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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近代现代)——Fine不Fine

时间:2024-08-20 16:10:12  作者:Fine不Fine
  老陈转过身,正对着他这一侧的车窗降下来一半,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懒洋洋地探出来,冲他勾了勾手指。
  衬衣袖半挽,其上褶皱横生,微弱的光线下,那枚碧色的翡翠戒指因为沾上了些水迹而反射出来一点醒目的光。
  老陈用鞋尖碾灭烟蒂,又等了一分钟,才抬步朝车边走去。
  车上的两人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孟归南裹着庄雁鸣的西装安静地趴在他怀里,身上原本穿的那件衬衫从西装下摆露出了一角,老陈瞥了一眼就立刻挪开了视线。嘶……
  怎么还撕人衣服呢?
  车内安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老陈目视前方,重新拐上高架,半个小时后将车开到了知春苑楼下。
  停好车,老陈也没敢回头:“庄总,我们到了。”
  “你上楼拿条毯子下来。”
  “哎。”老陈应了,打开车门下了车。
  几分钟后,老陈从楼里走出来,将毯子从车窗递了进去。
  孟归南睡得很熟,眼皮和鼻尖有点红,庄雁鸣偏过头在他脸颊上碰了碰,然后用毯子将他裹起来,抱下了车。
  “你先回吧,明早来接我。”走出去两步,他又转过头,交代老陈,“带套西装。”
  知春苑是老小区,没有电梯。水泥地灰扑扑的,两侧的墙壁满是小广告的清除痕迹,二楼往上感应灯的光线格外暗淡,时不时还会传出电流不稳的滋滋声。
  庄雁鸣考虑了交通,生活便利程度,居住的舒适度,但这里的环境距离让他满意还差得很远。
  万山一号是庄雁鸣打算将孟归南带回来时,精心准备过的漂亮巢穴,但依照目前的情况,他不知道孟归南还有没有再回去的机会。
  抱着孟归南爬了四层楼,等在402门口站定,庄雁鸣的背上出了一层热汗。
  走廊两端的窗户大敞着,穿堂风呼呼地刮,庄雁鸣身上单薄的衬衫瞬间就被吹透了,他把孟归南抱得更紧了些,抬脚朝门上踢了踢。
  郑姐打开门:“哟,喝得这么多,我去盛碗热汤给孟先生暖暖胃。”
  庄雁鸣嗯了一声,抱着孟归南径直进了卧室。
  刚把孟归南放到床上,他就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伏在他身体上方的庄雁鸣。
  “洗澡吧。”庄雁鸣说,“没戴套,要洗干净。”
  孟归南反应了两秒,哑着声音回他:“狗东西。”
  庄雁鸣轻声笑了笑,扯松衣领,给他看脖子两侧的痕迹:“等你酒醒了再好好想一想谁是‘狗东西’?”
  头很重很晕,脑海中只有一些零散的,混乱又疯狂的片段,孟归南一时之间没办法将它们完整地拼凑起来。
  孟归南看着他,冷静地说:“好吧,那就等我酒醒了再和你算账。”
  在浴室洗澡时孟归南很不安分,一会儿抱怨水太烫,一会儿又趴在庄雁鸣肩膀上说站不稳。庄雁鸣只好让他坐在马桶上,取下花洒,又将水温调低了一点去冲洗他身上丰盈的浴液泡沫。
  “低头。”
  孟归南听话地把头低下,由着庄雁鸣帮他搓洗头发。
  庄雁鸣在照顾醉鬼这件事上无师自通,动作轻柔又有耐心,洗完澡,吹干头发,他把孟归南光溜溜地塞进了被子里。
  等庄雁鸣洗完澡出来,他发现孟归南还没睡着,看得出来他已经困了,眼睛故意睁得很圆。被子也不好好盖,脖颈处颜色艳丽的吻痕大喇喇地晾在空气里。
  庄雁鸣以为他有话要说,站在衣柜前等了片刻。
  可孟归南一直没开口,庄雁鸣便挪开了视线,从衣柜里取出来一套他的睡衣穿上往门口走去。
  “你要走吗?”孟归南问。
  庄雁鸣回过头:“怎么了?”
  孟归南支支吾吾:“来都来了,不住一晚吗?”
  庄雁鸣发现从醉鬼孟归南的口中能听到许多非常悦耳动听的话,于是故意问道:“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孟归南没回答想不想,只是说:“你可以留下来。”
  庄雁鸣没有表态,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就在卧室门即将合上时,庄雁鸣伸手挡了挡,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
  庄雁鸣从缝隙中观察孟归南,发现他一动不动,一直看着门的方向,连眼睛都很久才眨一下,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庄雁鸣握住门把手,停顿了十来秒才重新推开门,和孟归南交代自己的行踪:“我去客厅倒杯水。”
  孟归南有些呆愣地张了张口,又闭上,最后他说:“哦,好的,我也想喝水,冰的,谢谢。”
  孟归南到底没喝上冰水,反倒被灌了一肚子的热汤。
  睡觉前又去了两次卫生间,总算折腾够了,孟归南才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又按照从前庄雁鸣留宿万山一号的习惯,滚进了他的怀里。
  孟归南白日里刚补过觉,但喝了酒再加上一个妥帖温暖的怀抱,他很快就睡着了。
  黑暗中,庄雁鸣只能看到孟归南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揉了揉孟归南毛茸茸的发顶,嘴唇贴着他的额头,将一声沉重的叹息捂在了那片带有热度的皮肤上。
  孟归南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洗漱,换衣服,吃饭,整个人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直到孟归南回到房间,看见床与阳台之间的地板上丢着的一条沾着可疑液体的领带时,从睁开眼睛那刻起强行装出来的镇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归南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不是喝多了酒会失忆的体质。
  从昨晚庄雁鸣出现一直到睡前,所有零零散散的,还冒着热乎气儿的记忆纷至沓来,将他的脸皮扯得一点不剩。
  孟归南抱着脑袋蹲到了地板上。他干了什么?
  车什么震?什么车震?
  他真的只是喝了酒不是被鬼上了身吗?
  郑姐从门口路过,往里瞥了一眼:“小南,怎么啦?怎么坐在地上?”
  孟归南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庄先生早上让人送来的解酒药要喝一小罐吗?”
  听见“庄先生”三个字,孟归南脸上的表情彻底崩开了,为了不让郑姐看出什么,他立刻翻身躺进了被子里,把脸也埋了起来:“不用,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郑姐以为他只是身体不舒服,就没再多说,动作很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郑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孟归南掀开了被子,从床头柜上拿过笔记本电脑,翻来翻去找了部高分的惊悚电影。
  电影刚开始两分钟,雾气弥漫的山林,阴森诡异的背景音乐……
  “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有星星?”
  “庄雁鸣,求求你……”
  “庄雁鸣,我为什么..不出来?”……
  “啪”
  孟归南恶狠狠地扣上笔记本,从床上跳了起来。原地打了两套组合拳仍然无济于事,最后他怒吼一声,换上背心短裤下了楼。
  跑满十五公里,孟归南摘下了耳机,扶着膝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身体极度疲惫,脑子也转不动了,他现在只想回家好好洗个澡,再躺进柔软的床铺里眯一觉。
  迈着沉重的双腿往回走,快要走进小区大门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庄雁鸣三个字直直刺进孟归南的眼睛里,剧烈运动后狂跳的心脏还没平复下来,他紧紧抿着唇,等铃声快要自动挂断时,才按下接听键。
  “在做什么?”
  庄雁鸣的声音很低,就响在耳边,孟归南不可控制地又想起了昨夜庄雁鸣以同样平缓的语调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额上一滴汗水落进眼眶,蛰得孟归南有点疼,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很后悔接起了这通电话。
  几秒后,他面无表情回道:“不是本人,挂了。”
  【作者有话说】庄1:?
  wb:今天你fine不fine
 
 
第38章 孟归南的行事逻辑
  好在庄雁鸣够识趣,没有锲而不舍地继续打电话来,但这也足够孟归南先前做的所有努力付诸流水了。
  他一脸郁闷地回到知春园,洗了澡,从书架上刨出来一本纯英文杂志,硬是逼着自己全神贯注看了两个小时,才从那股尴尬劲儿里缓了过来。
  郑姐准备好晚饭后敲了敲书房门:“小南,吃饭了。”
  孟归南应了一声,放下看了一小半的杂志,从书房走了出来。
  刚在餐桌边坐下,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郑姐拉开门,庄雁鸣正站在门口,应该是刚下班,手上还拿着公文包,另一只手上挂着两个看起来与他整个人极为不协调的食品塑料袋。
  庄雁鸣的出现像是某种讯号,孟归南的心脏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频率跳动起来。
  庄雁鸣向他走来的几秒钟时间里,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孟归南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因为心动过速昏厥过去了。
  庄雁鸣走到他面前,看了他片刻,然后抬手在他额头上碰了碰,问:“现在是本人吗?”
  孟归南猛地回过神,眼神飘来飘去,压根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
  庄雁鸣盯着他脑袋顶上的发旋,无声笑了笑,随后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个转移话题的好机会,孟归南伸长脖子去看:“这是什么?”
  “藕饼和鸭锁骨。”
  “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庄雁鸣扫了他一眼,不大高兴的样子,接过郑姐递来的干净盘子后,将两个袋子撂了进去,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吃吧。”
  郑姐把塑料袋整理好,铺在盘子边缘,又放下了一副碗筷。
  孟归南盯着圆圆的藕饼,伸出筷子夹起一个朝嘴边送。
  正打算咬下去时,庄雁鸣又说:“昨晚不是说想吃吗?”
  孟归南心想喝醉了说出口的话怎么能当真,他一点也不想吃。但想到庄雁鸣穿着一身妥帖得体的西装,淹没在油烟和排队的人群中,就觉得眼前的这两盘食物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孟归南“哦”了一声,说:“是很久没吃了。”
  说完,他低头咬了一口藕饼,趁庄雁鸣正专心吃饭的时候,快速地瞟了他一眼。
  庄雁鸣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莫名地,孟归南觉得他似乎有点开心。
  具体表现在向来对清炒芦笋敬而远之的庄雁鸣,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往嘴里送了两筷子了。
  “你什么时候又爱吃芦笋了?”
  庄雁鸣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向他。
  孟归南明明看到他吞咽得很勉强,但他还是嘴硬道:“今天。”
  “……”
  庄雁鸣晚上没在知春苑留宿,吃过饭后就离开了,离开时他告诉孟归南:“我让何师傅回去了,明天你自己去上班。”又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摸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车在楼下,黑色的奥迪。”
  孟归南愣了愣:“我可以骑电瓶车,还能多睡十分钟。”
  庄雁鸣把车钥匙强硬地塞进他手里:“你那辆电瓶车我已经让老陈丢了,走路或者开车你自己选一个。”
  “你又丢我东西?你有没有礼貌?”孟归南一听庄雁鸣丢了他的电瓶车,立刻生起气来,“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做的一些事也没经过我的同意,所以现在才只能住在这个破地方。”
  “庄雁鸣!”
  庄雁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怎么?”
  “滚滚滚。”
  孟归南冲他快速摆手,赶他出门。庄雁鸣也没生气,空着的那只手揽着他的腰往身前带了带,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明天记得穿件高领的衣服。”
  庄雁鸣总是会在一些孟归南想不到的事情上犯神经,孟归南气急败坏推他出去,咣当一下摔上了大门。
  郑姐正在收拾餐桌,两人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于是劝慰孟归南:“南城秋天雨水多,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周都有雨,庄先生是替你着想呢。”
  孟归南撇了撇嘴:“他丢我电瓶车。”
  郑姐没忍住笑出声:“那辆电瓶车是挺旧了,上次我看见后轮都有点晃了。”
  其实从那天以后,孟归南就打定主意要避免去对庄雁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进行更深层次的解读,毕竟只要一深想,他总是能得出那个庄雁鸣曾否认过的结论。
  既然庄雁鸣已经亲口否认过,他就不应该再去自寻烦恼。
  基于这点考虑,庄雁鸣说什么就应该是什么,无论自己内心深处是如何看待这些的,表面上也应该只给出合乎“孟归南一直以来的行事逻辑”的反应。
  而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一个让孟归南痛心疾首,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两个大嘴巴的意外。
  他之所以难以接受,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尴尬而无法面对。
  “好吧。”孟归南不情不愿道,“那我下去看看车。”
  庄雁鸣来知春苑的频率并不高,两人恢复了之前比较平和的相处状态。
  他们见面的地方仅限于知春苑这间不算大的房子里,有时孟归南甚至会觉得他和庄雁鸣在演绎一场故事性欠佳的情景剧,地点单调,人物单调,就连情节也很单调。
  不过孟归南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明确彼此的地位和身份,才能控制自己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南城缓步迈入冬季,在新院区正式运行一年的时间节点上,中心医院与首都A大附属医院脊柱侧弯联合研究中心会议将在新院区举行。
  会议的最后一天,安排了参观活动。
  早上查房的阵容空前豪华,孟归南站在人群末尾,甚至连病房门都进不去。
  严岩站在他身侧,撞了撞他的肩:“就为了这么个会,前些天把手术全攒在一起做了,差点没累死我。赶紧把这帮大爷送走,周末我要好好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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