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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去不得！程理他——叫了五个彪形大汉在那等着你呢啊啊啊！】
*
夜晚的‘清夜’依旧人满为患。
‘清夜’是一家比较隐蔽的清吧，距离基地并不远，因此每到周末时间，都能在‘清夜’里遇到不少明光基地的练习生。
晚上七点多，清夜的老板坐在吧台后打电话：“他还没来。”
八个穿着低调，帽檐压低带着口罩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样的打扮在清夜里并不少见，因此并不显得突兀。
老板向他们招招手：“你要的402号房间，就在403正对面，已经给你们换好了单向玻璃膜。”
为首的人接过钥匙，帽檐下露出几缕扎眼的红发。
赫然是季燃。
他身后是程夏、裴宁等人，林之乔跟在最后面。
摄影大哥也混在他们中间，宽松的外套鼓鼓囊囊，里面藏着他吃饭的家伙。
季燃对老板点点头：“谢谢了啊，这次算我们欠你一次人情。”
老板笑眯眯地说：“应该的应该的，能得到两位季少爷的人情，是我赚翻了。”
八人上楼后不久，程理推门而入：“提前预定过，403包间。”
清夜的老板递给他一把钥匙，等人消失在电梯内后，他低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他来了。”
402号包间内，季燃挂断电话，冲众人点头。
八个人挤在门后，透过单向玻璃窗向外看去。
没多久，程理就走进了403号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陌生男人也陆陆续续跟着进了403。
林之乔嘀嘀咕咕：【狗狗祟祟猥猥琐琐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赞成点头。
季燃默默数数：“一二三四五……好，他们人到齐了，可以行动了。”
林之乔屏住呼吸，心情激荡。
程夏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您好，妖妖灵吗？”
另一边，403房间。
程理独自坐在沙发上，他叫来的五个人藏在卫生间里，并没有出来。
茶几上倒了两杯鸡尾酒，为了增加程夏上套的概率，两杯酒里都加了东西——
某种助兴的药物。
程理的计划很简单。
如果程夏喝了酒，那他就自己上，和程夏睡一觉并留下自己‘被强迫’的证据。
如果程夏警惕性太强或者坚决不从，那就五个男人的上……但并不是真的上。
一点迷药，再拍一些暧昧不清的视频照片，营造程夏私生活混乱多人普雷的假象。
程理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不论用什么方法，他要把程夏彻彻底底的拿捏在自己手中。
距离八点只剩下不到五分钟，程夏还没来。
程理并不着急，他很确定，程夏不可能不来。
他提前喝了两口酒，身上衬衫扣子解开好几颗，领口大敞，露出大片泛着浅红的雪白肌肤。
八点整，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程理心道一声果然，站起身正欲开门，房间门却被嘭一声推开——
“房里的人都出来！扫黄打非！！！”
第21章
402包间。
门后，人头攒动。
林之乔身体灵活，在程夏打通电话的第一时间，立刻闻瓜而动占据最佳吃瓜位。
紧随其后的是摄影大哥。
为了确保行动没有任何差错，摄影大哥并没有开直播，但他的宝贝疙瘩心头肉依旧被他牢牢举在肩头。
唐舟哎哟一声：“谁踩着我脚了！”
程夏赧然：“不好意思，嘶，我的肚子……”
温梨收回胳膊肘：“抱歉抱歉！”
个子娇小的姜千千被夹在众人之间，几乎脚不沾地随波浮沉。
摄影大哥护着摄像头：“慢点挤慢点挤，别把摄像机撞掉咯！”
季燃小声逼逼：“又没开直播，摄像机为什么还要霸占一个位置！”
摄影大哥振振有词：“记录美好生活，懂不懂？”
其他人：“……”
记录谁的美好生活？程理的吗？
你考虑过程理的感受吗？
林之乔扒在最前面，后方的血雨腥风和他毫无关系。
裴宁问：“外面的狗仔呢？都准备好了吗？”
“季少办事，你只管放心！”季燃轻哼一声，“全部准备得妥妥的，你们就等着今晚热搜爆炸吧！”
众人推搡许久，直到最前方的林之乔兴奋又期待地说了一句：“来了来了来了！”
众人这才停止争论。
八颗脑袋加一个摄像头，把不小的单向玻璃挡得严严实实。
只见走廊上，两名制服警察脚步匆匆，直奔403而去，大呼一声：“扫黄打非！”
门开后，房间内光线昏暗迷蒙，程理衣衫不整，脸色潮/红。
在看清来人后，程理脸上表情呆滞住。
警察直言：“我们接到群众举报……”
一番拉扯过后，卫生间里同样衣衫不整的五人，也藏不住了。
一行六人被抓了个现行，统统被警察打包带走，连带着茶几上的鸡尾酒、以及房间里其他诸多隐晦布置，也全部没有放过。
八双眼睛和一个摄像头，完整目睹了程理被带走的全过程。
402众人：“芜湖！”
林之乔心满意足。
【就这个吃瓜，爽！】
*
程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程夏没有来，反而是警察来了。
隐约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警察就是程夏叫来的。
但程理并不愿意相信。
程夏不会、也不敢违抗他，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这次也绝对不会例外！
【系统，查查这件事是谁做的。】程理恶狠狠道，【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没有声音回应他。
程理皱眉：【系统？】
片刻后，他的系统终于出声：【抱歉宿主，主系统正在评判任务完成情况，本系统暂时无法为您服务。】
有不好的预感从程理心底腾起：【你什么意思？】
但这一次，程理等了很久，都没再等到系统的回应。
被带走后的程序繁琐而沉闷。
程理极力否认，坚持自己和五个男人并没有做任何违法之事。
但很显然，被程理找来的那五个人，和他并没有任何的默契。
那五人只是拿钱办事，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扫黄打非’请去喝茶，被警察一问，就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再加上鸡尾酒中，被检测出的特殊成分，程理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知过了多久，程理的系统终于回来了。
但它是来告别的。
【经主系统判定，宿主你的行为已严重偏离‘偶像’行为，当前偶像积分急速下降，宿主完成任务成为‘全民偶像’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本系统提交的解绑申请已经通过。】
系统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冰冷而刺耳：【后会无期，程理。】
程理试图阻拦：【系统？系统！】
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系统只在离去前，贴心地为他留下最后一份资料——
是今夜的微博热搜。
#程理和五个大汉不得不说的故事#
#xx警方公告恶劣伤害未遂事件#
#程理被警察带走#
#程理塌房#
#季氏总裁起诉程理#
……
各大营销号不愿错过这么大的八卦，纷纷转发程理被带走的视频、照片，文章标题一个比一个离谱。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围观吃瓜的、生气谩骂的、失望脱粉的……就连曾经坚定站在他这一边的老粉们，也纷纷宣布粉转黑。
那些字句刺眼极了，程理连一眼都不敢多看。
程理只觉得体内空空荡荡，似乎少了很多东西。
系统离去后，连带着曾经的各种偶像buff也全部失效。
没有了偶像光环，没有了他在系统商城兑换的诸多金手指——
别说当红偶像练习生了，他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程理抬头，在单面玻璃里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向来被粉丝们称为天赐神颜的那张脸，此时却憔悴不堪风光不再。
【系统，系统你别开玩笑了。】程理声音颤抖，【你在跟我斗气是不是？我保证以后听你的，好好完成任务……】
但不论他怎么好声好气的恳求，已经离他而去的系统却再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属于偶像程理的人生到此为止。
接下来，他将为这些年的肆意妄为付出代价。
*
为了庆祝这次吃瓜行动的圆满成功，众人在回去的路上，真的抱了一整个大西瓜回宿舍。
还顺便买了一些练习生基地不允许出现的宵夜。
季燃是最开心的。
他以零糖快乐水代酒，和大家挨个碰杯，最后揽住程夏的肩膀。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知道怎么处理了吗？”
程夏乖乖点头：“打妖妖灵，干掉他！”
“错！”季燃晃了晃食指，“是回家找爸妈，然后一个字，哭！”
程夏：“……啊？”
林之乔点头：“没错没错，你现在可是有后台的人了！”
程夏迟疑地哦了一声，显然还有些不习惯。
季燃拍拍程夏的肩：“你放心，他们这么欺负你，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肯定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咱们季家人可护短了！”
林之乔狠狠羡慕。
有后台就是好啊，连打脸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林之乔啃着烤串，耳边响起小金库到账的声音，浑身都冒出快乐的粉色小花花。
888突然‘咦’了一声。
小金库又到账了一百多万，林之乔的声音都开始发飘：【怎么了？】
【程理的系统刚刚来了，又走了。】888说，【它好像是来看程夏的。】
林之乔瞬间清醒。
系统界面上多出一份资料包。
【它走的时候，我从它信息库里薅来的。】888说，【好像是程理穿书的原剧情线。】
第22章
程理穿的书叫《天生偶像》。
和林之乔之前猜测的一样，这本书的原主角是程夏，那个名为‘天生偶像’的系统，原本应该是程夏的系统。
在原剧情线中，程夏同样生活在伯父伯母家，有被伯父家暴、被伯母和原身程理欺凌的经历。
但在绑定了系统之后，程夏的生活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善。
系统会提前告诉他伯父的行踪和心情，提醒程夏外出避开伯父，减少被家暴的次数。
程夏依旧被迫和明光娱乐签订了三十年的‘卖身契’，但书中程夏在参加选秀综艺时，伯父并没有去节目组闹事。
程夏成功出道，爆红全网。
原身程理同样去找程夏闹过事，但那时的程夏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他的队友帮他报了警，程理被拘留，警察顺瓜摸藤，程强一家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原书剧情中，程夏的经历虽然波折，但他并不至于求助无门。
他有可以信任的队友，也有无条件信任他的无数粉丝。
反观现在的程夏，因为穿书者的干预，竟沉落低谷两年之久，直到现在才洗去身上子虚乌有的污点。
林之乔恶狠狠啃掉一口瓜皮，在心里怒骂了程理一万遍。
等骂解气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天生偶像》里怎么没有提到季燃和季家？】
888解释说：【原剧情的时间线中，程夏成功出道以后，季燃才成为明光的练习生。两人并没有交集，所以……可能错过了吧。】
林之乔觉得哪里不对：【小说主角的人设，不都是作者设定的吗？】
【是，也不是。】888说，【文字是有魔力的，当作者创造出一个故事后，文字的魔力会促使这个故事自动延伸补缺，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拥有自成逻辑的平行世界。】
【当世界成立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人和物，就已经脱离了作者的掌控。】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并不是作者先写了小说，才衍生出了平行世界。】
【而是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笔者只是机缘巧合下，‘看见’了那个世界中发生的事，这才创造了小说。】
林之乔若有所思。
888问：【是不是太复杂了？】
【有点。】林之乔点头，【但大概能懂。总而言之，我只要知道我所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就行了。】
林之乔扔掉手里的瓜皮，拿起另一块瓜咔嚓咔嚓啃。
他还在思考程夏的事。
如果没有穿书者，程夏的人生显然会过得更顺一些，不会经历堪称黑暗的这两年。
穿书者的到来，虽然阴差阳错让程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但似乎也让程夏萌生出，不再做偶像的念头。
不过……
谁也说不准，偶像是不是程夏唯一的出路。
有季父季母在，程夏的选择显然多了很多。
林之乔捧着瓜，偷偷瞟了程夏一眼。
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少年抬头和他对视，露出一个很小的笑容。
林之乔抿了下唇，在内心捧脸：【啊，鹅子笑得好乖哦！】
算了。
不管程夏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只要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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