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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近代现代)——Fine不Fine

时间:2024-08-20 16:10:12  作者:Fine不Fine
  他把戒指往孟归南脸前送了送,“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孟归南太想和庄雁鸣继续聊一下关于那个十岁的话题,于是顺着他的毛撸,“是的,我在向你求婚。”
  庄雁鸣收回手,大拇指在戒指上摩挲了两下,压着嘴角故作镇定地说:“可是你没有说‘可以和我结婚吗’这句话。”
  孟归南只剩下一丁点耐心了,他往庄雁鸣跟前挪了挪,看着他的眼睛,“可以和我结婚吗?”
  庄雁鸣矜持地点头,“好吧,孟归南,我可以和你结婚。”
  “嗯嗯嗯。”孟归南语气敷衍,“那我们现在继续聊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句十岁就认识我了是什么意思。”
  孟归南的态度有很严重的问题,不过庄雁鸣心情太好了,他决定大度地不和孟归南计较。
  “字面意思。”
  “你认识我?你在哪里认识的我?”
  庄雁鸣低下头在孟归南嘴唇上亲了一下,贴着他的唇角说:“枫桥双语学校。”
  那一年冬天庄鑫烁出生了,他的降生对这个家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后来庄雁鸣再回溯往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间节点是他们一家人走向分崩离析的开始。
  从庄镇山知道庄鑫烁不是亲生孩子那天起,到庄鑫烁刚满月就被送走那天止,庄雁鸣见过太多次庄镇山喝得酩酊大醉踹开家门,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婴儿的嚎哭声,庄镇山声嘶力竭的谩骂和梁美云小声的啜泣会在这之后填满整个房间。
  每当这时,庄雁鸣便会推开他们的卧室门,把庄鑫烁从房间里抱出来,和庄昭炀一起笨拙地安抚还未满月的弟弟,再哄他入睡。
  弟弟很可爱,他只会对着自己笑。
  父母一直没有给他取名字,庄雁鸣便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烁烁,那是他刚从课本里学到的一个字,是明亮的意思。
  庄雁鸣无法理解背叛二字的沉重,自然也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把刚出生不久,还很需要母亲陪伴和照顾的弟弟送给别人。
  庄雁鸣在汽车站看着载着梁美云和庄鑫烁的大巴车逐渐远去,他突然感到很难过。
  那天天气不好,很冷,风很大,庄雁鸣只是在车站站了几分钟,寒风就把他浑身都吹透了。
  他不想回家,也说不上为什么不想回家。
  公交车路过了学校的大门,庄雁鸣在下一站下了车,走进了学校。
  枫桥双语是九年一贯制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分居两座教学楼,这一天是周六,初中部仍然很热闹,听说是在办诗朗诵比赛。
  庄雁鸣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发起了呆。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
  眼泪先是一滴一滴地落,后来就成了串儿地往下砸。
  风太大了,吹得窗户哐当哐当响。
  他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好班长,现在应该去把那扇同学忘记关掉的窗户关起来,但他哭得太伤心了,连挪一挪脚都很困难。
  书里说家庭是由爸爸妈妈的爱组成的,可爸爸不再爱妈妈了,弟弟也被送走,那他的家以后要怎么办呢?
  庄雁鸣一开始咬着衣袖哭得很小声,很快就连怒号的风都盖不住他的哭声了。
  庄雁鸣又害怕又难受,浅蓝色的棉衣袖口就被他的眼泪洇湿糊成一片深蓝色。
  “嘿,小孩儿,吃糖吗?”
  嗓音清亮的说话声突然传入庄雁鸣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却因为视线模糊没能看清眼前人的脸。
  庄雁鸣用衣袖抹去眼泪,一个少年正倚着他的桌子,他长得很好看,鼻翼有一颗棕色的小痣,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彩色的糖果。
  庄雁鸣发育得晚,十岁了身高还没一米四,眼前这个少年个头很高,他得仰着头视线才能落在他的脸上。
  少年微微弯下腰凑近了庄雁鸣,把糖塞进他的手里,笑着问:“你哭啥呢?”
  庄雁鸣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少年也不生气,一屁股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在他脑袋上胡噜了一把,“现在小学生压力也这么大了吗?怎么周六还在学校?”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奥数班来补课的吧?题目做不出来气哭了?要不这样,你把题拿出来给我看看。我都上初二了,小学生的题目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庄雁鸣吸着鼻子,想告诉他奥数班是周末补课,但他看到眼前人一脸的跃跃欲试,好像是真的很想证明自己很厉害的样子,便从桌洞里找出本奥数题册,随手指着一道应用题说不会做。
  少年从他同桌的桌上摸出来一支铅笔,皱着眉思考了几秒钟就在书上刷刷写起了答案,写完后又转过头看着他,像是怕打击他自尊似的,语气委婉,“要不这奥数班你还是别上了吧?我感觉你有点笨。”
  “我才不笨!”我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庄雁鸣唰地抽回题册,盯着那道数学题看了一会儿,很生气地把它塞进了桌洞里。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他说:“好嘛,对不起。”
  这么一打岔,庄雁鸣的眼泪就憋回去了,他低着头不说话,希望这人赶快离开,好让他能把憋回去的眼泪再给哭出来。
  少年好像看不出自己很讨厌他,又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别哭啦,今天做不出来的题目可以留到明天再做,今天想不通的事儿明天可能就想通了,明天如果再想不通的话那就后天,日子长着呢。”
  说完,他夸张地哇哦了一声,“我的这句话也太有哲理了吧!”
  自顾自傻乐了一会儿,他掏了掏口袋,又摸出颗糖剥开糖纸硬塞进庄雁鸣的嘴里,“吃颗糖开心一下,多大点事儿啊又不是天塌了,哭成这样。”
  糖果在舌尖融化,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庄雁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过了很久,他才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嗯。那我走了。”
  少年站起身,冲他摆了摆手,扬声道:“再见。”
  等他走出教室,庄雁鸣追了出去,看见他拐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庄雁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窗户外朝里看,送他糖的少年正站在他的临时班主任王老师的办公桌前,把手上提的饭盒放在了她的桌上。
  原来他是很温柔很和善的王老师的孩子。
  从这一天开始,庄雁鸣就经常能在学校里看到他,看到他时总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后来还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孟归南。
  孟归南太爱笑了,庄雁鸣坐在乒乓球案边上,都能听见他在篮球场里的笑声。
  “今天想不通的事就明天再想”,“多大点儿事儿啊又不是天塌了”这两句话和那颗糖果在他对未来产生了难言的恐惧的时刻出现,后来连带着孟归南整个人都成为了支撑他的某种力量。
  此后十二年,庄雁鸣一直追随着孟归南的脚步,从枫桥双语学校到南城一中再到N大。
  从好奇到产生不可控的情愫,庄雁鸣不知自己用了多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永远不后悔那天从桌洞里翻出那本练习册,也不后悔三年前那个夜晚,留下孟归南的电话号码。
  庄雁鸣抵着孟归南的额头,“我爱了你很久,但你不知道。”
  孟归南被庄雁鸣的这番话惊得失去了语言功能,庄雁鸣抱着他,耐心十足地等他缓过来。过了很久,他听见孟归南抖着声音在他耳边说:“你……真……牛……逼……”
  【作者有话说】
  庄1:我永远不会原谅孟归南
 
 
第75章 雁归南(终章)
  庄雁鸣本来的打算是把这个秘密捂在心里,永远也不告诉孟归南。
  如果孟归南知道自己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暗中窥伺着他,研究他午饭吃了什么,考试考了第几名,几点钟回家,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他可以是追求者,是爱人,甚至可以是身份很不堪的金主,但绝不能是个变态。
  可庄雁鸣没憋住,除了家里人,他实在不能忍受有谁能和他比认识孟归南时间的长短。
  他以“我爱你很久”作为总结,就是希望孟归南能把重点放在暗恋上,至于偷偷摸摸尾随什么的,最好能当做没听到。
  孟归南的反应让庄雁鸣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地飘着没个安稳,他把孟归南抱得更紧了些,厚脸皮地把他那句话当成夸奖,用一副虚心的语气说道:“也不是很牛逼。”
  孟归南猛地推开他,脸上神色莫辨,“我把你车撞了那天你就认出我来了?!”
  庄雁鸣不太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那天晚上一开始说不用赔偿的庄雁鸣会突然改变主意,为什么总是恶言相向又对他格外纵容,为什么会在他住进万山一号时,就已经替他安排工作,至于宋凌霄……
  孟归南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才是庄雁鸣的初恋啊。
  孟归南语气不明地叫了声庄雁鸣的名字。
  庄雁鸣脑中警铃大作,他把右手背在身后,“没人会把求婚戒指送出去后再要回来。”
  孟归南倒是没向他讨戒指,只是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不小心把你汽水瓶撞碎那天,我晚上回宿舍的时候买了两杯加了双份布丁的奶茶。老温要喝,我没给,他跟我闹着玩,我一不小心磕椅子上了……”孟归南掀起睡裤,给他看小腿上一道很浅的疤,“这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结果你没来,奶茶放了一夜,最后被我丢进垃圾桶了。”
  “你要是来了的话。”孟归南看着庄雁鸣的眼睛,“那说不定……”
  说不定会有别的故事发生,二十来岁的孟归南对帅哥的抵抗能力还很差。
  庄雁鸣笑了笑,“我去了,在你宿舍楼下的长椅上一直坐到了熄灯。我说过的,十几岁的时候我胆子很小,就算喜欢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胆小,我错失了好多好多机会。”
  “我后悔过,但最后悔的不是没有去拿那杯属于我的奶茶,而是那五年没有好好看着你,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的人生出现断档的。五年很久,我不知道你究竟吃了多少苦,想在物质上尽量补偿,但后来我发现你根本不需要这个。”
  “那个时候觉得好挫败,又觉得自己很卑鄙,以为能帮你,却发现不过是把你拉入另一个深渊。”
  孟归南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指在他脸前晃了晃,“看到了吗?戒指。中间稍微错一步,可能我俩都走不到今天,这就是过去和现在最好的答案了。”
  过去和现在最好的答案。
  这句话重重砸进庄雁鸣的耳中,砸得他大脑嗡嗡作响。
  他定定看了孟归南几秒钟,突然把他推到在床铺上,吻住了他。
  所有的不安定、恐惧、胆怯都随着这个吻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是承诺,是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汹涌爱意。
  同款的卡通印花睡衣掉落在地板上,两枚戒指在暖黄色的灯下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声。……
  孟归南在梦里感觉有点喘不上气,他奋力睁开眼皮,发现庄雁鸣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
  被子下的两人光溜溜的,孟归南挪了挪身体,突然脸色一僵,然后抬手把庄雁鸣从身上掀了下去。
  庄雁鸣半眯着眼,翻了个身又把他搂在怀里,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再睡会儿。”
  “睡归睡,你别定着我。”
  “我也不想让它定着你,要不你帮帮忙让它冷静一下。”
  孟归南冷笑一声,“行啊。”他的手伸进被子里,一把握住,“给你撅折!”
  这个威胁对庄雁鸣来说不疼不痒,不过孟归南的想法很危险,他善意地提醒道:“撅折了你就不能爽到哭,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爽到哭?谁?
  孟归南嗤笑了一声,“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早就想说了,你活儿真的很烂。”
  也许是因为憋得太久了,他手上的力气应该会让庄雁鸣觉得不舒服才对,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血管下的蓬勃跳动。
  孟归南想松开他,却被庄雁鸣攥住了手。
  “那你说的是哪个?上面还是下面?如果是上面的话,我确实需要多练习一下,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想再试一下吗?”
  “庄雁鸣!”……
  早间运动结束,庄雁鸣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才想起他西装外套口袋里装着的那对戒指。
  他看了看孟归南送给他的那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
  孟归南还在床上趴着,被子只盖到了腰部以下,肩胛骨和腰上的红痕让他看上去有点狼狈又有点可怜。
  庄雁鸣走过去,替他拉好被子,在他背上亲了一下,“洗澡吗?”
  孟归南有气无力地冲他摆摆手,“我缓一会儿。”
  庄雁鸣点了点头,去客厅倒了杯温水递给孟归南,“叫了一早上嗓子都哑了,喝点水吧。”
  孟归南狠狠瞪他一眼,喝完水把水杯重重磕在床头柜上,又语气很差地对他说:“我饿了!我要吃煎饼!”
  庄雁鸣说了声好,走回浴室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后出了门。
  十点多,煎饼摊还在,庄雁鸣等了一会儿才轮到他。
  庄雁鸣对孟归南的口味已经非常了解,“加烤肠,里脊,不要葱,多放辣。”说完,他又改了口,“不要辣。”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风,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庄雁鸣闻着空气里的食物的香味,从来没觉得哪一年的生日过得像今年一样圆满。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是一直以来身体缺失的某个部分被孟归南补上了,所以不仅生日圆满,未来很长的人生也会变得很圆满。
  庄雁鸣提着两个热腾腾的煎饼往回走,路上又顺便买了两杯加了糖的现磨豆浆。
  进了家门,庄雁鸣把买来的早饭放在餐桌上,从昨晚脱掉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他订制的那两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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