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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近代现代)——稚楚

时间:2024-08-21 10:24:42  作者:稚楚
  除去最初的一段改动,其他还是和排练时一样,南乙微垂着头,修长手指在长的琴颈上按压、捻揉,弹动,青筋凸起,透过薄的手背皮肤,小臂肌肉随着弹奏绷紧。而他的手腕上,残留着被泼到的少许颜料,是很暧昧的深粉色。
  他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只露出喉结,表情也极度克制,只有发丝随节奏微微晃动,浑身上下都铺展着不可侵犯、不可沉迷的特质,但抬眼的几个瞬间,却又透出一点难驯的欲望。
  贝斯线如流水般进入其中,低频压住了过于梦幻漂浮的旋律,但节奏错落复杂、不对称,有种在失控边缘徘徊的听感。
  “这就是上次repo说的那个帅到满地乱爬的贝斯手吧?”
  “名不虚传……分不清技术和脸蛋哪个更牛逼了。”
  “我知道为什么秦一隅会被招募了,是被贝斯手钓来的吧……”
  蓝色贝斯和舞台巧妙地融为一体,前奏点弦结束后,南乙靠近麦克风,垂着眼唱出第一句。
  [游荡到时间的湖泊]
  [波光里低下头]
  屏幕上的歌词依旧是他手写的字体,白色,浮动着。
  和海选唱《狮心》时完全不同,这一首他换了唱腔,音色更沉,用了更多的气混声,在合成器和鼓的配合下有很强的空间感,仿佛在水下唱歌,空灵而慵懒。
  开场两句太抓耳,台下的乐迷迅速从方才怀旧的复古风走出,进入到梦境版的世界。
  “卧槽这个音色,我酥了。”
  “新乐队风格和无序角落完全不一样诶。”
  “这么会弹还这么会唱,长得还这么帅,哪儿来的神仙?”
  [涟漪晕开模糊的轮廓]
  [湖底那人说:]
  [“看着我,看着我……”]
  而唱出这一句时,南乙和秦一隅的确也望向了彼此。
  “好配好配……”
  “拉丝了都要,这是在用眼神在舞台上开车吗两位?”
  歌词的背后出现一滴水,落在湖面的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
  采样的早自习铃声响起,但被处理得很虚幻、断续,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而南乙一边弹贝斯,一边唱出第二段主歌。秦一隅的和声也在这一句出现,如同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在同一刻望向了彼此。
  南乙弹着琴,也跟着轻轻摇晃身躯,朝秦一隅靠近。灯光透过白衬衫,勾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横亘于两人之间那张虚幻的“水帘”随着节奏震了几下。秦一隅也向南乙的方向走去,一步步靠近,直到两人同时穿过“湖面”,交换位置,来到彼此的立麦前。
  [目光交汇打破时间的虚构]
  贝斯和鼓的节奏同时加快,仿佛是拼尽全力想要逃脱噩梦的人,但却没有章法,找不到任何出路。
  大屏幕上,那只眼眨了一下,黑色瞳孔随失速的节奏扩大、延伸,天花板和地板屏都跟着被染黑。
  整个舞台变成一条旋转着的黑色走廊,走廊的地面浸在水中,眼白化作一扇扇闪过的白色窗户。
  台下的乐迷仰着头,跟着音乐自然地进入第一视角,仿佛在走廊上奔跑,直到黑暗走廊出现光点,雪白的出口,然后是猝不及防的悬崖。
  [穿上校服的「我」]
  [纵身一跃  浑身湿透]
  坠落的视野里,白茫茫的光点变成大片大片面目模糊的少年。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半袖校服,右手握拳,举在太阳穴边。
  [明晃晃的白色校服]
  [操场上列阵驻留]
  南乙微微抬起头。空灵的声线、漠然的表情和带着轻微扭曲感的贝斯线,这一切营造出一个误入过去的先知者,洞悉一切,却无法改变。
  [「我」一言不发  他们宣誓昂首]
  [光明的前程远大于自由]
  这一句是除鼓手外的三人合唱,歌词的视效格外强烈,是唯一使用红色的字幕。
  [虔诚的证书换几平米高楼]
  黑色的操场上,许多东西扭曲地破土而出,不是花也不是树,是一栋栋灰色的楼,它们从少年们的脚边生长,以诡异的速度拔高,挤压着土地,变成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楼。
  鼓点和贝斯的交锋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急促、混乱、错综复杂,节奏越来越快,和这些高楼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那些白茫茫的、穿着校服的身影,埋没在巨大的楼宇之中,比蚂蚁还渺小。
  就在节奏与旋律摇摇欲坠、接近失控时,所有器乐骤然消失,观众池被吊起的情绪瞬间压入真空,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咽喉。
  南乙松开弹奏贝斯的手,抬起,放在立麦上。蓝色的灯光雾气般笼下来,在短暂的静谧之中,他闭上眼,嘴唇微微张开,深吸了一口气。
  吸气声被音响放大,像一种病态的、诡谲的引诱。
  再睁眼时,器乐重启,他望着台下茫茫的人群,眼神很空。
  [这里无人听见剧透:]
  [成功需要背叛幼年的我]
  作者有话说:
  (虽然这首歌主题跟爱情没半毛钱关系,但确实是两位主唱的结晶())
  时间拨回生日过完的那个早上:
  秦一隅起来之后看到放在桌边的歌词——
  [游荡到时间的湖泊
  波光里低下头
  涟漪晕开模糊的轮廓
  湖底那人说:
  “……”]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开头吗?但是怎么少了一句。于是,在南乙还没醒的时候,秦一隅独自坐在桌边,写了好多句填在里面的话,但无论怎么写都不满意,直到他听见身后翻身的动静,一回头,是南乙醒了。他坐了起来,眼睛半眯着,还很懵。
  秦一隅拿着歌词凑到他跟前,“这句你想好了吗?我怎么写都觉得不好,还是你来写,怎么样?”
  他右手握住了南乙的肩膀。
  事实上,因为靠得太近,而南乙又没完全清醒,秦一隅说话的时候他走了神,一个字也没听见,只是喃喃复述了秦一隅前一晚纠缠他时说过的话。
  “看着我……”
  秦一隅一愣,低头又看了一遍歌词。
  “对,就这句,我喜欢这一句!”
  “你太棒了!再顺一遍歌词就差不多了!”他激动之余,抱了一下还没睡醒的南乙,忽然感觉不对,又立刻松开。
  “快、快起来,我们去排练了。”
  南乙皱了眉,盯着秦一隅发红的耳根看了半天,又拎起被子蒙头躺下去。
  好的,我果然还在做梦。
  再睡会儿。
 
 
第33章 时空交错
  “贝斯手太性感了……”
  玩窒息游戏时, 最刺激的不是被掐住脖子的时候,而是松手时大口呼吸的瞬间,心率超速, 头皮发麻, 新鲜的空气一涌而入, 呛得人咳嗽,咳得通红,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台下所有人的感官体验就是这样。
  情绪被短暂控住。
  突然间,秦一隅抬起手, 轻轻点了一下手中的卡林巴琴, 一声悠长的“叮——”, 如同催眠时响起的摇铃。
  是切换的信号。
  南乙脚踩踏板换上压缩和过载效果, 然后单脚踩上音箱,贝斯的琴颈垫在他大腿上。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贝斯拨片,低着头狠狠扫了一下弦。
  “太帅了……扫到我大脑皮层了……”
  “恒刻的贝斯现场听爽翻了!”
  在拨片和效果器的作用下, 贝斯的音色变成颗粒十足的金属质感,鼓点也加速加重,合成器音色骤变, 一改主歌部分梦一般的轻灵和诡异,接近失真吉他, 尖利、撕裂,音高陡然拔高, 如同掉入噩梦的高潮。
  “副歌好像切了一首歌一样!”
  背景再次回到黑色走廊, 只剩歌词字幕的光亮, 舞台灯光全部变作红色, 压着节奏快速闪动、巡扫, 警示灯一般,压迫感十足。
  就连观众池里的手环灯光也都切换颜色,黑池里一片猩红。
  一切都以一种逃亡的姿态进入副歌。
  “突然‘重’起来了,有垃圾摇滚那味儿了!”
  “太燃了!”
  秦一隅和南乙齐声开口。
  [别溺毙]
  [快清醒]
  一个是瞬间爆发的金属质感,仿佛突然响起的警铃,是企图逃出这错乱时空的呐喊,而另一个则是冰冷而漠然地垫在主旋律下,尾音拉长,用三个同音词道出真相之残忍。
  [过去是遥不可及]
  [(失去)]
  [时间是吉芬商品]
  [(逝去)]
  [爱是欲望的泪滴]
  [(拭去)]
  两人的声线明明迥然不同,却意外地契合。秦一隅爆破式的、掏空一切的唱腔,是幻梦中唯一鲜活的血肉与骨架,而南乙空灵的声音则像是附骨而生的魂魄。
  融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一左一右两个屏幕上,是两个主唱的特写镜头。
  “好伟大的两张脸……”
  “明明长得不一样,怎么感觉有种双子星的感觉?”
  “牛逼!!”
  “秦一隅一开口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金属嗓太牛了!”
  就连专业评审张凌都忍不住感叹:“好久没听到这么加分的双主唱模式了。”
  在许多摇滚歌曲里,双主唱的形式更像是主唱加伴唱,或是用两个分不清的音色分担歌词,鲜少会有极端的两种音色分庭抗礼的模式。
  主唱通常是一个乐队的灵魂人物,声音越独特,效果越好,因此主唱音色通常是具有强烈“排他性”的,曾经的秦一隅就是典型。无序角落里其他任何乐手的声音出现,都像是和声,势必会被他的鲜明和强烈盖过去。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一旁的周隼目光紧盯台上的两人,“竟然有人能和他一起做主唱,还这么合适,一点风头都不会被压过去。”
  张凌两手抬起,交叠枕在脑后,懒散道:“一开始还以为是这个新乐队捡到宝了。”
  他看向舞台上克制却又格外吸引人的贝斯手,笑了:“这么一看,捡到宝的是秦一隅才对。”
  最后一位评审则沉默不语,看着台下被这两人感染的人群。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票数是否真的能控制局面。
  音响将器乐效果扩大到极致,在有限的空间里,压迫着所有人的心脏,对音乐最本能的感知被唤醒,和副歌一起陷入疯狂。
  没人看得出坐在架子鼓后面的鼓手还处在耳鸣的折磨中。
  迟之阳拧着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忍着眩晕感,凭着无数次排练的直觉打了下来,拳拳到肉,每一击都狠狠砸在自己的鼓膜上。
  [落入达尔文主义的陷阱]
  [越向上爬  心越泥泞]
  重型鼓点联合贝斯的低频,暴雨般落下。红色的灯光填满整个昏暗的livehouse,在此之前,早就被前面四支乐队调高阈值,甚至会有发泄之后的疲惫,任谁也再难打动,这是最后出场的客观劣势。
  可台下的乐迷都没想到,原来他们的情绪还能更高。
  一静一燥,两重声音,轻而易举地将一切操控,他们高举着手,本能归还给节奏,向上蹦着、跳着,跟着大声唱着,喊着,痛快极了。
  背景里,黑色的走廊化作一个巨大的沼泽陷阱,白色小人拼了命向上爬,台下众人喊的越大声,他越挣扎,但下一秒,随着秦一隅唱出副歌最后一句,天花板、地板和背景屏幕全黑。
  整个舞台变成一张血盆大口,吞噬了一切。
  秦一隅张开双臂,用强混顶上高音,侧颈的青筋暴起,但就在音高攀上顶峰时,由强转弱,混着气声唱出副歌最后两句。
  [与时间赛跑到终点]
  [发现是与虎谋皮]
  从地上捡起卡林巴琴,秦一隅弹奏了几声,舞美灯光也从红变蓝,鼓点突然慢下来,合成器转换音色,一切重又遁入湖水中。
  而南乙拿起贝斯拨片,用牙齿咬住,换回之前的效果器,灵巧点弦。
  “犬齿咬拨片怎么会这么涩!”
  秦一隅从立麦架上取下麦克风,一脚踩上去音箱,弯着腰,对台下的乐迷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骚动,观众席爆发尖叫,前排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的手,简简单单就被蛊惑。
  但是谁都没能碰到,哪怕是指尖,因为下一秒,他就起身,走到了贝斯手的面前。
  [时间的虚构粉碎于视线交错]
  南乙嘴里仍旧叼着拨片,秦一隅拽着麦克风线走到面前,面对面唱着,越靠越近。
  他抬起下巴,手指张弛有度地在琴弦上持续slap,眼神却始终盯着秦一隅的脸。
  [弄丢校服的「我」]
  [猛然惊醒  一身赤裸]
  之前那只巨大的眼睛再次出现在屏幕中,墨一样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变成一大片黑湖。
  但很快,台下众人发现,那原来不是湖,是数不清穿着全套黑色西装的“人”。
  正如台上的三位乐手。
  画面中,无数个条条框框的白色线条出现,将这些西装革履的人们切分开,一个一个孤立在格子中,而这其中,一枚赤裸的白色人形突兀地被挤在里面,挤到变形。
  [乌泱泱的黑色西服]
  [格子间机械重复]
  结合歌词,众人此刻才意识到,原来恒刻的妆造和歌词是相关的,尤其是两名主唱。
  “难道说两个主唱代表的是同一个人?只是一个困在过去的校园里,一个活在现在?”
  “对啊!秦一隅唱的歌词就是现在时!”
  Live表演必然不会像修音舞台那样完美,之前四支乐队的主唱也各有各的瑕疵,有的是紧张、怯场,有的是音准和气息的不稳定,但也都属于乐队表演的正常范畴,气氛到了,不完美也能给人情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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