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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五十次(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4-08-21 11:00:13  作者:绯色分析
  “我考了证,做了及时道别乐队的经纪人,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也是在变相继续我的梦想。”
  梦想。
  庄定湉在脑袋里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对现在的人来说,这个词语过于虚无缥缈。
  毕竟大部分人拥有的都是相似的无趣人生。
  但此刻又不一样,音乐节是一个大的乌托邦,那些写满梦想的旗帜迎风飘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希望。
  庄定湉笑起来,在这里他愿意相信。
  于是他看向钱与舟,笃定地讲:“会实现的,我相信你能做到。”
 
 
第36章 现在这首歌是你喜欢的
  两个人躺着听歌,乐队换场的时候庄定湉就看那些挥舞的旗帜,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话语。
  钱与舟去旁边买水,回来的时候发现鼓手和默默来了,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他们看见钱与舟的时候,那表情就像是走丢的孩子看到了亲人。
  “怎么了?”钱与舟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庄定湉,“怎么垂头丧气的?”
  鼓手一脸难过:“刚刚吴优发消息过来,说要退出乐队。”
  这一瞬间,钱与舟的表情都有些茫然,他像是没听明白那样,呆呆地说了句:“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钱与舟才回过神,他又问:“那三哥怎么说?”
  “三哥说让他先冷静。”默默有点无措地说,“三哥后来就不说话了,我看着心慌。”
  “我过去看看。”钱与舟说。
  庄定湉在钱与舟开口前冲他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不用管我的。”
  钱与舟有点不放心地起我:“我把张弛喊回来陪你。”
  庄定湉服了他了:“你拿我当小孩子啊。”
  钱与舟点了点头,他朝庄定湉挥手,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张弛的电话。
  张弛跑去另一个舞台玩了一圈,又是开火车又是和人排甩,这么玩了半小时感觉有点腰疼。他跟钱与舟说这样正好他也休息休息,年纪大了都玩不动了。
  钱与舟挂了电话,跟着鼓手他们走到另一边的餐饮区,这里有一条街都是卖啤酒的,有各种各样的精酿。
  时瑞在其中一家店后面的帐篷里坐着,面前摆着两杯酒。
  他看到钱与舟进来,很勉强地扯了个笑容出来:“我就知道他们是去搬救兵了。”
  钱与舟拿走时瑞手里的酒,也坐下来,他有些无奈地说:“事已至此,你说说吧。”
  时瑞看着钱与舟,眼睛里有很多内容,最后他转过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的,我最早认识的人是吴优,看演出认识的,演出结束一起喝酒,聊得很投机。那会儿我还在别的乐队做键盘手,他说我的歌很好,应该做自己的乐队。”
  仔细听的话,时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后来就开始做乐队了,你知道的,乐队其实走起来很难,一开始真的全凭为爱发电。签公司这件事我们也犹豫过,那个时候吴优也跟我说,他怕签了公司之后我们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时瑞闭了闭眼睛,有点难过地说:“那时候我还年轻气盛,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什么都难不倒我,所以我跟他说,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我们会一直做自己的音乐。”
  “在你做我们经纪人之前,我们还被安排去参加了一个乐队比赛综艺,那个节目上线后扑到没几个人知道,这也就算了,但还有版权纠纷,节目上写的歌被节目组拿去卖钱,乐队自己却没有版权。真是够倒霉的。”
  时瑞拿起桌上另一杯酒喝了一口,沉默良久:“可能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我很失望吧。”
  鼓手有点着急地打断他:“可是三哥,没有你我们没有今天的。”
  “我打三份工呢,就我们乐队赚钱最多。”鼓手很直肠子地讲。
  大家都被他逗笑,但笑容里都藏着苦涩。
  “我明白你,但这件事不是可以假设的。”钱与舟看着时瑞,坚定地说,“如果不签公司,你怎么保证到今天吴优就不会离开呢?这种假设本来就不成立。你没必要责怪自己。”
  时瑞托着脸,表情还是颓唐:“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吴优比我更纯粹,我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得不到。”
  时瑞眼睛里仿佛含着水光,他微微仰着脸,苦笑了一下。
  钱与舟沉默良久:“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找一个新的吉他手吗?”
  时瑞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最近状态也挺差的。”
  钱与舟心里咯噔一下,他似乎已经预料到时瑞接下来要说的话。
  时瑞很平静地说:“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我想乐队先休息一阵子。”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钱与舟慢吞吞地喝酒,他想,这个酒一点都不好喝,回味是苦的,压在舌根,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钱与舟喝完杯子里的酒,说:“只是休息又不是解散,正好一巡也结束了,我去和公司沟通,没关系的。”
  大家都沉默着点头,钱与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其实有点埋怨自己,团队变成这个样子,是他这个经纪人太失职。
  但情绪已经够坏,他不能再说什么。
  钱与舟离开这家临时小酒馆,往外走,直到走出音乐节场地。
  外面就是海,钱与舟走到海边,把热闹和嘈杂留在身后。
  海边只有寥寥几人,钱与舟很想抽一根烟。
  他想起很多事,毕业那一年,乐队解散之后,他一个人完成了善后工作,在那个小小的地下室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有这样恍惚空虚的心情。
  原来不管是作为学生还是成为大人,这些事依旧无法改变。
  他的背后是音乐节成片上万狂欢的人群,他们充满希望,可以举起旗帜,举起心脏,举起梦想。
  可他们不会知道,在这样一个乌托邦里的一角,刚刚上演了一场最无奈的离别。
  钱与舟呆呆地看着潮水扑上岸,想要独自消化掉这些情绪。
  手机却很煞风景地响了起来,钱与舟拿起来,发现是庄定湉打来的。
  钱与舟定了定神,才接起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湉哥,怎么了?”
  庄定湉的声音有些模糊,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钱与舟看到天边出现的晚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呆了太久,他想了想,说:“马上回来了。”
  庄定湉轻轻笑了,他很温柔地说:“你先别动,现在这首歌是你喜欢的。”
  接着,手机里就没有庄定湉的声音了。
  钱与舟听到了很熟悉的前奏,一段轻快的口哨,他按紧了手机,让它贴住自己的耳朵,呼吸也不自觉放缓。
  /
  最愧疚的夏夜
  不愿对任何事负责
  不打算笔直地撞击日落
  只想被放倒在凌晨的街头
  音乐声隔着手机流淌进钱与舟的耳朵,听起来不那么完美,混着庄定湉那边现场嘈杂的人声和钱与舟这里此起彼伏的海浪声。
  那么模糊而遥远,就像是老式收音机里音质糊成一团的唱曲。
  但听起来是那么美。
  钱与舟鼻子泛酸,他闭着眼睛,安静地听。
  /
  我是末日明天的歌手
  变换翠绿的脸向你
  “要不要做我手里的气球?”
  等到手机里再一次出现庄定湉的呼吸声时,钱与舟急不可耐地说:“湉哥,我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救命公园》丢莱卡
 
 
第37章 那就唱《及时道别》吧
  钱与舟扭头回去,他穿过人群,身边掠过音符和风。
  台上的主唱唱得尽兴,提着麦架原地转了一圈。
  歌词写得像诗,节奏感却是出乎意料得强烈,鼓点重而急促,像是心跳。
  钱与舟忍不住踩着鼓点跑起来,他的心脏被涨得很满,他觉得一切都在远去。
  他想起困住他整个少年时代的荒唐梦境,他站在学校操场,地面开始坍塌,他只好往前跑,可是那裂缝追着他。
  钱与舟跑得精疲力尽,仰起头,看到教学楼上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像一个冷漠的神明。
  钱与舟看到了庄定湉,他站在人群后面,抱着胳膊,安静地听歌。
  钱与舟靠近他,喊他的名字,在庄定湉转身的一瞬间,他像一只着急归巢的鸟那样,紧紧拥抱住了他。
  具有忧郁气质的主唱唱到最后近乎在嘶吼,就像是钱与舟梦境的最后,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但无人回应。
  /
  不用太当真
  要什么对等或平衡
  延续爱的是恨总好过平稳
  苏丽珂苏丽珂
  这不是给你的歌
  庄定湉被他抱得发懵,隔了很久才伸出手,环抱住钱与舟的脊背。
  “怎么了?”庄定湉问。
  钱与舟的声音闷闷的:“这首歌叫《苏丽珂》,和一首格鲁吉亚的民歌同名,在他们的语言里,这是一个男女都可以使用的姓名,意思是灵魂。”
  庄定湉“嗯”了一声。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庄定湉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他慢慢放开手,笑着看他:“好久不见。”
  庄定湉很溺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也笑:“好久不见。”
  钱与舟这才发现张弛不在,他有点奇怪地问:“张弛又去哪儿了?”
  “他去买吃的了,你要吃什么,跟他说。”庄定湉讲。
  钱与舟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太吃得下。”
  庄定湉看着他,心里猜到一点:“是不是谈得不顺利?”
  钱与舟点了下头,随即又讲:“晚上回去再跟你说,现在我只想好好听歌。”
  到了晚上下了点小雨,主办方就给大家发了雨衣,等演出结束回到露营区,雨下得更大了。
  隔壁搭了天幕的大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喝酒,钱与舟看这雨应该还要下一会儿,他就转头询问庄定湉的意见。
  庄定湉露出一个礼貌微笑:“坐坐也好。”
  于是他们三个就坐下来,钱与舟觉得不好意思,就说:“那我去买点酒。”
  大哥为人豪爽,摆了摆手:“我这儿酒都喝不完,小伙子别客气,坐!”
  庄定湉环视一圈,桌子上空酒瓶不少,他问:“大哥是一个人来的吗?”
  “那倒不是。”大哥笑了笑,“我是陪孩子来的,孩子这会儿跑出去和别人喝酒了。”
  “您不嫌弃的话,我们陪您喝。”钱与舟笑着说。
  大哥指了指钱与舟身后:“后面的啤酒随便拿。”
  钱与舟拿了几罐啤酒放在桌上,他看了眼庄定湉,刚想说话,庄定湉就拿了一罐,拉开了,很自然地举起来:“大哥我敬你。”
  大哥和他碰杯,四个人坐着喝酒,雨不断下落,打到天幕上发出很沉闷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跑进来,声音比人先到达:“爸!再给我拿瓶酒!”
  男孩子一进来就撞上一堆视线,他“哇”了一声,说:“老爸你又捡人喝酒。”
  说完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目光直直看向钱与舟,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你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钱与舟笑了笑,喝了口酒,没说话。
  男孩子的脸有点红,应该已经喝了不少,他弯着腰凑近钱与舟的脸,说:“你长得好像今天及时道别乐队那个临时吉他手。”
  钱与舟四平八稳地说:“可能只是长得有点像吧。”
  张弛是藏不住事的,听了这话,他赶紧转脸,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
  大哥挑眉:“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乐队啊。”
  男孩子用力点头:“他们今天换吉他手我还觉得奇怪呢,难道吴老师是临时有事吗?”
  钱与舟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下意识说:“我叫蒋平,喊我平平就行。”
  钱与舟眼睛一弯,说:“那我叫舟舟。”
  庄定湉也跟上:“湉湉。”
  张弛想了想:“叫我张张吧。”
  蒋平一头雾水,总觉得被这几个人逗着玩了。
  大哥拉他坐下:“我看你是喝多了,歇歇吧。”
  “哥,平平还在上大学吗?”钱与舟无比自然地问道。
  “是啊,放暑假在家,非要拉着我来这里,说既能满足我的露营爱好,又能满足他的音乐爱好,一举两得。”大哥笑起来。
  蒋平喝了口他爸递过来的水,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钱与舟:“真的很像,你就是吧。”
  钱与舟笑起来:“你真认错人了,不过我确实会弹吉他,给你弹个吉他好不好?”
  钱与舟的语气就像在哄小孩,他说完之后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那把木吉他,问道:“这个我能用吗?”
  “平平的吉他,但没学出个名堂。”大哥拍了蒋平后脑勺一下,“没什么音乐天赋。”
  钱与舟就看向蒋平,蒋平嘟囔一句:“你用呗。”
  钱与舟起身拿了吉他,重新坐下来,他垂着眼睛扫了下弦。
  “我会的歌不多,今天下雨,唱首《大雨》吧。”钱与舟低头笑了一下。
  庄定湉托着脸看他,天幕上挂着的那个露营灯吸引了一只飞蛾,扑棱着翅膀在往灯上面撞,于是这里的光线就变得忽明忽暗。那些光落在钱与舟身上,让他的脸陷入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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