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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古代架空)——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03:11  作者:一丛音
  楚召淮瞥他。
  算了,姬恂厚脸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四周清净许多,姬恂站在灯下,手指笨拙地将红绳打出七个结,又收尾相接准备系在一起。
  楚召淮在江南长大,知晓“挂七结”的乞巧习俗,视线忍不住往那根红绳上看去。
  年幼时求而不得的七结绳,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却是随意相赠给孩子的。
  ……可他却已不再年幼。
  姬恂还在笨拙地系绳子。
  他这双手常年握刀,指腹上磨出薄茧,如此精细的活做不太来,连试了好几次也没能顺利收尾。
  见陛下被难为地蹙起眉,楚召淮愣了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姬恂抬头看他:“怎么?”
  楚召淮像是被他难得笨拙的样子戳中了,摇摇头后又漏了声笑音,随后他自暴自弃,在灯火阑珊中笑了出声。
  姬恂倏地愣住。
  不知是因为心疾还是这些年的磋磨,楚召淮很少会这样纵情肆意的大笑,他无论畏惧还是高兴始终都是淡淡的,克制情绪忍耐欲望早已刻进他的骨髓里。
  这是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
  姬恂打结的手顿住,直直注视着笑着的楚召淮。
  楚召淮眼尾带泪,终于止住后眉眼还是散不去的笑意。
  又一轮的烟火升入夜空,将死气沉沉的夜空轰然炸成五光十色的细碎光芒。
  楚召淮站在璀璨焰火下,玉绿衣袍和雪白发带被风吹得拂动,他眉梢扬着,轻笑着说:“如果陛下能系好这个结……”
  话音未落,姬恂似乎敏锐地听出楚召淮话中的意思,手倏地一动,近乎在转瞬间就将刚才一直没弄好的结系好。
  楚召淮一怔,诧异看他。
  姬恂下意识将七结绳递过去。
  楚召淮伸手要接过,可往后撤时却受到阻力。
  姬恂直勾勾望着他:“如果我系好结,你就……如何?”
  楚召淮抿了下唇,刚才笑时的勇气好像在逐渐消退,视线往旁边飘了下。
  姬恂往前一步,声音发紧地又问了句,语调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不安和患得患失:“楚召淮……你就如何?”
  楚召淮嫌他离得太近,想要往后退,可后面便是石头栏杆,根本无处可逃。
  好一会,他近乎自暴自弃地拽了下绳子,小声道:“我……我或许可以考虑明年乞巧节再、再和你一起来。”
  姬恂倒映着楚召淮面容的瞳仁不动声色晃动一瞬。
  之前陛下在面对楚召淮时始终束手束脚,唯恐他没有再续前缘的打算,自己的纠缠会成为楚召淮的负担。
  直到楚召淮说出这句话……
  虽然加了“或许”“考虑”这两个不确定的词,可却像姬恂明晃晃表达出一个信号。
  楚召淮已不再想和他一刀两断。
  姬恂呼吸几乎屏住,看着楚召淮还在盯着那七结绳瞧,手微微一用力猛地将七结绳抽回来。
  楚召淮一愣。
  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将姬恂微微俯下身,将七结绳戴在他的脖子上。
  姬恂注视着少年的眉眼,轻声说着祈福词。
  “愿幼子百病全消,健康长寿。”
  脖子上的红绳好似沾染姬恂的体温,微微在脖颈处发着烫,楚召淮抚摸着那粗糙的绳子,眉眼舒缓了刹那。
  年幼时的不可求终于得到,好似空当的心圆满了一块。
  ***
  乞巧结束,楚召淮和姬恂一起并肩朝安顺坊走去。
  离白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楚召淮一直低着头沉默,好像后知后觉到害臊,恨不得一头扎到河里从井里游回舅舅家。
  刚才他说了什么。
  或许,考虑……一起过乞巧?
  完了,若是舅舅知道他如此没出息,被一根绳子就哄得放下一年前的事,会不会又打他脑袋。
  好疼的。
  楚召淮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姬恂却罕见得没有开口说话,陪他一路沉默着回到安顺坊的白院使府邸。
  门口两个少年正翘首以盼,见楚召淮终于回来了,几乎哇哇大哭地冲回府中。
  “太好了!公子回来了!”
  “呜呜呜大人!公子没丢!”
  楚召淮:“……”
  差点忘了这一茬。
  楚召淮正要往家里跑,一直没说话的姬恂忽然抓住他的手。
  “召淮。”
  楚召淮耳根通红不想看他,讷讷道:“我我要回家了,陛下也赶紧回吧。”
  姬恂没说话。
  楚召淮正忐忑不安着,便感觉自己的手被那只温暖的大掌捧起来,微微往上抬。
  接着便是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上。
  楚召淮一愣,愕然回头。
  恰好就见姬恂握着他纤瘦的手,在光洁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下。
  楚召淮:“……”
  楚召淮人都傻了:“你……你!”
  姬恂眉梢轻挑,明明冷峻的面容像是带着阴冷的煞气,偏偏此时眉眼带着笑意,连语调都像是含着蜜:“晚上梦到我吧。”
  楚召淮:“……”
  楚召淮整只手臂猛地一哆嗦,拼命挣扎着抽出手来,爪子胡乱在好像还残留热意的手背上搓了搓,耳根发红语无伦次道:“你!你自重嗷!”
  他又没答应重归于好!
  “是我冒犯了。” 姬恂垂眼,无声叹了口气,“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情不自禁想和你亲近。”
  楚召淮:“……”
  楚召淮眼睛都瞪出来了。
  当年两人是结发夫妻时,姬恂也从未说过这种情话,怎么现在却像是被鬼上身了,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朝楚召淮射了一箭。
  楚召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到后脑勺酥麻一阵又一阵:“你不要这样说话,我……”
  怪让人害怕的。
  姬恂勾唇一笑,正要再说什么,就听一人幽幽道:“二位这是在做什么?”
  楚召淮回头一看。
  白鹤知正站在门口眼神凉飕飕地往下看。
  楚召淮立刻噔噔噔跑上前,一把躲在舅舅身后,像是终于有了靠山,探出脑袋怯怯看着被“夺舍”的姬恂。
  白鹤知拱手行礼:“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姬恂对着白鹤知便没了在楚召淮面前孔雀开屏的风骚,理了理衣袍,淡淡道:“白院使不必多礼,朕只是送召淮回来罢了。”
  白鹤知回头瞪了楚召淮一眼。
  楚召淮一缩脑袋,抱着舅舅的小臂没敢说话。
  “多谢陛下。”白鹤知假笑着道,“天色已晚,不知陛下要不要来寒舍坐一坐……”
  这话显然只是客套话,加上个“天色已晚”甚至称得上是逐客令。
  姬恂一笑:“既然白院使盛情相邀,那朕便却之不恭了。”
  白鹤知:“……”
  楚召淮:“……”
 
 
第88章 
  夜已深了, 白院使府中却要迎接圣驾。
  陛下顺杆爬的能力修炼得炉火纯青天下第一,白鹤知眼神骂得很脏,但礼仪仍旧周全, 恭恭敬敬将陛下迎入府中。
  这处府邸是圣上亲赐, 明明只是太医院院使,宅子的规格却赶得上朝中二品重臣,后院还有几亩良田, 能让白院使随心所欲种草药。
  楚召淮垂着头跟在白鹤知身后, 不知姬恂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总不能自己刚刚松了一点口, 姬恂就当成复婚成功吧。
  楚召淮正胡思乱想着, 走在前方的姬恂脚步微顿, 侧头对楚召淮笑着道:“白神医,朕从燕枝县回京后身子总是有些不适,不知可否趁这个机会为朕请脉?”
  寻常姬恂都是自称“我”, 现在当着白鹤知的面倒是一本正经地朕来朕去。
  楚召淮歪头诧异看他。
  在燕枝县临走前他给姬恂诊过脉象,强壮如牛精强力壮, 一拳能打他八个。
  怎么都过了半个月竟然还不适?
  楚召淮还未说话, 白鹤知就笑着道:“召淮精通毒和重症, 陛下瞧着着实康健,下官不才可为您请脉一试。”
  姬恂笑了:“那就劳烦白院使了。”
  白鹤知:“下官职责所在。”
  满太医院的人都能为陛下请脉,所以就别麻烦旁人了。
  又不给俸禄。
  陛下被拥簇着进了白府的厅堂,下人恭恭敬敬奉上白鹤知亲手调配的清热解暑的药茶,苦中发涩, 还带着点山楂的酸意。
  白院使颔首道:“寒舍并无贵重的茶叶, 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姬恂喝了一口, 果然很难喝。
  楚召淮倒是很爱这一口,坐在舅舅身边小口小口喝着。
  姬恂将刚要放下的药茶又端起来, 细细品着喝了小半杯。
  白鹤知将药枕拿来放置桌案上,细细为陛下诊脉。
  探了一会,白院使心中腹诽,此人脉象平稳有劲,瞧不出丝毫异状,哪里就不适了?
  莫不是苦肉计吧?
  楚召淮垂着眼喝茶,吸溜了下将一小片山楂吃到口中,他好奇地微微一嚼,酸意顿时袭遍天灵盖,五官紧紧皱起,吐着舌呼了几口气,羽睫湿润差点酸哭了。
  他大概觉得好丢人,左看右看想瞧瞧有没有发现他做了蠢事,无意中撞在一直注视着他的姬恂双眸中,登时一愣。
  随后他遽尔垂下头,脸庞一直红到耳根,连脚尖都尴尬地勾起来。
  姬恂手指轻颤了下。
  白鹤知还在嫌弃陛下没事找事,忽然感觉指腹下的脉搏像是发了疯似的猛烈跳动起来,几乎顶着指腹一下下乱蹦。
  白鹤知眉眼微蹙。
  脉象这般阴晴不定,想必是心绪激荡,神魂摇荡之故。
  姬恂神色淡淡,见白鹤知将手收回,眉梢轻挑:“白院使,朕可要服用什么药?”
  白鹤知颔首道:“陛下……似是火气旺盛,导致心神不定,近日多用些败火的茶水即可。”
  姬恂若有所思:“只用水就可以吗?”
  “是。”
  楚召淮闷咳了声,总觉得陛下这句话意有所指。
  诊完脉,白鹤知见陛下还没有要走的打算,这都要亥时了,只好清了清嗓子,再次委婉地下逐客令。
  “陛下回宫后,让贴身伺候的人勤泡些冷茶——啊,这都要亥时了,宫门是不是要落锁了?”
  姬恂像是没听到白鹤知的言外之意,淡淡点点头:“这时辰宫门早已落锁,恐怕今日朕回不去了。”
  白鹤知:“?”
  就算宫门落锁,那些守门的侍卫不至于陛下来了也要梗着脖子不让进吧。
  白鹤知再接再厉:“陛下说笑了,您是九五之尊,想去哪儿自然无人敢拦。”
  姬恂“嗯”了声,懒洋洋托着侧脸笑起来:“白院使说得极是。”
  但仍坐得极其稳,没有半分要起驾回宫的打算。
  白鹤知:“……”
  楚召淮听了这么会,哪里瞧不出姬恂的打算,他为舅舅着急,见两人打了个一大圈太极又回到原点,只好颔首道:“那就恭送陛下了。”
  姬恂:“……”
  姬恂心中“啧”了声,正要说话。
  就听外面传来轰隆一阵雷声。
  盛夏天气变得极快,白日还天朗气清,夜晚却隐隐听到轰鸣阵阵,好似要落雨。
  姬恂眉头轻挑,似笑非笑道:“看来今日暂且回不去宫中了,得叨扰白院使一晚。”
  白鹤知:“……”
  楚召淮:“……”
  此人真是真龙天子,天都在帮他。
  天即将下暴雨,白院使无法将陛下往外头赶,只好强颜欢笑地为陛下准备住处。
  皇帝所住必然得处处精致,白鹤知将所有下人都叫来,花了两刻钟将府中最宽敞的厢房收拾出来,供圣上落脚下榻。
  在白鹤知离开的这段时间,姬恂和楚召淮共处一室,眼神一直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
  楚召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喝着茶遮掩尴尬。
  姬恂交叠着双腿,姿态懒洋洋地道:“召淮的小矮柜还在宫中,明日我让周患给你送回白府来,到时你点点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楚召淮怔了下。
  在外只带着两套衣服行走一年多,他早已忘了自己还有个“百宝箱”小矮柜还在姬恂那。
  楚召淮摇头:“不必了,里面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陛下丢了就好。”
  姬恂缓缓笑开了:“白神医留了不少银钱在小矮柜中。”
  楚召淮如今对银钱并不在意,况且小矮柜的银钱大多数都是璟王府给的,他不太想要。
  正要说话,就听姬恂说:“……那银钱有不少,还有白神医为我解毒的诊费,我擅作主张用那笔钱在京中的安顺坊置办了一处医馆,如今已开了大半年,医馆户籍所用皆是你的名字。”
  楚召淮一呆:“啊?”
  姬恂说了个住址:“白神医若是得了空可以去瞧瞧,那儿地段不错,旁边还有个小院子,临着一处风景秀丽的湖。”
  ……和楚召淮在江南想要买的临湖小院子相差不多。
  外头已是狂风暴雨,内堂却一派祥和。
  楚召淮愣了许久,握着袖中的五指,疑惑道:“大半年置办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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