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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安宁(古代架空)——蹦德高

时间:2024-08-21 10:59:36  作者:蹦德高
  二姨奶奶懦弱,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敢为自己儿子说话。
  三老爷最近成长得多,可骨子里是胆小的,他心里不想去战场,不想抽签却不敢说让江子霖去,老太太让他去,他也不敢反驳。
  反倒是三太太为了自己丈夫站出来说:“我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维家也还小,他们没了爹在身边,那怎么能行?”
  大姑奶奶自然帮自己亲弟弟,说:“他们生出来都姓江,他们大伯会不管他们吗?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他们大伯,维家能不能生出来,生出来能不能养得活,还得另说呢!”
  四姨奶奶打圆场,说:“不如买个人来替了咱们江家的名额?”
  江子霖被吵得头疼,觉得这样只会把感情吵淡,也不愿意因为自己买别人的命来,于是制止了他们:“不必再说了,抽签吧!”
  他毕竟是家主,沉着声发话,也没人再敢吵闹。
  江子霖写下两张签子,一个写着去,一个写着留,抽中去的人应征入伍。
  将两张签子叠好,放进一个木箱子里,摇晃均匀,江子霖示意江子德去抽。
  江子德不想去,但事已至此,连他大哥都说了抽签,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抽出一张。
  江子霖自然拿出了剩下一张。
  两人同时展开手中的签纸,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一个结果。
 
 
第21章 出征
  江子德抽中了“去”。
  二姨奶奶不识字,忙抓住三太太问:“子德抽了什么?”
  三太太看了签子,当下肚子就开始发疼,此刻被二姨奶奶抓住胳膊,也没心情理她,捧着肚子就靠在了椅背上。
  二姨奶奶心存侥幸,又期期艾艾去问老太太结果是什么。
  老太太原本还咄咄逼人不想让抽签,现在结果一出来,又升起了对二姨奶奶的同情。
  可现在说什么都只会显得她道貌岸然,怎么开口都是错,她索性只说:“抽中了‘去’。”
  其实二姨奶奶早就直觉是自己的儿子抽中,但她不愿意相信,非要听到确切的答案才甘心。
  她本就不坚强,一听到答案,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呜呜地,在河西县的夜里和其他门户中的哭声交相应和着,汇就成哀伤的河。
  掌权者雷厉风行,在小年结束后只给了士兵三天的留家时间,之后就要北上集合,攻打金城。
  有钱的家庭便在这三天忙着四处购买军资,马匹、盔甲、武器等等,没钱的家庭只能让男丁穿着身布衣就去了。
  江子霖抽中“留”,心情复杂,一方面理性上告诉他自己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他留在家里才能照顾一家老小,另一方面感情上他又不想让自己看着长大的三弟去那刀剑无眼、炮火无情的战场。
  无论怎么样,事已至此,为了最大限度保证江子德的安全,江家人一起去市场上给江子德买各种装备。
  最重要的就是盔甲。其中贴身的衬布从家里的布店里拿了最柔软的,中间的软甲从一直有合作的猎户手里买了全身的牛皮软甲,外层是用铁环相套而成的锁子甲,重点的头部、腹部、大腿等,都用上好的纯铁打造了相应形状的防具。
  此身盔甲虽然繁复厚实,却并不沉重,相较于那些整块的铁甲来说行动起来也更灵活。
  应对北方严寒的棉衣让裁缝做成了可拆成被褥的样式,这样行军途中的夜晚能过的舒适些。
  趁手的刀剑配了两把,又打听着去了精通黄白之术的老道士家里求了黄符和火蒺藜,算作情急时保命用的。
  至于坐骑,家里有一匹现成的马。
  是江子德从金城骑来河西县,为江家重振旗鼓立下汗马功劳的黑马——踏雪,从他刚学骑射就一直陪伴着他,是他最忠实的伙伴。
  所以江子德不想让它跟自己一起去战场上冒险,恳求江子霖再买一匹马。
  对于现在的江家来说,再买十匹也是够的,可那匹黑马却仿佛知道什么,寸步不离跟着江子德,每次看到陌生马匹就用后蹄踹人家。
  最终还是踏雪跟着江子德一起走了。
  走的那天,还在下着细细的小雪,江家人送他到城门口。
  二姨奶奶哭了几天,眼睛都肿了,现在还捂着嘴哭,说不出话。三太太病着,挣扎着爬起来送他,此刻躺在轿子上,费力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或愧疚或担忧,江子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巾,说:“往日武学课你总是学的比文学课好,或许入伍并不是坏事。战场刀剑无眼,固然是为国出征,却也要留着命才能去报效,多想着你背后是我们江家,念着家才能留住命,遇事才不必怕。一路珍重。”
  江子德眼睛也是红的,几夜都没睡好觉,被江子霖这么一拍,忍不住就要哭出声,可外面就站着大部队,他顾虑着,硬是忍住了要落下的泪水珠子,转身上马。
  二姨奶奶见状,恨不得能自己穿了戎装替儿上战场,刚往转身走了的江子德扑去几步,就被四姨奶奶拦住了。
  却有意想不到的人追了上去,是老太太,她从袖口里抽出几根金丝,避开城外大部队的视野,抬手递过去说:“不要怨我,不要怨你大哥,是时局不好,是你命该如此。这是家里剩下的所有了,发间藏不住,你缠在腰间,路上花费。”
  江子德攥紧了拳头,半晌才接过了金丝。
  要说不怨大哥,那肯定是假话,明明他们也可以像其他人家一样,花几十两银子,从穷人家里买条命来替了参军的名额,可就因为大哥那莫名其妙迂腐的坚持,让他不得不上战场。
  可要说恨吗?江子德却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大哥自己也参与了抽签,尽心尽力给他上下打点,采买军需,大哥是实心实意对他的,所以他不恨。
  江子德搓着手哈了口气,这几天的小雪把路铺白了,踏雪是匹黑马,四个蹄子却是白的,此刻在雪上走,像是在飘在空中的幽灵。
  幽灵载着孤子,飘向城外的军队。
  雪一刻不停地下着,很快埋住了踏雪留下的蹄印,形成的雪幕也拦住了来送行的河西县人挂着不舍的目光。
  军队离开了。
  这是江家第一次有人离开。
  少了个人,三太太怀着孕又生病,一向贴着老太太的二姨奶奶也变了个人,再不主动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又拉不下脸去找二姨奶奶,从现姐俩好的两个人现在在家里像是陌生人。
  整个家的氛围都变得奇怪。
  过年还是要过的。
  江家这半年来日子好过许多,四姨奶奶却不曾辞去在彭家的女师一职,现如今生意惨淡,她的这份收入倒是固定。
  彭家放年假放得早,四姨奶奶小年便开始休假,到了大年夜,也是她做主厨,陈三狗给她做副手,操持着做了够一大家子吃的饭菜。
  饭桌上,老太太终于憋不住,咳了几声主动开口说:“二春啊,咱们家老二又写了信回来,我念给你听?”
  二春就是二姨奶奶,本姓孙,除了老太太还这么叫她之外,已经没有人再用这个名字唤她了。
  孙二春用埋着头的姿势点头,她别不开老太太叫她小儿子上战场这一结,又想听多年未见的大儿子在信上写了什么。
  老太太有点失望二姨奶奶没有变回以前的样子,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只展开了信念:“母亲、二姨娘……诸位过年好,不知此信能否在过年时刻送到,但还是给诸位拜个年……由于朋友与老师倾力相助,我提早完成了课业,拿到了结业证书,不日便将启程回家……”
  二姨奶奶终于抬起头,激动地问老太太:“真的吗?行儿要回来了?”
  老太太也高兴二姨奶奶终于愿意和她交流,说:“信上是这么说的,如果他写信的时候就出发,再过两三个月,他就能到家了。”
  江家的氛围总算是好些了。
  第二日,大年初一,虽然时局动荡,又兵戎渐起,人们还是会说一句:“大过年的……”,抹了尘土哀事,投入到年的热闹中去。
  陈三狗是第一次过热闹的年,他小时候家里穷,村里人也穷,大家过年从来都只是给到家里拜年的小孩几颗瓜子便算了。
  被卖掉后跟着父亲四处行商,没有定处,自然就不过人群的年。
  江子霖作为家主,陈三狗作为主母,一大早就洗漱好了等在正堂。
  三太太病着,江维家被二姨奶奶抱过来给江家主父主母拜年,江子霖塞给陈三狗一个红包,示意他递给江维家。
  江维家快一岁了,爬的好却不会走,说话也只能发出几个嗷嗷的音节,此刻两只小手一把紧抓住红包,竟然喊出:“娘!娘!”
  陈三狗一愣,不知所措地望向江子霖,江子霖笑眯眯说:“这是维家喜欢你呢,要叫三弟妹听见了,保不准要跟你吃醋了。”
  二姨奶奶也笑,说:“是啊,你是维家大伯娘,他喜欢你哩!”
  陈三狗看看江维家,白白嫩嫩的脸上是两只黑亮的眼珠,头上戴着个虎头帽,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于是他也弯嘴笑起来。
  郑有清、江维明、江惟嫣也相继来拜年。郑有清在江家这些日子,眉头里的愁苦散了许多,恭恭敬敬拜了年接了红包。龙凤胎刚出月包,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吐着奶泡被塞了两个大红包。
  除了小辈之外,和江子霖一辈但年纪还小的二姑奶奶江挽玉也得了个大红包。
  她长得大了,却一句话也不说,接了红包就躲到四姨奶奶身后。
  给小孩子们封了红包,就轮到河西县的各个酒楼商铺的东家来访。
  江家虽然来河西县不久,但这大半年来做生意也算是打进了河西县的商圈,有生意往来的人家都赶着过年提着年礼来访,江家自然要给这些人家来带的小辈封红包作为回礼,或者改天上门提礼拜访。
  这年一过,和县里的各家走了礼,江家算是真正在河西县立住脚了。
  年过的热闹,从初一到十五,被访访人不停歇的。
  在年收尾的前一天夜里,江子霖给陈三狗捏肩,说:“这些天辛苦你陪我接待这些客人,陪我拜访县里的大户了。”
  陈三狗被捏的舒服,昏昏欲睡,迷瞪地说:“我想跟你一起,累我也高兴。”
  这句话把江子霖说的浑身都酥了,他心猿意马往下瞟小妻子的衣襟,暗想这大半年长高了这么多,怎么这里却不长大的?
  还没想出个名堂,手就被陈三狗按住了,他说:“别捏了,换我给你按按吧?”
  江子霖赶紧打住脑子里的废物,说:“我不累。”
  说完觉得太生硬,又补充唠家常:“昨天去吴东家家,过门槛的时候我看你也没比我矮多少了,是到我耳朵了吧?”
  陈三狗一下子清醒了,他支支吾吾说:“是……是吗?我没注意……”
  他想,自从停了那个药,我就突然开始长得很高,到江家时的裙子现在穿着不是袖子短了、肩膀窄了,就是裙摆短了、裙腰挤不进去了,会有女子长成我这样吗?
 
 
第22章 釜底抽薪
  江子霖伸手把陈三狗捋直,自己也躺直了在他旁边,应:“你看咱俩现在躺着,头是一条线的,我也就比你长了只脚。”
  他又想了想,觉着自己的小妻子好像是有点高了,“我算是高的,足有八尺二寸,这样一比,你现在应当有七尺多快八尺了吧?”
  陈三狗开始冒冷汗,他不擅长说假话,一辈子唯一一次撒谎就是卖身的时候说自己是个女孩,天晓得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谎来圆。
  然而时间越长,他就越舍不得离开江家,舍不得离开江子霖,以往还想着要不要直接说出真相,现在满脑子就只有怎么才能不被发现。
  江子霖又说:“寻常女子没有长这么高的,长到七尺已经算比较高的了,七尺快八尺……”
  一番话说的陈三狗心口突突、喉咙发紧,想张嘴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江子霖话锋一转,说:“能人有异象,三丫你身高不同于常人,必然是有异于常人的才能,我何其有幸,能与你结成夫妻!”
  又伸手摸摸陈三狗的手腕,伸脚碰碰陈三狗的脚腕,说:“你的里衣都短了,穿着可是不舒服了?外衣是不是也都穿不上了?明日吃罢饭让四姨奶奶陪你去挑几身衣服,若是没有看中的,便裁了喜欢的布匹花样,拿给店里的裁缝做。”
  这样的贴心与细心,让陈三狗不紧张了,反而升起了愧疚,他为了自己能待在江家、待在江子霖身边,却以欺骗、伤害爱他的人的方式留下,这样真的对吗?
  一直没得到陈三狗的回应,江子霖委屈地用脑袋蹭蹭陈三狗颈窝,另说:“明日过了元宵节,我打算去访一访汾城商会的张财主,咱们要在河西县更进一步,很多事情要通过商会才更方便……”
  陈三狗渐渐放松下来,说:“年节给张财主递了几次帖子,都推脱说有事,可想好怎么才能见着面了?”
  江子霖说:“三顾茅庐,哪有事事都一做就成的,我们契而不舍,铁棒也能磨成针……”
  就这样,两人说着说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过了元宵,江子霖给张家递的帖子还是被退回来了。
  汾城商会是张家一力主持的,不仅决定了河西县以及汾城辖区内其他县的市场价格,还能在年成不好的时候给商会成员保护,在年成好的时候给成员福利。甚至买田买地买商铺,非商会成员购买的数量是有限度的,一旦有非商会成员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被商会用各种手段威胁打压。
  商会是半商半官,商会会长张财主既是财主,又是会长,还是张员外。商会是衙门的编外组成部分,在荒年商会的成员大户们也出力不少稳定治安、救济灾民,所以官府不仅不会取缔商会,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其发展。
  所以在河西县做生意,想做大做强,是绕不开张家商会的。
  为这事,江子霖眉头皱了好几天。
  陈三狗明白其中的利害,想起自己前些天看到“釜底抽薪”,又想起自己和父亲四处行商,每到一个地方,往往都是先从城外边缘的人家着手销卖,再一步步进入城中心。
  汾城商会是张财主带头主持建设的,但商会并不只有张家,商会是由大大小小许多商人共同组成的,他们才是让商会这个“釜”能煮熟东西的关键之“薪”,所以想要打入商会,或许更好的办法是从这些小商户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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