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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说吧,什么事?”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是昨天的调查出结果了?”
  一谈公事,莫以黛立即就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她发来一张照片:“这就是昨天那小姑娘说的休了产假的员工,她叫穆栀,未婚先孕,才三个月,还没怎么显肚子。”
  照片上的女员工有着清甜的酒窝,她眉眼弯弯温柔含笑,似乎看谁都像热恋中的情人,是属于一眼就会产生好感的姐姐类型。
  文天成欣赏一阵正要说话,一只手却先一步钻进他衣服里摸了摸肚皮,似乎对其精练的腹肌有些不满,身侧传来一声遗憾的叹息。
  从屏幕外拽出那只手,他恼羞道:“才三个月休什么产假?人事部有关系?”
  莫以黛眨眨眼,一边揣度着他刚才微妙的神态一边回起话:“应该是,不然我们一开始怎么没查到,估计是藏着掖着的。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们查了她案发当晚的记忆回溯,她那天就在桦叶林酒店,而且也承认了自己就是洛瑾瑜女伴。”
  这无疑是一剂猛料,文天成双拳一握正要高呼,莫以黛的下句话却猝然终结了他兴奋的余韵。
  “但是,她的记忆回溯清楚表明,因为怀孕,她在晚会快结束的时候就回家了,既没有接触作案工具也没有目睹死亡现场,并不是凶手。”
  “不是,怎么会?”仿佛经历了过山车式的淬火,文天成呲啦一下就蔫了,“不太对吧?漏洞太多了,这里面漏洞太多了。”
  “如果是女伴,那她多半就是洛瑾瑜的骚扰对象吧?作案动机很充分,凶手不是她就是和她有孩子的男人吧?”
  莫以黛摇头,顺口插话:“是试管婴儿,精子库里的,她说洛瑾瑜一直想要个孩子,她们是恋人。”
  反转过大,文天成禁不住咧嘴笑了:“是恋人还要我们查这么久?什么塑料爱情?”
  楚渭也向后一仰架在了椅背上:“我也觉得离谱。”
  “所以后来我们让她出示了试管婴儿的证明书……居然还真有。而且她一直都坚持自己和洛瑾瑜之间绝无第三者,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莫以黛问,“要带回局里继续审吗?”
  “不是,要这么麻烦吗?查查她最近几个月有没有第三者的记忆不就行了?”楚渭不以为意,飘飘渺渺哼唱道,“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文天成摇头:“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东西涉及人权哪能说查就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即使是警方也只能抽查他人案发当天的回溯,这是国家规定。”
  “甭管她乐不乐意,还是先带回来当嫌疑人拘留吧。但怎么会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呢?还有孩子……她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洗清自己嫌疑吗?”他越想越迷茫,索性呆呆地盯着照片上的女人望了出神,仿佛这样对方就能口吐真言似的。
  他盯了许久,期间神色晦暗不明,直到莫以黛再要出声时,他才突然驴头不对马嘴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照片,是今天现拍的吗?”
  莫以黛点头:“是啊,从我记忆里截取出来的,怎么了文副?”
  文天成突然用手肘抵起了楚渭,拉着他凑近脑袋,神经兮兮地问道:“你回忆回忆,这淡黄的长裙,我们是不是最近才在哪儿见到过?我对这个花纹好像隐约有点模糊的印象……”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楚渭一听,当真乖乖巧巧迎着光仔细打量了起来,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须臾后又点了点,最后终于茅塞顿开地一拍桌子,“啊!是那个!我们从医院出来之后在康定医药楼下看到的那对小情侣!那女的当时好像就穿着这亮死人的裙子!”一提到这个他突然来了气,“要不是她那么亮,我才不会把帽子给你戴呢!”
  仿佛一道想了好半天最后总算被记起的默写题,文天成脑子里那根堵了许久的管道突然就通了。他无比畅快地深吸一口气,眼眸星亮地望了楚渭一眼,脸上神采奕奕,耀目高傲宛如孔雀一般,实在招人得紧。
  下一刻,仿若心照不宣的暗示,光屏顿时一黑,楚渭飞快地欺身压下。他揽住文天成越过椅边失去支点的上身,直直闯入唇间就迫不及待地汲取起对方津甜的蜜液。
  文天成也第一次回应起他,用处在悬崖边的力道反手扣住他宽阔肩背,闭上眼将舌头卷进嘴里,湿漉地与他周旋。
  两人亲吻得难舍难分,像两条动情的长蛇互相缠绕摩擦着,身体倚蹭着身体,臂膀拥簇住臂膀。
  直到啵叽一声,唇齿吮吸着分离,文天成才气喘吁吁地捶他一拳,嘴里笑着念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容易就硬了?简直就像个发情的小怪物。”
  楚渭意犹未尽地舔起他脸颊,只以指尖顺着他脊椎骨捻按至尾,带着娇音吐息道:“那我也是哥哥的发情小怪……”
  正在这紧要关头,终端铃又长鸣而至了,如同拦腰切断了一块抖动的豆腐。
  毫不犹豫地推开楚渭,文天成拍拍自己面颊,在镇定了一二分神色后,果断接通了电话。
  “文副,刚刚电话突然断线了,是我的网络出问题……”莫以黛盯着自家副队还光泽水润着的两片唇瓣,终于默默吐出了最后两个字,“了吗……?”
  文天成正经如君子:“不,没事,是我这里突然掉线了,不用在意。”他随后截出自己记忆里那对情侣的照片,万般激动地笃定道,“去查这个男的,他应该也是康定医药的员工。我有预感,他肯定就是凶手。”
 
 
第十八章 惊魂之夜
  将哑光的酒红色领带推至顶端,楚渭翻翻文天成衣领赞叹道:“哥哥好帅。”
  “哪里,都是这衣服的功劳。助理把衣服给我的时候还特意跟我说是出自巴黎一个知名设计师之手,叫安吉什么的,限量款,搞得我现在浑身不自在。”勉强笑了笑,文天成伸手就在领带结上强迫症般扒拉了两下,“这衣服穿完我就还给你们。太贵了,我负担不起。”
  “是艾格尼丝怀森。”楚渭在他袖扣上轻轻一吻,“这是公司按哥哥尺码定制的呢,钱从我卡上走。哥哥穿完就留着吧,也算我给哥哥的一点心意了。”
  身上几块轻轻薄薄的布料像是突然开了夹层,每层都灌进了沉坠的铅粉,直压得文天成挺不直腰杆。
  “这我怎么能收。”他突然沮丧万分,“要是抓到凶手给你免除几分忧虑也就罢了,关键现在又成了一场空,我还是什么责任都没尽到……”
  摇摇头,楚渭轻笑起来:“怎么会?哥哥不是护了我这么久吗?怎么能把自己贬得这么一文不值?”然他却又突然蹙起了眉,“但今晚我大概很长时间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说你,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会遭人惦记的。”他环上对方腰间惩罚似的掐了把屁股,妒妇般哀怨道,“喂,哥哥,变丑一点吧?快,这样我才能放心。”
  “别闹。”嘟囔着拍开他不安分的手,文天成呼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个跟穆栀你侬我侬靠在一起的男人,叫什么来着?范高旻?怎么会不是他呢,不应该啊。”
  “你说这世界上还真有下班回家倒头就睡的人?才六点啊,记忆回溯里一片黑,离不离谱?关键是他小区门口的摄像头还真就只拍到了他进门的那一次,后面也没见出来过,不在场证明充分得可以。”他愁眉苦脸地掰起手指,“难道真不是他?”
  自从得意洋洋自诩高明,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的文天成在当天下午被告知了记忆里男人的清白,他就像被吹干净了毛的蒲公英,激情一去不复返,蔫头耷脑再提不起劲来。楚渭的小摸小抱照单全收,真想再发生点实质性关系却是装作死人一个,嘴上凉凉着,不想,没心情。
  似乎这事儿只有零跟无数次,面对着有些许好感却又模棱两可之人的穷追猛打,原则上的绝不可以是已然废成了一纸空文,但就是没心情。
  可以,但不乐意。
  虽然那个曾经被摧残过的地方偶尔会有些微的瘙痒,但也只被他当成了撕裂伤恢复的征兆,并没太过上心。
  倒是楚渭突然转了性般绅士得很,就像已经把猎物关进了笼子的狩猎者。他给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好吃好喝地供着,也不介意它伸伸懒腰露露爪牙,就像知道对方终有一天要哭哭啼啼地求着自己吃了他一样,胸有成竹得怪异。
  他于是顺着文天成话头一接,万般附和道:“就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哥哥肯定是对的。”他又接着哄起来,“但证据不是不足嘛,哥哥再对也没什么用呀?这样,我努力一把,说不定今晚他就露马脚了呢。”
  “呸呸呸。”文天成立刻往他脑门上呼了一下,“再胡说八道就弄死你。”
  楚渭无辜地一缩脑袋:“好啦,我错了。不过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车吧。”
  今晚的公益夜由知名传媒公司LCM主办,旨在给国内荒漠化最严重的几块沙地植树造林,规模不大,全场直播。请的艺人虽远不及企业家多,却个个顶流,都是热搜上抖三抖的人物。
  随着车辆驶近,宛如华宫的酒店也逐步铺展在了眼前。那白色雕纹的大理石柱仿佛自遥远的帕特农神庙搬运而来,在薄暮与地灯交融的晦明中更显恢宏。
  十来米的大红毯早已顺着阶梯倾泻而下,楚渭刚推开车门迈下脚去,闪光灯和快门声就接踵而至。他神态自若地理理衣摆就挂上了标准而公式化的微笑,一面挥手一面前进,镶了半边亮片的艺术领结在摄影机下晶晶反光。
  文天成就这么盯着他走上会展台,签名照像受采访,一切都顺理成章娴熟老练,众星捧月似的烘托着,第一次突然而鲜明地意识到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无论现在如何亲昵,他们也注定不是一路人。
  自嘲地摇头浅笑了一番,他也终于从偏门下车走进酒会席。
  席间已来了不少人,大堂后方满满当当,只剩前排还空着几行,就等嘉宾走完红毯一位位上坐。
  估计是不好安排也上不得台面,文天成的位置离楚渭实在远,前面还齐刷刷挡了一行标兵似的三脚架,作对般挺立着,看不清过不去,属于救不了火的远水。
  他只好趁着这时机四下环顾起来,在喧嚷人群里警惕地搜索起心中怀疑的几张脸。
  一个都没找到,他长吁一口气。但随即,他游荡的目光向前一扫,却是迟疑地顿住了。
  他居然在刚入席的几个嘉宾里发现了一抹熟悉的浅金身影——是钟昴。
  他怎么也在这儿?文天成费解地拧了拧眉毛,隐约觉得最近看见他的频率高到了出奇。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四百万!四百万!侯广明先生的《北山燕雀春歌图》还有没有要再加价的?”台上的主持人突然极端亢奋地扬手一指,“二十八号的钟先生!四百五十万!四百五十万了各位企业家!还有人要抬价吗?”
  “五百万!四十九号的潘先生举了五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好!二十八号的钟先生又举牌了!居然!五百五十万了!那么我们的潘先生呢?!”
  “举牌了!六百万!六百万了!已经是初始价的三倍了!还有没有更高的?!”
  “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六百万三——次!”
  “没有!成交了!恭喜康定医药的董事长潘鹏先生以六百万斩获了侯广明先生的《北山燕雀春歌图》!请到台前来!”
  那董事长似乎跟钟昴是有什么私人恩怨,每当对方面无表情举起手牌总要拼死拼活压上一头,场上就见二人刀光剑影杀气凌云。这把赢了,他站在台上冲钟昴笑得龇牙咧嘴好不恣意,但不知为何,文天成突然就有种莫名的直觉,其实钟昴对那画没有一点兴趣,是故意的。
  “好的!那么我们的公益夜到这里就已经进行一半了!在激烈的竞拍之后大家是否已经有些疲惫了呢?别担心!让我们这就请出一位有天使之美誉的歌手来为大家荡涤心灵的尘埃!让我们掌声欢迎——楚渭!”
  灯光倏然大暗,舞台上几位身着薄纱的少女也随着轻柔前奏缓缓舞起了曼妙身姿。她们像波浪一样逐一褪去,最后一束柔光打在了舞台中央,楚渭便自黑暗中一步一步遥身而来,最终长臂一舒,握上了银白的立麦。
  仿佛于瞬间化为了一场独角的演唱会,拥挤的大礼堂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了那低缓而澄净的声音飘荡上空,于风中寻找起答案。
  文天成看呆了,心脏嘭咚嘭咚直跳。
  他情不自禁就要微笑,仿佛要向世人都展现出自己的珍宝一样,恨不能把楚渭捧在手心里炫耀,高喊着看啊看啊,我家的……!
  可台上闪耀的巨星却分明不是他的,从来都不是。
  真奇怪,他微笑着想,楚渭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呢?他的喜爱来得毫无缘由却又真情深厚,就像夯实了地基的空中楼阁,两者兼有,最后反倒容易从中间断了。
  不能太较真,却又舍不得割裂,任凭两边拉扯着,只等任务结束的那天。
  他就抱着这样一种复杂心思,把自己蜷缩在浩瀚人潮中,隔着数十米远小心翼翼地眺望向对方。
  但楚渭还是抓住了他。
  只一个抬眸,那目光就直勾勾地咬紧了,他眼神狠谲,嘴上却万般温柔地唱着“跳进盛起月亮的积水里,我游成了你的影子”。
  文天成一怔,随即羞而不知地撇开了视线。心里埋怨地嘀咕起来,怎么能随便往这儿看呢?搞的好像是专门唱给他听的一样,一点都不娱乐大众,是个不合格的小歌星。
  为了缓解这突发的心动和尴尬,他捂着脖子拗了拗头,等略略平复后,终于随意朝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方向撩起了眼皮——他看见了混杂于人群中的范高旻。
  这范高旻其实是个极其平凡的男人,毫无引人注目的特质。但一旦他拿起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瞪向你,并且单手掩在西装开襟下不知在做什么时,你就不会再觉得他毫不起眼了。
  随即,只听像开瓶器拔开汽水盖一样极小的一声,来不及躲到桌下的文天成便大睁着双目眼前一黑。
  下一刻,一声贯穿皮肉的闷响直冲而来,他咬紧牙关僵硬了片刻,却于几秒后发现那声音并不来源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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