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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近代现代)——稚楚

时间:2024-08-21 10:24:42  作者:稚楚
  直到看见最后的展品,一整面墙,都是属于他的。
  真神奇,长大以后,他所拥有的都在一件件失去,能奇迹般回到身边的,细数下来,竟然都是因为南乙。
  那这个人呢?
  秦一隅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患得患失了,简直难以理解。
  有人示好、为他付出、表现出极度的爱,这些从来不是一件稀奇事儿,秦一隅早就习惯了,那些被掏出来塞给他的爱越狂热,他越习以为常。
  可现在,面对南乙沉甸甸的爱,自己却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嬉皮笑脸地说“失去算什么?”,高喊“去他妈的爱情”,随便地吸引一些人,再随便地拒绝他们、伤害他们,玩游戏一样无所谓地嬉笑度日吗?
  南乙打磨弦枕时用的是什么砂纸?怎么磨的?
  是不是也用它悄悄地把我也打磨了?所以才改变得这么彻底。
  “我最近总在想,要是当时我没接受招募,会不会没有今天,我们也不会……”
  没等他把“在一起”三个字说完,南乙就给了否定的回答。
  “不会的。”
  秦一隅扭头看向他,问:“为什么?”
  南乙对哪怕一件小事都会计划好planA和planB,甚至更多,何况事关秦一隅。
  “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会继续参加比赛,等我报复完这些人,还是会回来找你,把你拉起来,让你重新开始,无论如何,这都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这人还真是执着得可怕。秦一隅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偷偷把这些琴还给我,然后就各过各的生活了。”
  “怎么可能?”南乙抚摸着他的脸,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执着。
  “久久,你是我的靶心啊。”
  靶心。
  他太喜欢这个词了。
  真希望南乙冰冷锋利的箭头永远对准自己。
  离开这座充满爱的旧房子,秦一隅脑中生来混沌的某个区域,仿佛突然间变得清明。他拿走了妈妈送给他的那把吉他,也从这间屋子里习得了真切的爱。
  摩托车钻进刺骨的风里,坐在后座的他抱着南乙,心里自顾自地流淌出旋律。
  他太想补上南乙内心的空洞,代替他离去的亲人好好爱他了,尽管这方面他几乎是初学者。
  用南乙为他改的琴,秦一隅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写完了全曲,但歌词是做梦时梦到的,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把这些字句一一写了下来。这一切顺畅得仿佛他不是创作者,而是媒介。
  而通过网络这个媒介,总决赛音乐节重启的消息也立刻传开。
  “我的妈,预售的一万张票秒空……”
  临时借来的民打练习教室里,迟之阳坐在鼓凳上刷着手机,感叹道:“CB你是真的红了。”
  “现在最开心的应该就是乐迷了,又可以看现场,而且还是海边音乐节。”严霁笑着说。
  “是吗?”南乙背好琴,不客气道,“难道不是林逸青吗?”
  “有道理。”迟之阳放下手机,又想起什么,对他们说,“哎,无序角落退赛了。”
  “真退了?”严霁挑了挑眉,“前几天看到还以为是炒作,官宣了?”
  “嗯,说是因为许司的身体问题,不能参加了。”迟之阳叹了口气,“还以为总决赛会再对上他们呢。”
  “是啊,估计这几个里面最不爽的就是殷律了,没准儿还会闹。”严霁甚至开始模仿起殷律说话那种呆滞的语气,“不,我要参加,不退赛,我要去找南乙。”
  迟之阳笑得前俯后仰,直拍大腿,南乙却一脸无语。
  正在这时,秦一隅背着琴包、拿着刚买的牛奶推门进来。
  “我去,我刚刚又迷路了,你们学校这个教学楼教室太多了,刚刚还有个小姑娘认出我了,非要跟我合照。”
  迟之阳捋着自己的小辫子:“你合了吗?”
  “合了啊,我还摆了经典的椰树pose。”秦一隅用自己手里的牛奶瓶情景再现了一下,然后抛给南乙。
  一想到他摆的动作,南乙都不想喝了。
  严霁闭了闭眼:“请不要用这张帅脸做奇怪的事。”
  “那你完了,明天还会有更多人守着你的。”迟之阳盯着自己的强音镲,总感觉它在动,于是伸手捏住边边。
  “你怎么知道?”
  南乙还是拧开牛奶瓶,喝了一口:“因为他昨天就是这样。”
  “但是我没摆这么傻逼的姿势!”迟之阳不想和秦一隅被拿到一起比,飞快为自己澄清。
  严霁微笑点头附和迟之阳,内心却闪过一张张被他保存的迟之阳和乐迷的合影,每一张的pose都拽拽的很可爱。
  “排练吧。”南乙将话题拽回到正事儿上,“昨天大家把所有库存的demo都拿出来讨论了一下,所以选哪首?定下来就要抓紧写歌了。”
  “我觉得还是朋克的那个好,气氛比较燃,适合台下的观众打拳开火车。”迟之阳说,“这个咱们也擅长啊。”
  严霁点了点头:“或者这首?”他弹了一下,“昨天小乙弹过的,这个写成新浪潮也好听,加合成器,我们还没试过,比较有新意。”
  迟之阳抽出鼓棒,准备开始:“反正要想赢,气氛很重要,鼓点重的,唱起来嗨的,能让人蹦起来的……”
  南乙脑子里过着那一首首demo,都不错,但似乎又都缺点什么,可他一时间也说不清。
  音乐节当然应该是热烈的、忘乎所以的,台上的乐队用强劲的节奏和迫人的气势震撼住听众,宣泄才华和汗水,自然而然地摄夺所有人的荷尔蒙。
  这其实是秦一隅最擅长的事。
  但南乙在此刻,却回想起自己上一次站在阿那亚的海边,看到的那场演出。十六分半的表演里,最令他动容的,反而不是尽情宣泄的那些场面。
  是秦一隅站在空旷舞台上,唱着一首布鲁斯摇滚,没插电,简简单单唱着青春期的割裂和迷惘。
  “其实我写了一首歌。”一直没说话的秦一隅背好了吉他,忽然开口,“不算是小样了,因为差不多写完了,只差bridge。”
  “词都填好了?”严霁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什么类型的?”
  “嗯……”秦一隅随意拨着吉他弦,垂着头,“其实更像是一封第一人称的信吧,但写信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发件人。”
  迟之阳没明白,怎么这人做人说话都这么抽象。
  “什么意思啊,听不懂,你直接唱我听听。”
  “好吧。”秦一隅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放在琴弦上,罕见地表现出对自己天赋的不确信。
  “这首歌的名字是……”
  演奏前一秒,他终于望向南乙,冲他笑了笑。
  “你出生那夜,北京下了雪。”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两个宝宝都不是很懂得爱与被爱呢,虽然秦一隅有时候表现出来好像特别会,特别懂引导,其实都是出自本能,他也毫无经验
  就像他们刚开始忍不住贴贴也是出于那种朦朦胧胧的情感和欲望,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好遇到彼此了
 
 
第112章 音乐狂欢
  听完了秦一隅不插电的独唱, 排练室静了许久。
  要填补一个亡者留下的空白,将这封只有只言片语的无效信扩充成应该有的模样,几乎是做不到的事, 也没人敢去尝试。离去的人是永远无法回来的, 也无法替代的, 一个不小心,或许就变成亵渎。
  敢这样做的只有秦一隅。
  听到一半时, 迟之阳就哭了。
  起初他并不知道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意思,谁出生的时候下了雪?但听到副歌,他就莫名其妙伤感起来, 眼泪似乎比头脑更敏锐, 不由分说地落下来。他忽然明白, 原来这里面的“你”, 是南乙。
  他想到了南乙的舅舅徐翊,那个总是笑着、如兄如友的叔叔。
  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滴落,他回想起小时候, 自己和南乙被他带着去游乐园,排成排坐在马路牙子吃冰棍儿,一起在滑冰场玩老鹰捉小鸡……
  他是自己和南乙排练的第一个听众, 第一位指导老师。
  他笑着说[我就不加入了,等你俩红了, 我给你们写篇长长的专访吧。]
  严霁发觉他在哭,走过来, 抚摸迟之阳的后背, 蹲下来, 用袖口给他擦脸。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 秦一隅收了手, 望向南乙。
  他正陷入呆滞之中——和平时的面无表情不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向锋利的眼神变得迷茫和柔软,他像个如梦初醒的孩子,坐在床边,久久没能回神。
  过了几秒,南乙站起来,低声说了句“抱歉”,推门离开了。
  秦一隅直觉现在的他需要独处的时间消化情绪,因此即使追出去了,也隔着距离,默默跟在后面,走过走廊,在洗手间门口等候。
  南乙出来的第一时间,他给了一个无声的拥抱。
  回去后,他们几乎没有太讨论,就一致决定要选唱这一首。尽管这绝非常规意义的大赛曲目,不够燃、不够燥,在需要狂欢的音乐节里不占优势。
  “其实比到现在,赢不赢倒是真的不重要了,奖金什么的,我们可以慢慢挣,机会我们也不缺,现在就有数不清的橄榄枝抛过来了。至于那个所谓的全胜号头衔,我们真的需要吗?”严霁微笑着说,“如果太专注于某个标签,最后也只会被标签困住吧。”
  “嗯。”迟之阳红着眼点头,“就选这首,那我们要抓紧时间编曲了。”
  一直沉默的南乙转过头对秦一隅说:“桥段的部分给我吧,我来写。”
  “好。”秦一隅微微扬起嘴角。
  接着,秦一隅收拾心情,难得地做出了时间规划,正经得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压缩得这么紧?”
  “嗯,要多练几遍。”秦一隅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我还有一个小惊喜,要确保万无一失地呈现出来。”
  像往常的每一场比赛一样,他们在极限中创作,没日没夜地调整细节、磨合排练,而这首歌的意义重大,对四人而言,演绎好这首歌的重要程度已经超过了比赛本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绷紧的琴弦中,截止日期的鼓点沉沉落下。
  演出前一晚,他们抵达了阿那亚,和其他乐队一起上了大巴前往酒店。
  海边、阿那亚的沙滩,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大巴车,这一切对南乙来说再熟悉不过,只不过上次他孤身一人,历经颠簸,去看十六分半的演出。
  而那时站在舞台上肆意弹奏吉他的、被他望着的人,如今就在他身旁。
  坐在前排的尼克转了过来,抱着座椅后背冲南乙笑:“小乙,你怎么又染头发了?”
  玻璃窗映照着南乙的侧脸,一头漂到浅金色的头发,被大巴车内的灯光照得通透明亮。
  南乙脸上的笑意似有若无。
  “因为某人把我的头发洗坏了。”
  罪魁祸首就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车还没开就睡着了。
  “啊??怎么洗坏的?”坐在另一边的李归听到了,也起身,一只腿跪在座椅上,看着南乙。
  坐在他后排的迟之阳替南乙还原事件:“小乙之前为了挑染漂了一部分头发,留不住颜色,洗洗那个橘色就没了,然后秦一隅买了个什么固色的洗发水儿,说是洗头就能洗回来,结果他下单不长眼睛,颜色搞错了,洗完变得灰不拉几的。”
  取回快递的当天,秦一隅就兴奋地拉住南乙,说要给他洗头发,洗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不敢让南乙照镜子。
  “小乙气得要死,就差去剪寸头了!”
  南乙纠正道:“也没有气到那种程度。”
  “反正我就说那不如去干脆全头漂了得了,和我一样!”迟之阳笑着说,“多好看啊。”
  尼克也点头:“真的很好看!很适合诶。”
  南乙只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秦一隅,发现他居然一点儿没醒。
  虽然确实犯了错,也没必要装睡吧。
  算了。不揭穿他了。
  南乙转过脸,伸出手掀开窗帘一角,透过大巴的窗户,他看到外面乌泱泱的疯狂人群,每张面孔的脸上都堆砌着爱慕,因此面目相似,难以分辨。
  恍惚间他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高一低,但也就是一瞬间,汽车启动之后就消失于浩浩荡荡的乐迷队伍之中。
  次日,这队伍变得愈发声势浩大,演出下午两点半才开始,但乐迷们一大早就为了位置而去排队。
  冬日的冻海有种独特的美,清冷,晶莹,堆叠在海岸线的雪在光线下透着莹莹的蓝,距离舞台不远处,那座尖顶的白色礼堂矗立在雪色与天光之间……这一切都泡在朦胧的晨雾里。
  这片场地有别于所有的音乐节,不炽热、不躁动,仿佛是一场独孤、虚空的梦境。一个隐喻。空荡的海滩最后会回归空荡,搭建起来的舞台最后也会被拆下,大家相逢、别离,然后再见。
  渐渐地,白茫茫的沙滩被星星点点的人群填满,大家因为音乐而出发,像海鸥一样从遥远的地方飞来、聚拢,满怀期待地等待第一枚音符的降临。
  每个人都裹着厚厚的外衣,抱着不算多美好的预期在队伍中等待,谁知却意外地见证了一场冻海的日出,美得令人惊叹。
  赞叹的浪潮此起彼伏,这些陌生的乐迷都望着海水与天空交界的方向,眼中是同一抹灿烂的金色,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他们才后知后觉清醒,相视一笑。
  “我们也一起猝不及防地看日出了呢。”
  之前这个比赛伤透了他们的心,谁都不相信主办方能办好大型音乐节,谁知这次去才发现,CB好像换了个一个团队似的,很专业,而且也变得很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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