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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五十次(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4-08-21 11:00:13  作者:绯色分析
  钱与舟笑起来,真假参半地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我是在西湖边碰到湉哥的,后来就慢慢变熟了。”
  佩英叹了口气:“小宝也没几个好朋友,从小到大都有点独来独往,我没少操心。”
  “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相处啊。”佩英伸出手,左手拉住庄定湉,右手拉住钱与舟,好像在劝小朋友和好的幼儿园老师,把两个人的手往中间一拽。
  这个画面有点搞笑,钱与舟抬头看庄定湉,庄定湉垂着眼睛,察觉到钱与舟的目光之后,他就笑了一下。
  但这笑实在勉强,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有点怪。
  钱与舟收回目光,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哄了佩英一句:“那当然都听外婆的。”
  佩英被他哄得很高兴,又拉着钱与舟问东问西,钱与舟很耐心,都很认真地回答了。
  聊了好久,又陪佩英看了电视,时间很快过去。
  庄青岑站起来:“该做晚饭了,我去弄,你俩今天住家里吧。”
  钱与舟下意识看庄定湉,庄定湉也站了起来,他点点头说好,走过钱与舟身前的时候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去帮小姨,你陪外婆。”
  钱与舟看着庄定湉的背影,不自觉皱起眉,他对人的情绪很敏感,所以他知道,刚刚那个荒唐的乌龙之后,庄定湉一直心情低落。
  钱与舟只知道庄定湉和陈嘉禾的关系不好,可是今天外婆的反应太过激烈,就好像陈嘉禾对庄定湉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那样。
  钱与舟看着电视机里正在哭泣的演员,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无力感。
  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庄定湉。
  一声猫叫打破了钱与舟的胡思乱想,元宝最自在,又跳到钱与舟身上趴下了,旁若无人地开始舔毛。
  钱与舟有点无奈地笑了,他伸手摸了摸猫咪的头,轻声说:“你呀……”
  吃完晚饭,钱与舟帮着庄青岑收拾桌子,把碗筷叠起来,送进厨房。
  “庄老师手艺真好。”钱与舟笑着说。
  “你也喊我小姨就行,不用这么客气。”庄青岑把碗碟放进洗碗机,“我做饭其实是跟我爸学的,我和我姐姐不一样,我喜欢呆在家里。”
  “湉哥也喜欢呆在家里。”钱与舟说。
  庄青岑笑起来:“这孩子确实,以前我爸妈都说湉湉更像我,安安静静的,像猫一样,不做声。”
  钱与舟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他这样很好的。”
  “我姐姐不这么认为,湉湉还小的时候,她就送他去参加主持人培训,夏令营,小记者。”庄青岑表情有些无奈,“她想要改变他。”
  钱与舟皱眉:“伯母是觉得他的性格不好吗?”
  “我姐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她认为外向的性格更好。”庄青岑说,“所以我从小到大和她也处不来。”
  “那只是她认为的。”钱与舟眉头更紧,“或许直到现在,大家都会觉得外向的人更好,确实是活泼开朗的人更受喜爱,可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能找到和自己相处的方式就好了。”
  庄青岑笑着拍了一下钱与舟的胳膊:“与舟,我很高兴湉湉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他现在长大了,会藏着自己了,小时候他也会忍,但是被我们一问就忍不住。”庄青岑露出很疼爱的微笑,“那眼泪就成串地掉下来。”
  钱与舟听着,心口有些闷。他说:“小姨,我想去跟湉哥出门转转。”
  庄青岑点点头:“去吧,这里离富春江很近,你们可以去看看。”
  于是钱与舟走出厨房,他看到庄定湉正坐在沙发上,弯着腰在给外婆剥荔枝吃。他的腮帮子鼓起一个滚圆的形状,看起来是自己先偷吃了一个。
  钱与舟忍不住笑了,他走过去,说:“湉哥,出去走走吗?我想看看富春江。”
  还没等庄定湉说话,佩英先开口了:“小宝,你快点去陪你同学玩去。”
  庄定湉把手里剥好的荔枝递给外婆,然后把嘴里的核吐了,说:“那我先去洗个手。”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这时候的庄定湉已经恢复到平时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出了小区过条马路就是富春江。”庄定湉说。
  “这么近。”钱与舟有些雀跃。
  庄定湉看他一眼,眼睛弯起一点:“嗯,我小时候经常去江边玩。”
  两个人并肩走着,时不时肩膀会撞在一起。
  过了马路,却没看到富春江,面前是一面工地围挡,绿色的。
  “这里好像要建点什么。”庄定湉说。
  钱与舟看到远处横跨在江上的大桥,有点苦恼地说:“那该怎么去江边?”
  庄定湉四下看了一圈,指了个方向:“那边应该可以钻过去。”
  钱与舟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就看到围挡中间有条刚好可以过人的缝隙。
  庄定湉冲他眨眼,表情有点狡黠:“走吧。”
  挤过工地围挡,面前又是一大片的绿化带,树和灌木都很茂盛。天色已晚,里面就十分昏暗。
  钱与舟有点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下一秒,庄定湉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拉着他,继续往前。
  “小心脚下,这应该是条人为的捷径。”庄定湉说。
  钱与舟看脚下,杂草之间模模糊糊有一条小路,很明显是被人日积月累踩出来的。
  最后的出口也很小,需要弯下腰才能通过。
  钱与舟跟着庄定湉钻出来,眼前一晃,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很亮,他下意识抬起头,富春江就在眼前,同时落入他眼睛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晚霞。
  满目橙黄。
  时间这样恰好,水面上满是霞光,跃动着,像鱼的脊背忽隐忽现。
  钱与舟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变缓慢。
  “走吗?”庄定湉转头看他,他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发丝上也缀着绚丽的霞光。
  钱与舟的喉结滚了滚,他呆呆地看着庄定湉的脸和他身后盛大的晚霞,说:“好漂亮。”
  庄定湉眼睛一弯,他的手指从钱与舟的手腕处滑下去,勾了勾他的手心。
  “你在夸我吗?”庄定湉微笑着看他。
  钱与舟点头,他喜欢庄定湉此时的神情,和下午那个心事重重的人不一样。
  “湉哥,你好漂亮。”钱与舟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钱与舟这么直白,庄定湉突然感到有点难为情,他转过脸,说:“我们下去吧。”
  他们站的位置再往下就是防波堤,中间有一段修的是台阶,有两对情侣正坐在那里聊天。
  最下面靠近江边的地方,有几个小孩在捡石头玩。
  他们从台阶上走下去,防波堤的形状是一格一格的,每一条缝隙里都长满了青草。
  钱与舟站在江边,看到江水如海水一般朝他涌来,带着一池明艳的色彩。
  “小时候我站在江边,看久了总是觉得不是水在流动,而是岸在走。”庄定湉轻轻地说。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河岸是一条鱼的脊背就好了,那我就能轻易地逃走。”庄定湉轻笑。
  “因为小时候很不开心吗?”钱与舟问。
  庄定湉望着河对岸,那里有一排绿色的灯,也融在水里。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小时候总是要去做不喜欢的事,后来摔了一次,伤到腰了,外婆把我接回桐庐养病,不能出门我反而觉得很高兴。”
  钱与舟安静地听,他们站的位置,可以听到江水扑到岸边的声音,像一种巨大生物的呼吸。
  “你想去哪里玩吗?”钱与舟转过脸,他的神情很温柔,“我们已经长大了,至少拥有了可以短暂离开的自由。”
  庄定湉浅浅地笑,眉梢眼角缀满暮色:“我想看海,我还没有看过海。”
  钱与舟说“好”,表情郑重地像是在说誓言:“那今年我们去看海。”
  庄定湉缓缓转过脸,他的头发被吹乱了,在已经昏沉的暮色中看起来颜色特别淡,和他的眼睛一样浅淡,带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庄定湉皱起眉,他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事吗?”庄定湉说。
  钱与舟似乎能在庄定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停顿的这几秒里他想了好多。
  想问的事?真要说起来就太多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朋友有哪些?有什么想做却没做的事吗?
  小时候为什么会摔伤?小姨和母亲为什么关系不好?陈嘉禾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只要觉得自己不高兴了就要用性来讨好?为什么突然说要结婚?
  钱与舟的沉默可能太久了,庄定湉眨了好几下眼睛,看起来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迫自己维持这个动作。
  钱与舟知道庄定湉是让他开口问今天外婆把他当做陈嘉禾这件事。
  或许在今天庄定湉心事重重的几个小时里,他尝试过先向钱与舟坦白但是全部失败了,所以现在他想要让钱与舟开口问,这样他就不得不回答。
  钱与舟看着庄定湉美丽的眼睛,那一双会让人魂牵梦萦的眼睛,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什么也不想知道,就像他当时没有问庄定湉提出结婚的理由一样,他现在也不需要庄定湉给他一个解释。
  任何人都有想要隐瞒的过去,如果无法启齿,那就不要说出来。
  因为钱与舟自己就是这样。
  钱与舟伸出手,捧住庄定湉的脸,眼睛流露出一点悲伤,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问题:“现在要接吻吗?”
 
 
第22章 老婆,我好想你
  晚霞的时间很短,钱与舟吻住庄定湉嘴唇的那一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水里只剩下对岸的点点灯火在晃。
  或许钱与舟还有些一点私心,这么美的晚霞,他不想留下任何一点遗憾。
  这一吻结束,两个人分开一些距离,钱与舟的手指还停留在庄定湉的耳垂上。
  江边的灯坏了一盏,他们站在灯光和夜晚的交界处,江水的波光映在庄定湉身上,是流动的。
  但还是太暗,暗得庄定湉的脸那样模糊。
  钱与舟着迷地看着,眼眶都发酸。
  隔了不知道多久,夜晚都落了他们满身。
  钱与舟这才转过脸,说:“我们回去吧。”
  这次他们没走绿化带里的捷径,而是沿着江边慢慢走到旁边的跨江大桥,从那里的台阶上去。
  这段路很长,长到所有不应该出现的情绪都随风飘散。
  六月里已经有蚊子,钱与舟觉得胳膊很痒,应该是被咬了。
  他抓了抓胳膊,有点可怜地讲:“有蚊子。”
  庄定湉有点幸灾乐祸地笑:“怪不得今天没蚊子咬我。”
  钱与舟抿唇:“你得请我吃冷饮。”
  庄定湉一抬头,就看到一家小超市,他笑着说:“我看你早盘算好了。”
  于是他们走进去,钱与舟挑了一块绿豆棒冰,庄定湉拿了巧克力甜筒。
  拆了包装纸,钱与舟很快乐地举起棒冰,说:“干杯!”
  庄定湉很配合地把手里的甜筒举高,和他隔空碰了碰。
  如果这样就是这个傍晚的结尾那真的很不错,晚风吹过,冰棒带来甜味和凉意,两个人并肩往家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到家门口冰棒也正好吃完,他们推开门,庄青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元宝趴在一旁,正在懒洋洋地舔毛。
  庄青岑抬起头,笑起来,自然地说:“回来了。”
  “外婆呢?”庄定湉问。
  “回房间听戏去了。”庄青岑说。
  “我去找一下外婆。”庄定湉说。
  庄青岑把书放到一边,对钱与舟说:“与舟,机会难得,要不要喝一杯?”
  钱与舟也爱喝酒,就欣然接受。
  庄青岑很高兴地说:“走,正好可以喝青梅酒。”
  钱与舟乖乖跟上,看到酒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庄青岑也是个爱酒人士,收藏相当丰富。
  酒柜的最下面放着几个玻璃罐子,里面漂浮着已经被泡皱的青梅。
  酒液倒入玻璃杯,是漂亮的琥珀色。
  钱与舟拿起酒杯闻了闻,由衷赞美道:“好香啊。”
  庄青岑坐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这酒还是去年湉湉和我一起做的。”
  这酒酿得极好,入口一股成熟的梅子香,不酸不涩不苦,口感醇厚,酒香醉人。
  钱与舟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由衷地讲:“这也太好喝了。”
  庄青岑微笑着看他,说:“虽然湉湉从来不喝酒,但做青梅酒的手艺是一绝,每年我都会请他来帮忙做。”
  钱与舟把这小半杯酒喝完了,抿了抿唇回味一番,觉得意犹未尽。
  庄青岑给他倒第二杯,提醒道:“这酒度数高,悠着点。”
  钱与舟喝了酒整个人松快不少,托着脸傻笑:“没事,我酒量好。”
  事实证明,钱与舟小看了这个青梅酒,等庄定湉和外婆说完话找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得两眼有些发直。
  庄定湉伸出手在钱与舟的眼前晃了晃,有点无奈地说:“这是喝了多少?”
  庄青岑笑着抿一口酒:“五六杯吧。”
  庄定湉彻底服了:“小姨你也不拦着他,这酒能当水喝吗?”
  庄青岑连脸都没红一点,姿态悠闲地讲:“他自己说酒量好的。”
  庄定湉叹了口气:“我看十个钱与舟都喝不过您。”
  钱与舟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头,眼睛盯着庄定湉不放。
  庄定湉把杯子从钱与舟手里拿走,说:“好了,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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