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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近代现代)——稚楚

时间:2024-08-21 10:24:42  作者:稚楚
  [妮可妮可:耶!又可以见到小乙了!!(小乙你可不可以把姐姐wx推我求求了)]
  [哥哥就是哥哥:都说了人家是女同了你还想啥呢]
  [我是一只小小鸟:上次不是说姐姐要合影吗?我们仨还特意化了妆呢,结果姐姐跑了呜呜呜]
  [喜欢睡觉怎么你了:绣眼,合影完了还回家吃饭吗?]
  [黑长直养护技巧:插播一条兼职信息:居然真的有人请我当带货主播诶]
  [我反射弧很慢:啊…又要比赛了……]
  [哥哥就是哥哥啊: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是有了别的弟弟吗?那个弟弟压你手不让你玩儿手机吗??]
  [CB第一琵琶手:诶?为什么恒刻都不聊天的?]
  [金丝熊养护指南:我看到霁哥朋友圈,他们四个好像都在霁哥家里呢]
  [小福建小福建:四个人都不回,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些嬴荡的想法]
 
 
第110章 交换礼物
  得知重启决赛之后, 严霁和南乙痛苦于旅游计划被打断,迟之阳这开始为写歌和排练紧张发愁,而秦一隅则是这其中唯一一个惊喜到尖叫的人。
  “你真疯了吧?”迟之阳给了他一脚, “叫什么啊一会儿邻居来敲门了。”
  然而被踹的秦一隅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自顾自傻乐, 笑嘻嘻地从背后搂着心如死灰的南乙:“我们今儿就睡这儿吧。”
  严霁挑眉:“这话难道不是应该问我吗?”
  “是啊,谁是房主啊!”迟之阳一脸嫌弃。
  “反正不是你。”秦一隅扭头看向严霁, “行吗Daddy?”
  “有事daddy,无事小严同志是吧?”严霁笑了两声,正要嘱咐, “别忘了我说的……”
  “明白!”秦一隅大喊, “素食主义万岁!”
  迟之阳听不懂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啊?”
  秦一隅激动地抱着南乙后背。他鼻梁上的眼镜都快被晃下来, 可还是一言不发, 看着人在这儿,其实满脑子都在辱骂破坏了他原计划的该死的总决赛。
  “小乙好像走了有一会儿了。”
  “没事儿,我会叫魂儿。”
  就这样, 四人第一次整整齐齐地睡在严霁家。南乙做梦都是云南,像是一块巨大海蓝宝石的天空,被层层叠叠的蓝花楹装点的街道, 全都泡在蜜糖般通透的阳光里。
  街道尽头是秦一隅,手背在身后, 藏着一篮子开得热烈的花儿,一脸坏笑。
  这是个绝对的好梦, 因此他睡得也很沉。一整夜都靠在一个温暖熨帖的怀抱中, 没有丝毫中断, 直到上午十点, 门铃声模糊地传进梦里, 变成放羊时摇动的铃铛。
  “唔……”他没醒过来,只是推搡了一把搂着他的人。
  而一向非常贪睡的秦一隅,却飞快醒了,轻手轻脚地脱离拥抱,从床上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跑去客厅,谁知看见的却是严霁。他正站在门口对配送员说谢谢,拎着一大袋新鲜食材回过头,和秦一隅对上视线。
  “起这么早?”严霁觉得稀奇,把东西往厨房拎,“早餐吃北非蛋ok吗?”
  “啊……我都行。”秦一隅望了一眼大门,整个人蔫儿了似的,往沙发上一倒,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谁知忽然,门铃声又一次响起,他蹭的一下睁开眼,条件反射地起身去门口开门。
  厨房里的严霁走出来看了一眼,笑了笑,继续回去切番茄。
  南乙难得地睡到了自然醒,在被子里伸长四肢放松,绷了绷露在外面的脚背。没想到脚踝直接被一只手捉住,吧唧一声,一个吻落到脚腕上。
  他睁开眼,抬起头往床尾望了一眼,看到秦一隅笑着坐上床,掀开被子从床尾钻到床头,笑嘻嘻地凑到南乙脸前,拨了拨他睡乱的头发。
  “醒了?”
  南乙迷瞪地嗯了一声,搂住他脖子,嗅着他身上清爽的橘子味儿。
  “还没睡够?都要中午了。”秦一隅用手指轻轻地梳理他的头发。
  “嗯。”南乙鼻尖贴着他侧颈的皮肤,“在醒盹儿。”
  刚说完,秦一隅忽然把他的腿抓过来盘在自己腰间,然后托着他大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面对面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捞起被子,把他裹好。
  南乙还没彻底醒过来,眯着眼发懵,声音也有些哑:“干嘛?”他说完,垂了垂头,下巴尖垫在秦一隅的肩膀上,眼神放空望着房间,又闭上。
  但下一秒,他又睁开,盯着靠在衣柜上巨大的粉紫色礼物盒。
  “那是什么?”南乙从怀抱里退开些,看向秦一隅的眼睛,又指了指他身后。
  “礼物。”
  这一秒秦一隅脸上的笑和平时都不太一样,但南乙形容不出具体的差别。
  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长而密的睫毛短暂相碰,然后,两只手啪地一下同时轻拍在秦一隅的脸侧,捧住他的脸。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秦一隅笑着捧着他捧着自己的手。
  “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
  “那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因为喜欢你,给喜欢的人送礼物不需要挑日子。”
  花言巧语。南乙看着秦一隅松开了他,自己下床去把那个巨大的礼物盒拿过来,这包装盒大到可以藏尸了,他在心里想。
  “你来拆。”秦一隅笑着对南乙使了个眼神。
  睡醒后拆礼物的感觉令南乙莫名想到圣诞节,但这个节日早就过去了。他轻扯开系成蝴蝶结的缎带,然后打开盖子,想放到一边,手却顿在半空。
  他彻底愣住了,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仿佛被按下暂停,只有眼波在流动,双眼迅速地泛了红。
  静静躺在盒子之中的,是一把琴。
  带细闪的灰紫拼哑光黑面板,黑色琴弦,玫瑰木指板,银灰色定制肩带,上面绣着一行英文——Happy New Year NY。
  是那把三年前就应该送到他手里的限量款贝斯。
  琴弦和指板之间插着一张略微泛黄的卡片,钢笔墨水有些褪色,但字迹却还是清晰可见。
  [新年快乐小乙!很高兴你也喜欢上音乐,我想这是除了血脉之外、我们之间第二条深刻的纽带。贝斯对你这个小天才来说应该不难,等你学好了,用这把琴和我合奏,怎么样?
  永远爱你的舅舅。]
  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在琴弦之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捏着卡片的手颤抖着,南乙无声地掉着眼泪。
  “别哭啊,舅舅也不想看你哭的,对不对?”秦一隅低下头转过脸,扯着袖替他擦眼泪,将他搂进怀中。
  “你是怎么找到的……”
  秦一隅拍着他的后背:“嗯,花了一点时间联系了国外的那间琴行,店主一开始还不愿意给我呢,以为我是骗子。”
  其实很不简单。
  在网上发布照片的员工早已离职,当初也是他接待的徐翊。秦一隅试图私信他,但一直没有音讯,而对方又没有给出具体的店名。唯一的线索只有贝斯型号和街区地址。偏偏那是个艺术街区,琴行很多,秦一隅只能把所有的选项全找出来,挨个挨个联系,拨打电话。
  整整两周后,他才锁定了其中一家,可琴行的员工却说这把琴已经卖出,库存里查不到,也不愿意帮他询问店主。他只能自己寻找店主的联系方式,好不容易联系上,才知道,原来店主将那把琴收到了自己家里。
  在秦一隅表明身份,也给出了那个视频作为证明,对方才愿意将这把尘封三年的贝斯交给他。他也付了尾款,千里迢迢托运回来。
  [希望这把琴的主人会喜欢。这绝不是普通的贝斯,是一个英雄的勋功章。]
  而此时,南乙已然将这把琴抱在怀里,珍惜地抚摸着琴身,用手指拨了拨弦,挂着泪珠抬起头,冲秦一隅笑。
  “真漂亮。”秦一隅摸了摸他的头发,“简直就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
  秦一隅忍着鼻酸,隔着琴面对面抱住南乙。
  “决赛的时候就用这把,好不好?”
  南乙在他怀里点头。
  “好。”
  午饭时他们讨论着决赛的选曲,事实上也没什么好选的,和之前的赛段一样,他们没有存曲,秦一隅之前的歌版权目前也还没回来,只能写新的。
  “我打电话问了一下,CB的排练室还是可以用,只不过有点太远了。”严霁说,“在我家倒是可以,就是可能会扰民。”
  “可以去我们学校啊!”迟之阳提议,“我们系就有,而且我同学说期末考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民打的练习室应该有空的。”
  “那我们下午就去问问?”严霁说。
  谁知南乙忽然开口:“明天吧,今天我还有点事儿。”
  洗碗的时候,秦一隅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南乙旁边问:“你还有什么事儿?”
  南乙冲完最后一个带泡沫的碗,擦了擦手,看向他。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眼神,嘴角勾着点笑。
  “我之前就想抽个时间带你去一个地方,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忽然发现,今天就很好。”
  秦一隅更好奇了:“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临近除夕,冬日的北京城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喜气洋洋。距离不算远,南乙骑着车带上秦一隅,穿过拥堵的公路和热闹的大街,最后停在了海淀区某个旧小区的后门。
  停好了车,他领着秦一隅进去,绕过很有年代感的小区园林,一前一后钻进某个单元楼里。
  上楼梯时,秦一隅又一次问出他一路上已经问了不下五遍的问题。
  “哪儿啊这是?”
  走在前面的南乙脚步一停,秦一隅差点儿撞他后背上。
  他半转身道:“我家。”
  “啊??”秦一隅愣了一秒,不知怎的脖子一下子就红了,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不是,你家?这、这么突然就见父母了吗?”
  原本被他揣在口袋里的两只手慌忙拿出来,秦一隅低头看了一眼,又立刻抬头说:“那你怎么不提前告我一声啊,我这什么都没带呢,两手空空见你爸妈啊,等着,你先别上去啊,稍微一等……”
  说完他转身就下楼梯。
  “干嘛去?”南乙想笑。
  “我去小区对面那个超市里买点儿东西啊,牛奶果篮什么的,哎你爸喝不喝酒啊?你妈妈喜欢……”
  “他们不在。”南乙倚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冲他笑。
  原本蹬蹬往下走的秦一隅仰着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啊?”
  “不是?怎么个情况啊?”秦一隅又往回走,脸上的慌乱是半分也没有了,笑里透着股坏劲儿,“哦我懂了,你故意趁叔叔阿姨不在带我来这儿鬼混是吧,你小子……”
  “想什么呢。”南乙笑着站直了,等他上来了,又一起往上爬了一层,拿出钥匙开了门。
  “这是我家以前的老房子,楼下就是迟之阳奶奶家。”
  房子面积挺大,没有玄关,进门便是大玻璃窗和客厅,冬日温暖的阳光充盈着整间屋子,空气里有淡淡的尘埃的气味。随处可见的相片,布艺沙发,沙发上放悬挂着的全家福,一整排的大书柜,褪色的奖状……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旧事物的博物馆,珍藏着恋人童年的线索。
  秦一隅停留在墙角,弯下腰。他发现这上面划着许多个短短的横线,旁边用笔写着[小乙xx岁]。他笑了,用手比在小横线上,平行着在空中滑过来,最终落在南乙腰间。
  成长在这一刻完全地具象化。
  “我们宝宝长高这么多啊。”他直起身,搂住南乙拍了拍他的后背,“真厉害。”
  南乙被他弄得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儿怪异,看他这副模样,仿佛看到自己家里的那些长辈似的。
  等秦一隅走到客厅沙发,后知后觉地感觉眼熟,于是他走到窗户边,转过身,背对窗户看向客厅,这一瞬间,眼前的光景与他熟悉的画面重叠。
  原来这就是舅舅录视频的地方啊。
  此刻连光线都很相似,仿佛重回过去似的,秦一隅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强烈的悸动,仿佛下一秒年轻的徐翊就会抱着幼年的南乙从走廊走出来,将他放在沙发上,开始弹吉他。
  记忆原来是附着在特定的物品和空间中的。
  “转学之前我都住在这儿。”南乙轻声说。
  “这房子一直没卖?”
  “嗯,我妈舍不得,这是和外婆舅舅一起住的房子,嫁人了都没搬出去,我也是在这儿出生的。”
  要是卖了,就没有舅舅和外婆的痕迹了。
  整个客厅到处都是照片,每一张照片秦一隅都细细看过去。
  “你还真是从小就不爱笑。”
  最大的一张当属客厅墙壁正中央的全家福,上面每个人都挂着笑,除了南乙。他被外婆抱在怀里,还是个小宝宝,白白净净,肉肉乎乎,像个糯米团子。
  “我好喜欢你家。”秦一隅看向南乙,“光是看着这些家具、摆设,还有照片儿,就觉得特别幸福。”
  南乙露出很淡的笑容,任他勾着肩膀:“那你可以常来。”
  “是吗?以什么身份呢?”
  “以……”南乙开玩笑说,“我养的小狮子的身份。”
  秦一隅愣了一秒,被逗笑了:“你可真会拿捏人。”
  微卷的橘棕色头发被阳光照得蓬松透亮,他笑得灿烂,真的像小狮子一样。
  南乙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走廊走。
  “去哪儿啊小主人。”
  “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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