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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近代现代)——稚楚

时间:2024-08-21 10:24:42  作者:稚楚
  “你怎么又买这么多?”
  “迟之阳吃得多,你想吃又得跟他抢。”南乙解释着,脸稍稍往左偏了偏。
  明明才从水里出来,可他的胸口还是很热,热度从脊背蔓延到南乙的脖颈。
  “哦,原来都是给我的啊。”秦一隅说话语气都开始往上飘,“那那个呢?看着不像是酸奶啊。”
  “山楂馅儿的麦香酥。”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山楂?”
  我还知道你爱吃糯米馅儿的糖葫芦,有一次在校门口买了一扫帚,扛着就进教室了。南乙合上头盔上的镜片,含混道:“店员推荐的。”
  “那还挺赶巧。”秦一隅也戴好头盔,笑着,“这袋就我一个人吃是吧。”
  南乙的声音似乎了点笑,说:“那你得找个地儿藏起来。”
  真可惜,看不到脸。秦一隅在头盔里叹了口气,但他盯着那摇摇晃晃的袋子,手里仿佛又捏了一份新的证据。
  这小子果然喜欢我。
  “你冷吗?”在风里,南乙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更大些,怕他听不到。但这多少也改变了一些语气,至少从听者来看。
  秦一隅知道他在关心,有些得意,于是大声道:“没事儿,我这不是穿着你衣服呢吗?挺暖和的。”
  其实是真的很冷。秦一隅打了个哆嗦。
  南乙哦了一声,正好快骑到路口红绿灯前。
  “别把你借来的东西弄丢了。”
  “丢不了,你别看我平常好像挺不靠谱的吧,但我从小到大也没丢过多少东西……”
  正说着,绿灯转了红,车子一刹,秦一隅被惯性猛地一拽,失去平衡,手忙脚乱,凭着本能抱住了南乙的腰。
  就在这一刻,他脑中某一处小角落忽然点亮。
  “我想起来了!”
  南乙很疑惑:“嗯?”
  “我丢了件衣服,我想起来丢哪儿了!”秦一隅太激动,一只手直接绕过去圈住了南乙的腰,抱得很紧。
  南乙低头看了一眼那手臂,有些懵。
  “什么衣服……你不就穿着这身衣服来的吗?”
  “不是这身,我说的不是今天。”秦一隅凑到他耳边,“是校服!我丢了一件校服外套来着,怎么着都找不着,我也不记得扔哪儿了,高中毕业了也没找回来。”
  南乙忽地怔住。
  “刚刚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个自习室,平常午休我都在,那天我去给吉他换弦,耽误了一会儿,结果我一进去,就看见一小孩儿趴在那儿睡觉。”
  大约是因为回到了母校,原本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记忆的匣子完全打开,秦一隅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每一处细节。
  “他跟我今天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应该是被人泼了水,只穿了件短袖,初中部的裤子,上面还有泥,我叫他他不理我,好像是睡着了。就那么睡着不得生病啊,我就把我校服外套脱了披他身上了,等我练完琴回来,他不见了,我校服也不见了。”
  只剩下地板上残留的水渍,那是唯一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是真的,不是梦。
  一口气说完,秦一隅渐渐地松了放在他腰间的手。红灯转绿,身后的鸣笛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却没有唤醒南乙。他仿佛被什么魔法定住了。
  “绿灯了。”秦一隅顺手捏了一下南乙的腰。
  南乙躲了躲,好像也如梦初醒,带着他驶离了路口。
  他听见后座的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那一件背面还有我的手绘大作呢,就这么丢了,还害得我又买了一套,被我妈数落了一通。”
  南乙总是沉默,因此他此刻的沉默也显得不那么突兀,不值得引起特别的关注。
  过了好一会儿,风把秦一隅的声音吹过来,如同呓语。
  他说:“我最近经常会想起他。”
  “谁?”南乙问。
  “那个小孩儿。他总跟着我,我心里清楚,但装没看见,因为好玩儿。不过他是哪个班的,叫什么,我都不知道。”秦一隅的手掌很热,和他的胸膛一样热。
  “反正,我管他叫幽灵同学。”
 
 
第27章 无声祝福
  幽灵同学。
  南乙从没想过, 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甚至还被赋予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幽灵。这名字还真是恰如其分,躲在阴暗角落见不得阳光的一片阴影, 一抹无孔不入又不被看见的魂魄。
  但他从不曾去猜想, 原来自己在默默注视着秦一隅的时候, 也成为了被观测者的观察对象。他并没有戳穿,好像在玩什么不为人知的游戏或试验。
  他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揭穿。
  是猜准了只要回头, 我就会消失不见吗?
  像幽灵一样。
  好怪的绰号,好奇怪的举动,但又很符合秦一隅的逻辑。
  这一切都很玄妙, 听到秦一隅说会想起他, 南乙的心好像陷下去一块, 听见他那样称呼自己, 心脏又充盈得很满、很涨。
  大约是被风冲昏了头,他甚至开始幻想,假如当初, 秦一隅那天没去签约厂牌,而是像所有高三学生那样参加了毕业典礼,而自己如愿以偿将校服还给了他, 后来又会怎么样?
  过去他从不会考虑如此虚无的问题,从不想如果。对南乙而言, 这世上最无用的一个词就是“如果”,这不过是人们对创伤进行自我麻痹的托词。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伤疤从不会随时间而淡化, 永远都在持续地灼烧。
  可这一刻, 他竟然也会想如果, 但所想的却都与自己无关。
  他只是想知道, 在那条自己脱下幽灵伪装的时间线上,那个世界的秦一隅,有多大的概率能不受伤。
  可以继续快乐地弹琴吗?
  他没法确定从未发生过的事,但很希望会是这样。
  至于校服,他没想过秦一隅这么在意,早知道带来了。
  南乙想,秘密交换秘密也挺公平。
  等到他集齐五次秦一隅梦游实录并且告知给他的时候,向他坦白一部分自己的秘密好了。
  好在每次live演出结束都可以外出,到时候把他心心念念的校服拿过来,还给他。
  回到疯乐营已经是正午,大太阳都快把秦一隅的裤子晒干,快到的时候秦一隅还商量着怎么溜进去不被发现,但南乙早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刚回到基地大门,摄像头就已经准备好,几个戴着粉色音符logo头套、身穿西服正装的高大男人围住两人。
  “恒星时刻的秦一隅、南乙……”
  秦一隅莫名来了个立正举手,“到!”
  “你们俩违反了疯乐营的营规,擅自跑了出去,所以现在需要接受惩罚。”
  南乙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话,眼前一个头套男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黑色口罩,不由分说戴在了他的脸上。
  黑口罩上面印着个洋红色大叉。
  “从现在开始禁言24小时——”
  南乙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11点52分。
  “24小时??”同样被戴上口罩的秦一隅还在大声讲话,“现在都快12点了,明天一早就彩排了大哥!我们不得跟调音老师说话吗?不跟导播说话吗?”
  头套男思考了几秒,改口道:“那就16小时。”
  南乙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们节目组还真是草率啊。”秦一隅依旧叛逆,“我们还得练歌呢!”
  “唱歌除外。”对方又打了个补丁。
  “从现在开始——”头套男向摄像机镜头展示了一下时间,“对了,车也由我们暂时代为保管,如果再犯规,你们手里的东西我也会没收哦。”
  秦一隅本来还想反驳,听到这话立马收回了到嘴边的话,抱紧了自己的小袋子,抿着嘴唇嗯嗯唔唔骂了一句。
  [算你们狠。]
  进去之后,他给南乙发了消息,并摇了摇手机示意让他看。
  [秦一隅:我要回去换衣服。]
  [小狼崽儿:我也回去一趟,把酸奶放冰箱。]
  回到宿舍,南乙发现,秦一隅也把他一直好好抱着的黑色塑料袋放进了冰箱冷藏区,似乎是怕他看到,还特意守在冰箱门旁边,直到南乙放好所有的酸奶,他才放心地走开,拿起麦香酥啃起来,一边吃一边重重地点头,冲南乙比了个大拇指。
  等两人回到排练室,严霁和迟之阳还窝在沙发上睡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迟之阳睡着睡着就枕到了严霁的胸口,还睡得贼香。
  秦一隅回头冲南乙比了个嘘的动作,贼一样溜进去。
  我们现在本来就不能说话啊。南乙心道。
  即便如此,他也放轻脚步跟在他后头,眼睁睁看着秦一隅捏起迟之阳的辫子,用毛絮絮的小尾巴在他鼻子下面扫来扫去。
  于是,迟之阳打着喷嚏惊醒了,严霁也被弄醒,没睁眼,但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他的头。
  “你们!”他瞪大眼睛,盯着快凑到脸跟前的两人,吓得说不出一句整话,“你们俩干、干什么啊?这哪儿来的口罩!”
  南乙耸耸肩,思考了一会儿,干脆对他打了手语。
  [我们早上跑出去,被节目组抓了,罚禁言一天。]
  秦一隅眼看着他打手语,眼睛都睁大了。
  还能这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迟之阳还没睡醒,头发乱糟糟,眉头也拧在一起,“啊??有病吧节……”
  他没说完,被严霁捂住了嘴。
  秦一隅也掏出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给严霁看。
  [你们怎么白天不醒晚上不睡的?]
  严霁伸了个懒腰,扯了扯被自己睡皱的衬衫,“这是调休。”
  秦一隅又打了一行,怼到还躺在沙发上的迟之阳面前。
  [你俩怎么这么难舍难分的?还不舍得起床啊?]
  “你在狗唔唔唔!”
  又被严霁强行消音了。
  应禁两名,实禁三名。
  严霁露出疲惫的微笑:“怎么办,我们队好像只剩我一个能说话的了,还能继续排练吗?”
  不让秦一隅说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扭头,看向南乙,只见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摘了口罩,背好了琴开始手指练习。
  他平时话就少,这惩罚本来就不太公平,而且这小子还会手语!
  想了一下,秦一隅给南乙发了消息。
  [秦一隅:教我手语。]
  [秦一隅:小狗拜托·jpg]
  [秦一隅:看我]
  于是南乙看过去,只见秦一隅双手合十,摇晃了好几下,和表情包里的小狗一样。
  终于看过来了。秦一隅很开心。
  没过一会儿,他便收到南乙的回复。
  [小狼崽儿:有点难,一时半会儿学不会。]
  [秦一隅:教我几个基本的呗,你好再见去吃饭之类的]
  [秦一隅:为什么你会手语?]
  [秦一隅:你别一直对着迟之阳打手语了。]
  南乙读完最后一条,抬头看向他,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发出声音。
  [为什么?]
  很自然地,秦一隅盯住了他的嘴唇,他的唇色偏淡,透着些许血色,看上去很柔软。视线被一张一合的动作勾住,不自觉开始描摹唇形,又被白的、尖利的齿尖吸引,简单的三个字,读了好久,仿佛患上识别障碍。
  隔了许久,南乙才收到回复。
  [秦一隅:不为什么,晃得我难受。]
  其实这句是假的。
  他还挺喜欢看南乙打手语的,干脆利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很好看。
  可能是因为他的手指很好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每次做贝斯点弦的时候尤其好看。
  [秦一隅:你教教我呗,对我也打一个。]
  手机震了一下,乱跑的思绪拉回。
  [小狼崽儿:看我。]
  不知为何,秦一隅心猛地跳了一下,跟犯病了似的。他抬起头,看见南乙两手从贝斯上拿起来,举起右手,掌心朝上握拳,抬起拳头,手背向外,敲了一下额头。
  然后,他用左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胸前比了一个圆形,再分开。
  秦一隅根本看不懂,只看到南乙做完之后,嘴角抿起笑意,右侧的小梨涡和尖牙都没藏住。
  这什么意思?怎么还笑了。
  笑这么好看。
  他跟着用手比了一下,拳头敲脑袋还好说,两手一起比划圆的时候,他忽然一愣。
  我悟了。
  这和比爱心也太像了吧!
  爱心代表爱,那这个不会是喜欢的意思吧……
  他不会在偷偷给我表白吧!
  可是敲脑袋是什么意思?
  秦一隅皱着眉反复琢磨,直到脑中灵光一现,他一拍脑门儿。
  懂了。
  敲脑袋的意思……是“冲昏了头”吧!
  那连在一起,不就是我喜欢你喜欢到冲昏了头??
  手语,易如反掌。
  秦一隅摇了摇头,认定自己就是学习手语的天才,只是因为南乙害羞,不敢教罢了。
  严霁一直在从旁观察秦一隅的一举一动,他很困惑。
  他凑到迟之阳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刚刚南乙对他比了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开心?”
  迟之阳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可能是抖M吧。”
  严霁皱眉:“啊?”
  迟之阳又打了一遍南乙刚刚的手语,“小乙骂他笨蛋,他这么开心,不是抖M是什么?”
  然而秦一隅根本没有听到真相,他为自己的顶级理解而兴奋地哼着小曲儿,哼着哼着又冒出一个天才的想法。
  “唔!”他打了个响指,在手机上啪啪啪打出一行字,传阅给众人看。
  [我也想到了一个卡bug的方法,我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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