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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近代现代)——Fine不Fine

时间:2024-08-20 16:10:12  作者:Fine不Fine
  庄昭炀瘫在沙发里,脸上的笑不正经,说话的语气也不正经。
  “我总得干点让爸满意的事儿吧?毕业了不回公司跑去干别的,那不是压力又推你身上了吗?凭啥啊?就凭你比我早生五年?哥,这不公平。”
  庄雁鸣眯着眼看向他,少顷,他笑了笑,说:“长大了。”随后又问:“然后呢?”
  庄雁鸣不敢说百分百了解孟归南,但可以说百分百了解庄昭炀。上半句话说得好听,下半句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这个……”庄昭炀摸了摸鼻尖,“我是想说,我有一个稳定交往的女朋友,她叫魏莱。我很喜欢她,以后也一定会和她结婚,到了那一天,哥,我想请你帮我劝劝爸。”
  关于庄雁鸣和庄昭炀的婚事,庄镇山早有打算。
  庄昭炀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一嘴,庄镇山直接黑了脸,告诫他:“年纪小,玩玩没问题,别的,你想都不要想。”
  庄昭炀很难理解庄镇山的想法,他明明也是从普通人中走出来的,怎么到了现在,在他眼中,普通人就低他一等了呢?
  魏莱和她的家庭连进入庄镇山考虑范围的资格都没有,庄昭炀想要和魏莱在一起,能帮他的只有庄雁鸣。
  庄雁鸣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这回也不例外。
  “有喜欢的人,想和她在一起,这很好。”庄雁鸣说,“我会帮你。”
  庄昭炀咧开嘴角笑了笑,一句谢谢哥还没说出来,紧接着庄雁鸣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几年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庄昭炀眼睛一瞪:“怎么就说不准了?我就认定魏莱了,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要和爸抗争到底,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包办婚姻啊?”
  庄雁鸣看着他,喉间突然涌上一阵极强烈的酸苦。他想告诉他天真的弟弟,他们父亲的手段有千百种,他和魏莱的感情再坚定都没用。对自己的亲儿子,庄镇山或许有黔驴技穷的时候,但对付外人,他向来不会手软。
  不过这话他没说,庄昭炀对父母还怀有很质朴的孺慕之情,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庄雁鸣笑了笑,将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再说。”
  庄昭炀来这一趟的目的达到,心情大好,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问道:“哥,你打这么多年光棍儿了,就没遇见过喜欢的吗?那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爸逼你相亲怎么办?昨晚我可听爸跟妈说了,那谁谁谁家的女儿跟你般配的不得了。”
  按照庄雁鸣对孟归南的了解,他这会儿绝对正趴在门板后听墙角。
  庄雁鸣的眉头压得很低,声音也沉下来:“没事做就滚回家,下周一来报到。”
  “每次跟你聊这个,你就转移话题。”庄昭炀揪着他不放,“说说呗,这会儿就咱俩,我又不告诉别人。”
  “我的午休时间还剩下三十五分钟,把你那废话收一收。”庄雁鸣站起身,冲门口扬了扬下巴。
  “切。”
  庄昭炀向下撇了撇嘴,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庄雁鸣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盯着桌面上那杯冰拿铁杯壁上的水珠安静发了会儿呆,才又重新回到休息室。
  孟归南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别装了。”
  孟归南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庄雁鸣,他像是有话说,嘴巴张了张又紧紧抿起来。
  庄雁鸣掀开被子躺下:“有话就说。”
  身旁的人安静了几秒钟,忽地坐起来。
  庄雁鸣转过头,看见孟归南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
  “相什么亲?你他妈个死同性恋要骗婚?”
  【作者有话说】
  庄1:来的真是时候(咬牙庄2:瑟瑟发抖.jpg庄1是个好人,骗婚是不可能骗婚的
 
 
第30章 孟归南的背叛
  庄雁鸣仰视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庄雁鸣和庄昭炀两人的对话,孟归南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选择隐藏自己性向的同性恋最后都会选择结婚,庄雁鸣把自己藏得那么好,孟归南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社会和家人的压力确实是两座难以翻越的高山,孟归南可以理解他们的痛苦,但绝不赞同。
  将自身的痛苦转嫁给其他无辜的人,这是一种极度自私和怯懦的行为。
  通俗点来说——就是人渣。
  对于人渣,孟归南连和他说句话都嫌恶心,更别提其他的了。
  “你会结婚吗?”孟归南问。
  庄雁鸣一开始很沉默,在他沉默的时间里,孟归南胸腔里瘀滞的空气像一团坚硬无比的石块,堵得他呼吸困难,胸口闷疼。
  “睡吧。”
  孟归南等了五六分钟,就从庄雁鸣嘴里等出这么句话,他火气上涌,一把掀开被子:“睡你大爷睡,起来!”
  “孟归南。”庄雁鸣眼神沉静地看着他,声音很轻,“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我可以保证这两年时间里,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至于两年后……你还会和我再见面吗?如果不再见面,不再有任何交集,那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你急什么?”
  孟归南被庄雁鸣的这一连串儿的问题打得搓手不及,他板着脸:“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这个问题很难吗?你只需要回答我会还是不会。如果你是一个毫无下限的王八蛋,以后我连句话都不会和你多说。”
  庄雁鸣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他坐起来,半靠在床头:“好有正义感的发言。”
  “孟归南,结婚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欺骗,不领证,只办婚礼,之后各过各的,互相应付家人,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打算,你还会这么生气吗?”
  孟归南愣住了,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庄雁鸣下了床,走到衣架边,换起了衣服。
  换好衣服,他往门口走去,拉开门,庄雁鸣回头看着正坐在床上发愣的孟归南:“这个问题很难吗?你只需要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庄雁鸣在门口安静地站了几分钟,但孟归南没有给他答案。
  门缓缓关上,床上孟归南浅蓝色的身影由完整变成窄窄的一条,最后消失在门板后。
  庄雁鸣知道自己不该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想要孟归南的答案,但又很害怕真的从孟归南嘴里听到他想要的那一个。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两人相处如常,默契十足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归南想明白了吗?他的答案是什么呢?
  庄雁鸣在背后观察孟归南时,脑袋里总会蹦出来这个问题。但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暂停了对孟归南的剖析与探究。
  连潍高速公路施工项目是整个淮省,也是云山交科这一年的重点项目,前期庄镇山已经和淮省交通控股集团谈的差不多了,对方虽未明说,但意思很明确,第四标段内定云山,现在只等走流程。
  庄镇山本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庄雁鸣负责,但一个月前,彭云奇借总经理祝书颖的口,以庄雁鸣手上负责的道桥研究所筹备工作进度过慢为由,提出改由彭霖为主要负责人,庄雁鸣则退居二线,辅助彭霖的工作。
  道桥研究所人员已经抽调完毕,人事架构正在调整中。原本定下的研究所所长李非非出了事正在接受内部调查,新人选还未定下,因此计划于下半年九月份正式挂牌的时间也需要在所长人选定下后,再做安排。
  进度确实滞后,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怪不到庄雁鸣头上。彭云奇为了给彭霖铺路,找出来的借口也太过拙劣。
  庄镇山一派和彭云奇一派在会上吵得不可开交,庄镇山最终拍板,以和为贵,以公司利益为先,将这个项目交给了彭霖。
  彭云奇司马昭之心,云山高层无人不知。
  但他做事太激进了,他和庄镇山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几位始终保持中立的独立董事的立场略微动摇。
  会后,当着众人的面,庄镇山笑呵呵地拍着彭霖的肩:“雁鸣确实精力有限,小霖你受点累,好好干,以后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是要退下去的,公司将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这番话说得太漂亮,瞬间将彭云奇父子架了起来。
  彭云奇阴着一张脸,看着庄镇山的背影,从中嗅出一丝古怪。
  庄镇山握在手里的东西,绝不可能从手指缝里漏出去一分一毫。
  开会之前,彭云奇没想到庄镇山会如此轻易地妥协,做的许多准备压根都没用上。
  但彭云奇多番验证,确认了连潍高速的项目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庄镇山为何会如此轻易放手?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三天前,云山交科以一点五的分差输给华建工程时,他瞬间明白了为何当初庄镇山会如此大度。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云山的囊中之物,现在项目在彭霖手里丢了,再加上先前开会时几位独立董事的微妙的表情,彭云奇知道,他和庄镇山之间,最后一战来了。
  彭霖在接到消息后立刻找来当天去参与投标的人员。在详细询问后,招投标部的闫石欲言又止,彭霖阴着脸:“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咱们为了控制价格分,找了三家单位围标,但华建似乎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报价,开标前,华建的林荣特意走过来跟我说了一句‘这趟你怕是白来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唱标时,他们的价格几乎精准地接近平均价,导致我们的价格分比华建低了将近两分。”
  “事后我去了解了一下,华建至少找了五家单位来替他们控制价格,除了提前得知了我们的报价,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再结合林荣和我说的那句话,彭总,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彭霖的手机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冷笑了一声:“给我查!”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庄雁鸣的耳朵里,他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看上去这非常像是庄镇山做的局,但庄镇山一个视公司利益为一切的人,绝不可能拿一个三十多亿的项目去赌。
  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庄雁鸣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几遍,仍然没有头绪。
  推开椅子,他起身,去了庄镇山的办公室。
  庄镇山办公室有客人,庄雁鸣在一旁等了十来分钟,等客人走了,他才试探着询问庄镇山,连潍高速的项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庄镇山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彭霖这个没用的东西。”
  庄雁鸣说:“我和彭霖想法一致,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报价。”
  “你不要掺和,让彭霖去查。”
  下午两点,方孟青推开了庄雁鸣办公室的大门,提醒他两点半有个会议。
  “什么会?”
  方孟青说:“似乎彭总查到了泄露报价的人。”
  庄雁鸣在两点二十五分走进会议室,他是最后一个到的,里面已经乌泱泱地坐满了人。
  他一进来,彭霖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庄总来啦,快请坐吧。”
  庄雁鸣把会议本往桌上一撂,问:“这是打算唱什么好戏?”
  “庄总心里没数吗?”
  彭霖眼睛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庄雁鸣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庄镇山。
  庄镇山表情严肃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庄雁鸣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没表现出来,语气平静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数?”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庄总。”
  庄雁鸣懂了,这是冲他来的。
  所以这不是庄镇山做的局,而是彭云奇父子为了往他身上泼脏水,不惜牺牲一个高达三十五亿的项目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局。
  庄雁鸣稳了稳心神,事已至此,他倒要看看,彭霖究竟为他准备了什么饕餮盛宴。
  主持会议的是云山的执行总裁徐健翔,他用指关节在桌上轻叩了几下:“安静了,各位。”
  “连潍项目投标过程中,云山报价泄露是不争的事实。这几天,彭副总在公司内部开展了自查,刚才他告知我,已经查到了这人是谁。连潍项目是云山这一年的重点项目,如果证据确凿……”徐建翔说话的语气陡然严厉,“绝不姑息此种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
  “彭副总,你来说说吧。”
  彭霖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说话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庄雁鸣:“大家都知道,公司上下在连潍高速的施工项目上投入了无可估量的精力,而我作为负责人,如果因为我工作的失误丢了这个项目,我自当引咎辞职没什么可说的。但如果有人在背后耍阴招,给公司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只为了一些私人目的,我无法接受。这种人再留在公司,相信各位也和我一样无法接受。”
  彭霖冲一旁的助理点了点头:“带他进来。”
  彭霖这话说得清楚明白,矛头直指庄雁鸣。
  其中一位庄镇山阵营中姓胡的董事,立刻站了出来:“彭副总,话不能乱说,你的证据呢?”
  “别急,人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彭霖高声喊道:“进来。”
  彭霖的助理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浅蓝色衬衫的男人。
  这件衬衫,庄雁鸣很熟悉。
  他亲自在商场挑的,今天早上亲手给孟归南穿上的。
  清爽亮眼的颜色,很适合他。
  孟归南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这会儿本该在万山一号和郑姐商量着晚上吃什么。
  等孟归南整个人出现在会议室中,庄雁鸣身旁的方孟青站了起来,语气难掩震惊:“孟先……孟师傅,你怎么……”
  庄雁鸣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看着孟归南,看他弯着脊背,拘谨又小心地冲众人露出个讨好卑微的笑。
  孟归南从头至尾没看他一眼,庄雁鸣的五指攥紧,尾戒硌得他骨节生疼,这种疼痛攀着神经,到达全身各处,密密麻麻地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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