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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近代现代)——稚楚

时间:2024-08-21 10:24:42  作者:稚楚
  一个人,怎么会和自己的琴十指相扣的?
  就在他冒出这荒诞念头的刹那,始终盯着“琴颈”的秦一隅扭过头,那双有些涣散的黑眼珠望住了他。
  他在看他,却又看不见他,一切像一场潮湿的梦。
  南乙皱了眉,却忽然发现他嘴唇在微微地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发不出声音。
  偏偏他有一个聋掉的父亲,又将读唇语视作消遣的爱好,所以很轻易地读懂了秦一隅的梦呓。
  他在说:“抓住你了。”
  好怪。南乙下意识挣开。
  他想抓住谁?
  手腕已然被攥得泛红,掌根和指缝还留有余温。
  秦一隅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就像被人下了催眠术。南乙平复了呼吸,试图让他回自己的床上好好睡觉,但很难下手,拽他他不走,扛起来更是费力,于是干脆把人放倒,摁进自己的被子里。
  反正是第一晚,都是新的。
  这时候他‘最讨厌和别人共用东西’的怪癖突然就失灵了,不仅让秦一隅用了,还替他盖好了被子,关掉了台灯,自己来到秦一隅躺过的那张墨蓝色的床上,说服自己早点睡,明天还要写歌排练。
  可一合上眼,他几乎被柑橘味的海淹没。
  头很晕,脑子不受控制地塞满了记忆的片段,飞快运转,唯一庆幸的是大部分都是好的回忆。
  其中最清晰的是去云南的路上。过山隧道把世界分割成许多截忽明忽暗的格子,亮起时他看到漫山的绿,想象某一处可能藏着秦一隅的身影,暗下去他看见自己的面孔,一张被仇恨抹去表情的脸,瞳孔里映着隧道里向后飞驰的惨白灯光。
  明暗交接,躺在床上的他,有某些瞬间感受到当初拼了命也要找到秦一隅的偏执,有时又尝到目标实现的不真实的餍足,起起伏伏中,他渐渐陷入睡眠。
  天际泛白,光线蒙蒙地抚上眼睑,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床的一侧陷下去,体温很高的一个物体钻了进来,像有暖烘烘皮毛的大型动物。
  于是南乙的梦迅速切换到阳光充沛的草原,有羚羊,还有狮子。他的脑子总是泡在一团黑雾里,鲜少会做这么明亮的梦。阳光太刺眼,梦中的他眯着眼,被草绊了一跤,撞进狮子的怀里。
  很危险,很热。
  当他处在喘不上气的边缘时,突然就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终于摆脱了那个阳光灿烂的梦境,胸膛剧烈起伏。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的窒息感并非来源于梦境,而是现实。
  他正被一个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背贴着对方暖热的胸膛,腰间被手臂箍住。
  而那只手上的纹身他再熟悉不过,清晰到即使不戴眼镜,也能看清每一朵花的姿态。
  到底在搞什么?
  南乙怀疑是自己也被传染了梦游的怪病,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试图挣脱出来,却听到对方含混的声音。
  “别动……”
  怎么可能不动?
  他强硬的脱离态度还是彻底弄醒了秦一隅。
  面面相觑之际,他竟然有些走神,好笑地想着,昨晚怎么都叫不醒,怎么现在一下子就醒了。
  但秦一隅显然和昨晚判若两人。
  南乙头一次见他眼睛睁这么大,觉得更好笑了。
  他显然是思考了一下两人现在的姿势,视线从自己的手臂移到南乙腰上,又移回手臂,然后猛地松开,后退,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他眼疾手快扶住床头,险险稳住。
  南乙皱起了眉,感觉哪里不太对,但仔细一想又没错。
  这确实是秦一隅的床。
  他捏了捏鼻梁,坐起来,难得地解释了一长串:“昨天晚上,你突然睁眼起床,坐到了我的床边,我试过让你回自己的床上睡,但是叫不醒你,想扶你起来,你不配合,所以我只能暂时换床睡,没想到早上一起来你就莫名其妙跑到我床上……”
  秦一隅抱着被子打断:“这是我的床。”
  南乙一时无语,可以想到昨晚秦一隅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好,改一下,是你莫名其妙跑到了我暂时睡的你的床上。就是这样。”
  消化了半分钟后,秦一隅灵光一闪,抓住了重点:“不是,我怎么会大半夜突然坐在你床边?”
  这要问你自己啊。
  南乙面无表情道:“因为你梦游。”
  “哈!”秦一隅笑出了声,“梦游?”
  你小子找理由都找这么离谱的吗?拍电视剧呢?怎么不说我被鬼上身了呢。
  “我怎么不知道我梦游?”
  “别说你了,我以前也不知道。”
  南乙生平第一次脱口而出。
  秦一隅抓重点第一名,立刻问:“以前?什么以前?”
  该死。南乙闭了闭眼,把话往回圆:“以前也没听说过你有这种怪癖,这么离谱的事,应该会有人爆料的吧。”
  说完,他心想,今晚就算不睡觉也要录像留下证据。
  这话倒是不假。秦一隅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纰漏,只能眼睁睁看着南乙从自己的床上下来,顶着眼下两片乌青走进洗手间洗漱。
  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压根儿不相信自己会梦游,从生下来就没听人说过。他从枕头旁摸到手机,给周淮发了消息。
  [一条赛级小鱼:淮子,我梦游过吗?]
  数来数去,之前和他同睡一间房的也就是周淮了,虽然也就一两次。要是他梦游,周淮肯定知道。
  没多久就收到回信。
  [淮子:怎么,你是想为你每次半夜偷吃我东西找借口是吗?门儿都没有!给我买!上次的巧克力蛋糕,还有之前的半张披萨!你吃就吃吧弄得满地都是!]
  [一条赛级小鱼:都告诉你了我没偷吃,我需要偷吃吗?我向来都是正大光明地吃!]
  这说明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梦游。
  得到验证的秦一隅信心满满,穿上拖鞋,拿着手机打算找正在洗脸的南乙对峙,可一起身,他忽然想到点别的,又坐回来,继续埋头打字。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既然自己根本没有梦游,那这事儿就完全没逻辑。
  那南乙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
  于是他将早上睁眼后看到的一切,以及南乙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五一十不含任何加工地转述给了周淮,并急切地等待对方的回答,急到背着手满屋子乱走。
  半天没等到回复,南乙先从洗手间出来。他半眯着眼,将打湿的额发往后捋,难得地露出整张脸,和秦一隅撞了个正着。
  秦一隅愣愣地盯着这张挂着水珠的脸,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小子长得确实牛逼。
  “你要用?”南乙侧了身,给他腾地方。
  这人可真逗,秦一隅想,大半夜跑到别人的床上睡觉,睡着睡着还钻他怀里,结果起来就翻脸不认人,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他搞不懂,怎么做到干了这么离谱的事还这么酷的。
  这种困惑一直持续到他们进入排练室。
  严霁和迟之阳正做着手指热身训练,满脸神清气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去了温泉泡汤按摩一条龙,反观他俩,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诶?”严霁看向南乙,“小乙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明显。”
  准确说是几乎没睡。
  南乙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事,有点认床。”
  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根本睡的不是自己的床。
  果然,秦一隅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认床?怎么,是睡了他的床还不满意吗?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床不好吗?不好为什么要上他的床?
  “你想什么呢?”迟之阳拿胳膊捅了捅他手肘,阴阳怪气,“该不会昨晚连夜写歌了吧大主唱?”
  秦一隅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这么问,该不会你俩昨晚在床上刻苦写歌了吧小鼓手?”
  谁成想,一向容易炸毛的迟之阳竟然相当稳定,眨了眨眼,一脸单纯:“我俩昨天没写歌,在床上看蜡笔小新来着。”
  秦一隅傻眼了。
  “真的假的?”
  严霁点了点头:“看了五集。”
  秦一隅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你们怎么不叫我!”
  严霁和迟之阳都沉默了,南乙心想,你昨天就差开门自己去隔壁看了。
  “排练吧。”他背好了贝斯,插上效果器和音箱。
  他们都有不少自己之前写好的demo或乐段,在目前还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南乙提议先把之前的存货拿出来试一试,找灵感之余练一练默契度。
  就这样,三人开始试demo,秦一隅坐在转椅上听,听着听着,很快就进到南乙的贝斯线里,不一会儿,他找严霁要了一个midi键盘,右手随意地弹着,鼓捣了半天。
  排练室的空调出了问题,温度下不去,很闷热,迟之阳打鼓打得满头大汗,出去找了工作人员,回来的时候说:“他们说已经找了维修师傅了,但是这儿太远,上门需要时间。”
  “没事儿。”南乙一只手托着琴,另一只手抬起来,用牙齿叼住手腕的黑色皮筋,扯了下来,随手把头发扎好。
  汗从额头淌到下颌骨,被排练室的灯光一照,和他那排耳钉一样,亮晶晶的。
  秦一隅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看。
  昼夜温差大,早上出门前南乙套了件黑色卫衣,现在又热又闷,扎头发效果也不大。又等了一会儿,他取下琴,推门出去。
  “干嘛去?”坐在椅子上的迟之阳扬长脖子。
  “借点东西。”门关上了。
  十分钟后他回来了,左手提了个深灰色小工具箱,右手拎着塑料袋,里头装着四瓶冰可乐。
  “回来了?”迟之阳热得满头汗,他一热头发就炸毛,现在已经炸成了一头白花花的羊毛卷,连搭在肩上的小辫子都呲了毛。
  南乙嗯了一声,将饮料袋子递给他。只扬了一下下巴,迟之阳便心领神会,接过来把可乐分了。
  喝了口饮料,他右手抓住卫衣边缘,单手脱掉,扔到沙发上,然后打开工具箱,对着立式空调找出合适的螺丝刀,背对着三人麻利地拆开后盖,安安静静地鼓捣着。
  他的头发扎着,露出一小段脖颈,很白,有一块微突的骨头,再往下就是肩背,线条很好看。白色短袖的剪裁比卫衣合身太多,布料很薄,又被汗沾湿,紧密地贴在后背,腰线一览无余。
  好细。
  南乙抬手去拿搁在空调顶部的螺丝刀,衣摆往上,露出一小截腰身,靠近牛仔裤的地方隐隐有两个浅窝,凹进去。
  秦一隅突然想起自己躲在村里,总爱跟着一个老人学捏陶土杯。他明明很会弹琴,但手却很笨,每次都会在杯子上留下自己的两个拇指印。
  他抬眼,盯住南乙背后的腰窝,直到白色衣摆落下。
  这就是他早上抱着的腰。
  空调运作的声音忽然响起,冷风吹了出来,怼着秦一隅的脸,热的汗被冷风一激,秦一隅猛地清醒,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可怕的是,他甚至能回忆起抱着他的那种感觉,暖的,有些硌骨头,但不难受,很……
  舒服。
  “操。”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还是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你有病吧?”迟之阳一脸认真。
  谁知秦一隅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是。”
  听到声音,南乙转过身来,平直地看了他一眼,视线瞟到他手边没开的可乐,低下头,拍掉了手上的灰。
  “修好了,继续吧。”
  “太靠谱了小乙。”
  “得救了得救了,我刚刚快热死了,小乙你太牛了!”
  秦一隅的手机响了,提示音有如天降神兵,将他从奇怪的想象中拉了出来。
  他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解锁,眼前却出现一瓶已经拧开盖子的可乐。
  秦一隅抬头,对上那双浅色的眼。他的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他整个人都没什么情绪,只是把手里的可乐往前递了递。
  “谢谢。”秦一隅有些懵,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很冰,湿的。
  他差点打了个颤,事后复盘时认为是空调温度太低所导致的。
  饮料一接,南乙就走了,重新背上了他那把五弦贝斯。
  秦一隅没来得及喝饮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看消息。
  [淮子:等一下!]
  [淮子:别吵,我在思考。]
  [淮子:秦一隅,哥赌上22年给子生涯的荣誉和尊严告诉你,这小子百分之一百喜欢你!他超爱你!]
  作者有话说:
  秦一隅的自我攻略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包括南乙小朋友本人
  【crazy bank小剧场】
  [不烬木排练室]:
  “恒刻现在肯定憋着大招呢”
  “我也觉得,他们太吓人了,新人都那么强,咋办啊”
  “我们去偷偷看一眼吧”
  程澄:“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uka:“去吧,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买个饮料,太热了。”
  程澄(勉强答应):“烦死你了……”
  他们真的去到恒刻排练室,透过窗户,程澄假装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人都傻眼了。
  鼓手迟之阳趴着睡觉
  其他三个人……
  程澄皱眉:“他们在干嘛??”
  uka:“在……编辫子??”
  [恒刻排练室]:
  迟之阳打鼓累得要命,直接趴着睡着了,睡着睡着忽然觉得痒痒的,隐约还听到压得很低很小声的对话
  “你这不行,整齐归整齐,但这也太斜了吧,比萨斜塔让你建得了呗,看我这根……”
  “你编得太松了,一抬头就散了,小乙那个松紧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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