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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4-08-22 08:43:25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你究竟……是谁……?”
  一声颤抖的提问不由从喉间逸散了。
  但那人却笑着:“我是亚当啊。”
  他还是用着和以前一样的语调,轻盈地,友好地:“U国的初代,你的朋友,亚当·赫尔曼。”
  亚当……赫尔曼……?
  U国的初代……Adam·Hermann……
  从第一眼就似曾相识的感受和姓氏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终的解答。
  文天成面色苍白,心惊不息,但一种严寒残酷的真相却拼凑而起,直至捏紧了他的中枢,戳破了他的脑干:“原来你才是……A·H……?”
  所以那些纹于内壁的印记上才会有一个早就被他忽略不计的点,那些身份成谜的人造纳斯塔才都是外国属性。
  甚至就连当时他拜托他找的那只黑毛碧眼的小狗。
  现在想来,又哪会是真的狗呢。那明明就是钟昴的客人,之前还在莫以黛家见过的尤兰德·赫尔曼博士。
  她是他的女儿,而他是她的源起。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亚当听了,却耸肩,既没有十分得意,也没有全盘否定,“但我觉得你应该是该懂我的,不是吗?我们这么像,本就该是宇宙中不可分离的一体……”
  “够了,够了……!”
  因为太过震惊,男人甚至都出现了一些过度呼吸的症状,他不住地抽气,但被隔绝在外的氧气还是让他腿脚酸软,意识眩晕,“谁和你一样……你这个披着羊皮的……魔鬼法西斯……!”
  看着那双已经跌坐却仍旧愤怒的眼,亚当叹气,摇着头,蹲身从怀里拿出了个面罩似的东西。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纳斯塔这种东西就该灭绝于世。”他想把面罩往男人口鼻上扣,但对方却几次逃避,毫不配合。
  “再这样下去你会缺氧而死的!”再一次的躲避后他皱眉了,左手紧捏住那支纤细的下颌,“听话点,文,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伤害你。”
  被强制安上的面罩很快发挥了效用,文天成听着自己的喘息,在面罩里从撕心裂肺一点点变成了将死般平缓镇静。
  “你想要……什么?”他自下而上仰视他,“放我……回去。”
  “……”亚当的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说不出话的原因文天成不知道,但他最后只听见三个字,轻轻的三个字,“还不行。”
  他不明白,但转瞬即逝的对视里他却又转瞬即逝地感受到了一种神奇的痛苦,那好像是亚当的痛苦,他从见他的第一眼就隐约有所察觉,一种该死的,根本不该存在的心灵感应。
  “操你妈的,亚当……!”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在挣开束缚的一刻就翻身将男人按倒,随即挥拳——
  一股咸涩的水柱突然穿透薄膜,直糊了他满头满脸。他眼睛生疼,再睁却发现自己已然腾空,一个气泡包着他缓缓向脚下的鲨群,和它们猩红的巨口沉了下去。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慌乱之间,他捶起了那个气泡,可没有用,那个气泡像能延展,他的手捶进去,气泡便凸出来,凸出的手直直指出了一个方向,一条看上去几近三米的人鱼垂着眼,冷冷地赐予他死亡。
  “小塞,不要闹了。”
  沉得越来越深了,恍惚中,他听见远处的声音似乎道了一句,“你不是都答应我了?”
  人鱼没动,却偏头,有些赌气地甩了甩他流苏一样的长尾:“He pushed you down(可他把你推倒了).”
  “那只是个意外。”
  陌生的语言里,文天成总算想起了这熟悉的傲慢,那个曾被他合理化为亚当养子的塞缪尔,原来竟当真是他的儿子,水相纳斯塔的始祖。
  在操纵着文天成的气泡接连穿过两条鲨鱼的巨口后,小肚鸡肠的塞缪尔终于还是把他放了回来。
  “I warn you don't……”实在听不得他再放洋屁,文天成索性开了翻译,“我警告你不要再对亚当动手动脚,否则这个深度的水压会直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文天成听了,微笑,几秒后把脸上的面罩一丢,指着塞缪尔的鼻子就礼貌道:“Fuck you!”
  然后他就再也不看二人的神色,快速关门跑回了屋里。但从这间房子唯一的窗户向外望时,他却看到了塞缪尔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一边却欢快而心机地摆动着鱼尾,享受起了亚当给他的安抚。
  随后,他也不知是否发现了男人的窥视,在将亚当一把拉进水中后就缠绕着,以一种极其占有的姿势看着他,探出一条写着刻印的舌头,又低头吻上了他父亲的唇齿。
 
 
第一百四十九章 门的背后
  文天成被监禁了。
  真正意识到这点,是在亚当拿着纸笔问他有什么生活用品欠缺时。
  他接连报出了一串包括终端、电脑在内的电子产品,却被告知这里没有信号更没有网络,漆黑厚重的海洋像隔绝陆地一样隔绝了一切,但至少对他而言是安全的。
  文天成不明白什么叫做安全,正如他不明白一个监禁了他的人怎么还好意思张口说出安全。
  但是亚当很奇怪,他并不限制文天成的行动,甚至对他的身体都兴趣缺缺。他似乎并不准备解释,只是时常沉默着把自己关进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文天成很怀疑那间上了锁的房间,甚至笃定里面一定有网络能与陆地相连。但是那扇门像面城墙一样将他阻拦在了真相之外,海里还有一片海,他从没想过会与儿子相隔这么遥远。
  这片海像洗刷一个婴孩一样,逐渐把他洗刷得咸涩潮湿,却又坦诚、柔软。
  第一次,他发觉自己在面对着一对与他毫不相干的父子时竟会心生妒忌。
  为什么,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就能那么情浓意满?
  为什么,他们做出那些动作就能那么自然而然?
  为什么他们就不怕被世俗拖累,为什么他们就可以那么自由自在,为什么他们的灵魂就能那么轻盈,好像只要轻轻一吹,风就会把他们带到梦的彼岸。
  而他明明看着他们,正在看。
  却像是看到了时间尽头,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
  啊,原来妒忌,竟是出自于羡慕。
  血缘的纽带于他们竟不是亘古不变的枷锁,反倒是生生不息的承诺。
  这一刻,他突然想见他们。
  即使要亲口承认他的贪婪,他的丑陋,要把一切早就肮脏腐烂的内心都剥开给他们看,也想见,也拥吻。
  可深海茫茫,没有一艘潜艇停靠。他提醒自己应该庆幸,可却又总是止不住失落。
  被监禁的第三天,文天成终于知道了那扇门里到底有什么。
  那天他正像往常一样吃着亚当外出带回来的塔可,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却叩响了这寂静已久的是非之地。
  难道是儿子们终于救他来了?!
  他激动地扔下手里的塔可,挣开亚当的阻拦就打开了大门。
  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等在门后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而是一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外国人。那外国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他片刻,突然挑眉一笑:“初次见面,文先生。”
  “?”文天成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了自己的名字,刚想开口肩膀却被一拍。
  “埃利奥特。”亚当拍着他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的前面,“你不是正在忙着大选吗,怎么还有空到我这儿来?”
  文天成一听,这才突然明白了那股似曾相识。原来眼前这个梳着油头,戴着眼镜的家伙正是不久前U国宣布的总统候选,他曾多次在电视和网络上见过。而他的全名,如果没记错,好像是……
  “好伤心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埃利奥特却并不在意亚当对他的冷淡,直接挤着空钻进房间,跟在自己家一样扯扯领带坐进了沙发,“儿子看看父亲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埃利奥特·赫尔曼。
  果然,他的赫尔曼也和亚当是同一个。
  “塞缪尔,送客。”
  但亚当的反应却很奇怪,而且是在见了那人后就尤其奇怪,他在凝重地盯了这位诡笑着的候选人两眼后就拧着眉毛转过了头。同时也不知有意无意,他的身体好像总挡在文天成和埃利奥特之间。
  “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不欢迎我。”显然也感受到了拒绝的态度,埃利奥特耸肩,似乎当真蛮不在意地,“怎么样,约书亚……醒来了?”
  只这一句,亚当就滞住了。
  他背后的塞缪尔却突然立马猛冲上前,一下攥住埃利奥特的咽喉把他提了起来:“不要用你那张肮脏的嘴议论我的哥哥……!”
  “咳咳,呵呵……”虽然被扼住,但几声虚幻的轻笑却还是从埃利奥特那支像是破了洞的气管里传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又十分费力地。
  “你知道的吧……”他的眼镜甚至都掉了,细长的红眼眯起来,病态又恐怖,“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握住他的手几乎是在瞬间变大了,覆起了鳞片的塞缪尔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这场手足间的争斗竟然是来真的。
  不由瞪大了眼睛,文天成几乎不能理解。他愕然地看向亚当,却发现他黯淡的绿眼似乎满是悲怆:“够了,塞缪尔。”他淡淡地说,“放他走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塞缪尔回头,“离了这片海我就杀不掉他了!”
  “我也没想过要杀他。”亚当闭了闭眼,“好了,听话。”
  “你……!”
  数秒的纠结后,庞然的身体终究还是变了回去。塞缪尔愤怒至极地把候选人往地板上一丢:“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埃利奥特被勒得脸都涨红了,但倒在地上第一件事竟然却还是笑。
  然后他捡起已经被塞缪尔踩碎的眼镜又重新戴回脸上:“你……还真是养了条好狗啊。”他晦暗不明地说,“还是会操你的那种。”
  亚当眼神一沉:“埃利奥特。”
  “好了好了,真的马上就走了。”却又在下一刻轻快了起来,他边用修长的手指给自己重新系好领带,边起身走到门边的镜子前看了看,“嗯……不太好,这道勒痕也太明显了,明天那些天杀的媒体肯定就会传出我有特殊癖好的。”
  “那不正好承认你是有。”塞缪尔靠在门边没好气地,“变态家伙竟然还好意思竞选总统。”
  “但你不能否认,我的支持率确实挺高的。”他正如一个政客一样满嘴耍滑,盯着自己颈上的痕迹良久却突然,“噢对了文先生,你觉得我的父亲是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儿呢?”
  “?”没料到他会突然向自己发问,文天成挑了半边眉毛,“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一些可笑的纳斯塔民族主义,或者单纯为了让他成为世上唯一的初代?”
  “你是这么认为的?”埃利奥特一笑,“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是诱饵,他真正需要的其实另有……”
  “你真的该走了,埃利奥特。”
  但话音被打断,亚当面无表情地下达了最后通牒,“不要再误导我的客人。”
  “哼嗯……”于是他只好耸肩,在三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门。
  他跨出了一只脚,还没跨出另一只,身子就这样半进不出地挂在门框处,最后却突然调戏似的,回头对着文天成比了个莫名其妙的嘴形。
  然后他便真的走出门去,一直走到了上次文天成戛然而止的空气幕墙前,随后:
  一条通天的长路从海沟里缓缓升起,就像地脉再经历了一次几亿年的变迁,而漫溢的海水也竟顺从地从两边褪去。
  摩西……分海……?
  文天成惊愕得几乎再不敢眨眼,而埃利奥特却转身向他们鞠躬,然后背手走上了那道海路。
  当天晚上,塞缪尔就敲响了亚当的房门,他们开始在里面用母语大声地争吵,但文天成隔着房门却只能断续又模糊地翻译出一些“为什么”、“相信我”、“我从没告诉过他”、“你不要这样”之类的话,显然还是在对下午的事情耿耿于怀。
  文天成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们父子和兄弟之间的感情到底为什么这样不愉快,但刑警的经历却让他准确而又快速地读出了那个用中文说出的,标标准准的唇语:礼拜日。
  但礼拜日?礼拜日不就是星期天?星期天怎么了?还有他说出的那句目标另有其人又到底是……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该死的,亚当,那你就守着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被那混蛋害死吧!”
  可下一刻,一个人影却突然摔门冲了出来,文天成赶忙躲闪,这才偷瞄见是塞缪尔愤怒地冲出房门走进了卧室。
  “不是,小塞,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巨大而又愤怒的关门声震颤了整个房屋,继而是另一串脚步,另一声,“我有我的原因,你……”
  直到这时那扇卧室的门才真的关上,当着文天成的面完完全全关上。
  原来就算是一直沉稳的亚当也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文天成有些意外,悄悄挪了过去。
  他还想去听门里的声音,却愕然发现那些争吵竟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变成了一种模模糊糊的呻吟。
  脸于是一下就红了,他尴尬地转身。
  “咦……?”
  但眼前的一幕却突然让他惊异了,因为他发现那扇一直紧锁的门,竟好像忘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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