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恒星时刻(近代现代)——稚楚

时间:2024-08-21 10:24:42  作者:稚楚
  张子杰看着眼色,心想这人也就面上和气,跟陈韫倒也没那么亲,要不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明面上,陈韫当然是诚弘的太子爷,可私底下到现在还得看他爹脸色,挨打也是常事。更别提这段时间,他还因为自己那摊烂事儿躲着他爸。
  “你怎么这么轴啊,这还不行?”杨西咧嘴笑道,“没准儿这小子也就空有一张好皮,今儿其他几个乐队可都是混了好几年的,群众基础摆在这儿,就他们这种刚凑起来的,我看也是当炮灰的命。”
  挂断电话,杨西把手机扔张子杰怀里,笑眯眯道:“小少爷一天天净想在别人地盘整事儿啊。”
  说完,他拿笔在表上划拉了两下,拍到小助理胸脯上。
  张子杰不好作声,笑着应付,见他没说别的,才放下心来,跟着助理七弯八绕,来到二楼。
  参赛的乐队被他们安排在这儿,人太多,里面乱哄哄的,还有乐队经理在和工作人员扯皮。
  助理走过去,拽住一个脖上挂牌子的人,把新次序表塞给他,又交头接耳了几句。那人使了个眼色,从同事手里拿走原定的顺序表,塞了新的,只道:“按这个来。”
  熙熙攘攘,都是些背着乐器的人,张子杰四处张望,眼神落到一个角落,浑身肌肉都僵了一秒。
  真是南乙!
  他个头儿窜这么高了?初中那么矮,才几年不见,现在得有一米八几了吧。
  要不是那双眼睛太特殊,猛一看他都不敢认。
  屈辱感返潮般往上冒,张子杰低声骂了两句,舌头在口腔里舔了舔,当初被他打掉的两颗牙早已补好,可现在却隐隐发酸。当初他肋骨也差点断了,在家躺了大半个月,被亲爹骂得半死。这些他都记得。
  妈的,这个疯子。
  二楼窗户开了个缝,南乙靠窗站着,低头盯着楼下排队的人群,又一次确认了时间。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挤过来一支乐队,五个人凑在一块儿,其中一个背着手风琴,八成是唱民谣的。
  “咱们真是开场啊。”说话的正好是背手风琴那位,两条八字眉耷拉着,唉声叹气,“操了蛋了,怎么点儿这么背。”
  开场确实是噩耗,南乙想,尤其是很难让场子燥起来的民谣乐队,无疑是雪上加霜。
  Crazy Band从海选起就走的是livehouse模式,说是海选,其实更像拼盘演出。这么多人,其中不乏小有名气的当红乐队,参赛消息一传出去,粉丝们早就心潮澎湃,争着抢着花高价买黄牛票进来。
  最关键的是,他们手里还有投票权——每人佩戴的手环,都有三次可以在演出中点亮的机会,不可重复。也就是说,听众有权利从十二支乐队中,选择三个,投出这宝贵的三票。
  海选分五个赛区:北京、上海、广州、武汉和成都。北京赛区的海选livehouse有两个,每场只取前两名,因此,台下这些票都掌握着乐队晋级的生杀大权。
  以至于,部分粉丝早就想好策略:只把票投给自己最爱的乐队,剩下两张直接不投了。
  所以,非常现实的一点是,出场越靠前,乐迷投票则会越谨慎,也就越容易沦为炮灰。
  即便抛开投票不谈,就当是拼盘演出,除了那些本身就有粉丝基础的当红摇滚乐队,其他小乐队开场,实际就等同于“暖场”。没几个人是为了看他们而来的,台下的乐迷只会冷着一张张脸,玩手机、拍现场照发朋友圈,抱着胳膊不耐烦地追问:他们最喜欢的乐队到底什么时候登场?
  这就是现实。
  南乙没继续听隔壁乐队哀叹,独自望向窗外,人越来越多,入场队伍都快围两圈了。
  “在看什么?”
  南乙回头,见到从人群中挤回来的严霁,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严霁站到他身边,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排队的乐迷爆发了冲突,工作人员在中间调和,两边矛盾一触即发,骂得很凶,就快打起来。
  “场地安排有问题,照理说该准备检票进来了,结果现在还在排。”南乙看着没什么所谓,仿佛他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非马上就要上场的人。
  “我刚刚就是去打听这个了。”严霁实在是理解不了这里的工作模式,“说是检票仪器出了问题,加上排队引导失误。他们原本是按单队伍排的,后来工作人员把后面的人拉到前面,强行变两条队,有人觉得不公平,就吵起来了。他们好像也没有任何应急预案,就只能任由事态失控。”
  南乙没继续看了,“这么大的情绪,都会积累到进场之后,想想就麻烦。”
  正说着,迟之阳从一旁的人堆儿里挤出来,跑到两人跟前,来不及顺气,先骂了一句“操”。
  “怎么了?”严霁给他递了水,“慢慢儿说。”
  迟之阳没接,直接炸了毛,声音大得一屋子人都听见了,朝他们看过来。
  “还慢什么啊!他们把演出顺序都调了!”
  南乙问:“往前还是往后了?”
  迟之阳气得恨不得砸墙。
  “别提了,咱们变成开场了!”
  作者有话说:
  恒刻身高小剧场:
  【后期节目组的备采提问:请问各位身高是多少呢?】
  秦一隅:我前几年量的是187cm,不过最近睡觉总感觉不对劲,起来身上疼,这是生长痛吧,明儿我再去量一下,绝对又长了!
  南乙(唯一知情人):……(你睡醒了身上疼跟长个子没半点关系,是你自找的)
  迟之阳:三阿哥又长高了(白眼)
  严霁(被逗笑了):噗
  秦一隅:别灰心,你把你那辫子竖成冲天炮就跟本阿哥差不多了(微笑)
  ·
  南乙:我目前是183cm。
  秦一隅:你这一大半都是腿吧!
  严霁:听小阳说你之前个子不高诶,是突然窜了个头吗?
  迟之阳(震惊):你怎么出卖我!
  南乙:我后来把牛奶当水喝(主要是不想比秦一隅矮太多,看了一眼和秦一隅目前的身高差,感觉还有追平的希望)
  ·
  严霁:我现在是184cm
  迟之阳:但你肉眼看好高,肩好宽!凭什么?
  南乙:他明显是有健身痕迹的。
  秦一隅:我没有吗?(戳了戳南乙,准备撩衣服给他看自己的腹肌)
  迟之阳:小乙视力不太好我来帮他看(眯眼)不好意思我瞎了
  秦一隅(迅速放下准备撩起的衣服):不给瞎子看
  ·
  迟之阳(挺胸):到我了!我180cm!
  秦一隅:你少骗人了上次我看了你的体测表你明明就是179.6!少0.4公分呢
  南乙&严霁:这么精准?爱了(想知道是在哪里测的)
  迟之阳:秦一隅我杀了你……(咬牙切齿)
  秦一隅: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分尸难,你这179.6的身高很难分尸187cm的哥哥哦(wink)
  南乙:别躲在我后面(被秦一隅和迟之阳转圈式追杀转到想吐)
 
 
第11章 冰火对撞
  在周淮家躲了两天,周六上午,秦一隅被赶了回去。
  一方面是因为周淮新处的小男朋友来了,他在只会碍事,还老引起误会,只好闪人。另一方面,周淮控诉他半夜偷吃了他买的巧克力蛋糕,但秦一隅压根儿没起夜,一觉睡到大天亮。所以他恨恨地认为这就是周淮赶他找的烂借口。
  走到出租屋单元楼下,秦一隅随便一低头,脚步一顿。
  “嗯?”他发现自己新换的白T恤上有一道可疑的褐色痕迹。
  “什么玩意儿?”
  他抓起衣摆拿到鼻子跟前一闻,居然是巧克力的味道!
  “至于吗?”秦一隅想不通,“赶就赶呗,还玩儿陷害。”
  他一边上楼,一边埋头发消息骂周淮。手指点了发送,脚步也刚好拽着身体来到家门口。秦一隅一抬头,又笔直坠入深渊。
  出租屋的防盗门、墙壁、地上,到处都被泼上了猩红的油漆,写满了不堪入目的话,一个个字张着血盆大口,醒目得像livehouse屏幕上的歌词,像音乐节台下狂热乐迷挥舞的旗。
  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可这明明不是他欠下的,凭什么他来还。
  做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儿了,爽了射一发,白捡一孩子,其余什么都不用管,混得好可以吸血,废了也能子承父债。
  谁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这不是就是嘛。
  大概次数太多,有些麻木,讶异仅持续了一秒,秦一隅又恢复到自暴自弃的状态,只觉得厌倦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事儿会再发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搬来才不到两周,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又来了。
  烦死了。
  抬手摸了一把,油漆都快干了,算了算时间,怎么说也是一两天前了。
  那时候正好不在家。
  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他也懒得分辨,打算先开门拿东西处理一下,刚要低头开锁,却发现地上有东西,只是被泼上了油漆,红彤彤一团,差点没看到。
  是伞。
  呼吸一滞。
  原来是给他的那把。
  他来过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把伞被收得这么规整过。
  丝毫忘了油漆会弄到手上的可能,秦一隅拿起了那把伞,腾的一声撑开,转了转。莫名地,心中生出一丝熟悉感,秦一隅下意识将伞放在头顶,抬头,久久望着那一片红。
  最近他的记忆总是会忽然回到中学时代。
  当时的他和现在一样,经常犯困,总是找各种地方睡觉偷懒,空的自习教室、操场、天台,体育馆里的座位,他都睡过。
  记忆中有一次是在天台,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像蓝水晶一样澄透,没有一丝云。午休时他跑去那儿写歌,写着写着就躺下睡着了。
  吵醒他的是雨。
  半梦半醒间,雨滴到指尖,很凉。惺忪的睡眼艰难打开,朦胧间,出现在视野里的不是落雨的灰色天空,而是一方红色的庇荫。
  一把陌生的、支在地上的红伞,在风中轻微地晃动,像一朵孤独的木棉花,刚好为他落下。
  尚未完全清醒的秦一隅盯着这把罩在头顶的伞,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也被人盖了透明雨衣。
  灰白的水泥地面还没完全湿透,雨刚下不久。
  会是谁呢?他起身,举着伞寻了一圈,又下了楼梯,一无所获。
  后来他发现,在自己的少年时代,时常会出现这样古怪的事,就像灵异漫画里的情节。
  于是在心里,他为这个人起了一个外号——小幽灵。
  那把红色的伞,只是小幽灵留下的第一个印记。
  颇为有趣的是,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人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被发现。因此,在后来一次次遇到类似状况时,秦一隅也开始装糊涂,不去抓他的马脚,不试图揭开真相,当做是一种心有灵犀的猫鼠游戏。
  直到这个小幽灵彻底消失。
  他也从少年时代剥离,成为无趣的大人。
  “泼了油漆……”秦一隅望着头顶的红色,自言自语,“真的好像幽灵同学的伞啊。”
  慢半拍地低下头,他发现,原来伞下还压了张纸,只是因为被泼了油漆,大半张纸上的字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右下角一小块是干净的。
  是手写的贝斯谱。
  秦一隅捡起琴谱,心跳忽然变得很重,像军鼓猛打在胸口,耳边没来由出现幻听,不过不再是救护车的声音,而是南乙那晚的贝斯线。
  从回到这里,到目睹这一片狼藉,他都没骂半句,也没有一个字的抱怨。可现在,他却不由自主地开口骂了出来:“操。”
  “这还怎么看……”
  对面的门突然打开,手里提溜着垃圾袋的邻居小哥走出来,对方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在原地愣了半天。
  秦一隅清了清嗓子,起身,抬了抬棒球帽的帽檐,挤出一张还算和善的笑脸,连连说了抱歉。
  “一会儿我肯定弄干净,我有经验,没弄您家门上吧,真是不好意思了。”
  男生有些吓到,摆了摆手,又问:“不用报警吗?”
  “没用的,我试过了。”秦一隅又笑了,“最多拘两天,有时候他们还会找那种没学上的未成年,这样连拘留都不用,充其量口头教育几句。”
  说得有些多了。
  秦一隅再次说了不好意思,打算以此结束话题,没想到邻居小哥又开了口。
  “前天还好好的……我下去买早点的时候,还看到一个男生站在你家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他顿了顿,怕被误会又解释道,“不过应该不是他干的,他没拿油漆。”
  是南乙。
  秦一隅脸上的假笑不自觉消失了,问:“高高瘦瘦,耳朵上一溜耳钉,是吧?”
  “就是他!我买完早点上来他还在,他还拿了张纸垫在墙上写字呢。”
  小哥笑呵呵的,补了一句:“挺帅的,我就多看了两眼。”
  秦一隅瞟了他一眼,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眼吧,谁知道这小哥吓得一激灵,又连忙补了一句:“你也挺帅的!”
  倒也不是这意思。
  “谢谢。”他有些敷衍,“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收拾,回见。”
  说完,他低下头,顺手将琴谱翻了面,没想到背面竟然还有,只不过不是谱子,是几行力透纸背的字。
  秦一隅从没这么认真地读过什么。
  但很可惜,最后一行被油漆染到,无论他读得多么仔细,拿多么近,都看不见了。
  “操你大爷。”秦一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解锁,找到了周淮的电话。
  下午五点半。
  “就是,我操你大爷!”
  梦岛里,带头打架的一个男乐迷骂这句骂得格外洪亮,周围人群立刻一拥而上,场面差点儿兜不住。
  谁知就在这时,另一个戴牌儿的工作人员从入口跑出来,气喘吁吁大喊“能进人了”,霎时间,排在前头的人都呼呼跑向检票口,跟开闸泄洪似的,谁也挡不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