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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我最近看了网络上的一些传言……”
Lucy才担忧地说了一句，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立刻闭嘴了。
周默好笑道：“你平时和我谈薪资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顾虑。”
Lucy不好意思地笑道：“毕竟涉及到你的私事，要是真的把你惹怒了，估计连谈薪资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默：“你去和各部门打个招呼，周越想去看什么资料，就给他看吧，让他忙起来，少造点孽。”
让周默意外的是，周越好像比较符合他的第二点预测，他好像真的沉下心来，照着他的任务清单，一点点在做事情，虽然质量一般，但是态度却难得好了很多，有一次他甚至看到周越徘徊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见他出来，又很不好意思走掉了。
周越这边倒是不做孽了，可是周正辉却作了起来。
网上的流言蜚语许是真的让他虚心害怕了，担心周默终有一天真的会威胁到他。
而且原主之前与周正辉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漠然冷淡，像是那天在老宅那样的争吵，其实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也让周正辉感到了周默态度上的变化。
周正辉年纪大了，其实很少亲自坐镇了，但是最近确实频频到集团来参与会议，这样下属们都感到有些害怕。
“周正辉这么沉不住气，如此一来，各部门的主管们，可能都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部门犯了什么大错，要惊动周正辉，又或者是正岚集团要翻天了。”
陆永勋一边逗弄身边的小猫，一边和周默发牢骚。
周默走近，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奶猫，皱眉说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有能养活物的能力？”
“你最近不是请病假了吗？”陆永勋把小猫抱到他面前，硬塞给他，“怕你一个人无聊，而且这是我在小区捡到的，你这房子这么大，光你一人住着多浪费啊，让小猫也沾沾光。”
周默一个不注意，被毛绒绒的一团塞了个满怀，突然之间抱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让他十分不适应，整个人都僵硬了，任由小奶猫在他怀里乱蹭。
陆永勋看着他的模样，嘲笑般地问他：“三十几岁人了，你不会怕猫吧？”
“你看我像是怕他的样子。”
周默动了动手臂，始终不知道如何抱着它，只好一把拎起，放到一旁的毛毯上。
没过几秒，小奶猫就在俩人的注视之下之下，肆无忌惮地用猫爪子抠起爪下的毛毯。
陆永勋尴尬地扯了扯：“哈哈——”
周默不解：“你是特意请它来拆我家的？”
陆永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将就着放你这养几天吧，我那太乱了，实在没法养。过几日，我给它找个主人。”
周默淡然道：“随意，我和阿姨说一声，让她准备一下猫砂猫粮。”
“打驱虫了吗？”
周默看着陆永勋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你该不会真的是随手捡了拿过来的吧？周越的智商是被转移到你这里了吗？”
周默一把拎起小猫，和陆永勋说道：“走吧，先去宠物店。”
刚把小猫拎到宠物店，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唉，这不是小林总吗？”陆永勋十分热情地和对方打招呼，而后东张西望起来，“你也养宠物？养的什么？”
“噢，我带我的狗来检查身体，”林昊辰看着周默手里的猫，诧异道，“周总，不是这么拎猫的。”
“你这样它不舒服。”
林昊辰走近两步，一把接过了他手里的小猫，肯定道：“你不会养猫？”
周默承认道：“从未养过活物。”
“这样啊？”
林昊辰倒是没有问他为什么不会养还要养，而是给他做示范。
“你要这么抱着它，它才会舒服，摸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些地方，你刚刚养，摸其他地方，它会警觉。后期熟了就没事了。”
“还没驱虫吧，我去帮你叫人。”
林昊辰似乎很熟这个地方，不一会儿就帮周默安排好了事宜，还和他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周默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他，倒是认认真真听下来了，这样一来，不养还真不行。
“之前去你家，怎么没看见狗？”
“噢？”林昊辰似乎没想到周默会问他这个事情，突然被提及之前的糗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因为当时太忙了，没时间遛，寄养到朋友家里了。”
周默接着问道：“最近工作进度如何？”
一旁的陆永勋碰了他一下，插嘴说道：“他其实想问你，最近忙不忙，还习惯这种工作强度吗？”
林昊辰笑道：“挺适应的，正岚那边，庄设计师挺照顾我的，碰到Lucy的话，偶尔也会指点我。”
说到这，林昊辰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问他：“周总怎么请病假了？最近倒是经常在正岚碰见小周总，做事情倒是勤快了许多，说话也有条理，不像是上次那般莽莽撞撞的。”
周默“嗯”了一声：“没什么大事，我请假偷偷闲。”
“原来是这样，没生病就行，”林昊辰说道，“我还想过几天上门拜访。”
“拜访？”陆永勋想了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正好教他怎么安置这只猫。”
于是，顺理成章的，林昊辰带着俩人挑了一些宠物用品，就带着自己的狗子，“顺路”拜访了周默的家。
林昊辰确实是一个心细的人，在陆永勋和周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已经把猫咪用具都摆放好了，还给周默列了一张注意事项，嘱咐道：“可能平日里都是阿姨来帮忙照顾，如果是你自己在家，也要记得给猫咪喂食。”
看着忙碌了大半天的林昊辰总算是歇息下来了，周默便问道：“请你吃晚饭吧，想吃什么？”
通常这个时候，林昊辰会回绝一下，但是今天却破天荒地说道：“就在家里吃吧，我们点个好吃的外卖？”
“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说，去外面不太方便。”
正准备打电话订餐的周默闻言，“嗯”了一声：“好。”
于是，周默难得第一次在家里，吃外卖。
而且林昊辰还是二十几岁大学生的胃口，带着周默和陆永勋点了一家常吃的川菜的味道，于是大部分都下了林昊辰的胃。
周默强忍着香辣美食的诱惑，吃了半饱的时候，就放下了筷子，皱眉道：“太油了。”
川菜总有一种能够拉近距离的烟火氛围，林昊辰吃的满脸通红，笑道：“吃的就是这个味道。”
林昊辰吃饱之后，一边喝着柠檬茶解辣，一边把和正岚合作的进展都说了一遍。
周默“嗯”了一声：“林昊禹没有为难你吧？”
林昊辰摇了摇头：“没有，其实一开始他还是每天到公司来阴阳怪气的，但是阿姨担心他真的捅了篓子，想办法把他哄出去了。我才知道，我妈居然给我留了一点股份，我入职之后，才能拿到，再加上陆总转让给我的，现在手里的股份确实不少。”
说到这，林昊辰看向周默，有些抱歉地说道：“进了公司之后，我学着看账目，发现林昊禹之前确实给公司弄了不小的篓子，只是没有爆出来罢了。多亏周总和陆总给我引荐了张法务，帮我解决了这些事情，公司现在算是比较平稳地运作。加上有和正岚的这个大合作，我现在在公司，算是说得上话，有些决策，我爸现在也让我学着拿主意。真正接触后，我才知道很多事情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学了不少知识。”
“也许是最近，对这些事情有了一些认知，张法务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正在喝水的周默停下了动作，闻言有了些猜测，看向他：“他知道我们认识？”
“应该猜到了，所以我没有隐瞒，告诉他我们认识的事情，”林昊辰说道，“也如实告诉他，是你把他推荐给我的。他听完一点也不意外，仿佛……还有一点满意的样子。”
“其实也是前两天，他突然问起你，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一阵子没有去公司了，还问我准确的时间。因为周总请假那天，Lucy有特意告诉我，我想着应该也没有大碍，计算了一下告诉他。”
“张法务就突然开始看日期，让我转告你，这个病假可以再请个半个月，凑够一个月。”
“这是第一个条件，还有第二个条件。不过第二个条件，好像已经达成了，就是你手上的项目被迫移交出去。最近我去正岚对接的时候，好像二公子都有参与。”
周默闻言，问他：“你知道条件达成了会发生什么吗？”
林昊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问了，张法务的原话是，不会达成什么，只是给周总的一个小建议罢了，周总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当作耳旁风。”
周默笑道：“倒真的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行，你回去告诉他，他的建议很不错，我会考虑考虑。”
陆永勋见状，不解道：“在我看来，这个人脾气也太古怪了些，你倒是很喜欢他的样子。”
周默道：“不见得是喜欢，只是觉得有些特别罢了。与其去考虑他是个什么人，不如想想接下来半个月我们上哪玩，你最近也清闲很多了？”
陆永勋“哼”道：“我清闲还不是因为你，主要是为了和林昊辰撇清关系，这个时候再纠缠不清，你小心周正辉盯上你。”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当然要给你一点甜头，”周默笑道，“我看中一个好地方，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如果你也觉得不错，我们一起合伙把那块地方包下来，以后有得赚的。”
陆永勋问道：“做我的老本行？”
周默点点头，道：“你肯定喜欢。”
一旁的林昊辰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是什么？”
周默说道：“财不外露，等我们谈成了，再告诉你也不迟，欢迎你来入股。”
林昊辰：“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穷讲究，”陆永勋苦笑道，“你别理他，他就是缺心眼，故意不说惹你好奇，等到他憋不住了，就上赶着来告诉你。”
周默推了他一下，朝林昊辰说道：“我本来计划着过几天再去的，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照应的，就去找Lucy了 ，她会帮你解决的。”
“好……你们，玩的开心。”林昊辰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
周默决定了要出发，就立刻行动了，当晚就定了航班，第二天出门之前，他亲自给人事部门打了电话，让对方计算了他还能用的假期，然后一并休掉了。
人事部门的负责人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差点没把手机吓掉了，听到劳模周默要请掉所有的假期，又是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一天是从魔幻开始的。
等到周默和陆永勋在一座靠海的南方小城降落的第三天，正岚集团已经谣言漫天飞了。
无疑就是最近周默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却在这个时候请假，一开始是说的是病假，但是现在连着之前的所有假期一并请了，听着总有猫腻。
就像是皇帝和嫡子的故事，在皇帝能够掌权的时候，嫡子的爪牙已经锋利了，甚至有超出皇帝的能力，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权力与威信。
在这个时候，皇帝的次子有显现出了之前没有的能力，相比起嫡子，能力有不足，胜在足够听话，更好控制的，皇帝的心中的天秤，自然就更加倾向于次子。
所谓的谣言也没有出现在网络上，而是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话，有多难听的都飞到了周正辉的耳朵里。
周正辉已经很少频繁地回到公司了，如今每天到公司里面坐着，就听闻关于自己的闲话漫天飞，好不生气。
“这个正岚集团到底是谁在做主！”
周正辉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咳……咳……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这些闲话！”
许管家陪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背部，担忧道：“董事长，别生气，都是些闲话罢了。与其听别人这么说，你还不如直接给大少爷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真的是有什么难事，咱们了解清楚，可能还能够帮帮他。”
“他能有什么难事？”周正辉气道，“我听说，他跑到南方去度假了？整了一堆事情，就做了个前期策划，也不管后面的执行，就跑去度假，和谁学的这个做事顾头不顾尾的？”
许管家在一旁劝道：“别生气，大少爷虽然出去了，但是Lucy还在，她是大少爷的心腹，应当是已经知道大少爷的安排了，这孩子做事情你还不放心？”
“我看啊，你是老糊涂了，”周正辉不客气道，“你就知道帮他说话，你还以为他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吗？他已经成年了，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许管家小声说道：“他是你儿子，他总不会害你。”
周正辉“哼”了一声：“古时候弑父的事情还少吗？”
许管家没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周正辉说道：“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找人去南方盯紧他。”
许管家又劝了两句，但是周正辉只是生气，并没有松口，许管家只能应允下来。
此时此刻的周默和陆永勋难得睡到了自然醒，正在海景酒店最高层的餐厅吃早饭。
陆永勋抿了一口咖啡，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问周默：“你说，你如此行为诡异，你家老爷子会不会派人来这里盯着你？”
“我还巴不得呢，”周默虽然也换上了舒适的休闲服，不过手头上的事情还是不停，一边吃早饭还在敲电脑，回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可能他以为我要自己出来发展事业了，不盯着正岚这块肥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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