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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安宁(古代架空)——蹦德高

时间:2024-08-21 10:59:36  作者:蹦德高

   齐家安宁

  作者:蹦德高
  简介:
  陈三狗活了十六年,有六年都在经历饥荒,经历战乱。
  先是被亲生父母卖给行脚商,后又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下葬养父。
  天灾人祸,他这小半生,就没有安定过。
  幸好他天生就呆,钝感力十足,才不至于活不下去。
  为了把自己卖出去,他撒谎说自己是个女孩,没想到江家买他不是为了做丫鬟,而是为了给江老爷生孩子。
  男人能生孩子吗?
  陈三狗不知道,他爹就告诉他男人要和女人结婚生孩子,没告诉他男人和男人能不能生。
  要不试试看?万一呢?
  可没等他试试,江家遇到劫匪,江老爷重伤昏迷。
  江家乱了,可他不想走,江家已经是他的家了,他要守着江家,守着江子霖,直到齐家安和。
  年上、甜宠、剧情、治愈、群像、种田、经商
 
 
第1章 买卖
  明晃晃的太阳直照着菜市场,商贩们穿着冬衣打着扇,零零散散分布在路的两边,懒散地坐着,也不叫卖。
  毕竟摊上并没什么值得他们奋力推销的,裹着土灰的菜、混着泥渣的糠……商品不行,价格却很高。
  他们知道没人会买,最后还是拿回家自己吃,他们也情愿拿回家自己吃,这年代,粮食可比银子贵多了。
  唯一热闹的地方是卖人的摊子,有些是人牙子拘着一堆人叫卖,有些是单个的人自己卖。
  穷人们吃不起饭,富人们却还有的是余力买人来伺候自己。
  连着几年的大旱,没有粮食,树皮被扒了个干净,草根草籽被从地里掘出来,到了春天,地上就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这样的年景,家底不足的家族也用不起人了,丫鬟小厮直往外赶,人牙子不想人在自己手里折了,只得降价往外卖,一时间搅混了市场。
  能买得起奴仆的人家便开始挑着买,老的不要、身体有残缺的不要、面容不整的不要……条条框框下来,也没给奴仆的市场价抬起来多少,一个人跟一只猪的价钱差不了多少。
  陈三狗蹲在菜市场靠里的角落,他头上插了三根稻草,这表示他是一个等待被卖的人。
  他已经等过了朝市,他年纪小,长得嫩,挺多人过来问他怎么卖的,但没人买他。
  因为他是个男孩,作为男孩,他太过瘦弱,买回家干不了力气活,因此买家每每在问了性别之后就没了下文。
  希望大市时能把自己卖出去,他想,要不要说自己是个女孩?爹已经放了五天,不能再放了。
  爹说不能骗人,但爹也说有时候如果骗人是为了帮人,那就可以。
  所以在大市开市后,第一个来问他的人面前,他撒谎了。
  “我,我叫陈三丫,是个女孩,我要给我爹卖棺材钱。”
  “今年多大了?”
  “16了。”
  “怎么卖的?”
  “2……2两银子?”
  “行。”
  陈三狗不敢喊价,16岁的健康女孩儿,在人牙子手里能卖到8两,但他不是女孩,心里发虚,只敢报2两银子,这他都怕人不买,没想到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他这才抬头去看,买家是个衣着整齐干净的中年妇女,她递来个银锭子,是陈三狗从没见过的数量。
  “用,用不着这么多……”
  “拿着吧,完了到城南江家去,跟门房说找赵嬷嬷,他们会带你找我的。”
  说完也不怕陈三狗拿了钱跑掉,扭头就走了。
  金城里有两个江家,城北的从政,城南的从商,都是金城响当当的大户人家。
  城南江家主要做粮食布匹的生意,在灾年卖粮食总能大赚,但江家顶着业界压力,不仅没涨价,反而降价卖粮食。
  金城在旱灾刚开始没大批大批饿死人,一半都得归功于江家贱卖粮食。
  但旱灾连着几年,掏空了江家也填不上饥荒的窟窿,再加上业界针对,城南江家虽得了个大善人的名头,却迅速在商界没落了。
  这样的好人家,我却骗了他们……陈三狗想,他决定在去江家之前买些水把自己擦干净点,让江家少费些功夫。
  赵嬷嬷这边买完了陈三狗,喜气洋洋回了江家。
  “老夫人,老奴这回可算是办了件十里外闻着都说香的事!”
  赵嬷嬷接过小丫鬟的小锤,一边细细给躺椅上半阖着眼,衣着华贵的老妇人锤着腿,一边娓娓道来。
  “老奴正朝媒婆那儿走呢,一阵风把老奴的绢花给吹跑了,老奴顺着风过去捡,走着就到了菜市场里,心里记挂着给老夫人办事儿,捡了绢花就要走,还没等走呢,突然看到角落里蹲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
  赵嬷嬷故意停了停去瞧老夫人的脸色,见她睁开了眼有些兴致,这才继续讲。
  “那小姑娘耳垂圆厚,鼻梁高挺,鼻头有肉,下巴圆乎,眼珠黑亮有神,眉毛浓黑且长,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旺夫旺族。这小姑娘自卖,就为了给她爹买棺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是个纯良的孩子。老奴想着您也不是要给大爷娶个正妻,买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回来给大爷做妾岂不是更对大爷死心塌地?更何况这孤女面相绝佳,眼神里都透着股单纯的劲,真真是合适!”
  “真要这么好,轮得到你捡漏?”老夫人动了动,示意要茶。
  赵嬷嬷忙不迭放下小锤去端茶杯。
  “老夫人您真是睿智,一点就点到点子上了,这小姑娘确实虽然哪哪都好,但就是太瘦了,瞧着比老奴高不少,却看着连八十斤都没有,身子看着也干瘪,不像发身了。但她年纪小,才十六,咱们江家养人,养个两年,怎么也能把她养起来,到那时候,叫她多给大爷添几个孩子。”
  老夫人有些犹豫,“年纪小了些,比子霖小了十岁,他能喜欢吗?而且还没发身,子霖到现在也没个孩子,是不是还是买个长熟的女子来?”
  “哎呦,老夫人啊,男人可不就喜欢嫩的,现在这年头,找个干净的女子多难呐,更别说还是长熟的了,好人家的是有,但有几个愿意做妾的?再说了,这小姑娘的面相是顶顶好的,到了媒婆手里不出十天就能叫别人定下,能助大爷,那是多好的事啊!”
  赵嬷嬷打小就跟着老夫人,把她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是知道赵嬷嬷相面的本事的,也清楚江家今时不同往日,想抬个良家女子做妾并不简单,遂点了头。
  约莫到了天擦黑的时候,门房过来说有人找赵嬷嬷。
  赵嬷嬷亲自出门去接,看那个小姑娘还穿着那身青黑色短褂和长裤,脸上倒看着干净了许多,齐肩的头发湿漉漉的,拿麻绳绑在后脑勺,看着不怎么精致,但赵嬷嬷知道这姑娘是特意洗过了。
  陈三狗从腰带里掏出剩下的银子,递给赵嬷嬷:“这是剩下的,我没用完。”才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银子。
  赵嬷嬷接过银子,心里对这小姑娘越发喜欢。
  “跟我来吧,你这身衣服不要穿了,嬷嬷给你挑身裙子去。”
  裙子?大户人家都会给仆人发衣裙吗?陈三狗懵懵的,跟着赵嬷嬷绕过好几个弯,来到了江家后院。
  进了一间房,立马有小丫头围过来要扒他衣服。
  陈三狗攥紧了衣领,一张脸憋的通红:“不,不用,我自己换……”他还没跟姑娘靠这么近过哩!
  赵嬷嬷笑:“小姑娘就是脸皮薄,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让她自己换。”
  小丫头们咯咯笑着一哄而散,留下一条鹅黄色的交领襦裙。
  陈三狗红着脸摸索半天才勉强穿好了裙子,推开门,赵嬷嬷眼前一亮,越发觉得自己眼光好。
  “走吧,先带你去拜见老夫人,见过老夫人了再进老爷房里。”
  老夫人?老爷?不是进来干杂活儿的吗?陈三狗还是很懵,他想,他是个假姑娘,做主人家的贴身丫鬟,怕伺候不好,不该骗他们。
  陈三狗张了几次嘴,都被赵嬷嬷打断了,她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给他讲江家的规矩,讲老夫人的规矩,讲老爷的喜好,停也不带停的。
  于是直到见完了老夫人,被送进老爷房里,他都没机会开口。
  “体贴大爷、恭顺大夫人,记住自己的身份,大爷好你才能好。”这是在老夫人那里受的规训。
  “你是做小的,又是买进来的,没用轿子抬你,你也不要觉得被亏待了,抓住老爷的心,以后有的是福给你享。”这是赵嬷嬷在路上的安置。
  陈三狗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不是被买来做丫鬟的,而是买来对江家老爷好的。
  “嬷嬷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赵嬷嬷叹口气,她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呆呢?一路上能发几回愣。
  算了,呆点好,呆点心眼实,赵嬷嬷安慰自己。
  “嗯,记住了嬷嬷,要对老爷好。”他摸摸头上的银簪子,这是老夫人,也就是老爷的娘给他的,他还没见过银子做的簪子,小时候邻居家姐姐戴的最好的也只是个桃木雕的桃花簪。
  老夫人真好,赵嬷嬷也好,江家的人都好,买了我,还给我衣服穿,给我银子戴,我一定要对老爷好,报答他们。
  眼见陈三狗又开始发愣,赵嬷嬷有些心塞,这傻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对大爷的胃口。
  “进去吧,坐着等老爷回来。”赵嬷嬷把陈三狗往屋里推了推,她怕自己若不吩咐这傻丫头坐着,她怕是要站着等大爷回来。
  陈三狗顺着力进了屋,门在身后被关上了。
  屋里陈设简单,最里靠墙的是一张雕花红木大床,床头有一面墙那么大的柜子,靠外窗子下是一张书桌,和窗子对着的是一张可卧可坐的榻,榻上有茶桌,放着几本书,里间和外间用一扇屏风隔着,形成两个半封闭半开放的空间。
  陈三狗踌躇了几息,最终乖乖坐在外间的坐榻上等候,也不敢乱翻,就睁着眼睛发呆。
  他想,如果不是买来做丫鬟,那他是不是不用说明白自己其实不是个姑娘了?
 
 
第2章 江老爷
  江老爷说是老爷,可今年也不过才26,五年前成婚的时候还是江大少爷,婚后一年,前任江老爷出意外丢了命,他这才成了新的江老爷。
  江老爷是金城人人称赞的大善人,在当少爷的时候就力主不给自家粮食涨价,当了老爷之后更是用自家的布匹生意来贴补粮食生意,高价从别的粮商手里买粮,再转手贱卖给灾民。
  金城百姓称赞他,更多的却是痛恨他的人,粮商们恨他扰乱市场价格,江家宗亲恨他毁了江家的基业。
  今天江老爷又忙了一整天,给要脱离本家的四老太爷一脉分家产,四老太爷极其难缠,不让他多占些便宜他就赖着不走。
  好不容易打发了四老太爷,身心疲惫的江老爷只想赶紧回家,可是家里……
  江老爷苦笑,他的妻子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成婚五年从不让他近身,家里的账目也从不管,至今仍是他的母亲操持着整个江家的内务。
  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别说温言软语,就连正常的关心过问都不曾有。
  还记得刚成婚那年,他以为妻子只是害羞,每天变着法的想讨她欢心,总想着过段时间她就能对他好一些。
  可当他不眠不休在受寒发热的妻子床前守了三天,却只得到清醒后妻子的尖叫和辱骂。
  仿佛他是一个长满脓疮、浑身恶臭的毒瘤。
  从那以后他虽仍给妻子江家大房夫人的待遇,却不再上赶着讨好她,两人的婚姻就此形同虚设。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动过休妻纳妾的念头,他看够了母亲因为父亲抬了一房又一房而伤心欲绝的样子,早决心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对爱人坚贞。
  可是妻子,是爱人吗?
  爱人这个词是从二弟去年捎回家的信中学到的,信中说他遇到了一个珐国女人,他认定了那是他这辈子的爱人。
  可他们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拜父母天地,怎么就能是爱人了呢?
  江老爷摇摇头,推开那扇朱红的门。
  屋里没有点灯,是他不许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忙到多晚,不想因为自己总让丫鬟小厮睡不安稳。
  摸到门边的火折子,打着火,用手罩着,小心点亮了卧房的灯。
  嗯?
  江老爷就着灯光脱外套的动作一顿,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鹅黄,这是谁?
  那抹鹅黄动了动,一道怯生生的、清澈的声音传过来:“你是谁?”
  江老爷拢好外套,这看着是个姑娘,他得注意下。
  念头转了几转,他大概猜到了这姑娘是怎么来的,是为什么来的,出于谨慎,他还是问:“我是江子霖,江老爷,这间房子的主人。你是谁?”
  “我是陈三丫,是,是来对你好的。”
  江老爷扶额,看来就是母亲送过来的人了。
  “你来多久了?饿了吗?你先坐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陈三狗咕噜噜的肚子响代替了他的回答。
  江老爷轻笑一声,轻轻带上了门。
  随着他的离开,室内重新恢复安静,陈三狗呆愣愣地想,不是该他对老爷好吗?为什么会反过来?
  “吃吧,厨子歇下了,你先吃些点心,明日再给你弄热食。”
  江老爷没出去太久,没一会儿就端着盘精巧的点心,拎着一壶茶进来了。
  “我,我真的可以吃吗?”陈三狗吸了吸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饥荒年间,任何一点食物都能让人抢的头破血流。
  “吃吧。”
  明天就去跟母亲说清楚吧,若是还有家人,就送回去,若是孤女,就留在江家,给母亲或二妹做个丫鬟,江家总是能养得起一张嘴的。
  陈三狗得了肯,才抓起白色的点心往嘴里塞。
  味道清甜,淡淡的,却回味无穷。
  这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好吃……陈三狗忍不住,抓了一块又一块。
  江老爷托腮看了片刻,竟被眼前这人并不优雅的吃相引的有些食欲了,他动了动手指,最终提起茶壶给陈三狗倒了杯茶。
  “慢点儿吃,喝点茶顺一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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