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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五十次(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4-08-21 11:00:13  作者:绯色分析
  “挺好的,都不用自己去买吃的。”庄定湉吃完冰激凌不太想吃鸡蛋仔,就递给钱与舟。
  钱与舟看了眼时间,说:“吃完这个我们可以收拾一下到前面去了,最后两个乐队我都特别喜欢。”
  夜幕已经降临,靠近海的地方,夜晚有一种幽微的美丽。
  他们收拾好东西走到前面,无数的旗帜聚集在舞台前面,风让旗帜舒展翻飞,舞台的灯光刚好把它们照亮。
  庄定湉仰起脸,读过上面各式各样的文字,他碰了碰钱与舟的手背,笑着说:“我看到你们乐队的旗了,好像就是昨天我等你时候的那个。”
  钱与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这里有好多旗子都是歌词,大家做旗子都是用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么一想就很高兴,摇旗的人看来很喜欢我们。”
  “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你们的。”庄定湉笑起来。
  站着听歌和坐着听歌的感觉很不一样,正在演出的乐队歌曲旋律都很优美,庄定湉感觉自己在不自觉跟着音乐,轻轻摇晃身体。
  他想起钱与舟跟他说过的话,他说任何音乐最重要的是和人之间的一种共振。
  他小时候躲在被子里随机听到国外的一些乐队,听不懂歌词,或者没有歌词,但根本不影响。
  他说一会儿听得热血沸腾,一会儿又觉得低落悲伤。
  音乐就是这样的东西,在某一个瞬间会带给人巨大的力量感,这种共振带来奇妙的情绪体验,无数次都让他觉得特别感动。
  此时此刻,庄定湉好像能够明白一点,主唱的声音优雅而富有故事感,旋律无比美丽。
  /
  你看星夜不停旋转
  而明天又该去向何方
  于是在只有旗帜和歌声的世界里,庄定湉转过脸,找到钱与舟的眼睛。
  钱与舟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他专注地看着舞台,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犹如明星。
  庄定湉不懂这首歌怎么会让他这样想哭?还是钱与舟站在他身边这件事让他想哭?或是爱这件事本身让他鼻酸到几乎要流泪?
  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一切安静得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歌声。
  庄定湉看到舞台上,主唱的立麦上绑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那么遥远的一束花,似乎在静夜里发着光。
  她盛放着,亭亭地立在那里,犹如一座灯塔。
  四周默契地响起合唱的声音,舞台灯光从四面八方亮起,如同众人举起火炬。
  庄定湉准确听到钱与舟的嗓音,让他心醉。
  /
  黑暗中
  我们紧紧地相拥
  就这样并排躺在一望无际
  麦田的中央
  直到再也没有人能够比我们更为接近对方
  庄定湉感觉他被什么催促着,是歌声或是鼓点,都不重要,他伸出双臂,环住钱与舟的脖子,如同歌唱的那样,他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夜空如绸缎一般,庄定湉感受到一片湿意。压抑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被灯光照着,变成千丝万缕的银线,仿佛一场盛大的,垂直落下的烟花。
  他哑着声音,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没有人能够比我们更接近对方》声音玩具
 
 
第104章 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
  他们回到帐篷之后,雨开始逐渐变大,落在帐篷顶上,雨点的声音听起来很重。
  两个人顾不上擦身上的水珠,互相抱着,吻住对方。
  帐篷里没有灯,只有钱与舟腕上的手表因为他的动作,偶尔亮起。
  但这一点光线还是太微弱了,只够钱与舟短暂看清庄定湉滚动的喉结。
  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灯,因为太过熟悉,黑暗中也能准确找到彼此的嘴唇。
  吻到最后近乎变成撕扯,可这样也不够。
  庄定湉仰面躺在防潮垫上,他的头发全散了,发尾湿淋淋的,被钱与舟握着,落在他的指缝里。
  雨下得好大,雨声灌入耳朵。庄定湉却觉得这种声音听起来无比遥远,此刻,心跳好似轰鸣,喘息如同大风刮过,在混乱的声音中,他听到钱与舟深刻的呼吸,那么重。
  钱与舟匍匐在他的颈侧,颤抖着说爱。
  我爱你三个字才像真正的惊雷,庄定湉偏过脸,没有在音乐节现场落下的那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突然就滑了下来。
  眼泪混在雨声里,潮湿的气味钻入肺腑,庄定湉抱钱与舟抱得很紧。他闻到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和淋了雨的钱与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钱与舟用鼻尖蹭庄定湉的脸颊,他碰到了庄定湉脸上潮湿的地方,于是他的嘴唇贴过去,从脸颊吻到他的眼皮。
  吻变得轻缓而温柔,庄定湉的呼吸逐渐平缓。
  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拥抱着,在黑暗里躺了很久。
  庄定湉逐渐听到另一种声音,这样大的雨声里,露营区里还有人在唱歌,那是成群结队的歌谣,伴着悠扬的旋律,在大雨中穿行。
  他轻轻笑起来,说:“年轻真好。”
  钱与舟又亲了亲他的脸,然后慢腾腾地坐起来,找到放在帐篷里的露营灯。
  钱与舟打开开关,一盏露营灯的光刚好照亮这一个帐篷。
  昏黄的光,带来一种温暖陈旧的感觉。
  庄定湉的脸映在光里,眼珠仍旧是湿润的。
  如果从帐篷外面看,可以看到两个人对坐的影子。
  庄定湉垂下眼睛,笑了笑:“这种感觉好新奇,特别像躲在秘密基地里。”
  雨声不停,四周的人声也很嘈杂,隔着一层帐篷布,听起来更像一种白噪音。这种声响反衬得他们之间很安静。
  钱与舟静静地看他,他倾身过来,握住庄定湉的手。
  “去年我们在这里,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庄定湉说。
  钱与舟当然记得那一天,他捏了捏庄定湉的手心,感慨道:“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外面的人声接近了,巡酒的年轻人在欢呼,互相碰杯,互相在说“新年快乐。”
  庄定湉被逗笑,他说:“你今天带来的啤酒呢,我想喝一点。”
  钱与舟从角落里把啤酒找了出来,因为下雨,罐子四周特别凉,像冰镇过一样。
  钱与舟从兜里掏出纸巾,擦干净了罐口,才递给庄定湉。
  拉环打开会有很轻的一声,像是在放烟花。
  两个人默契地碰杯,微凉的酒液漫过舌根,可以尝到粮食的清香,带着一点涩味。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啊?”钱与舟歪头,问他。
  庄定湉又喝了一口,说:“我们俩离婚之后,我喝了之前从小姨那里拿回来的青梅酒,从那天开始,觉得酒也不错。”
  “其实之前婚礼的时候,陈嘉禾跟我说,你最讨厌喝酒的人。”钱与舟看起来有点不安,“我一直没跟你说。”
  庄定湉捏捏啤酒罐,说:“你怕你这么爱喝酒,让我讨厌吗?”
  “有一点。”钱与舟慢吞吞地说,“不过我那时候更在意,为什么这件事陈嘉禾知道,我不知道。”
  “因为以前,他让我喝酒,我不想喝,他被我拒绝了会很生气,还会劝我哄我非要我喝。”庄定湉坦诚地说,“你不一样,我说我不喝酒,后来所有的饭局,你都会照顾我。”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骂了句“这傻逼陈嘉禾”。
  “而且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酒。”庄定湉垂下眼睛,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他说,“其实我讨厌酒是因为我爸爸。”
  钱与舟皱起眉,他只知道黎波在庄定湉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西湖的游船上,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钱与舟有些惊讶地张嘴,喉结滚了滚,一时没能发出声音来。
  “那个年轻的银行行长,就是我爸爸。”庄定湉平静地说。
  “你说的那个故事里,他是自杀……”钱与舟有些不忍,他伸出手,按住了庄定湉的膝盖。
  “到底是自sha还是意外我也不知道。”庄定湉拍了拍钱与舟的手背,轻松地说,“你别担心我,我早就接受了。”
  “我妈妈这么不喜欢我,除了因为我是个同性恋,剩下的因为我的父亲。”庄定湉从来没跟人提起过这个故事,现在想要说,居然有些胆怯。
  钱与舟把啤酒放在一旁,整个人膝行过来,他从侧面抱住庄定湉,认真地说:“你没有任何问题,这两个原因都跟你无关。”
  庄定湉“嗯”了一声,外面雨很大,这顶薄薄的帐篷却给了他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他俩是相亲认识的,当时我妈妈接触的人有两三个。外公对爸爸的印象最好,觉得小伙子长得好看,学历高,能力也强。”
  这些事都是后来庄定湉成年之后,从外婆和小姨那里听来的。
  庄青岚对黎波不是很满意,她觉得黎波目的性太强。
  庄青岚和自己的妹妹说,黎波喜欢的不是她这个人,他更看重和她结婚之后带来的利益。因为外公的财力和人脉,能帮助他在事业方面平步青云。
  但那时候很多人劝她,大家说别的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个人好不好,这个人对你又好不好。
  黎波那时候做得无可挑剔,对于庄青岚事事上心。加上他为人正直善良,性格又好,渐渐的,庄青岚态度也软化了。
  但是婚后,两个人却不太和睦。
  一个家庭不幸福的原因有很多,庄青岚总是觉得黎波爱名利多于她。加上两个人工作都很忙,没时间相处,没时间沟通,稀里糊涂地过着日子。
  庄定湉的出生一开始让夫妻俩都很高兴,但是随着他的长大,庄青岚就没那么高兴了。
  庄定湉没有长成庄青岚期待的样子,他太安静,小时候又总是生病。
  庄青岚为此责怪黎波,说他只顾工作,不顾孩子,还总是纵容他,才让庄定湉变成现在这样。
  黎波说孩子内向一点没什么,庄青岚无法接受,她举了很多例子,来证明内向不好,黎波应该听她的,庄定湉必须继续去参加她安排的兴趣班和比赛。
  小时候庄定湉总因为他们吵架偷偷哭,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去外婆家,不用去上讨厌的课,也不用听到父母的吵架声。
  实际上他的逃避心理从小时候就开始,只要不看到爸爸妈妈吵架,他就可以假装他们仍然是幸福的一
  吵到后来也说过离婚的事情,离婚协议都拟好了,但是家里人不同意,他们说,孩子还小,做父母的不能这么自私。
  婚姻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它能绑着人,磋磨成这样,日子也能继续过。
  庄定湉靠在钱与舟的怀里,轻轻地说:“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们不如自私一点。”
  钱与舟捧着他的侧脸,嘴唇轻碰他的额头,柔声说:“那是他们的选择,你不要自责。”
  庄定湉侧过身,轻轻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现在能理解爸爸喝酒了,这是他的逃离方式,喝醉了,断片了,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事。”
  “可是他怎么死了?”庄定湉表情很茫然,“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不可能自sha,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他怎么能这样抛下一切走掉?”
  钱与舟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庄定湉的那番话。
  他说喝醉的人,看到水面反光会误以为是床。
  钱与舟拥抱着他,轻轻地晃,他吻庄定湉的头发:“爸爸可能只是累了。”
  庄定湉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天的黎波喝完酒,一个人沿着河边走,他本意是想吹着风醒酒,但酒意渐浓,让他感受不到时间。
  黎波穿过黑夜,终于看到亮光,或许是灯火。他继续往前,看到一张洁白无瑕的床铺,看起来柔软无比。
  这时候他松了一口气,于是他摘下手表,脱掉鞋子,梦游一般向前,踩上这张柔软的床垫。
  那是一条静止的河,河水居然带有暖意,黎波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于是他继续前行,走到中央。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托起,他看到完整的夜空,上面有着一团一团犹如棉絮般的黑云,星空如雪般落下,仿佛是梦里才能看到的景象。
  黎波满意地闭上眼睛,他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于是什么都无法将他吵醒。
 
 
第105章 我现在真的挺好的
  两个人平躺在帐篷里,钱与舟把睡袋拉开,变成一条被子,盖在身上。
  他搂着庄定湉,轻轻拍他的肩膀,嘴里哼着歌,曲调很轻快。
  就这样,他们听着雨声渐渐小下去。
  露营区的洗漱区域和厕所都是公共的,趁着雨小,钱与舟拿了伞,把准备好的牙刷杯塞给庄定湉,拉着庄定湉出去。
  还好有指示牌,距离也不远,钱与舟没有在找洗漱区的过程中迷路。
  黑灯瞎火的,两个人草草洗漱了一下,就手牵手往回走。
  已经是后半夜,但营区还是热闹,有在路上巡酒的,抓住人就要碰杯,有个哥们喝大了,拿着啤酒罐上来就跟庄定湉手里的牙刷杯碰了一下,庄定湉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应,说了句“新年快乐”。
  也有躲在天幕底下喝酒的,空瓶空罐摆了一桌子,正中央放了个音响,待播曲目放到明天也放不完。
  旁边又有围坐在一起唱歌的,坐中间的男生抱着把吉他,头发很长垂到肩膀,他的背后挂了个横幅,写着“宛平南路600号。”
  路上还有几个摇摇晃晃的醉鬼,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水坑,小腿上溅满泥水,抱着同行的人傻笑起来。
  穿雨衣的女孩没有打伞,白色的塑料布上挂满水珠,她跑到营区为数不多的路灯下面,仰起脸,像孩子那样,很快乐地转起圈。
  雨衣的帽子尖尖的,光打上去,特别明亮,女孩张开双臂,像一个活泼的白色精灵。
  “音乐节奇妙夜。”庄定湉轻轻地说。
  钱与舟没听清,他凑过来,“嗯”了一声。
  庄定湉笑起来,说:“回去睡觉吧。”
  虽然下了雨,但也不冷,两个人干脆把睡袋都都拆了,好挨在一块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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