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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安宁(古代架空)——蹦德高

时间:2024-08-21 10:59:36  作者:蹦德高
  此时临近冬日,人们身上湿得透了,寒风一吹,十个有九个都开始打喷嚏。
  三太太抱着已经小脸开始发紫的江维年,看着几个刚到周岁的孩子,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不知道陈尽安早已搬了许多东西上山了。
  陈尽安安抚她:“不必担心,我们这就去茶园的院子。”
  此话一出,离得近的难民都看了过来,眼里露着对住所和温暖的渴望。
  大姑奶奶双眉一竖,昂起头说:“江家的护院仆子可听好了,若是有人闹事,只管乱棍打死,若是放了人跟着,你们能用的吃的可就少了!”
  这些护院仆子大多是跟着陈尽安和大姑奶奶一起送了几日东西上山的,早知道会有决堤的一天,早早把家人送上了山,用茅草打了窝棚在茶园附近。
  跟着江家,每日能得吃的用的,就能养活得起全家人,这些护院仆子自然要把江家看的比什么都重。
  有这些身强力壮的悍仆护着,江家人才算是平安到了茶园。
  茶园的院子是个二进院,并不大,江家人挤一挤,倒也能住。
  趁这个机会,哈尔森表示自己是男子,与周大雨挤在一屋变好。
  周大雨脸色沉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家里的屋子实在是不够用,也就只能这样将就着了。
  到了茶园,众人终于能喘口气。
  二老爷江子行见何谷争只顾着给她的女儿江挽玉擦水,不顾她自己身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拿了干净帕子走过去,说:“我来给妹妹擦吧,你,你顾着自己些。”
  何谷争垂着眼,客客气气说:“不必了,多谢二老爷。”
  说完带着女儿进了内室。
  等众人收拾完,换了干净衣裳,陆陆续续回到正堂。
  老太太也醒了,对着陈尽安讪讪道:“是我不该不信你,以后你做什么,不必问过我再做了。”
  这是很大的放心了,一个家族里地位最高的人就是长辈,长辈的信任得之不易。
  等人来齐了,清点人数,才发现少了个人,汪芮不见了。
  汪芮这一年多以来,不声不响,除了吃饭就是发呆,渐渐的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就连她的姑妈老太太也时常记不起来家里还有个侄女在。
  再加上这回老太太一门心思扑在收拾金银细软上,又被周大雨打昏了才肯走,情势紧急,就更没有人能想得起汪芮了。
  好歹也是跟着带了许多年的亲侄女,老太太意识到汪芮还在城里,多半是凶多吉少之后,脸色惨白,喃喃道:“这我要怎么和我大哥交代啊!”
  这就是后话了。
  大水漫了五日才有消退的迹象,又过了五日才终于看见城里的地面,在山上过了十来日的人们陆陆续续下山,收拾残破的家园。
  城中四处是肿胀发白的尸体,为防大疫,河西县县令命衙役统一处理焚毁这些尸体,不许亲人带走。
  实际上泡发了,即使是亲娘来了也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人们的反抗情绪就没那么高,任县令处置了。
  唯一愤愤不平的竟然是江家二老爷江子行。
  他下了山就开始此处奔走疾呼,痛斥河西县县令、汾城知府不作为,怒骂朝廷不顾民生,只想着争权夺利。
  又不停宣传他从国外学来的各种思想,自由平等,一时间竟有不少人追随。
  江家人知道城里有人闹事,但不知道就是自家的二老爷。
  发现江子行这么做的时候,是江家人收到他被打入大牢的消息的时候。
  江子行的亲娘二姨奶奶不敢置信地问来报信的衙役:“你说的是真的?我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会念书,但念的都是朝廷的书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而一向不动声色的四姨奶奶竟也白了脸,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死死揪住帕子,她一直都知道二老爷行事不规矩,但她没想到他竟然敢和朝廷对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家人还没从水灾中缓过来,就又开始为捞出江子行四处奔走。
  可江子行犯下的是重罪,朝廷铁了心要杀一儆百,扼杀住这股不正之风。
  江家商户,怎么有能量能影响到朝廷?
  就在江家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许久没有消息的江子霖来了信。
  信上说他已知悉汾城水灾,悔恨离家,不日将回。
 
 
第30章 老丈人打劫
  从收到这封家书,陈尽安就一直提着心放不下。
  江子霖回来那日,陈尽安特地穿上了之前江子霖最喜欢看的一条鹅黄色裙子,想站在所有人的前面,第一个看见江子霖,又惶惶然担心着什么,最终错开一脚站在了老太太的斜后方。
  随着马车辘辘声接近,江子霖时隔许久,总算回到了河西县的江家。
  他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最前面的老太太,说:“母亲,孩儿不孝。”
  陈尽安自他出现那一刻眼睛就是亮的,等他和老太太说完话,一颗从他离开就没落到过实处的心提到了最高。
  可江子霖丝毫没有停顿,与老太太说完后直接绕过陈尽安,与大姑奶奶、周大雨、三太太、哈尔森等人尽数寒暄过去,也没给陈尽安一个眼神。
  陈尽安刚点燃的眸子重新熄灭,他想:‘或许,或许他还怨我,没关系,没关系。’他安慰自己。
  在门口招呼完,众人拥簇着进了正堂。
  消失的汪芮、被抓进大牢的二老爷、闹水灾之后的损失,一桩桩一件件,都由老太太尽数讲清楚了。
  讲到水灾的时候,老太太特地提了一嘴陈尽安:“要不是三丫及时发现,又当机立断送了不少货物上山,只怕我们就不只是损失一部分了,而是要全军覆没了。”
  说完,老太太又想说些私房话给这夫妻俩,让他们有什么事都能解开了,但碍于正堂坐着许多人,私房话是不适合说的。
  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江子霖沉默了一瞬,没有给什么回应,而是转了个大弯说:“以后就让……就让陈尽安以男子身份入各种场合吧。”
  江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江子霖为何这么说,只有四姨奶奶隐晦地看了一眼陈尽安,只见他紧紧攥着特地穿上的裙子一角,咬紧了下唇不敢抬头。
  想必是极难堪的了。四姨奶奶叹息一声,她还记得陈尽安刚入江府的时候,整日摆着一张笑脸,听不懂暗讽、看不懂讥诮,从不为谁浪费心思。
  可如今不过短短两年,这个被卸下盔甲的少年,终究是被刀剑扎了对穿,流出的郁念填满了地上歪倒的盔甲。少年想再穿上,就要拔下刺进身体的刀剑、等止住了血、新长了肉,才能重新全副武装。
  这太痛了,太久了,他穿不上了。
  陈尽安忍不住想,‘他不喜欢男人,穿裙子也不行,让我以后以男子身份面世,是要我舍了江家大太太这一名号,好娶个真正的女子来当吗?’
  他是这么想,三太太就直接问了出来:“那以后还喊不喊三丫嫂子了?”
  言下之意,就是问江子霖还要不要这个媳妇了。
  江子霖再次沉默,许久后才避开这个话题,说:“二弟在牢里怕是吃苦了,我和……我和陈尽安刚到河西县时与河西县县令有些交情,这几日我就和陈尽安一同去拜访了县令,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回旋余地。”
  这交情是怎么来的,是他和陈三丫领婚书时来的,县令念陈三丫和他是同乡,才多说了几句,才在后来放了他们许多无关紧要的方便。
  这一点江子霖记得,陈尽安更记得。
  陈尽安听他主动提起县令,不免又燃起希望,‘或许他也还念着我,终究是我骗了他,怨我也罢,只要心里还有我就行。’
  下一刻江子霖又浇了盆冷水在他头上:“既然要以男子身份出现在外人面前,那让陈尽安再住正屋或后罩房就不合适了,正巧大雨和哈尔森要去酒厂忙,就让他住门房吧。”
  门房是下人住的地方,周大雨主动去住,和陈尽安被安排过去住,这是不一样的。
  这回就连老太太都忍不住问了:“那你屋里,还要不要人了?”她也是纳闷,之前给自己这个儿子安排人他都不要,就要和陈三丫双宿双飞,怎么圆了房就变成这样了?
  就算不满意,那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啊?让自己的妻子做男人,甚至放到下人住的门房去,老太太都怕被其他大户知道了,他们江家的名声都要坏透了,哪还有好人家的姑娘敢嫁进来了?
  所以她顾不上许多人都在,忍不住说:“你要想再纳也不是不行,可也没这么对结发妻子的,就算是再娶的妻子,那也是正头娘子,没有这么做的。”
  按理说陈尽安没有娘家,江家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老太太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他都行,可人心都是肉做的,老太太被陈尽安尽心尽力伺候了这么久,又承了许多他的好处,没有他,江家不可能短短两年恢复到如此地步,她不忍心。
  江子霖听到老太太又在替纳妾的事,直接皱起眉头,说:“母亲,我都说了,此生只得一人,绝不三心二意,迎新人进门的事以后不必再提。”
  这么一出让江家众人更加纳闷儿,既不是喜新厌旧,又不要旧人在侧,难道是要清心寡欲吃斋念佛?
  这可不行,老太太赶紧说:“儿啊,你怎么弄都行,可娘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让为娘的也过一把当奶奶的滋味,这剃了头做和尚可不行啊!”
  江子霖揉揉眉心,他本就舟车劳顿,又撑着搅了这么长时间,头痛不已。
  陈尽安与他同床共枕两年,对他的习惯熟记于心,此刻见他痛苦,于心不忍,劝道:“娘,不如先叫子霖去歇着吧?有什么事等缓过劲来再说也不迟……”
  听到陈尽安为自己说话,江子霖揉眉心的手一顿,脸色并不好地硬声说:“我去账上理一理,不必管我。”
  说罢转身就走。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水灾波及的范围大,不只是汾城,中下游的木州等地灾涝更严重,汾城还能顺着河泄洪,大大小小的湖泊池塘也能蓄水。
  可木州本身就是洼地,又在河流中下游,积了水到现在也泄不掉,受灾人口十之有八,活着的人沿着高地就往中上游逃难。
  老太太很是为自己的娘家担心了一场,直到她真的见到娘家人。
  汪家在木州算是大家族,光是木州的汪家人加起来就有百十号人,但在水灾中活下来的竟只剩十几个,由老太太的亲哥哥带着浩浩汤汤来了汾城,沿路打听江家所在。
  于是某日江子霖打点完关押二老爷的牢狱狱卒,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汪老爷与汪家众人衣衫褴褛,或站或坐在江家门口,由汪老爷站着喊门:“汪琦你还不出来!你亲哥来了也不迎接吗?还有汪芮,你爹来了你还缩着干什么!”
  而江家大门紧闭,本来还想着要帮一帮自己娘家人的汪老太太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没进门呢都能这么强横,要是真把汪家人放进来,他们还过不过了?
  不得不说,老太太有时候还是挺拎得清的。
  江子霖见状,转身就要走,打算从后门回家,没成想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汪家他那大表哥发现了。
  “爹,快看,是江子霖表弟!”多日受灾奔波也没见瘦下来的汪大少爷见到江子霖第一反应就是喊他爹,他不敢自己对上这个从小就温和的表弟。
  汪老爷一听,迅速转身,大踏步上来抓住了江子霖。
  江子霖早在被汪大少爷发现的时候就挂起微笑转身,没打算逃走了。
  汪老爷一双手如铁爪,也不知道是不知轻重,还是故意的,生生把江子霖胳膊抓出个红箍。
  江子霖不动声色,使力摆脱了汪老爷的钳制,不失礼节:“舅舅,好久不见。”
  汪老爷哼一声,说:“还不知道赶快把我们迎进去!你那当姑姑的娘也不知道怎么当的,你这个做外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江子霖压住额角的筋跳,笑道:“舅舅,不是外甥不迎您进去,只是江家没落,小小三进院,住不下这么多人啊!”
  汪老爷转了转眼珠,说:“既然如此,你与我些银子,我们自行找了住处,再到江府找我那不孝女好好说论说论。”
  江子霖眼角一跳,知道汪家这是还没收到汪芮去世的消息,但要这么容易就给了他们银子,只怕以后伸手的次数会更多,毕竟木州已然崩盘,汪家要想再起,扎在汾城,以后要吸江家的机会多得是。
  所以江子霖露出苦笑,说:“舅舅还不知道罢,我二弟前些日子搞游行,被官府抓了去,江家人现在自身难保,每日都有官兵巡逻,以防江家再出此类事。给舅舅匀些银子救济自然是成的,舅舅也尽管来我们家,只是能不能保证舅舅一家不被怀疑是我二弟同党,这我可就说不好了。”
  一词“救济”让汪老爷不爽,一词“同党”让汪老爷恐慌,现在局势动荡,他可不想沾上任何一点和政治有关的东西。
  所以他说:“只管给我些钱就罢了,往日汪家对你们还不好吗?知恩图报也是要有的。”
  江子霖在心里冷笑,当初江家遭遇劫匪,他瘫痪几月,江家陷入绝境,可不是没朝汪家求助过,可从来都是没有回应的。知恩图报?他这舅舅可真敢说出口啊!
  但他面上还是为难:“舅舅,我们江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受了灾,地里店里都没了东西,还想着再朝舅舅借些银子缓一缓呢,可如今才知道舅舅家也不好了。”
  说完状似咬牙狠心,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十两的银锭子,递过去说:“念着情分,这是江家仅剩的了,舅舅带着汪家去寻了住处吧。”
 
 
第31章 乱
  却不曾想,江子霖这一番操作没打发了汪家人,他们反而在河西县驻扎下来,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把这里当新家了。
  一开始汪老爷还惧怕去江家会被官府的人当成同伙,后来发现并不像江子霖说的那样,便日日登江家的门,没人应,也不罢休,定时每天都要去找上一找的。
  再加上汪家人也不知从哪听说了汪芮在大水中消失的事,那可不得了了,每天不仅是要登江家的门,更是要大肆宣扬一番江家江子霖虐待发妻见死不救。
  幸亏陈尽安再没穿过裙子,没被汪家人认出来就是江子霖如今的妻子,否则必然要被汪家人揪出来一顿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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