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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老攻死了三年后(穿越重生)——问桑

时间:2024-08-20 15:45:46  作者:问桑
  俞秋想了想,摇头:“不了,我回去再处理吧。”
  梁老四本来想问为什么,过了会儿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揶揄道:“是想和你小女朋友打视频电话,让她心疼你一下吧。”
  俞秋:“……”
  他没忍住笑,起身也在梁老四肩上拍了拍,“应该是男朋友。”
  梁老四:“?”
  俞秋留了那么一句能震碎梁老四三观的话后就弯身拿着拳套往换衣间去了。其实同性恋在小白谭还挺常见,玩得花的时候还能看见两个男的抱着啃。
  梁老四今年三十了,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政策男人和男人是可以结婚的,但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说他封建也好,落后也罢,他们这一代人,或者说是处在这个时间交界线的人,多多少少都不能接受。
  他们从小到大被输入的婚姻价值观都是异性相爱,异性结婚,没人和他们说过同性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们也就习惯了。不过可能也和他眼界有关吧,梁老四心想,像王乔那种见识广的什么没见过,他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俞秋这样说,梁老四才突然惊觉原来时代真的变了。
  等俞秋洗了个澡,换了自己衣服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梁老四还坐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欲言又止的。
  俞秋笑了笑,他单肩挎着包,另一侧的肩带自然垂落。他身上有种很干净的气质,这是梁老四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的,梁老四总是在想大哥虽然邀请过俞秋,但俞秋真的和他们是一路人吗?
  可俞秋又实在是个很矛盾的人,有时候梁老四看着他,觉得他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有时候又觉得俞秋能很好的融入他们的氛围,也不属于上层那个圈子。
  他有一次问过王乔,为什么对俞秋另眼相待。
  王乔当时是怎么说的?
  梁老四想了想,王乔好像说:“老四,你不觉得他身上有种落寞又有劲的感觉吗?就是感觉什么也压不倒,即使你把他拉进泥潭了,他也能努力地爬出去,很带劲儿。但好像又对什么都无所谓,没了就没了。”
  “老四啊,你识人少,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像他那种人,是哪儿都不属于的,无论在哪儿都能有一番作为来。”
  也许也有夸大吧,可梁老四真没见过王乔对谁的评价那么高过。
  “四哥,”俞秋笑笑,把梁老四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还被吓着呢?”
  梁老四摆手,“害,这有啥。就是感觉……”
  他挠挠头,继续说:“想象不出来你喜欢男人。”
  俞秋从书包一侧把眼镜拿了出来,重新架好,抬了下镜腿,说:“我以前也想象不出来,也是用了好久才承认的。”
  梁老四看他表情有点难过,安慰道:“没事,你现在才十八,往后还有很多年呢。”
  “是啊,”俞秋默了一会儿,重复道,“还有好多年呢。”
  像是在祷告。
  梁老四直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性子粗,说话也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看不起,只是有点不太能接受。”
  “……就你知道吧,要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的人,我是不会在乎的,和我有点关系了,接受程度没那么高。”
  话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梁老四说完后,俞秋不再说话。
  他有点懊恼,心里一直在骂自己嘴笨。
  片刻后,俞秋说:“没关系的,能理解。”
  他们已经走出小白谭了,下午应该是下过雨,空气里还带着淡淡的潮湿,路上的积水倒映着清冷的圆月。
  少年抬眼,从摇曳着的枝叶间看天上的月亮,轻声,“他妈妈也这样说。”
  梁老四一直不理解王乔说的那句‘俞秋看上去落寞又有劲’是什么意思。有劲他能理解,简单来说就是坚韧,过得那么糟,却一直在努力的生活着,性子确实坚韧。
  可落寞梁老四很少能在俞秋的身上看见,但他这一瞬间突然懂了王乔的意思。
  俞秋停顿了下,开口,“但他妈妈是个很好的人。”
  -
  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唐柔在家,俞秋忽然有点后悔没听梁老四的建议。
  唐柔应该会问他怎么受的伤,他并不擅长撒谎。
  其实可以说是在路上摔了,也可以说是不小心蹭到的,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挺好的理由,虽然说服力不大,但唐柔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听话,不需要她和江声平操心的孩子,所以她会相信他的。
  可他现在心情蛮复杂,梁老四的话像是当头一棒,直接往他身上最疼的地方砸。他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江淮许,还有唐柔和江声平。
  他欠的东西真多,还也还不完。
  俞秋一直觉得自己重生后就像是在放风筝,风筝上那根线不会消失,他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太松的话风筝就掉下来了,太紧的话风筝线容易断,像是一场梦。
  他必须得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两者之间的平衡。
  隐约间他听见了江小秋的声音,喵呜喵呜地叫唤着。温暖的光从门的缝隙和窗往外洒,别墅外的树摇曳着,海浪一样的上下起伏。
  俞秋往后退了一步,他打算去买创可贴了。
  他垂着头,在夜幕里,月光慷慨洒下的小路上走着。
  身上没几个伤口,一个在嘴角,一个在眉梢,还有个在手上。
  手上的伤可以用校服遮掩,嘴角和眉梢的不行。
  附近没有诊所,也没医院,只有老城区那边有。
  俞秋胸口有点闷,他现在特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不过他已经努力戒掉了,所以他想了想,从包里掏了颗糖,剥开后丢在了嘴里。
  他用力咬了一下,仍由糖在嘴里“咔咔”几声碎掉。
  他啧了声,再次感叹江淮许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东西。
  “俞秋。”
  不是很远的地方,俞秋听见江淮许喊他。
  俞秋一僵,他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淮许,他开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好像重生后他总能遇见江淮许,而江淮许总是最先喊他名字的,就像现在一样。
  江淮许和他一起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但俞秋觉得江淮许是一副色调温暖的写生。
  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江淮许朝他走过来,碰了一下他的脸,叹了口气,“怎么上了一天课还破相了啊?”
 
 
第39章 不健康的梦
  下午下过雨,今晚的风微寒,三月份的莞城雾茫茫的。
  俞秋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往后退了一步,想去老城区的诊所买碘酒和创可贴,把自己收拾一下再进去。回家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上十点,但没关系,花多长时间他都无所谓。
  可他退了一步,发现江淮许还在他退的这一步范围内。
  俞秋想了想,说:“……不小心蹭到的。”
  “嗯。”江淮许没深究具体细节,他皱了皱眉,又问,“疼吗?”
  俞秋停顿片刻,“疼,火辣辣的疼。”
  其实还好,他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是想到梁老四那句‘让你小女朋友心疼一下’,觉得夸大点描述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不是小女朋友。
  “疼死你得了。”江淮许轻轻掀开俞秋额前的头发,看了眼伤也没说话,好半晌说,“破相了俞秋,不好看了。”
  俞秋有点想笑,他偏了偏头,“嗯”了声道:“丑点挺好的。”
  明天再说吧,今晚就不放风筝了。
  “怕回家被发现吗?”
  “嗯。”俞秋诚实回答,“本来想去老城区买点药处理一下的。”
  “很远。”江淮许说,“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你走我旁边,我给你挡着。”
  “能行吗?”
  “现在八点半了,能行。”
  俞秋反应了会儿江淮许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会儿点头,“好的。”
  八点半的话,唐柔应该在抱着江小秋追剧,可能只是问两句就不再管他和江淮许了。
  俞秋走得很慢,他抱有一定的私心,并不是很想让今晚以平常的速度流逝,他想如果他有能控制时间停摆的钟表,应该会非常想就停在这一刻。
  不过还是算了,他不能那么自私,停下的话,江淮许的心跳也会停下了。
  “江淮许,”俞秋找了个话题,“一班的学习压力很大吗?”
  他感觉江淮许回来得好晚啊,怎么总是在他后面。
  上辈子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也可能是时间过于遥远,他记不清了。
  江淮许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看他,“嗯,我们班主任比较严格。”
  他想了想决定把齐醒拉出来背黑锅,“齐醒为了不被他爷爷拉去结婚,最近也自习到七点才回家。”
  “高三了,也正常。”俞秋笑笑。
  “高考结束的话……”俞秋默了默,“你有想去的大学吗?”
  江淮许不再走了,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俞秋,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投射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俞秋停了下来,转身看他。
  江淮许笑了笑,摇头,他说:“现在还没有。”
  进门的时候唐柔在追剧,江小秋趴在她的腿上打呼。江声平去国外出差了,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
  她听见玄关处有动静,分了个神问:“回来了?”
  “嗯。”
  俞秋和江淮许同时应声。
  唐柔惊讶道:“你俩难得一起回来。”
  江淮许面不改色地撒谎,“今天考完试后,齐醒和林嘉昀约着一块儿出去玩了。”
  “我说怎么那么晚回来。”唐柔点头,也没再细问。
  等换好鞋上了楼,两人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对视就想笑,楼下有唐柔在,俞秋忍住了。
  江淮许说:“我房间里有药箱,去我房间吧。”
  俞秋沉默了几秒,“好的。”
  江淮许的房间俞秋不用想象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比起俞秋偏好的黑白冷色调,江淮许喜欢柔和一点的,和他这个人一样,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要温馨一点,最起码看起来像是人住的地方,而不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丝毫没有人情味。
  没有人情味的俞秋抬了下眼镜,跟着江淮许进了房间。
  “你先坐。”江淮许说完这话后就转身去拿药箱了。
  俞秋开始打量他房里的摆设,不知道怎么说,他总觉得江淮许的房间和上辈子他和江淮许在园区那边的卧室很像,莫名有种熟悉感。
  可是江淮许和他不一样,上辈子的事江淮许并不清楚,也许是他个人的偏好,毕竟上辈子那儿也是江淮许自己布置的。
  没等俞秋想个所以然出来,江淮许过来了。
  他微微弯身,撩开俞秋额前的头发,伤口不大,但有点深。在外面时天太暗了江淮许看得并不是很清晰,现在在昏黄的柔光下变得一览无余,他抿了抿唇,也没说话。
  蘸了碘酒的棉签带着些许凉意,伤口周围冰冰凉凉的,江淮许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反正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期间还碰到俞秋的伤口。
  “嘶。”俞秋躲了躲。
  江淮许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大拇指按住俞秋的下颌,其他手指随意搭在俞秋一侧的脸上,他的手指指节分明,还能看见白皙的手腕下的青筋,强制性地扳过俞秋的脸,没让他躲开。
  “现在知道疼了?”江淮许皱着眉撩开他的头发。
  因为脸被江淮许的手禁锢着,俞秋只能仰头看他,避无可避,先是喉结,然后是下颌,鼻梁,最后是眼睛。
  俞秋莫名有点口干舌燥,江淮许的手指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他身上那种很像初冬的味道也变得浓烈,也许是俞秋自己出问题了,也有可能和现在这个被昏黄的光填满的房间有关,俞秋脑海里浮现了一些并不是很健康的画面。
  他眨了下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后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江淮许身上转移。
  于是俞秋开始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出神,也没思考为什么一个伤口能处理那么长的时间。
  这个姿势有点难堪,俞秋只能在心里祈祷着这场酷刑能快点结束。
  “还没好吗?”俞秋问。
  江淮许看了眼他,摇头,“伤口很深……”
  说了那么一句他也不说了,这理由未免太过蹩脚,左右就是涂抹个碘酒的事儿,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一项工作。
  可俞秋信了,他呆呆地回应,“哦。”
  江淮许笑了笑,他总算松开禁锢住俞秋下颌的手。
  俞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江淮许又捏了下他的耳尖,“想到什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俞秋:“……”
  他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偏头道:“你房间里有点热。”
  其实房间里开了空调的,维持在二十六度,谈不上冷也谈不上热,江淮许也没戳破他,点头,“是有点。”
  嘴角的伤没有眉上的严重,可能只是在哪儿不小心擦到的,江淮许给俞秋很快处理好了,这次倒是挺正常。所以俞秋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刚才还在想江淮许是不是故意的,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后,他开始愧疚。
  等都处理好了,这场酷刑总算结束,俞秋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他吐了口气,打算起身和江淮许道谢后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江淮许忽然又抬起手,他的指腹轻轻擦了下俞秋的嘴角,在伤口那儿,不疼,带着点麻意。江淮许开口解释,“多抹了点碘酒。”
  俞秋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他猛地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书包拿好就往外走。
  没想到江淮许的门进来时就给锁上了,他试着拉了一下,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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