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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师尊感化逆徒失败后(穿越重生)——九千钱

时间:2024-08-20 16:02:22  作者:九千钱
  他恶意地提高了声音,突然出声道:“师尊,水来了。”
  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瓷瓶扔了进去。
  楚霜衣被他吓了一跳,却还是稳稳地接住了飞进来的瓷瓶。
  他嘴角一撇,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带水!
  楚霜衣别扭地坐起来,一打开瓶口顿时觉得不对劲,一股子浓浓的腥膻味。
  可车帘还没放下,徒弟看着,他只好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别说,这东西闻着膻,喝起来倒是挺甜的。
  “这是什么奶?”还挺好喝的。
  楚霜衣喝着好喝,多尝了两口才递回去。
  裴夙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去接那小瓷瓶时,视线放肆地落在楚霜衣身上。
  裴夙能够分辨出,师尊此时没有放出神识,是真的看不见。
  骨节修长的手指捏在翠色瓷瓶上,淡色的唇周还残留着小口啜饮时沾染上的白色奶沫,跟他眼前的月白鲛纱一样的颜色。
  心里忽然漫上些许烦躁,他接过瓷瓶,猛地撂下车帘,拉起缰绳就掉头向后奔驰而去。
  只剩淡漠的声线留在风里。
  “给小苏喝的羊奶。”
  什么?!!!
  楚霜衣的脸颊登时红透了,他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大脑几乎烧的宕机了。
  脑中不觉浮现出徒弟揣着小崽喂奶的画面来。
  太尴尬了,他这辈子也不想见人了!
  突然间,车后的队伍中传来一声惊呼!
  楚霜衣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车顶便“砰”的一声响,整个车声重重地摇晃了一下!
  巨大的声响似乎是惊了马,马车也跟着失去了控制,七扭八歪的冲向一旁。
  “小心!有碎石滑落!”
  纷乱的人声、碎石滑落的碰击声、马匹受惊的嘶鸣声霎时间响成一片。
  楚霜衣顾不上惊讶,双手飞快地结印,一层结实地结界凭空落在队伍上空,将整个队伍都笼罩住了。
  车帘被风掀飞,雨丝斜斜吹入车厢,原来不知何时外边已经下起了大雨。
  楚霜衣记得这是条夹在两山之间的路,若是暴雨冲刷,届时定然会从山上源源不断地滚落,再赶路可就难了!
  他当机立断,灌入灵力扬声道:“加快速度!走出这段山路!”
  但弟子们所骑的马匹都受了惊,一时半刻很难控制的住,已经有两个弟子被发了疯的马甩下了马背。
  忽然间,疾驰的马蹄声混杂着清脆的铃音越过马车。
  “师尊,坐稳。”
  沉稳有力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让楚霜衣莫名的心安。
  随即就听得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剑鸣直冲云霄,受惊的马匹猛地一仰,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跟着剑鸣的引领飞奔起来。
  弟子们得以控制住马匹,队伍渐渐平稳下来。
  狂风骤雨中,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最前方那道挺拔的黑色黑影,犹如一道旗帜,引领着前路的方向。
  不断有山石滚落,重重地砸在结界上,支撑这样一个庞大的结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霜衣不敢再分心,凝神聚气,全身贯注的维持着结界。
 
 
第9章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呼啸的烈风渐渐平息,落在结界上的碎石也越来越少。
  楚霜衣撑到此刻也快力竭了,确认再无落石后,他才撤了结界,梳理起过度损耗的灵力。
  队伍走出山口,眼前的景色便豁然开朗,山路尽头是一整片开阔的平地。
  放眼望去,葱郁的农田划分成或长或短的条块,小路两侧是齐整干净的农家小院,风雨冲刷后宛如隔绝俗世的人间仙境。
  林溪村是浮光山后的一个小村,位于浮光大阵的边界,因此经常受到浮光派的照拂。
  村子里人少物稀,出村的山路又处在山口,每有大雨,山路危险,村里就不能出入。
  因此浮光派弟子每次检查阵法时,都顺路带些日用救济一二,浮光阵波动的次数屈指可数,故而每次去林溪村倒还是以救济为主。
  马车刚刚驶入村口,林溪村的村长便领着十来个村民热络地迎了上来。
  “林伯!许大哥!”
  见到熟人,弟子们也都兴奋地跳下马背,熟稔地跟村民们打招呼。
  马车停稳,楚霜衣刚好调息结束,他定了定神,刚一踏出车厢,一只有力的手掌就扶了过来。
  一下车,雨后淡淡的草木气息迎面而来,冲散了一路颠簸的混沌,神清气爽。
  楚霜衣雪白的靴面刚一落地,立时染上了一抹泥泞,他通身整洁的衣袍在这里倒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正说笑间,村长就看着裴夙从马车上扶下了一位眼覆白纱的矜贵仙君来,容貌俊俏的像副画似的。
  往常都是浮光派的弟子们前来赈济,村长还从没见过楚霜衣这等人物,一时竟然有些敬畏,不敢上前搭话。
  “林伯,这是我师尊。”裴夙给他简单介绍了楚霜衣的身份。
  村长分外震惊地盯着楚霜衣,连连客气道:“原来是裴仙君的师尊,竟然这样年轻……马车颠簸了一路,快随老朽回家歇歇脚。”
  楚霜衣客气地寒暄了两句,让裴夙先带着自己去检查浮光阵,其他弟子则留下来散发带来的物品。
  村长也热情地陪着一同前往阵脚,身后还跟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叫根生。
  一路拽着裴夙的袖子问东问西,叽叽喳喳,一点也不认生。
  “裴大哥!裴大哥!你这次要留几天呀?”
  “看情况。”裴夙简短回答道。
  “你上次给我削的木剑都让二蛋给我弄坏了,能不能再给我削一个呀?”
  “能。”同样简短的回答。
  “裴大哥,你身上怎么有铃铛声呢?我娘说,那都是没断奶的小崽子才戴的,你娘怎么也给你戴这个呀?”
  ……
  裴夙不动声色地瞥了师尊一眼,只见他疏离的神情之下,耳根处果然泛起了一抹红晕。
  楚霜衣默默听着根生跟他的对话,没想到徒弟竟然这么有孩子缘。
  虽然都是根生几里哇啦说一堆,徒弟只回几个字,但可都是句句有回应,事事有着落。
  要是徒弟没有经历那些,应该也能过上一房媳妇、两个孩子的寻常日子。
  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楚霜衣坚定地认为,徒弟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个嘴硬心软的慈父。
  思绪越飘越远,等他回过神来,村长正撵着根生回家去。
  “去去,回家找你娘去,别在这儿捣乱。”村长喝斥了他两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两天村里的孩子们都生病了,没人跟他玩,这就跟屁虫似的黏着大人。”
  “都病了?”楚霜衣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不对劲。
  “是啊,这不前一阵,学堂里的柳先生上京赶考去了。”村长说起来也有些疑惑:“也不知怎得,柳先生一走,这孩子们就都丢了魂一样,躺了四五天才缓过来点。”
  柳先生?楚霜衣心里隐隐有些预感,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正要开口,就听徒弟问道:“孩子,具体什么症状?”
  村长想了想,描述道:“嘴也白,脸也白,还发高热,浑身都没力气,请了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
  “什么风寒呀,我娘说那是撞鬼了!”根生突然插嘴嚷嚷道:“二蛋现在还不认识人呢!他要是再不好,就没人赔我木剑了。”
  村长连忙喝斥他:“根生,别瞎说!”
  “撞鬼倒是不怕……”楚霜衣喃喃道,“就怕是——”
  “魔族。”
  徒弟的声音忽然低低响在耳边,吓得楚霜衣一愣。
  冷玉似的脸上闪过一瞬怔愣的表情,仿佛死物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七情六欲都跟着生动了起来。
  “林伯,待会儿能否让我们去看看二蛋?”他转头对还在训斥根生的村长问道。
  “好好!那敢情好!”
  村长一叠声应下了,二蛋的症状是最严重的一个,其实村里人也都觉得二蛋是冲撞着什么鬼神了,只是不好说破。
  要是普通风寒,哪能不认人呢?
  阵脚很快到了,浮光大阵是浮光派初代祖师留下的护山阵法,经过千百年来历代掌门的修补加持,阵法愈发强劲霸道,一旦开启便无法逆转。
  楚霜衣调动灵力,双手飞快地结了个繁杂的印,随着灵力的充盈,半空中逐渐浮现出一片符箓光影。
  他猛地将符箓光影向前方一推,顿时像游鱼如水,撞起星点波澜,很快一个庞大的阵法渐渐露出来。
  村长和根生都震惊的说不出来,他们寻常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一回这样壮观的阵法。
  阵法完好,并无异动。
  楚霜衣撤下灵力,强劲的阵法之力猛地反冲,逼得他连退了好几步,幸而被人及时扶住了。
  裴夙的目光从他苍白的面色上扫过,揽着那把劲瘦的腰身将人扶稳。
  楚霜衣喘息了片刻,刚一站稳,还没来得及道声谢,腰上的那双手便蓦地松开了,炙热的体温也随之抽离了半寸。
  徒弟还真是年轻火力旺,身上的温度总是那么高。
  “师尊,怎么样”
  楚霜衣想也没想就开口道:“大阵平稳,没有问题。”
  裴夙抿了抿唇,黑眸中映着他黯淡的脸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正在此时,村长领着根生也围了上来,关切道:“仙尊的脸色怎么这么白,不如先跟老朽回去休息休息吧。”
  楚霜衣正要说不必了,却被徒弟一把捏住了手腕,抢白道:“好。”
  话落,就强行扶着他的手腕向村里走。
  手腕被他按的一痛,楚霜衣轻嘶了一声,裴夙当即就停下了脚步。
  撩起衣袖一看,白皙的皮肉上赫然是一大片鲜红的水泡,裴夙眉头微蹙:“什么时候弄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生硬,不像关切,倒像是逼问。
  “来的路上,香炉碰到了一点。”楚霜衣下意识回答。
  脑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在外人面前对弟子唯唯诺诺,经系统判定,不符合仙尊人设,做惩罚处理,痛觉敏感值再加十。”
  原本若有若无的灼烧痛感立时翻了一倍,变本加厉地发作起来。
  楚霜衣只能咬紧了牙关,强硬地挣脱了徒弟的手掌,冷冷道:“为师无事。”
  对不起了,徒弟!
  等回故柳峰,为师一定好好哄哄你!
  他在心里卑微祈求,千万别涨黑化值!千万别涨!
  身边的气压登时低了下去,楚霜衣仿佛掉进了一个大冰窟,回程的路上,冷飕飕的冰刀就没停过。
  “裴大哥的脸黑的像锅底。”连活泼胆大的根生都不敢大声说话了,跟在村长身后小声抱怨道:“他这么凶以后可娶不着媳妇……”
  “啧!你胡嘞嘞啥!”
  ……
  楚霜衣暗暗地憋住笑,心说徒弟本来也娶不上媳妇。
  原书里裴夙成为魔尊之后,整天除了复仇就是打打杀杀,估计半夜睡觉被窝里搂的都是刀枪剑戟,一睁眼就能捅人……
  此时的楚霜衣已经完全忘记了,来的时候还认为徒弟会是个慈父的想法。
  他们回去时,弟子们早已经散发完了物品,被请到各家休息去了。
  刚走到家门口,村长就扬声喊起来:“老婆子,家里来贵客了!”
  老两口都是热情好客的人,把师徒二人请进了屋,知道楚霜衣烫伤了手,连忙打发根生去邻居家讨了点烫伤膏来。
  “林伯,你说村里的孩子都生病了,但根生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
  楚霜衣指尖沾了点烫伤膏,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涂,一边询问着孩子生病的事。
  “仙尊不知道,根生前一阵儿爬树摔伤了腿,大半个月没出家门,他娘和他奶奶时刻看管着,这也就躲开了这场风寒。”
  村长原原本本地说了遍根生爬树的过程,把小家伙臊得脸色通红,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爷爷的嘴。
  楚霜衣认认真真地听着,心里却还是觉得这事不像是风寒。
  手上的水泡碰起来格外疼,问了半天孩子,手头的烫手膏还没涂两下。
  他沉思片刻,问道:“林伯,那位教书的柳先生也是本村人?”
  村长这次却摇了摇头,道:“柳先生大概是一年前来到林溪村的……”
  楚霜衣正专心听着,手上的烫伤膏却被夺了去,温热的手掌捏着他的手腕,冰凉的烫伤膏一点一点敷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灼烧感果然平复了不少。
  有徒弟可真好!
  楚霜衣索性放松了手腕,安心享受起徒弟的服务来。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不好啦!林伯,二蛋好像不行了!”
  楚霜衣一惊,轻拍了拍裴夙为他上药的手,才收回手腕。
  趁着没人注意,他低声道:“放心,为师不疼。”
 
 
第10章 
  楚霜衣赶到的时候,二蛋家已经有两个弟子守着了,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二蛋!二蛋!你睁眼看看娘啊!”
  草屋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形势危急,楚霜衣连忙越过人群闯了进去,还没等村长解释,他已经把孩子从他爹娘怀里捞了出来。
  这孩子身子壮实,体温却极低,触手一碰,凉的不像活物。
  楚霜衣伸出二指放到他颈下,脉搏沉稳有力,可神识中这孩子面门上却萦绕着一团浓浓的死气!
  非死非活,怎么会这样呢?
  他飞快地点住孩子身上几处要穴,掌心聚起一团青色的淡光,就朝着二蛋胸前劈去!
  “二蛋!你快放开二蛋!”
  二蛋爹娘被这突如其来的闯进来的外人吓的愣住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扑上来就要撕扯楚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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