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但埃利奥特却确实出现了。
  他几乎半边身子都瘫痪了,比起走,甚至更像是在地面的承托下被带着挪动。
  但就算是这样,他唯一有着点知觉的手里却似乎还是紧紧拿着什么。拿着一块……
  色泽黝黑,看起来就分外不详的……石头。
  “该死的,埃利奥特……!”
  只一眼,亚当的脸色就唰一下变了,他奔过去想从儿子手里抢走那块石头。
  但怎么可能做到呢。
  那伤势极重的人此刻就如同和地面融为了一体,他灵敏地闪转腾挪,凭空直立。而那根沾着楚渭血液的地刺也转瞬就回到了他的身旁,被指挥着,将刺尖上快要掉落的血液,斜斜地,往石头表面缓缓一滴。
  一道炫目的白光突然从那块毫无生气的石头里迸射了出来,在正午的日照下竟能称得上鲜明。
  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的愣怔中,塞缪尔突然用尽他最后的力气挣开了凌顼,然后。
  几滴鲜血便从凌顼破裂的血管里垂直掉落了,在塞缪尔对液体的掌控下,直直飞离躯体,争先恐后地飘进了那块石头。
  “啊啊,很好,那么接下来就只剩……”耀煜的光亮里,埃利奥特缓缓笑了,他狭长的红眸瞥过暂时成为他盟友的塞缪尔,滑向了……
  “!!!”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降临。
  赫尔曼博士微颤着睁开了她的双眼,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爸、爸……?”
  她不敢置信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岀离震惊,甚至难以理解。
  他不是最该期待这一切发生的吗?本该期待,甚至就是一手策划了这一切的他,到底为什么……
  ——啪嗒。
  随着一声清脆的余音,亚当的血滴坠落了。
  它坠在了那块宛如宇宙般亘古寒冷的陨石上。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块石头就像没有任何动静般安好地立在那里,没有震动,甚至没有光亮。
  而亚当肩头的血还在顺着他手臂缓缓往下流淌着,一滴,两滴,三滴……
  “怎、怎么回事?”
  尤兰德错愕得甚至结巴了,迷茫地看塞缪尔向这儿奔来。
  但亚当却呆呆的,盯着那块毫无反应的石头。
  “为什么……你的血没有让它发光?”她突然害怕了起来,“是初代的血对它不起作用吗?还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一阵近乎癫狂的笑声却猛地将她打断了,面前的埃利奥特扬手,竟是突然泄愤一样狠狠掷出了那块石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曾被世界都认定为奇迹的陨石就这么被视如敝屣地扔开了。它咣啷一声落在了才给楚渭和凌顼止完血的文天成脚边,被男人恼火地捡了起来。
  他皱眉看向这个遭致了一切的罪魁祸首,想着干脆直接把它……
  “嗯……?”但眼前突然浮现的东西却让他不由怔住了。
  那些长条状的东西只有浮空的半截,但和石板上的文字拼起来,他居然就……
  “等下,这些字……我好像能看懂?”
  他明明学习外语都有障碍,但这些文字却好像是从基因里带来一般,甚至不用教就明白了。
  “等下,等下……”他于是捧起那块石头,一行一行的,眼睛不停往下,“不,不对!这不是他们写的!这!这是……!”
  先前才觉怪异的那片拼图终于被剔下了,他之所以一直觉得别扭,一直无法合拢,就是因为它其实不是原本那副拼图里的,它,它是……
  “怪不得,我就说你为什么甚至比亚当还要急切……”他荒唐地看向埃利奥特,“这是因为……因为你……你也想复活某个人,对吗……?”
  可却笑得更大声了,埃利奥特面对着亚当,边笑边:“我不知道啊!你说呢?!”
  但不需要再问了,这怪异的举动反而使文天成更加确信,他艰难地吞咽:“你想复活的,其实是……”他又咽了一口,“其实是……亚当,对不对?”
  这话果不其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男人于是就在那些惊愕不解的眼神中继续说道:“不是现在的亚当,而是你真正的父亲,那个有着纳斯塔民族主义的,A·H的真正纪念者,亚当·赫尔曼……”
  “什么?”赫尔曼博士竟是第一次颤抖了起来,“什么叫……不是现在的亚当?”
  于是叹气了。他觉得这件事不该由他来说,但留下那些字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唯一知道真相,又因真相沉睡了的约书亚·赫尔曼。
  “对不起,亚当。”他只好歉疚地看向了那个几乎已经石化了的男人,看他被塞缪尔扶着,缓缓跌坐到了地上,“但是……但其实你……不是亚当。”
  “因为真正的亚当已经死了。”
  最终他还是闭眼,痛心地说出了结果,“而你是亚当的克隆人……亚伯。”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久不见
  寂静,全场突然一片寂静。
  最后打破这死一般寂静的是搀扶着亚当的塞缪尔,他用一种近乎于野兽的低鸣吼出:“你他妈在放什么狗屁。”
  那双本就顶着黑眼圈,倍显病态的眼,此刻更是凶恶,狰狞,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爬上了遍布的血丝。
  文天成本以为他是不能接受这残酷的真实,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年的错爱才愤怒至此。
  但:“爸爸,你不要听他瞎说。”他的下一个动作却不是求证,而是以那伤手抚上亚当,或者说亚伯的脸,以一种既亲密又迫切,既温和又强制的力度,“你是谁我难道还会弄错吗?你就是我的父亲,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啊。”
  他说完就微侧了脸庞,好像想为那双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薄唇再染上一些颜色。
  然而几声苦笑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算了,塞缪尔,就到此为止吧。”已不知该称其何名的男人总算有了反应,他轻轻推开遮挡他的塞缪尔,苦笑得越发深重,“你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不是吗?”
  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不对是在约书亚沉睡之后。
  那时塞缪尔还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孤僻冷漠,总是躲着他走。倒是已经成年的埃利奥特对他展现着异常的热情,经常粘在他身旁,说一些他好像不是特别能认同的话。
  他知道那些话题,那些关于纳斯塔优越性的话有的曾出自于自己之口,他甚至能从记忆里清晰地找到它们存在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他现在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排斥,就好像是在否定过去的自己。
  他先是沉默,发现无用后便逐渐开始了反驳。反驳从偶尔变成有时,有时变成了经常,直到某天他驳斥途中,被再也无法忍受的埃利奥特一把按在了墙角。
  “怎么回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句平平无奇的话突然让他心下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做出了记忆里经常强硬对那人用到的:用力按上他侧腹的刻印,然后说,闭嘴,埃利奥。
  埃利奥特确实愣怔了两秒。
  那两秒让他以为自己有了一瞬的成功,差点就要因此舒一口气了。但这时青年却狐疑地看向了他,皱眉,问:“你刚才用言令了吗?”
  顷刻间,他寒意侵骨,如坠冰窟。艰难地找了个借口否定后,几乎落荒而逃。
  他本想仓皇地逃回房间,却又突然因门口看见的一双眼停住。那双从小就提不起劲的眼睛现在微妙地打量着他,从那对看起来就古怪的黑眼圈上微妙地打量着他。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特别容易受伤的小孩居然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弄伤了,他在不熟悉的陆地上总是容易滑倒,然后要么摔青膝盖,要么划伤手臂,都要恢复很久才好。
  “你过来。”
  在还没意识到该说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张口,熟练地打开了药箱。
  本该拒绝的小孩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他用眼睛瞟着那个箱子,神情有种怪异的迷惑,迷惑又朦胧。
  “亚当。”
  他喊,不出意外地被那人狠狠一瞪。
  但是这一瞪却并不轻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就像他熟练地打开药箱时一样熟悉,熟悉得让他似曾相识,却又忘记了什么一般。
  “不用这么麻烦。”于是出于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他贴近,说,“你给我舔舔就好了。”
  “?”男人果然停下上药的举动,转了脑袋看他。
  他记得自己确实是有治愈能力的,但是印象里,他从未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治疗过伤口,即使包扎也没有。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自然地拿出了这个看起来全新的,甚至都从来没用过的箱子?
  “你知道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塞缪……”他开口准备拒绝,但一根手指却已经伸到了他的嘴边,大胆地抵上了唇角一处。
  “塞缪尔?”他有些错愕,因为记忆中的男孩从没做过这种事,他总是离自己很远,经常跑到一些找不到的地方。
  但:“舔舔。”
  男孩却固执,而且是从未如此固执。他抵着自己嘴唇的手指实在是太用力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最终将它含进了嘴里。
  他想或许自己是在恐惧。
  恐惧一些将要被揭露的真实,恐惧一些难以承受的事情。
  因为太过恐惧,他反而不想知道结果。就像想把刚才言令后的两秒无限延伸、拉长。
  “奇怪……”可现实不允许,手指终究还是退了出来,他像等待审判的刑犯一样等待着男孩的质疑。
  “真的不痛了呢。”
  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句。
  那双淡紫的眸子缓缓扫过他紧张的面庞,带着惊喜与审视,最后落进了陌生而又意味深长的两个字里:“爸爸。”
  一切的错位就是从这里开始。
  没有人被骗,他们都是自愿被蒙进了鼓里。
  只有他沉睡的灵魂还在他看着沉睡的约书亚时偶尔醒来,问:可是真的,这样就行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行了,他为什么还觉得自己必须要让约书亚醒来,就好像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明白。
  当然,更不明白的还有一个。
  “好了好了,震惊就到此为止吧,嗯?”
  一旁,笑累的埃利奥特总算爬了起来,他神态恹恹地擦去眼角边挤出的泪水,“对,我想复活的就是亚当·赫尔曼。他坚定、敏锐、果断,是我从出生起就最敬仰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
  “你……!”
  但终究被打断了,塞缪尔愤怒地看向那个做出了暂停手势的男人,看他缓缓地:“只是可惜,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埃利奥特一愣:“什么?”
  “你没听懂吗,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复活不了。”文天成说出这句的语调却有种厌恶的冷淡,他看着那块陨石,“之前他留下的翻译,就是照片里的那条。”
  他让赫尔曼博士重新打开那张平面的,缺了空间结构的照片:“就是这几句,对吧?他翻译的是什么……我将降临,赐予重生?”
  他看着,居然嗤地笑了:“这块石头上确实有类似的话,但不是这句,也不这么翻译。”他指起照片里被翻译的那行字,“实际上,这句话是他自己写的,内容也没那么惊悚,是……”
  说到这里,他却停了,一种终于被发现的难言的困惑突然飓风一样袭上了他的心。
  “奇怪……这句话是……”他顿了顿,忽而默念,“亲爱的文,好久不见……?”
  不同于方才撞钟一般的震惊,这一句,却是细思极恐。
  “我明明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说好久不见……?”手竟也接连抖了,“而且,而且我能读懂这些文字不是刚刚才发现的吗?他这么写,不就像是……早就知道了我能理解……?!”
  “难道是预知能力?”凌顼禁不住也皱了眉。
  “不可能。”楚渭却很快就否了他,“要是真能预知,他还会把自己搞成那半死不活的样吗?”
  “那他的能力到底……?”
  视线开始流转了。文天成探究的视线一一环扫过茫然的尤兰德,不耐的埃利奥特,愤怒的塞缪尔……最后,终于落到了甚至可能没有真实记忆的亚伯身上。
  他看他逃避地垂眼,很久才:“是……意识。”
  他用着那段不知是谁的记忆:“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催眠的能力……”
  “怪不得……!”一旁的尤兰德不由恍然一怔。
  所以她才许久都没想起陨石的事情,所以她才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
  因为凡是见过他能力的都忘了,所以他才能将一切虚假暗示成真实。
  “但是,就算是这样……”
  然接下来出现的声音却让文天成立刻惊异地回过了头,“也并不能解释这串……时空错乱的文字。”
  是钟昴。
  他不知是怎么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的,但听见了一切的他,此刻就倚在门框边上眉目深皱地喘息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