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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五十次(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4-08-21 11:00:13  作者:绯色分析
  钱与舟的装睡是被电话给打破的,他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响铃。
  钱与舟睁开眼睛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钱明昭。
  钱与舟有些诧异,坐直的那瞬间感觉脖子骨头咔地响了一下,疼得他一激灵。
  一年到头,钱明昭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自从他“迟来的叛逆期”开始,他爸因为他玩乐队的事,恨不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父子俩不对付了这么些年,终于在去年钱与舟结婚后,托了庄定湉的福,钱明昭的态度和缓了下来。
  但他俩的交流还是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叶轻舟来当父子俩的桥梁。
  钱明昭罕见的电话让钱与舟紧张,接通一瞬间他都在担心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结果电话刚通,钱明昭连招呼都没打,直截了当地讲:“中秋我和你妈想着来杭州看看你,现在已经在高铁上了,你等等过来接我们。”
  钱与舟一阵无语:“爸,你领导当惯了说话真的很烦人。”
  钱明昭“诶”了一声,提了点声音:“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庄定湉在,钱与舟也不想跟钱明昭斗嘴,他忍了忍脾气,问:“几点的高铁啊?”
  “六点到。”钱明昭说完就挂了。
  钱与舟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忙音,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吗?”庄定湉关切地问。
  钱与舟放下手机,如临大敌:“完了,我爸妈过来查岗了。”
 
 
第86章 奖励我一个冰激凌也好啊
  他们到杭州东站的时候,时间刚好。
  庄定湉停好了车,两个人一起去到达大厅,钱与舟脚还没完全好,有点走不快。
  他看了眼手表,有点烦地给钱明昭发语音:“爸,你可真行,搞突然袭击,我们紧赶慢赶才赶上第一时间来迎接你。”
  钱明昭当然没有立刻回复他,钱与舟也只是单纯在抒发不满。
  同时他也不明白,这两位干嘛要突然来杭州看他?
  刚刚在车上两个人进行了讨论,庄定湉问钱与舟他父母知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的事。
  钱与舟摇头:“我一直没跟他们说。”
  说完还努力补充理由:“我爸妈都很传统,离婚等于不肖子孙,暂时还是不敢说。”
  庄定湉没太在意,他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叔叔阿姨看到了我发的微博?毕竟我提了你的名字。”
  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果断地摇头:“不会的,我爸连微博都没有,他的休闲娱乐是在电脑上跟别人下棋。我妈是不怎么用手机,她闲下来喜欢做ppt。”
  “阿姨的爱好真是……”庄定湉忍不住笑了。
  “她是真的热爱教育事业。”钱与舟说。
  “我爸知道我在做乐队,但其实他连我们乐队的名字都不知道,歌也没听过。”钱与舟耸肩,“他才不关心我呢,毕竟我这么不成器,让他在他的那些校长朋友面前很丢脸。”
  钱与舟语气很平淡,这件事已经让他很麻木。
  “但你们今年有起色了啊。”庄定湉由衷地讲,“之前我和叔叔聊过乐队的事,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做这件事。做父母的,更多是担心你失败,怕你后悔。”
  后半句钱与舟听过很多次,亲戚里好为人师的总这么说,措辞会更加尖锐,他每次听都觉得烦。他想他的叛逆期确实来得比较迟,抽烟喝酒纹身恋爱脑,都是大学才开始的。
  但同样的话,庄定湉说出来总是特别中听,他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排遣他的坏心情。
  “这次他们来杭州,可以给他们展示一下你的成就。”庄定湉说。
  钱与舟却叹了口气:“我爸嘴里才没什么好话呢,他们是典型的打压式教育。从小到大,就没听他们怎么夸过我。”
  “有件事我记得特别深刻,那会儿我还在上小学,应该是哪个节日吧,大家一起在爷爷家吃饭。爷爷很疼我,他说这学期能拿三好学生就给我包个大红包。”
  “那会儿我特别自信地说了句,那肯定非我莫属。”
  钱与舟偏头看窗外:“结果这件事就成了一个每年都要翻出来讲的笑话,我爸每年都要绘声绘色讲一遍,以此来批评我,警醒我。”
  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明明在离开学生时代的时候钱与舟已经把它拔除了,但一回忆还是会痛。
  钱与舟知道那是尖刺留下的虚幻的影子,时刻在提醒他,不准大言不惭,不准骄傲自满。
  说到这里他有些委屈:“我那时候本来就挺不自信的,因为成绩好,又拿了很多比赛的奖状,我才敢说这句话的。结果好不容易自信一回,被我爸当成了笑话。”
  趁着红灯,庄定湉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猜你那一学期,肯定拿到三好学生了。”
  钱与舟低低地“嗯”了一声:“那个学期我学得特别努力,因为我不服气,我当时心里有一股劲,我想着我必须要证明给他们看,我没有说大话。”
  这个红灯很长,似乎就是为了这段交流准备的。庄定湉侧过脸看他,目光变得很温柔:“与舟,你的这股劲特别迷人。”
  这句话让钱与舟变得局促起来,他抓抓脸颊,很不自信地说:“不觉得我特傻吗?”
  “而且那年,我如愿以偿拿到了奖状,放学的时候特别兴奋,跑去我妈办公室给她展示,但她连夸都没夸我一句,反而是在意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跟别的老师问好,很没礼貌。”
  “回到家我不死心,又给我爸看,我爸也不在乎我的奖状,他问我为什么数学没有考班级第一,就是因为整天这么咋咋呼呼的,所以会算错答案。”
  钱与舟发现他是如此在意这件事,隔了这么多年,那天的细枝末节都记得很清晰。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夸我,或者给我一点奖励。”钱与舟也不打算在庄定湉面前装洒脱,他的声音低下去,“奖励我一个冰激凌也好啊……”
  庄定湉打了转向灯,把车靠边停下了。钱与舟有点奇怪:“怎么了?”
  “正好有便利店,我去给你买个冰激凌。”庄定湉解开安全带。
  钱与舟第一反应是会迟到,他赶忙说:“不用的,这样会来不及。”
  庄定湉把手按在车门上,表情淡淡的:“买个冰激凌很快的,而且叔叔这么临时的通知,我们晚一点也情有可原,你别担心,我会解释。”
  钱与舟看着庄定湉下车,大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庄定湉在便利店的冰柜前停下,期待才翻涌起来。
  他想起他的童年里永远都过不去的那一天,他的所有期待都摔在了地上,但没有人会把一个小孩的“想要证明自己”当一回事。
  他读大学时,曾经在一次家庭聚餐时用开玩笑的语气提起这件事,钱明昭的反应是皱眉,他表情很疑惑,他说这种事他早就忘了,真的有这件事吗?
  一个成年人,执着于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矫情也太傻了?
  他看到庄定湉走出便利店,手里拿着一个甜筒,漂亮的红色包装壳,冰激凌的部分堆得高高的,上面还有很多巧克力。
  庄定湉走过来,弯下腰,微笑着敲了敲车窗。
  钱与舟赶紧把玻璃放下来,他很迫切地,整个人趴到了车窗上。
  庄定湉把冰激凌递给他,很郑重地讲:“与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做得很棒。”
  冰激凌底部的塑料外壳是凉的,和庄定湉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像。钱与舟看着他有点想哭,他小心地握住这个冰激凌,珍惜地说“谢谢”。
  童年的创伤可以依靠长大后的一支冰激凌就治愈吗?
  答案是不能。
  但长大了的钱与舟因为这支冰激凌变得很快乐。
 
 
第87章 明天要不要去哪里玩?
  两个人在接站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钱明昭和叶轻舟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叶轻舟推着一个小尺寸的行李箱,钱明昭两只手都拿满了东西。
  钱与舟赶紧迎上去接,庄定湉跟着他,很礼貌地说:“爸,妈,东西给我吧。”
  钱明昭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把东西一股脑塞进钱与舟手里,笑了笑说:“怎么感觉小庄瘦了点?”
  庄定湉接过叶轻舟手里的行李箱,很自然地说:“夏天太热了,就没什么胃口。”
  叶轻舟也在看他,她很自然地上前,挽住了庄定湉的胳膊。
  钱明昭皱着眉说:“看来是与舟不用心,不好好做饭了。”
  钱与舟很冤枉地讲:“我哪有?”
  庄定湉看了一眼手机,说:“我们先去吃饭吧,我定了餐厅。”
  上车之后,钱明昭坐在后排,问了一句:“钱与舟,你脚好了没?”
  钱与舟正在扣安全带,他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的事?我也没跟你们说啊。”
  钱明昭鼻孔出气:“你哥跟我们说的,你现在不得了了,发朋友圈还屏蔽我们?”
  “你们就为这事来杭州看我啊?”钱与舟扭过身子,看他们,恰好没注意到庄定湉转过来的目光。
  “有一部分吧。”钱明昭抱起胳膊,和叶轻舟对视了一眼,说,“我们也想来看看小庄。”
  钱与舟有点心虚,他转回去,直视前方,咕哝一句:“知道我脚受伤了还喊我来接,亲爹啊。”
  钱明昭没好气地给钱与舟的胳膊来了一下:“我看你现在好得很。”
  庄定湉把车汇入主路,没有说话。
  “你们订酒店了吗?”钱与舟问。
  叶轻舟明显犹豫两秒,说:“没定呢,晚上再看吧。”
  钱与舟有点不信任地“啊”了一声,他亲爱的妈妈,明明是个事无巨细的计划型人格,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用订酒店了,爸爸妈妈来家里住吧,客卧反正空着。”庄定湉笑了笑,“不过家里有只猫,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介意?”
  钱与舟那句“我妈有洁癖”还没说出来呢,就听到叶轻舟笑盈盈地讲:“有猫啊,猫好呀,我喜欢猫。”
  钱与舟原地石化,他小时候想养只小乌龟都得软磨硬泡外加做一整套数学试卷,叶轻舟才会点头!
  他妈明明讨厌任何会呼吸的生物,怎么到了庄定湉这里就变脸了?
  钱与舟彻底服了,他把嘴巴闭上,开始思考家里的凌乱程度会不会被叶老师劈头盖脸骂一通。
  不过钱与舟已经想好了,如果叶轻舟要骂人,他就躲到庄定湉身后去。
  毕竟叶轻舟对上庄定湉是会瞬间变脸的,特别双标。
  庄定湉定了家环境很好的餐厅,做杭帮菜,味道无功无过,油爆虾做得最好。
  吃饭的时候,钱明昭关心了一下庄定湉最近的工作。
  庄定湉给两位长辈盛汤,笑着说:“我的工作也没什么花样,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倒是与舟,他们巡演刚刚结束。”
  庄定湉有意把话题引到钱与舟身上,钱明昭打量了钱与舟一会儿,话不太中听:“不会是赔钱的巡演吧?”
  钱与舟无语地抿嘴:“爸,你能盼着我点好吗?”
  “我们没赔钱,这一轮都找的小场地,场地费便宜,而且后面几场都售罄了。”钱与舟忍着脾气说。
  钱明昭“哦”了一声,低头吃饭了。
  钱与舟很习惯被这样对待了,他才懒得跟钱明昭斗嘴,他凑到庄定湉旁边,音调拖得有点长:“湉哥,我想吃虾。”
  庄定湉“嗯”了一声,开始给他剥虾。
  叶轻舟的表情有点复杂,她说:“小庄,你不用这么惯着他,他又不是没手。”
  庄定湉笑了笑,把虾仁放进钱与舟碗里,一语双关地讲:“就算是成年人,也有想要撒娇的时候的。”
  庄定湉剥完两只虾,用手背碰了碰钱与舟的手腕,钱与舟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扯了他手边的纸巾递给庄定湉。
  庄定湉慢条斯理地擦手,微笑着询问:“爸爸妈妈明天要不要去哪里玩?最近天气不错,也不热。”
  钱明昭还咬着一口豆干,他迫不及待地讲:“好啊!”
  钱与舟有些无语,他觉得钱明昭有时候也很像小孩,一说要去玩,比他还兴奋。
  “我想去爬山。”小孩钱明昭说。
  庄定湉喝了口水,跟他商量:“那我们去宝石山吧,就在西湖边上,也不高,就当是散步。”
  钱明昭很满意地点点头,拿着筷子点了点空气,说:“还是小庄周到。”
  钱与舟感觉被拉踩了一脚,捧着碗呲他:“不要用筷子指人!”
  钱明昭“哦”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他就问:“你那坏脚爬山行不行?”
  钱与舟鼓了鼓腮帮子,像只金鱼,不服气地说:“你放心,我一定比你爬得快。”
  叶轻舟不掺和斗嘴的父子俩,她给庄定湉夹菜:“小庄多吃点。”
  钱与舟“啊呀”喊一声,不理钱明昭了,他把筷子伸进庄定湉的碗里:“妈,你吃你的,别乱夹菜,湉哥不吃黑木耳。”
  说完这句话,钱与舟就把菜里的黑木耳挑了出来,“啊呜”一口自己吃了。
  回家也是庄定湉开车,停好了车,钱与舟和庄定湉走在前面,压着声音说:“我妈有洁癖,一会儿她要是满脸嫌弃,你千万别介意。”
  庄定湉想了想说:“那完了,咱俩今天中午的碗还没洗。”
  钱与舟这才想起来,今天中午偷懒煮了个泡面,吃完之后碗扔在水池里,打算和晚上的攒在一起。
  钱与舟下意识扯了扯庄定湉的胳膊:“那真的完了。这下好了,你今天必须一直跟我同频出现,不然我一落单,叶老师就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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