥哥?”
  许久,没有人应答。
  只有那只摘下的腕表一如既往地走着,偌大的房间静得只剩下它机械规律的,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
  “嘟——”
  浑厚复杂的音色突然从某处冒出。
  那是一只刚刚才从箱底翻出的小提琴,木质黯淡,声音却洪亮。
  这声巨响像终于将呆滞许久的亚伯呼唤至醒了,只见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那把根本用不上弓的提琴。
  “约书亚?”他问,“你还在吗……?”
  “咚——嘟,咚——咚——”Y
  “嘟。”E
  “嘟,嘟,嘟。”S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向那只兀自作响起来的旧提琴,本该灵异闹鬼般的场景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嘟,嘟。”I
  “咚——”T
  “嘟,咚——咚——”W
  “咚——咚——咚——”O
  “嘟,咚——嘟。”R
  “咚——嘟,咚——”K
  “It works(它起作用了).”亚伯一字一顿地拼出来,“所以虫洞是……消失了……?”他不等琴音再答,又问,“那你呢?”
  小提琴又嘟嘟咚咚地响了起来,几个零散的单词:扭曲、模糊、大概。
  是在说四维空间扭曲,他也大概快消失了吗?
  领会到这点的人都沉默了,他们不再说话,只剩下没有弓的琴弦在引力波作用下继续囫囵混乱地响彻。
  “咚——”
  “嘟,嘀,咚,铛。”
  “嘀,嘟——”
  “铛——嘟。”
  “咚——啷,嘀——”
  “咚,隆。”
  “咚隆,啷,隆,咚嘟,哩,咚,嘟嘀……”
  从中间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弱了,到最后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音不绝地回荡在密闭的房间,来带一种他好像还没离去的错觉。
  “最后他……说的是什么?”
  终于,最后一个音也依依不舍地散了,红着眼的亚伯哽着喉咙开口,“我只听出了前面几个字,是……谢谢……”
  游荡多年的幽魂总算前往了他的去处,没有悲伤,毫无挂念的。
  亚伯知道自己该为他高兴,所以他不想哭,直到一个声音:“咦?所以你们都没听出来吗?”
  是楚渭,他虽然不懂什么摩尔斯电码,但他知道音律。即使最后那团搅在一起的混音多么混乱含糊揉在一起,他也听出了那个似曾相识的曲调。
  “最后他拨了一首曲啊。”于是,他说,这话也让亚伯再也控制不住地泪水决堤:
  “叫永远同在。”
 
 
第一百六十章 迟来承诺
  约书亚果然并没有离去。
  就在余音消失后不久,几声微弱的咳嗽突然袭击了这空前的沉寂。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回头,看向了那副沉睡多年的躯体。那一直紧闭似乎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眼此时正缓缓,痉挛一般颤动着纯白的眼睫,像只想要努力破蛹的蝶般激烈地挣扎着,鏖斗着,最终。
  慢慢破开了一条湛蓝的缝。
  “Jos?!”
  再没了往日的从容和稳重,满脸泪痕的亚伯此刻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踉跄着跌跪在床前握起他的手,“天哪,你、你真的……?!”
  他甚至不敢相信,盯着毫无血色的脸庞,眼都不敢眨一下,直到那只逐渐回温的手轻轻反扣住他。
  “我回来了,爸爸。”他听见他说,嗓音沙哑,却同他弯下的眉眼一样温柔,“别怕,我回来了……”
  约书亚是被陨石消失时产生的波动唤醒的。
  他虽然醒了,但过度使用的能力和长久的沉睡还是让他的身体落下了一点残疾,让他不得不坐上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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