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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群为他们顾家冲锋陷阵的替死鬼与早死鬼罢了，且天赋完全被毁已与大道彻底无缘的终极可怜鬼，他计较什么？
第44章 灯下黑，雇佣文书
几个百姓缩在观一楼外的一角，脸上带了些许常年不曾有的笑摸样，他们在等里面的客人用完餐，小二会将剩下的饭菜递给他们用以果腹。
突然内里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声，小二手持抹布扫帚，三五个人被接连赶出观一楼。
其中一人还在骂骂咧咧似乎是在骂掌柜，“不知好歹的东西，顾府养了你这么多年全当养了个白眼狼了！”
众人一看那不是顾府闻名的顾贤胥吗。
“呸！”“一群吃人剩饭剩菜的看什么看？”顾贤胥打眼一看。
众人瑟缩了一下。
楼内食客已经被惊动了，当时城主府凭地契房契向顾府索要回观一楼的时候可是轰轰烈烈，此时听顾贤胥的话食客们都琢磨出了一点味道来。
这顾府这是要把掌柜的给拉回来，但是被拒绝了啊？
“这顾府光天化日之下就策反人家，也太不把城主府当回事了。”
“可不是吗。”
“但城主府不同往日现在背后可有将军府撑腰，这可就有热闹看了。”
众人瓜子茶叶摆了一桌，都翘首以盼的看好戏。众人都感叹资源大比临近本就比往常热闹，可今年自从千使者来了后，驭尸城这可比往年有意思多了。
掌柜的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他被小二护在后边骂，“养我这么多年？”
“这近十年我可是一文银子都没攒到，还没这两天城主府给的银钱多，你顾府哪有脸说去养我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这可是风光无限的观一楼掌柜啊，可你现在听他再说啥胡说八道的话？一文银子都没得？难道就只给口饭吃？
要真这样这顾府可是不地道不地道啊。
“可不是吗。”掌柜的说，“签了雇佣文书后才发现这顾府是不给发工钱的，只管吃管住，一签还签了个终身，你是想跑都跑不了。”
说这话时掌柜的异常平静，倒是护在前面的几个店小二或愤怒或嫉恨不已，众人称奇，不会这观一楼的都是打白工的吧？
小二愤愤，“客官们猜的对了，那上边还有官府公文的，要不是城主府抢回了这观一楼人家家大势大的我们普通人可是一辈子都脱不得身的！”他们又不是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被人骗了这卖身契自是愤恨的。
要不是当时文书上写的是他们受雇于观一楼而不是顾府，他们现在还脱不开身。
众人哗然，便是吃饭都给忘记了。
不想青天白日就在他们每日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而他们还不知道。
震惊过后便是惊怒、同情、害怕、可怕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就如店小二所言，若是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他们说不得只是单单同情，但他们不是啊，这就引人细思极恐了。要说最惨的还是掌柜的，确实穷苦出身，但后面攒了银钱有了家有了孩子日子蒸蒸日上了，结果当初顾府递来一个‘高枝’，掌柜的欣喜接过不成想成现在这样了。
顾贤胥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的眼神有些挂不住脸。
“你什么出身，能搭上顾府给我们顾府做事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顾府还给你住给你吃，不知足就罢了还反咬给你恩典的顾府，你安得什么心！”
“还有你下边这些小二，你往日里就是这么教育的？果然白眼狼只能养出一群白眼狼，顾府当时从万人中选择聘用你们可真是瞎了眼了！”
有食客远远道，“好一个不分是非，颠倒黑白，若是都如此行事岂不早就天下大乱了。”
旁人听了都生气，掌柜的却只对顾贤胥说，“顾府为什么要聘用外人而不用你们顾家族内的人，你们门儿清，用不着在这里遮遮掩掩，你越是叫反而显得你越心虚了不是。”
顾贤胥脸色阴沉的不止可怕来形容，他以为他揽的是个能往他脸上贴金的好活，哪成想现在变成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看起来连带他身上都要染上一身腥臊。
掌柜的如乌鸦一般聒噪的声音，每说一句，他脸上便越阴沉一分。
“不止观一楼，除去顾府内不得假手他人的府内管理外，其他经营营生全是如此手段聘的无权无势又有些本事还又机灵的普通人。”
“内里门道谁能不清楚？”往日畏缩得过且过的掌柜笑看一众围观者最后笑意盈盈落在了顾家好贤婿的脸上，却脸色陡然一变，眼内充满了嘲讽。
对族里人这样，对有权有势的人这样，他顾府敢吗？
当然不敢。
不就是怕闹出事？他顾府明明也知道这是不干人事的行径，可就是做了而且尝到甜头的顾府支脉与和顾家有些关系的那些亲族的人也全都沦为了可怕的帮凶，并且洋洋自得以谁骗的人多谁骗人签的年数最多而为荣耀成就。
顾贤胥哪能受得了这昔日阶下囚那谴责的眼神，真是只会□□偷生的狗都敢反了，奇耻大辱！
原本围在观一楼等着吃剩饭的一群穷鬼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一看却是周遭已经围了百来号的穷鬼具都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包围圈在一点点的缩小，周遭都是一群狗日的看热闹的。往常顾府没出事前，这群人可是哈巴狗似的抢着要帮忙的。
“晦气，真是连街边的要饭的都敢反了！”他警惕的一一边骂一边看着众人，顾贤胥同时隐晦的暗示后边几人今日失势找机会先走人，等他日再来挨个报复这群不知畏惧是什么的人。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声音却从楼内传来。
“呦，吃个饭的功夫，外边可真热闹啊！”
掌柜的一愣，顾贤胥看过去脸色警惕。
来人膀大腰圆，幼年时因体型还被称赞有未来第二个竭诚将军之称，只不过后来只增胖不增壮这称号才消失了。但跋扈之名却是传扬出来了。
“龙少爷？”
“王龙少爷。”
两人具都打了招呼，但具都不知对方这来意是要站哪边。此时众所周知四大府和城主府关系并不是他们曾经以为的那种和谐关系，相反关系可谓是不共戴天的仇。
而顾贤胥作为四大府也自是知道顾府与其余三大府的恶劣关系。
王龙细眯着成缝隙的眼，目漏凶光，“掌柜的打狗还得看主人，而且还是你昔日的给你吃喝的主子家，你这过了吧。”却是对着掌柜的说的。
掌柜的脸色一白，顾贤胥顿时喜笑颜开。食客们也具都是敢怒不敢言，更何论围观的众人。
王龙后边也跟着十来人，具都是术者，此时具都从后面赶了过来。
接下来一字一句更是杀人诛心。
“这是觉的背靠城主府和将军府腰板就硬了？”
“可还记得你的身份”“便是换了主子，你该是条狗还是条狗，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道理。”王龙说。
只见他却是一脚踩上了掌柜的后面一正瞪着他的普通百姓，一脚就将人踹晕了过去。他骂着，“什么东西也敢拿这种眼神看我。”他再次看向众人，一群人情不自禁向后瑟缩了一下。
掌柜的走出来挡在后方百姓前面，这些都是往日等在观一楼外的寻常百姓。因他这举动，后边原本瑟缩的众人又齐齐大着胆子上前了一步将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护在中间，像是护食的狗瑟瑟发抖却也龇着牙。
王龙看着冒火，又是一脚想踹上去，“反了，反了，都找死吗！”
众人梗着脖子，闭了眼也没闪躲。
顾贤胥众人也凑上来想要参一脚报仇，外边围观的人已经是不忍心看，紧张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外边人纷纷让路，马到了跟前却一直未停，直到逼近观一楼大门才嚣张的的停下。
来人一身绯红豹子威风凛凛统领服，腰间镀金豹面束带，脚上乌底靴，腰侧长刀寒光令人生畏，此时□□马被打马拉的仰头咆嘶，对身后一众同样眼神凶狠正打马停步的侍卫们可谓是杀气腾腾。
“好一个打狗看主人。’
王龙脸色难看，他最讨厌的就是这顾惜。明明在烂泥堆里一直烂在里面就好了，却非得总是冒出头来刷一下存在感，总是I在修为上压的他抬不起头。
顾惜慢慢抽出腰间长刀，“王龙少爷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见到他来，观一楼众人和看到救星一样，眼神立即就活了过来。顾惜示意掌柜的到他身后来，一众侍卫也将众人护在了身后，气氛紧张的看的楼上食客和外边百姓都是心揪了一把，默默叫了一声好字。
这才是大丈夫！
王龙看了看众人，冷哼一声，却是道，“走！”
顾惜却叫人拦在他的面前，“打了人就想走？”
王龙看了眼躺在地上此时已经醒了的人，“人都醒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顾惜说。“这得还下来才行。”
“你到底…想”怎样。
王龙话还没说完，顾惜已经一脚朝着他身旁的一人踹了过去，“狗东西，这是你为你主子应得的！”算是将王龙的话全都还给他了。
力道用了十城十，术者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晕了，王龙气急。“你！”
“怎的，你一个术者欺负普通人。我一个术者欺负你一个术者，算起来我还吃亏了呢！”顾惜嗤笑。
“你哪吃亏了！”王龙怒极，他瞪着眼，明明是他吃亏了！
“风险大。”顾惜大言不惭，“要是你那术士一反击，我可不就受伤了吗。”
放你娘的屁，我都打不过你，这里谁能打的过你！心里很不能的要杀了对方，可王龙现在并不想直接对上顾惜。再看顾贤胥早就在顾惜踹人的时候赶紧溜走了。
王龙更是暴怒，没用的东西！众人看足了热闹，他朝着后边吼，“还不走！”
走的时候却还不忘给顾惜放了个狠话，你给我等着。
见人走了，掌柜的连忙上前感激道，“顾统领幸亏你来了！”
顾惜将刀放回去，“两个欺软怕硬东西罢了，他们还会再来的，日后小心着点。”掌柜的哎哎了两声。
这时候有一人被侍卫领过来，瘦小的摸样，眼睛特别大。
“你叫什么？”顾惜问。
却是这小孩去城主府通风报信，顾惜才匆忙赶了过来，掌柜的已经去里面端了酒菜进来。
这可是大功臣。
十三四的孩子，期待的说，“瘦猴。”“大家都这么叫我，瘦猴我的名字。”
第45章 铁证如山
“从今日王家的反应看，王家是要站在顾府那边了。那王龙若是没嗅到王家的风向自不会贸然为那顾贤胥出头，只能说是他得到了王家主的什么信息才敢如此公然站队。”
“崔府与云府呢？”顾一白问。
“两家倒是都没有什么动静，不知在谋划什么。”
“只要证据确凿就去拿人。”顾一白点在桌子上，哒哒两声响听在人耳中却像是开战的战鼓，“胡越村也差不多了。”
“我出面？”顾惜问。城主府现在无人可用。
“不。”顾一白斩钉截铁，“公家事自然由公家出面。”
顾惜想那就是交给府衙了，问题是府衙敢接吗？
门庭冷落的府衙，说是贫民窟都是夸赞了，大门歪歪扭扭歪在一侧，门上红漆斑驳掉落，可谓凄惨。里面只有两个一人多用的兼扫洒跑腿护卫一体的护卫，还有一个主薄与主事。
见到有人来四人诚惶诚恐跑来，生怕得罪了那尊大佛，该盖章盖章该批批，赶紧给送走了事。
顾惜皱着眉。
说起来这府衙其实是属于城主府一手扶植起来的，往上数三辈也是与统领府将军府四大府并列的存在，府内文武一百来人。甚至于公稳压他们一头，但城主府落寞后，统领府还能勉强威风，这府衙却实在是沦落到了百姓以为城主府就是那盖公文的府衙的无人知的地步。
而且这府衙的的俸禄现在也是由城主府出的。
一听这事主事的立马腿都要软了。
城主府与顾府的事他昨日和主薄喝酒的时候还在当乐子，那主事哪想今日这大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难道是遭了报应？
“统领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他笑的勉强，“你看我这点人上哪去给您和城主大人抓人去？”
他默了半晌，“只怕我们才去了，就给人打的落花流水了。”他看向那唯二两个能出门的侍卫，两个兼杂护卫瞬间也诚惶诚恐露出饶命的神态来。
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顾惜看着四人笑了，笑的意味深长，“这好说啊，我借你点人手。”
他拍了拍手，后边的侍卫们都全都列到了主事的身后，四人更是吓了个够呛。顾惜点了个人出来，那人腰杆异常挺直，就走到了主事的面前。
“副统领顾守，这两日便叨扰主事了。”
主事心悸的几乎要仰倒过去，他这是终于明白了，人从来就没想过他们府衙能抓到人，城主府这只是想借他们府衙的名号，好办事罢了。
是不是晕了再醒过来，这群煞神就会走了？
顾惜来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这主事的办事德行，一来人就开始倒地，仿若他晕倒时发生的被人滥用公章的玩忽职守的违背律令的事，就和他没关似的。
典型的掩耳盗铃。
不过没等主事表演晕厥技能，顾惜将他请到了城主府，说是城主有请，有些事想问问他。
这下主事晕都不敢晕了。
顺带主薄也一并被带了去。
只是这一送，主事与主薄没看到城主不说，反而让见到了城主府内地牢内负责审讯的残酷狱吏，不肖说话只那森森牙齿一漏，手持鞭子对着主事露出了一个笑。
主事，“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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