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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你说呢,废物东西?”却还是没抬头,秋翊喘息着骂了一句,“妈的,早知道就不把他让给你了。”
  回答他的是一袭白色的床单,在钟昴还没扔出去时就被那条病恹恹的恶龙眼疾手快地抢走了。
  他像罩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紧紧罩住了硕大的自己,躲在里面深深地闻嗅。这样之后,那种快要把神经绞断的焦虑与不安才在气味的笼罩下有了一点点的好转:“别随便咒他,他那命可硬着呢。”
  直到这时,被排斥在外的楚渭才终于看懂了一切。只见他非常明显地垮下了脸来,用一种既愤怒,又嫉妒的目光扫射起秋翊的整个身躯,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行。”
  使他让步的并非秋翊空穴来风的一句话,而是发情期间纳斯塔对伴侣量子纠缠一般的敏锐感知。所以如果秋翊说他没事,那可能就代表周围是真的暂且还没什么恶意。
  怎么说呢,不幸中的万幸。
  几人的齐聚也让绑架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先是秋翊,他发现自己认识监控里正肆无忌惮,甚至是故意对着摄像头笑的面孔。他永远不会认错这张脸,因为就是这张脸曾挑衅他、挖苦他,最终让他那个软弱的父亲以超乎寻常的勇气骑在了他的身上,给予了他最甜蜜又最痛苦的枷锁。
  他当初就怀疑,还曾在男人从他床上逃跑后让亓楠调查过。但亓楠调查回来的结果却十分普通,就仿佛那人真只是一个看上了文天成容貌,想在异国他乡来段一夜情的外国佬。
  那时他正忙着跟怎样都不告诉他男人定位在哪儿的钟昴较劲,因为钟昴这闷骚的变态家伙十分嫉妒他竟然被自己一直仰慕的父亲主动骑了。所以听到结果后他一时就没再管那人,直到今天再次看到他欠扁的微笑。
  这么一想,当初使他在瞬间产生顾虑的又何止是这人教唆般的话语,其实应该还有,比如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个竟能一掌接下他拳头的怪物……
  “妈的!我就说他肯定有问题!”这时他已不知是在跟谁说话了,可能是在埋怨文天成,也可能是在责怪他自己,“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跟你说的,就是只要把手放在我的刻印上命令我,我就没办法拒绝的那个?那狗屎玩意儿就是这鬼佬告诉他的!”
  这句他是对着钟昴说的,但没想到楚渭却抢先点了头:“我知道,他也对我用过。好像之前有人跟我说过,这叫言、言什么的来着……”
  “叫言令。”知道这件事的凌顼于是说,他已经忘了这个名词其实正是他在那个疯狂的晚上告诉楚渭的,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你们都没听过吗?这还是三代告诉我的。”
  由此,几人追根溯源,最终发现传播这一词汇的源头不是别人,而正是那个靠着人造纳斯塔用假寺院洗钱的晏邦。
  “所以他才是晏邦的上线……?”得出这个结论的钟昴并不意外,但神色却显得有些懊悔。
  他其实早在发现人造纳斯塔之初就意识到这件事的源头应该起自国外,晏邦顶多称得上一颗棋子。但无论是对境外账户的追踪,还是对药物序列的排查,他都没能得到进一步的线索,于是只好把重心转向了虚无缥缈的画像。
  根据他评估出来的犯罪心理画像,对方一定是身居高位,掌握着大量资金、人脉与先进技术的傲慢之人。他可能是纳斯塔,也可能不是,但无论如何他一定都与至少二代的纳斯塔有着密切关系,或是掌握着能与他们谈判的资本。
  这范围谈不上太广,但是关键的核心,也就是U国的高等纳斯塔这些全都是国家级机密,他无从下手。于是,他转而把目标聚集在了U国的研究院之上。
  U国的研究院比较特别,比起单纯的科学研究机构,反而更偏向于带有政治色彩的利益集团。研究院支持哪个党派,就代表哪个党派最支持纳斯塔平权,而根据现在的报导显示,研究院今年支持的是民主党,其中最有力的候选人是一个叫做埃利奥特·赫尔曼的土相纳斯塔。
  平心而论,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土相的纳斯塔,因为他虽然在电视上大谈保障少数群体利益,但他镜片后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里面装满了野心。
  而与之相对的就是研究院里一个名叫尤兰德·赫尔曼的木相研究员。钟昴第一次注意到她正是因为她在一次座谈里大肆批判研究院如今的政治属性,甚至还旁敲侧击地把他们先前最支持的埃利奥特骂了一遍,说他只关心纳斯塔这个笼统的民族,而不关心纳斯塔中具体的个体。
  一个赫尔曼尚且正常,但两个赫尔曼就有些奇怪了,更别说他们的纳斯塔类别还完全不同。
  他想去深究,奈何有关于他们家族的信息实在甚少。但有时没有信息可能也反而是信息的一种,于是就在几个星期前,他终于当着文天成的面,以给奥利维亚治病的名义将她请了过来。
  虽然相处期间,这位警惕性十足的女博士总是他进一寸,她退一尺,几乎已经确定的答案迟迟得不到验证。但:“赫尔曼博士,你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却必须立刻得到答案,即使那意味着可能要撕破和善的外衣,甚至加快局势的恶化。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赫尔曼博士却在看了那段监控之后毫不犹豫就告诉了他。她说监控里的那个人就是U国的初代,她的父亲,还玩笑似的告诉钟昴:“其实那天我差点就要告诉文警官了。只可惜他最后无视了所有和我身世背景有关的选项,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我告诉他‘他的复职到底是不是你给他摆平的’。”
  毫无意义吗?
  如果让钟昴从理性角度判断,他一定会说男人的行为毫无意义。
  但真的毫无意义吗?
  真的毫无意义的话,他感到的为什么不是恼怒、惋惜,而是一种从心底涌上的苦涩,一种没敢在最后一刻抱住他的悲痛。
  赫尔曼博士的帮忙不是无缘无故的。这点,在他们当晚来到U国时就已经清楚了。
  通过对奥利维亚的治疗,她惊讶地发现这一切竟可能与她自己的基因有关。
  “我不能容忍他拿我的基因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比起愧怍,她的愤怒可能更来自于一种丢脸,“我在国内那么拼尽全力地为保障木相纳斯塔权益做斗争的时候,他居然在别的国家研究怎么摧毁它!”
  钟昴一行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斥责的应该是自己的父亲,那位能完美解释A·H的亚当·赫尔曼初代。但当他们真的开始商讨营救计划时,一个分歧点却不由出现了:
  女博士认为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黑手并非亚当,而是她的兄弟,埃利奥特·赫尔曼。
  “可并不是他绑架了我的父亲。”年纪最小的凌顼如是说,没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中不小心透露了什么。
  “你的父亲。”可女博士的重复却很快就让他意识到了,他有些慌乱地看向他的兄弟,却发现他们的表情很坦然,就好像这是一件迟早要暴露的事,而他们甚至还为终于不用再躲在黑暗里而松一口气。
  “嗯……好吧,虽然我之前就猜到了,或者说想不猜到也难。”赫尔曼博士有些无奈地叹气,“但你们有谁注意到这条消息了吗?”
  她的终端上显示着一条新闻:今日上午,埃利奥特·赫尔曼以U国选举候选人身份赴C国参访。
  今天的新闻?钟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本该注意到的,但新闻发布时他正在做手术,后来又陪了突然造访的男人半天……
  然后就弄丢了他。
  “所以你们今天跟我说文警官不见了的时候,我还以为肯定是被他带走了呢。”赫尔曼博士耸肩,“还好后来看到视频是我的父亲……”
  “这怎么能叫还好?”楚渭很不喜欢这种让步的词汇,“他们肯定是一伙啊!”
  女博士却摇头,有些意味不明地否定了他。
  “如果是以前的话倒还有可能,但是现在……”说到这儿,她也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像是困惑,又像是想在虚幻飘渺的记忆里抓住点什么,“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自从约书亚陷入沉睡之后,他们好像就彻底决裂了。”
  “妈的怎么说这么多废话。”从酒店出来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秋翊突然在一旁骂了起来,他因为不能再用床单包裹自己而显得很暴躁,只能偶尔拿它出来贴一会儿再放回去,“老子不关心你们狗屎一样的家族史,一点都不!但如果真像你说的叫什么还好,就现在打个电话让你爸把人放了!”
  秋翊的行为无疑是踩到了赫尔曼博士的雷区,她十分厌恶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个既无理又粗鲁、又沉浸在单边欲望里的野蛮男性,突然指着实验台上的一瓶试剂:“我新研制出来的抑制发情的药物,给他打了。”她愤怒道,“就是你们这些下半身决定上半身的家伙,让我的族人遭受了这么多屈辱……!”
  “我很抱歉让他影响了你的心情。”钟昴说,“但他的感知力还有用。”
  女博士突然显出了一种震惊又复杂的神色,但她还是敛去了:“不矛盾。”她既而一声叹息,“真是可怜的文警官。”
  得到了如此答复,钟昴便拿起针管毫不犹豫地戳进了那瓶试剂,然后在秋翊“你他妈敢拿我做实验”的恐吓里,报复一般果断地,快速向他粗犷的静脉扎了下去。
  这之后博士的神情才舒展了点,她看向因药性倒在了一边,似乎奄奄一息的青年:“你们兄弟间的关系真奇怪。”然后便又重复了一遍,“真是可怜的文警官。”
  经过了这段插曲,她才又重新解释起来:她说的还好是指情况还好,因为亚当至少不会像埃利奥特一样残忍地对待他们的父亲。
  “但我也不觉得他是为了保护文警官才将他带走的……”她皱了眉,“但是目的呢?他为什么非得赶在埃利奥特之前做这件事?”
  这事没人能帮助她。她一个人坐在研究室无数的屏幕前想了很久,很久,突然,她却像抽筋一样猛地站了,甚至是弹跳了起来。
  “可是,不会吧……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们不会还……”她开始疯狂地检索起自己的图片,十几万张图,直到一张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的小图被点开,最终被呈现上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是半块近似椭圆的陨石。
  陨石的中间被什么东西挖了去,于是依稀露出了石壁内侧似乎是刻上的,一些从未见过的文字。
  “这是XII2050母星的文字,用你们那边的话说就是应龙陨石的母星文。”她奇异地看着它,“这些文字是残缺的,没法解码。只有我的一个叫作约书亚的哥哥才能看到它浮空的另外半截,但是……”
  但是她那位叫做约书亚的哥哥已经陷入了沉睡。
  作为游离在七个种类以外的第八个人。
  “总之……你们自己看吧。”还是中断了她的话,女博士有些伤感地看着这张照片,伸手,“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个翻译了。”
  她的手指向了旁边的一个角落,在巨大的黑色石体下显得像一只小小的幼虫。
  这是她的哥哥约书亚在沉睡前翻译出的最后一段文字,只有三个字母:Arrival and Rebirth。
  ——我将降临,赐予重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幕六场
  “根据赫尔曼博士提供的信息,我们大概能得出六点情况。”
  “一、亚当不会从水里出来,如果发生了任何情况,塞缪尔就是他的全部优势。”
  “文?你还没好吗?”
  忏悔室外,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出来的亚当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他皱着眉头撩开门帘,“文……?!”
  他差点一脚踩空,怔怔向着那空空荡荡,还蹿着风的地洞愣了两秒:“塞缪……!”
  “亚当!快躲开!!”
  却突然被用力一推。随着身体倾倒的瞬间他看见一柄利刃猛然穿透窗帘,刺向了推开他的塞缪尔的手臂,那里原来是他心脏的所在。
  “嗬啊啊——!”
  鲜血奔涌而出,冒了烟。周边的皮肤也瞬间开始溃烂,露出里面深红的,像是被烧灼了的肉。
  他甚至在一瞬间听见了铁板上出油的滋滋声。
  “塞缪尔!!”
  他立刻慌乱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但下一刻,一颗气泡却凭空而现,转瞬就将他整个吞了进去。
  “塞缪尔!不行!你——”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见了。塞缪尔将他藏了起来,藏进了海底城市最深的某处。
  这样之后,被抓住的青年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自己几乎已经残废的,半只血骨嶙嶙的手臂:“你完了。”他疼得冷汗都下来,却竟然微微一笑,“没能一下杀死我将是你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二、埃利奥特很危险,但是为了完成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地面的优势进入水中。”
  穿戴好潜水设备,钟昴哗地一下潜进了水里。
  这是在没有外力介入下唯一能进出这座城市的一股海流,它的出口处停着一艘刚到来不久的仿蝠鲼型潜艇。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不想跟男人一起逃跑,一起回家。
  只是如果那么做了,他们现在应该就已经落入了和塞缪尔的缠斗,一场处于劣势的,双方都必定伤势惨重的缠斗。
  而一旦事态如此发展,眼前这艘具有高速度、高机动的潜艇就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悄然出现,以黄雀在后之姿,渔翁得利之势将他们全都击溃。
  这就是埃利奥特计划中的一网打尽——简单粗暴,却也麻烦至极。
  只要牺牲两个人就够了。
  这是他千算万算之下得出的最保险,也经济的做法。
  于是迎着水压,钟昴还是慢慢靠近了这口准备用来运输他们的棺木。他身上的隐形涂料似乎确实帮他躲过了声呐,但正当他来到了发动机附近,准备伸手掷出一枚足以穿透潜艇壳体的千万伏电戟:
  一颗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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