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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五十次(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4-08-21 11:00:13  作者:绯色分析
  工作狂程度让人害怕。
  钱与舟跟佳明简单介绍了一下,佳明情绪还有点不稳定,他在蒋烨清旁边坐下来,捂着脸,骂了一句:“妈的。”
  蒋烨清抬头看钱与舟:“庄老师怎么样了?”
  “已经睡了,小姨在陪他。”钱与舟醒了醒神,说,“蒋律,还得请你帮个忙。”
  “我在附近定了个酒店,一会儿能麻烦你送小姨过去吗?医院这边我来陪。”钱与舟说。
  蒋烨清点了点头说“好”。
  钱与舟又转向佳明,问他:“湉哥这样需不需要住院观察?”
  “明天看一看他的状态,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去挂个精神科的号重新评估一下。”佳明叹了口气,“那个傻逼到底干什么了我们都不清楚,但肯定对湉哥的刺激很大。湉哥已经停药好几年了,不至于和他见一面就要弄进急诊的地步。”
  听到这话,钱与舟握了握拳,他突然想起一些事,于是他有些不确定地说:“佳明,你刚刚跟我说的焦虑症躯体化,我想起来之前湉哥有两次突然头疼发作很厉害,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钱与舟想了想,第一次是他们在长桥公园拍结婚照的时候,那时候张君影开玩笑说他俩适合拍点限制级的写真,现在想来,这句话应该勾起了庄定湉那些不好的回忆。
  第一次的事情涉及隐私,钱与舟没说。他只说了第二次他们在乌镇,拿错了墨镜的事。
  蒋烨清眼睛离开电脑屏幕,说:“这件事挺清楚的,他那时候是害怕你知道他和陈嘉禾的过往。”
  钱与舟静了静,没说话。
  佳明抬头看了一眼钱与舟,慢慢地说:“我说这话不是为了给湉哥开脱,但他真的早就跟陈嘉禾断了。”
  钱与舟抿着嘴唇,心里觉得很难受。
  最后他别过脸,忍着鼻尖尖锐的酸意,强装镇定地说:“好了,我去换小姨,今天真的谢谢你们,改天请你们吃饭。”
  等庄定湉打完吊针,钱与舟在陪床的椅子上对付了一夜,他趴在床尾没有栏杆的地方,睡得很不安稳。
  于是他很早就醒了,这样睡了几小时,浑身上下骨头像是错位了一样。钱与舟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查看手机里的信息,在乐队群里报了平安。
  微信消息处理完,庄定湉还没醒,他陷在被子里,医院的被单格外白,像是厚厚的一片雪,压在他身上。
  钱与舟挪了一下椅子,坐得更靠近一些,之后他便不动作,就这么安静地看庄定湉的脸。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里开始出现一些声音,庄定湉皱起眉,突然睁开眼睛。
  他睁眼的一瞬间,脸上表情有些慌乱。
  钱与舟下意识凑上前,露出一个笑容,冲他招招手:“早上好啊,湉哥。”
  庄定湉看到钱与舟,明显镇定了很多,但目光还是有些呆滞。
  “感觉怎么样?”钱与舟关切地问。
  庄定湉闷咳一声,声音还有点哑:“我好多了。”
  钱与舟伸出手,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脸。
  钱与舟的手掌很温暖,庄定湉有些留恋地闭了闭眼睛。
  “有胃口吗?我去给你买早饭。”钱与舟说。
  庄定湉摇摇头,很没安全感地说:“再坐一会儿。”
  钱与舟就不动了,帘子外面传来很多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听起来是模糊不清的,反而衬得他们之间很安静。
  钱与舟知道庄定湉不会跟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执着,他不愿意做任何会刺激到庄定湉的事情。
  隔了好久,庄定湉才慢吞吞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身上还是有些没力气,一坐起来就有些头晕。
  钱与舟赶紧单脚站起来,问:“怎么了?”
  庄定湉搜寻着自己的鞋子,说:“想去厕所。”
  钱与舟把他的鞋子拿了过来,放在床边,伸手想要扶他,说:“我陪你去。”
  庄定湉反而笑了,这个笑容不深:“你脚还没好呢,别乱动了。”
  钱与舟立马把脚放下了,稳了稳身子,说:“我已经可以走路了,就是走得有点慢。”
  庄定湉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才慢慢扶着钱与舟的胳膊,站了起来。
  钱与舟扶着他,很慢地走。庄定湉的胳膊很凉,钱与舟觉得他瘦了很多,腕骨简直有些硌人。
  他感到自责,朝夕相处那么久,他怎么没发现庄定湉独自承受的那些苦痛呢?
  他们走进厕所的小隔间,庄定湉扶着马桶坐下来,钱与舟正打算出去,却被庄定湉拉住了。
  庄定湉仰着脸看他,很直白地说:“抱我一下吧。”
  钱与舟看着他瘦削的脖子和绷紧的下巴,心脏被揪住了似的。
  钱与舟弯下腰,双臂从庄定湉的腋下穿过,很用力地抱住了他。
  庄定湉真的瘦了很多,钱与舟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寸骨骼。
  庄定湉闭着眼睛和他拥抱,他终于可以畅快呼吸,他的眼角慢慢沁出泪水,于是他把脸埋在钱与舟的肩头,像一个茧那样,弓着背,肆无忌惮地掉眼泪。
  最后也是钱与舟给他擦的眼泪,他蹲在他面前,用手捧着庄定湉的脸。
  没有言语,两个人只是面对面看着,钱与舟耐心地用指腹捻掉庄定湉的眼泪。
  他很庆幸,他可以守护庄定湉的脆弱。
  简单洗漱后,他们回去找医生。
  在钱与舟的坚持下,还是让医生给庄定湉开了几个常规检查。
  钱与舟缴完费,正好跟崔勉打了个照面。
  “诶,崔老板你怎么来了?”钱与舟有点惊讶。
  崔勉笑了笑:“湉湉喊我来的,他说你腿伤还没好,照顾他不方便,让我来帮忙。”
  “我还好啦。”钱与舟拿起一旁的拐杖,给他表演,“我拄拐走得可稳了。”
  崔勉笑着看他,心里特别八卦,他说:“我听佳明说你是昨天半夜赶回来的啊。”
  钱与舟“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担心湉哥嘛。”
  崔勉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是前夫,担心也正常。”
  这话听着很怪,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呆呆地点了下头。
  两个人一起回去找庄定湉,庄青岑也到了,她坐在庄定湉旁边,膝盖上放着一个纸袋子。
  “这段时间不能喝咖啡了,就给你买了豆浆。”庄青岑这么说。
  庄定湉先看到的钱与舟,他朝他挥手,说:“与舟,来吃早饭。”
  庄青岑塞给钱与舟两个包子,还有一袋豆浆,都是热乎乎的。
  昨天晚上太着急了没感觉,这会儿面对庄青岑他莫名有些心虚。
  他完全不敢想他在庄青岑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庄定湉小口小口地喝着豆浆,他现在看起来一切正常,他对钱与舟说:“与舟,你回去休息吧,检查崔勉会陪我做的。”
  钱与舟立马摇头,包子都不啃了:“这怎么行?”
  庄定湉认真地说:“你昨天都没怎么睡觉。”
  钱与舟紧盯着他,态度很坚决:“不行,我不困。”
  庄定湉耐心地说:“我保证会把报告单给你看的。”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他意识到他的行为可能有些过界。
  但过界就过界,离婚了也是能复婚的,前夫和丈夫不就一字之差,四舍五入一下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还有两本证呢。
  想到这里,钱与舟觉得睡眠不足好像确实对他的大脑产生影响了。
  “与舟要不去我车里睡会儿吧,我们好了给你发消息。”崔勉出来打圆场,还冲钱与舟使了个眼色。
  庄定湉表情变得有些无奈,钱与舟估计再坚持下去会让他不高兴,就赶紧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同时又不太情愿地说:“必须得是湉哥给我发消息。”
  钱与舟此刻的模样,活像患了分离焦虑的小狗。
  庄定湉看着心软,立马就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崔勉站在一旁觉得自己特多余,他想刚刚到底是谁在电话里说,不能单独面对钱与舟,觉得尴尬的?
 
 
第83章 有多少如意的婚姻呢?
  崔勉带着庄定湉去做检查了,钱与舟继续啃包子,啃着啃着又后悔:“其实我也不困。”
  “湉湉是担心你的脚,他还跟我说,让我给你挂个号,去检查一下。”庄青岑说。
  “我没事的。”钱与舟叹口气,“我是担心他,但又不敢问太多。”
  庄青岑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于是他们走出医院,在旁边找了一家星巴克。
  钱与舟点咖啡现在完全是按庄定湉的口味来,他要了一杯美式加冰。庄青岑喝热的馥芮白。
  这个时间店里人不多,只有两个拿着电脑办公的年轻人。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钱与舟抚摸着咖啡杯上的水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湉湉和我说他要跟你结婚的事,是在去年夏天。”庄青岑先开口了,“那天他来桐庐看外婆,他帮我浇花的时候,说起这件事。”
  “其实那天你们一起来桐庐那天,我已经猜到了你们在谈恋爱。”庄青岑笑了笑,“你老在看他,眼神遮遮掩掩的,怕被我们看出来,又忍不住。”
  钱与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
  “听到这个消息我特别高兴。因为陈嘉禾,他那几年一直状态不好,画的画也是。有些创作看着就像个漩涡,我看了也很担心。”庄青岑有些无奈,“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其实犟得不行,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搞定。”
  “陈嘉禾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这么多年他都没开始过新的感情。虽然我确实觉得你们这么快结婚很仓促,但也挺高兴的。你知道的,真正的告别不是把过往压在心里假装他不存在。你得往前走。”
  庄青岑看着钱与舟微笑起来:“那时候他跟我说,觉得遇到你很幸运。”
  钱与舟有些坐立难安,他说:“可是我们的婚姻失败了,我做得不好。”
  “有多少如意的婚姻呢?”庄青岑笑了笑,“而且你现在还是很在意他啊。”
  “离婚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他,也想爱他。”钱与舟苦笑了一下。
  庄青岑喝了口咖啡,问他:“湉湉知道吗?”
  钱与舟摇摇头:“我们的事有些复杂。”
  人就是这样别扭的生物,他可以做到对所有人坦诚相告他对庄定湉的感情,唯独对庄定湉本人三缄其口。
  因为他真的不自信,不相信能够得到回应,不相信能获得同等的爱。
  更害怕再次失败。
  “佳明和我说了,他焦虑症的事。”钱与舟转开话题。
  说起这个庄青岑表情都变得沉重:“他最严重的时候,会把手机关机,闷在家里,谁也不理。总是不吃饭,饿到胃痛,让疼痛成为他的饮食。”
  “外婆那时候还没有糊涂,她说的话湉湉还听得进去一些。恰好元宝生了小猫,外婆挑了一只最漂亮的,送到湉湉身边。”庄青岑回想起那天,她开车带着佩英和小猫来杭州看庄定湉,车上她们俩没有多说话,到了杭州也没有打通庄定湉的电话。
  下车的时候庄青岑故作镇定地跟佩英说:“这孩子一定又开了飞行模式在睡觉了。”
  佩英点点头,小老太太脚步有些匆忙:“我得好好说说他。”
  其实两个人都在害怕,但没有人敢说出这份害怕。
  庄青岑按了密码打开门,迎面就觉得有股冷意扑面而来。那会儿是十月份,天还没有凉。
  佩英一进门就扯开嗓子连名带姓地喊庄定湉,她的声音驱赶走了一部分的凉意。
  庄定湉赤着脚走出来,他瘦了很多,下巴尖得像锥子。
  一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佩英本来想好的那些要教训他的话都梗在喉咙口。
  “外婆,小姨,你们怎么来了?”庄定湉笑起来,看起来特别勉强。
  佩英拉着他的手,很心疼地说:“你肯定没好好吃饭。”
  说完又有些气不过,轻轻地打了他手背一下。
  庄定湉说着站不住脚的理由:“我在减肥呢。”
  佩英气得又打他手背一下。
  “我来做饭。”庄青岑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是空荡荡的。
  于是她说:“湉湉,你陪外婆,我出去买点菜。”
  庄青岑去了小区门口的超市,她买了很多食物和水果。如果冰箱是满满当当的,那轻生的念头是不是会小一点?
  庄青岑回来的时候,佩英正在说服庄定湉,让他摸摸小猫。
  庄定湉整个人看起来很无措,小猫趴在他的腿上,叫声很响亮。
  “给它起个名字。”佩英说。
  庄定湉举着手,为难地讲:“我不想养。”
  佩英熟练地提溜起小猫的后颈皮,强买强卖那样塞进庄定湉怀里:“你不养它,我只好把它扔了。”
  庄定湉心软,佩英这么一说,他就赶紧抱住了小猫。
  其实也不能说是抱,他只是捧着它,不让它摔下去。
  这个姿势应该会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不敢轻易改变,小猫柔软的皮毛接触着他的皮肤,不断提醒他,握在手里的是一条脆弱又鲜活的生命。
  庄青岑在心里叹了口气,庄定湉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人,寡言,不会表达自己,在和亲人和好友的相处上总显得笨拙。但维系一段关系的时候,又格外努力。
  所以一旦遇到不够真诚的人,他就会受到伤害。
  最后小猫被留下了。
  吃完晚饭,庄青岑和佩英走的时候,小猫跟在庄定湉的脚边,也走到门边,摇摇晃晃地“喵”了一声。
  庄定湉低下头看小猫,表情都变得柔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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