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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近代现代)——Fine不Fine

时间:2024-08-20 16:10:12  作者:Fine不Fine
  “那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孟归南把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免去了东拐西拐坐电梯的麻烦。两人并肩往外走,出了门,瞬间就被寒风吹来的雪花扑了满脸。
  孟归南出门时穿了很厚的羽绒服,风再吹也没觉得特别冷。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是图方便,他显然忽视了庄雁鸣一向车接车送,冬天从来不穿棉衣这件事。
  孟归南转过头去庄雁鸣,他的发顶和肩头已经落了一层雪,睫毛上也落了细碎的雪花,随着眼睫的眨动簌簌下落。
  孟归南刚想问一句冷不冷,就听庄雁鸣说:“你是想冻死我吗?”
  庄雁鸣说话时,呼出的白色雾气散尽冷冽的空气里,刚走出十来米,孟归南就看见他的鼻尖被风吹得发红。
  孟归南感到了内疚,但嘴上是不可能承认的:“大冬天穿件棉袄能要你命啊?”
  上了车,庄雁鸣照旧坐在副驾,孟归南扣上安全带,忽听一旁的庄雁鸣说等等。
  “怎么了?”
  孟归南转过头,庄雁鸣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银色的链子,中间坠着颗蓝色的,镶满碎钻的月亮。
  庄雁鸣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孟归南带点小礼物,不过那些昂贵的小物件都被他丢进了抽屉里吃灰,除了那款月相大师,其他的连包装都没拆过。
  这条项链没有包装盒,孟归南无从得知它的价值几何,庄雁鸣伸手过来,也许是太冷了,骨节僵硬,他扣了半天,才把项链的卡扣扣上。
  “很便宜,只是觉得它好看所以买了。”
  孟归南对着镜子照了照,车顶的星光打在他的发间,锁骨上的月亮在星光下一闪一闪,他看了几秒钟,然后说:“谢谢。”
  庄雁鸣没说话,也没动。
  不知怎的,孟归南今晚的脑袋格外灵光,他又试探着说:“新年快乐?”
  庄雁鸣这才转过头,拉上安全带:“新年快乐,孟归南。”
  孟归南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知道许多不起眼,环境也差强人意,但味道却很好的小店。
  他带着庄雁鸣在老城区里穿梭,最后把车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巷道里。
  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灯罩挂在电线杆上摇摇欲坠,雪花在惨白的灯光下胡乱飞舞,孟归南停好车,领着庄雁鸣走到一家门头非常破败的小店前。老头粥铺。
  这家店开在酒吧街附近,时间已经很晚了,生意依旧很好。里面坐了许多刚从酒吧散场的年轻人,逼仄的空间内充满了一股酒精和食物混合的怪异味道。
  庄雁鸣挑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在木凳上坐下,他挽起衣袖,指挥孟归南去点餐。
  庄雁鸣似乎没什么忌口,孟归南想了想,点了两碗海鲜全家福和几份小吃。
  “是不是还挺好吃的?这家店我上学时常来,这几年没来过,那大爷都不认识我了。”
  吃掉最后一个小鲍鱼,孟归南抽出纸巾来擦了嘴。热食抚慰了肠胃,似乎将他的心情也熨得很平,和庄雁鸣讲话时,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和。
  孟归南很少有这样平静地和庄雁鸣闲聊的时候,庄雁鸣放下勺子,看着他,说:“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孟归南笑了,眼睛弯着,打趣他:“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非万园春这样的餐厅不进呢。”
  刚说完,他就想到了几个月前的大排档,脸上的笑瞬间落了下去。
  “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走吧。”
  庄雁鸣还是很专注地看着他,问:“我是哪样的人?”
  孟归南可说不出什么好话,为了避免再出现像上次在办公室的那种情况,他索性闭嘴不言,抱着羽绒服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站在店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庄雁鸣才跟着走出来。
  雪越下越大,雪花已经由片状变为团状,砸在脸上时甚至会产生轻微的刺痛。
  路面已经完全被雪覆盖住了,下台阶时,孟归南没太在意落了雪的大理石台阶,脚下一滑,直接跪在了坚硬的水泥砖上。
  “操……”
  变故发生的太快,一旁的庄雁鸣压根没来得及拉住他。
  “怎么样?摔哪儿了?”
  滑下来的时候脚腕扭了一下,孟归南尝试着动了动:“脚崴了一下。”
  “去医院。”
  “不用。”孟归南拒绝道,“去医院也是开点跌打损伤的药,我都困死了,折腾这一趟干嘛?”
  庄雁鸣拉开他的裤脚看了一眼他高高肿起的脚腕,态度强硬:“去医院。”
  孟归南都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庄雁鸣直接打横抱把他抱了起来。
  “哎,你放我下来。我真没事,我去什么医院啊,我自己就能看。”
  庄雁鸣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上了车,动作很轻地把他放在副驾上,然后绕回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深夜急诊,病人很多,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打横抱抱在怀里,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孟归南嫌丢人,把脸埋在庄雁鸣的颈窝里,眼不见为净。
  拍了片子,确认骨头没事,只是韧带拉伤,庄雁鸣又抱着孟归南往急诊外走去。
  路过挂号处,孟归南抬起头,和庄雁鸣打着商量:“你放我下来行不行?丢死人了。”
  话音刚落,孟归南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小南?”
  孟归南一脸惊恐地转过头,王百琴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了一叠单子,眼神惊疑不定地在他和庄雁鸣身上扫来扫去。
  “额,妈,你怎么在这儿?”
  孟归南的一声妈,让庄雁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王百琴,语气还算平静地叫了声阿姨。
  “你外婆晚上偷吃了两个粽子,抱着肚子直说难受,她年纪大了,我担心有什么问题,所以让你舅舅开车带我们来看一下。”
  孟归南声音一紧:“怎么样?”
  “没事,就是积食了,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王百琴说完,眼睛里似乎带着点期待的光,“你们这是……”
  孟归南想解释说他们只是同事,但他的手臂还在庄雁鸣脖子上挂着,方才他的脸还贴在庄雁鸣的颈窝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同事关系。
  没敢让庄雁鸣先开口,孟归南立刻回答道:“这是我男朋友。”他的指尖轻轻在庄雁鸣颈后刮了刮,带着明显的祈求。
  空气安静下来,心脏轰隆隆的跳动声响在耳边,孟归南一手攥紧了庄雁鸣的衣领,另一手的指尖因为极度紧张而无意识地陷入庄雁鸣后颈的皮肤里。
  时间被一寸寸拉长,就在孟归南被三人之间的沉默掐住喉咙,几欲窒息时,庄雁鸣开了口。
  他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不太擅长说谎,声音有点抖。
  “是的阿姨,我和孟归南在谈恋爱。”
  【作者有话说】
  是谁爽了,我不说
 
 
第26章 我不会后悔
  这句话一出,孟归南尴尬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王百琴眼里的期待变成欣慰,她走过来,笑着问:“小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走近了,她的注意力才从两人的关系转移到别处,她紧张地问:“你受伤了吗?”
  “没事,下雪路滑,崴了一下。”
  孟归南拍了拍庄雁鸣的背,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庄雁鸣放他下来,却没松开他,一手揽着他的腰作为支撑。
  王百琴提起他的裤腿看了看:“肿得这么严重,至少要休息一个星期才可以吧?你现在……”
  她看了眼庄雁鸣,欲言又止,孟归南立刻反应过来王百琴想说什么,便接上了她的话:“有庄雁鸣在呢,别担心。”
  “我会照顾好他的。”
  庄雁鸣显然已经完全融入了角色,这句话说的无比自然,孟归南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我就是崴个脚,又不是半身不遂了,妈你别太操心了啊。”
  王百琴的眉头舒展开,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从走廊另一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孟归南叫了声小舅,又叫了声外婆。
  “臭小子,多久没去看我了?”老太太举起拐杖作势就要朝孟归南腿上敲,庄雁鸣放在孟归南腰间的手紧了紧,又放松下来。
  孟归南笑着说:“哎哎哎,这老太太怎么一上来就要打人啊?”
  孟归南的外婆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说话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不该打你吗?”
  孟归南的小舅朝一旁的椅子努了努嘴:“妈,坐下说吧,小南脚伤了,站着也不方便。”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耳聪目明,她在椅子上坐下,笑着问孟归南:“小南,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孟归南看向庄雁鸣,“我有点渴,你能去帮我买瓶水回来吗?”
  庄雁鸣深深看他一眼,答了声好,站起身往自助贩卖机走去。
  等庄雁鸣走远了,孟归南确认他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才用一种夸张的炫耀语气继续说道:“帅不帅?外婆你满意不?”
  孟归南从小到大,一直在一个轻松而自由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孟良和王百琴是他的父母,也是朋友,当初他和家里人坦白时,他们惊讶过,痛心过,并为孟归南此后注定要比普通人更加艰难的一生担忧,但到底是尊重他,时间久了也就接受了。
  至于家里人,老太太教书育人几十年,这一辈子见过的事儿太多了,两个男人谈恋爱在她这儿不算什么,只要孩子过得好,过得开心,怎么样都行。
  老太太眯着眼笑起来:“帅!不爱说话,但是个真心喜欢你的。”
  “这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就这么点小伤,你看给他紧张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儿了。”
  孟归南一愣,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庄雁鸣抱着三杯热饮走了回来。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外婆,我是庄雁鸣。”
  时间太晚了,孟归南劝说外婆早点回去休息,老太太不大高兴地一摆手:“说会儿话再走!”
  说是聊天,孟归南完全插不上话,基本上都是老太太和王百琴在打听庄雁鸣的个人情况。
  庄雁鸣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她们的问题,在听说庄雁鸣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且职位不低时,王百琴向孟归南投来略有些担忧的目光。
  孟归南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逃避似的转过头,和他舅舅王振海聊起了过年的安排。
  “雁鸣。”王百琴说,“我觉得你看上去有点面熟,名字也像是在哪儿听到过,咱们之前见过吗?”
  孟归南有些诧异地看向庄雁鸣,他声音平稳,语气笃定:“我和阿姨是第一次见面。”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聊了半天,老太太就差把庄雁鸣家里有多少资产给挖出来了,孟归南越听越不像话,连忙打断她:“外婆,太晚了,我困死了。”
  “好好好,那咱们回吧。”
  “雁鸣,小南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了。”
  庄雁鸣温声应了:“放心吧,阿姨。”
  他们在停车场分别,庄雁鸣抱着孟归南回到了车上。
  空调温度打得很高,暖风吹得孟归南脸有点热。
  他把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好一会儿温度才降下来。
  “谢了啊。”孟归南说。
  庄雁鸣启动车子,驶出了医院停车场,他目视前方,说:“不用谢。”
  孟归南心里的那点尴尬劲儿还没缓过来,他总觉得他和庄雁鸣的关系在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有点慌,但说不上为什么慌。
  孟归南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这下我又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庄雁鸣轻声笑了笑,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转头看着孟归南。
  在孟归南看来,替他应付家里人这件事对庄雁鸣来说应该算得上一个小麻烦,但他似乎心情很好,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有跳跃的亮光。
  绿灯亮起,庄雁鸣转过了头:“你的把柄有那么多,还差这一个吗?”
  孟归南没和他呛声,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雪势渐息,零星的雪花被风吹得散乱,凌晨三点钟的高架上没什么车,孟归南额头抵着车窗,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那天我要是没带你去吃大排档就好了。”
  话说出口,孟归南就后悔了。
  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
  不是大排档,也会是其他地方。万园春,明月湾,菡雨楼,哪里都好,庄雁鸣要做的事要说的话,他总会做总会说,不会因为地点不是大排档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孟归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私心里或许是觉得如果那天晚上庄雁鸣不曾说出那番话,如果庄雁鸣没有用他最害怕的事情来威胁他,如果……没有如果。
  孟归南扯了扯嘴角,阻止自己的思维再发散下去。
  孟归南的声音被呼呼的暖风裹挟着四散,庄雁鸣似乎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又或许他听到了,但不想回应。
  后半程,庄雁鸣一路上都在专心地开车,孟归南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万山一号。
  孟归南还是被庄雁鸣抱回去的。
  把他放在床上后,庄雁鸣下了楼,返回卧室时,手里拿了条裹着冰块的毛巾。
  “我自己来。”
  略过孟归南伸出的手,庄雁鸣拉开孟归南的裤脚,将毛巾直接贴上了他的皮肤。
  脚腕肿得很高,冰块的棱角戳在皮肤上,带来难以忽视的疼痛。
  孟归南没喊疼,只微微侧过脸,去看正低着头,认真给他做冰敷的庄雁鸣。
  他和庄雁鸣之间的气氛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开始变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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