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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不干了(穿越重生)——炎炎原燎

时间:2024-08-21 10:50:45  作者:炎炎原燎
  刘子骏蛮以为这不过是阉狗裹着砒.霜的糖衣……难不成这狗阉贼还当真喜欢原身?
  想到这种可能,刘子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到无比恶心。但……不失为一种优势。
  郝瑾瑜挽袖,夹菜放到刘子骏的碗里,殷勤关切:“太子殿下近日清减了不少,多吃些。”
  他总管朝堂,早知晓国库亏空,已没什么银两。原身打算以修建接仙台为由,说服皇上增设苛税。他可不能这么办,又不能惹老皇帝生气。
  这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巴不得赶紧推出去。
  “先生如此信赖,子骏必定竭心尽力。”刘子骏含笑回道。
  两人笑容满面,看向对方的眼神似有情谊,实则各怀鬼胎。
  郝瑾瑜走后,刘子骏收敛绵羊般无害的笑容,冷声吩咐:“自今日起,孤的膳例早食不多于五道,午食晚食不多于十道。”
  明理脖子上围着包扎纱布,低声道:“太子殿下不可!您这般做法,膳例不如后宫六品的美人份例,传出去恐惹人非议。”
  刘子骏眼神闪烁,明理是那阉狗的细作。
  他随意地指了跪在人群外围,做打扫工作的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慌忙道:“小的,束才。”
  “很好,你现在就是东宫总管太监,孤的日常由你贴身服侍。”
  刘子骏冷声道,“你们记住,东宫是孤的东宫,谁胆逆孤的意思,便是死罪一条。明理胆敢质问孤的决定,罪不容诛。孤念在侍奉多年的份上,将明理迁回司礼监,寻职去吧。”
  他打发了这细作,看看阉狗如何反应,阉狗对他的底线又在哪里。
  明理脸色骤变,大呼“不敢”。
  刘子骏摆摆手,命人拖了下去。
  郝瑾瑜心情舒畅地返回赐卿殿,打算午睡一会儿。
  做了一夜的梦,又忙活一上午。打工撑不住了,急需要休息补充体力。
  庆云屁颠颠地走过来,把明理被辞退的消息传给郝瑾瑜。
  郝瑾瑜:“给明理安排得当的工作,密切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
  观今日小太子的言行,愿意为百姓说话,又主动削减膳例,倒有几分明君的架势。
  大梁王朝指望不上昏庸的老皇帝了,如果太子当真有野心,郝瑾瑜巴不得太子早日接手朝政。
  庆云应是,继续道:“大人,您五日没批折子了……内阁已经催好几回。”
  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郝瑾瑜道:“洒家近日身体不适,把奏折送到圣上书房,让圣上过目吧。”
  庆云为难道:“可是……皇上不会批啊……”
  郝瑾瑜怒目:“要你送去就送去,哪那么多废话。”
  打发掉恼人的庆云,郝瑾瑜换了身轻便的中衣,正打算上床。
  庆云屁颠颠又来了。
  郝瑾瑜气结:“又怎么了?”
  庆云小心道:“小的们还未进殿,皇上便把我等连带折子轰了出来,下了道圣旨。说……提督大人今日若不能妥善处理奏折,明日便提头来见。”
  郝瑾瑜:……
  资本家没有心。
 
 
第5章 阴郁宦官
  郝瑾瑜生无可恋地翻起奏折。
  什么南阳王写了几百字的折子,只因思念皇帝;李翰林感念皇帝恩泽,做了篇上呈赋,叩请圣阅;刘伯候家的嫡子娶妻,禀容圣上赐字……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奏折有二十三本。
  还有官员之间的小报告诸如什么吏部员外郎偷养外室,正妻捉奸上门,看热闹的百姓堵塞街道,引起不好的影响啦……
  郝瑾瑜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怪不得皇上不想批折子,他也不想批。
  他趴在躺椅上,手拿朱红笔,随意打红圈,表示“已阅”。
  当然,还有些国政大事,郝瑾瑜看得也十分头疼。
  南方旱灾,导致无数百姓颗粒无收。户部希望能派人赈灾,但赈灾物资的钱,他们拿不出来。除此外,天灾不断,今年的秋收税课的款项也未到预期,加上不久后便是中秋节,官员的奉银发放、过节福利的银钱也犯愁……
  总而言之一句话:事很多,钱没有。
  郝瑾瑜能怎么办?只能召人一同商议。
  内阁三位大学士,陆明远早上被怼得羞愧晕死,告假没来。剩余的两位,一位是郝瑾瑜的亲信首辅苛信长,一位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小透明赵铎仁。
  户部尚书刘亦民、户部侍郎及各主事,一并前来议事。
  郝瑾瑜坐于桌内,手撑下巴,绛紫色外袍松散披肩,神情带着些困倦的慵懒,可以说十分散漫无礼。
  众人站立于桌外,垂手低头,恭敬不已。
  “你们把未有定论的折子拿给洒家看,是想洒家给诸位出主意吗?”
  郝瑾瑜不阴不阳地笑着。
  他一普通社畜,国家大事可弄不懂。谁提出,谁解决。他只负责装。
  尚书刘亦民低声道:“提督大人,户部实在没钱。国库存银只剩十万九千两,抛开八月份的俸禄,连节礼都快买不起了……”
  郝瑾瑜甩手,折子径直把刘亦民的头砸出红肿的包。
  对方轻吸一口气,不敢表露丝毫不满。
  “洒家掏银子给诸位买月饼,大家欢欢乐乐过节如何?”
  几位官员都是大梁朝穿红顶绿的高官,被一宦官阴阳怪气地骂着,面上青红交错,脸色不怎么好看。
  苛信长忙打圆场道:“提督大人消气,是我等思虑不周。依臣看来,救灾迫在眉睫,应放在首位考虑。”
  郝瑾瑜脸色稍霁,抬了抬下巴:“首辅大人有何高见?”
  “国库空虚,主要原因在于地方官员收缴税收不利。臣拟了一份名单,裁撤江浙、江西、福建、广东布政使参政,换上真正为民办事的官员。”
  郝瑾瑜一摆手,苛信长立刻奉上名单。
  他展开一看,好家伙,里面的人名各个熟悉。
  比如江浙布政使参政的新任人选,前不久送给原身黄金万两,外加不少金玉银器。
  郝瑾瑜瞥眼看苛信长,对方回他“你知我知”的眼神。
  他顿时头大如斗,原身也忒贪了些,这份名单的几人给他贿赂粗略也有十万两……
  郝瑾瑜把名单信手一甩,轻笑道:“来人,把首辅大人拉出去仗十棍。”
  苛信长不明所以,满面惊恐:“大人,您何意啊?大人,我冤枉啊……”
  郝瑾瑜挥挥手,两名禁卫军拖人下去,书房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俗话说得好“吃人不嘴软,拿人不手短”,原身做的事,干他郝瑾瑜什么关系?
  “大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供奉诸君俸禄,到真正需要诸位的时候,竟提不出任何有用的对策?!”
  郝瑾瑜就差把“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写在脸上,极尽讽刺之能。
  刘亦民等人面面相觑,又怕又疑。
  苛信长为郝瑾瑜提拔上来的心腹,今日所行之事,合该是郝瑾瑜的授意,却无端被狠打一顿。
  众人头皮发麻,暗暗心惊于郝瑾瑜心思越发深沉诡谲、喜怒无常,教人摸不到头绪。
  他们禁声不语,唯恐一句话不得当,触了霉头。
  砰——
  茶盏被郝瑾瑜重重一摔,有两位主事吓得立刻跪倒在地。
  郝瑾瑜起身,拢了拢松散的外袍,冷声道:“诸位大人一日想不出对策,受灾的百姓便要受饿一日。你们一日想不出,便饿上一日。十日想不出,便饿上十日。感百姓所感,方能急百姓所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是为人所难嘛……
  无人敢义正言辞地拒绝,只硬着头皮答道:“我等必定想出良策。”
  他们走后,郝瑾瑜跌坐回去,头疼地揉眉。
  原身又贪又专.制,但同他沆瀣一气的官员也不少。
  他又不能与这群贪官污吏为伍,岂不是两头得罪,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
  郝瑾瑜虚弱地唤了一声。
  庆云屁颠颠走进来,小声道:“大人,小的刚才看诸位大臣面如黑炭,一个个吓得不清啊。大人,奴心之术了得,威严更胜从前。”
  “闭嘴!”郝瑾瑜白他一眼,更觉死神在冲他招手。
  “你派人去找把铁铲来。”
  庆云满脸疑惑,还未问出声,郝瑾瑜嫌弃地白他一眼,“要结实锋利的!”
  郝瑾瑜走出书房,天色已黑。
  庆云询问道:“大人可要去东宫用晚食……”
  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厉声道:“打住!”
  “我累了,不去东宫。”
  -
  东宫御膳房。
  刘子骏端坐在餐桌前,眼见饭菜一点点冷掉,直等了一个时辰。
  束才回禀道:“太子殿下,赐卿宫那边传来消息,提督大人今日处理政事太晚,请殿下不必等他,先行用餐。”
  咔嚓——
  桌面下,刘子骏折断了手里的乌木筷。
  他冷声道:“告诉提督,注意身体。以孤的名义,送一份参汤过去。”
  郝瑾瑜接到东宫人送来的参汤,说了两句“感恩太子挂怀”的场面话,待人走后,转身把参汤倒进痰盂。
  吃罢饭,郝瑾瑜吃两盏冰沙奶酪,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他扛起铁铲,走到宫殿后园。原身有花粉过敏,因此花园里种植各色珍贵的无花树木。
  他绕着园林走了一遭,选定背阴靠水的一角风水宝地。撸起袖子,抄起铁铲,开始吭哧吭哧挖土。
  庆云跟在身后,看得一头雾水。
  “大人,您这是干啥?”
  郝瑾瑜挖得十分用心,头也不回地说道:“消食。”
  庆云嘴角一抽,艰难开口:“好别致的消食方式。”
  “呵。”
  郝瑾瑜心想,老子先给自己挖好坟,省着死得太急没地埋。
  嗯……改日要浮沉道人在阴间开个户头,提前烧纸、烧大宫殿、烧金银珠宝!
  挖坟这事,有点废力气。
  郝瑾瑜挖了一盏茶功夫,累得气喘吁吁。低头一看,就削平了草地,露出黄土……
  “告诉侍从们,不要埋了,孤每日都来挖。”郝瑾瑜特意叮嘱道。
  干完最紧要的正事,天色也不早了。
  郝瑾瑜洗完澡,打算睡觉结束漫长的一天。没准第二日醒来,就回地府了呢。
  庆云屁颠颠过来:“大人——”
  郝瑾瑜:“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大人……您怎么能说出这般粗俗的话呢?”庆云委委屈屈道,“大人说过,虽然咱做宦官,可也读过圣贤书,不能有辱斯文。”
  “有屁快放。”郝瑾瑜冷酷无情地回道。
  庆云:“大人,明日是小太子的月考。您一向亲自出题,考究太子的六艺……”
  郝瑾瑜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憋得青黑:“吃喝玩乐嫖赌?”
  “大人说笑了。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您还要考太子的策论和对答……”
  庆云崇拜道,“大人文韬武略,天下第一。”
  谢谢您嘞。
  郝瑾瑜直接闷头躺下。
  “大人,大人,您还没出题呢……大人……”庆云锲而不舍。
  “滚——”
  郝瑾瑜暴怒,扔出玉枕头。
  庆云轻松抬手接住,委委屈屈抱住,提醒道:“大人,明日的月考……”
  “再说一个字,割你舌头。”
  郝瑾瑜头捂在被子里,拿屁股对人。
  庆云悻悻闭嘴,把枕头放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郝瑾瑜迷迷瞪瞪,即将陷入梦乡,忽而一道黑影闪过,落到床前。
  “提督大人——”
  郝瑾瑜艰难睁开眼,手扶额。
  怎么忘了这遭。
  “庆雾,何事?”郝瑾瑜屈膝靠床背,乌发披肩,半边脸隐在晃动的烛光内,郁色而又诱惑。
  庆雾,皇家暗卫的首领,也是郝瑾瑜的心腹,专门监视宫内的隐秘之事。
  “今夜,皇后娘娘把一名礼部乐人以太监的身份带入宫内,行云雨之事。”
  郝瑾瑜叹气道:“又不是第一遭了。以后没什么天大的事,莫要扰我睡觉。”
  庆雾低头道:“是。”
  庆云双手抱胸依靠殿柱,见庆雾出来,嗤笑道:“挨训了吧?活该!乱七八糟的小事也找主子汇报,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庆雾冷冷瞥庆云一眼,擦身而过。
  “主上天人之姿,无人能匹及。”
  庆云抽出腰间软剑,横在庆雾的脖颈,低声威胁,“你敢对主上有任何不敬,我必杀了你。”
  庆雾双指夹开软剑,面无表情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6章 真心真意
  翌日,淅沥秋雨。
  郝瑾瑜脸色苍白醒来,肚子疼痛难忍。
  “小…云子……”
  身在耳房的庆云听到动静,迅速出现,惊慌道:“大人,您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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