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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做0,怒赚百万(近代现代)——销寄雪

时间:2024-08-20 15:42:33  作者:销寄雪
  她偷偷觑了眼纪绥,装作不经意提起,“倒是舟哥压力大,马上到开股东大会的时间,那些老家伙肯定又会想尽办法挑舟哥毛病。”
  不愧是郁泊舟手底下的人,连说话方式都是一脉相承。
  股东大会,郁泊舟难道是因为股东大会,近来心情才不太好吗?
  纪绥心不在焉盖杯盖。
  “帅哥,这个盖子已经盖得够结实了。”方妤小心翼翼开口。
  杯子转了五圈,再转下去,咖啡跟水就要重新分层了。
  纪绥松开手,“抱歉。”
  他装好蛋糕和咖啡,递给方妤。
  “一共多少钱?”
  “不用,我请客。”纪绥一手握拳,抵在唇边,他推过另外一份蛋糕,讲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不好意思,“麻烦帮我带一份给他。”
  没有指名道姓,可方妤立刻懂得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方妤表面不显,矜持点头,“需要我告诉他是你给的吗?”
  “就说碰到我在兼职,麻烦了。”纪绥一副苦恼的模样,“我在追他,可他不喜欢我,我怕他知道是我给的不肯要。”
  方妤表情管理瞬间失控,差点破音,“可那天林听寒说你们……而且舟哥他那天……”
  什么鬼,追他,不喜欢,几个词怎么拆开来她都懂,合在一起好像外文。
  什么嘛,原来没有办公室play啊。
  纪绥冲方妤笑了笑,语气恳切,“拜托啦,如果他问起我,能帮我旁敲侧击看看他的意思吗?”
  方妤含泪点头。她要歪墙头了,还是撒娇0跟冷漠1比较好磕。
  方妤收起淡淡的忧伤,拎着蛋糕回公司,瞧见林听寒正自己跟自己玩转椅,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盖上他的头。
  谎报军情的男人,拖出去斩首!
  林听寒莫名挨打,抱着脑袋抬头,“谁啊!”
  “你姑奶奶我。”方妤冷冷一笑。
  林听寒不敢反驳,扒拉方妤手里的袋子,“原来是太后回来了,早说,小的去门口给您开电梯。”
  “哼。”方妤单独分出要给郁泊舟的蛋糕,将剩下的分出去,分了一圈,最后拿给林听寒。
  林听寒敢怒不敢言。出去前还好好的,谁在路上惹了这位姑奶奶?
  办公室从里面打开,郁泊舟靠在门边,看了看表,视线时不时投向电梯口。
  纪小绥自他讲换种相处后再没给他送过饭,每次扔前台就走,人也神神秘秘的,老拿着手机不知道玩什么。
  今天他特意交代前台让纪绥自己送上来,总不能跑了吧。
  他是说要先婚后爱,可没人怎么爱?没人怎么演?没人演不了。
  郁泊舟低头发消息。
  郁泊舟:[到哪了?]
  两分钟后。
  纪绥:[?]
  问号,发个问号什么意思,把他忘了吗?
  郁泊舟:[我的饭呢小绥,我要饿死了。]
  纪绥:[不是让人放前台了吗,没拿到?]
  郁泊舟:[我不是交代前台让你送上来。][撤回]
  郁泊舟:[没有,我好饿。]
  ……
  方妤托腮,问林听寒,“舟哥摆什么pose呢?”
  林听寒抽空瞄了眼,注意力放回电脑,“可能,大概,也许,或者,没错。”
  方妤:“……”
  她抬手,“舟哥!这有一份给你的蛋糕。”
  郁泊舟投去视线,同时手机振动。
  纪绥:[我让方妤带了蛋糕,你先吃,我给你点份外卖。]
  郁泊舟:[好吧。]
  郁泊舟心情转好,大步流星迈开步,拿过方妤递来的蛋糕,盒子上烫金logo赫然写着谷野两个字。
  英雄救美咖啡馆。
  纪绥跑去喝咖啡,把他一个人丢公司,苦不拉几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方妤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不等郁泊舟开口问,抢先回答:“我碰到纪绥了,他在谷野做兼职,怪不得现在都是前台送饭没看到他了。”
  她试探性问:“舟哥,你们什么关系呀?怎么不是陈伯送饭了。”
  做兼职?
  郁泊舟一愣,侧头问林听寒:“你知道他做兼职吗?”
  林听寒被问得一懵,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和纪绥都不熟。
  郁泊舟放下心,看来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
  方妤摸不清郁泊舟的态度,但凭她女性生而俱来的直觉,郁泊舟不像纪绥说的不喜欢,起码不是不在意。
  她正考虑说些什么,郁泊舟忽然指了指她工位放置的那杯咖啡。
  “他做的?”
  “是啊,思思不在。”方妤瞧了眼,忽的灵光一闪,“这杯是慧慧的,她碰巧生理期不能喝冰,舟哥你要喝吗?”
  郁泊舟向来不喝苦的东西,全公司都知道。
  郁泊舟说的冠冕堂皇,“那给我吧,别浪费。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方妤意味深长道:“托舟哥的福,这顿免单。”
  郁泊舟喝了口,眉毛拧成一块,像是中药掺水,他从林听寒工位上拿了两颗糖塞嘴里再喝,还是苦。
  他懒懒回话,“托我什么福。”
  “人家跟我说在追你,希望我这个娘家人能帮帮忙。”
  郁泊舟咖啡差点洒出来。
  ……
  纪绥换下工作服,发消息告知咖啡店老板他的兼职已经结束。
  咖啡店老板爽快,下一秒就打来了工资,额外添了一百,让纪绥和叶思喝下午茶。
  分完钱,纪绥打车前往陈伯工作的大棚去接他。
  陈伯头上挂着的草帽要掉不掉,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翻土,旁边围了好几个人看,有男有女,都是同年龄段的。
  纪绥绕去附近的冰饮店,买了十几杯绿豆汤。
  南城气温阴晴不定,反复在春天跟秋天之间来回跳跃,近来终于有了要稳步入夏的感觉,大棚里温度更高,买几杯给大家解暑,这还是他从郁泊舟那里学的。
  纪绥从门口一一打招呼分过去,他来过好几次,大家认得他是陈伯的“儿子”,乐呵呵收了,贴心给他指陈伯的位置。
  陈伯见纪绥来接他,嘴上的笑盖都盖不住,拍拍手上的土,“今天这么早,我得把这几颗种了,小绥你出去等我吧,里头热。”
  “我来,您歇会儿。”纪绥插好绿豆汤的吸管送到陈伯手上,挽起袖子干活。
  陈伯抱着绿豆汤站旁边指导,逢人过来便讲。
  “是是是,我儿子来接我。”
  “孩子买的,怕我中暑哈哈哈,他给你们也买了,随便拿别跟我客气。”
  “孩子非要替我干,别看他年纪小,做事可仔细。”
  话里的炫耀都快溢到棚外面去了。
  ……
  郁泊舟浑浑噩噩上完下午的班,都来不及等司机,马不停蹄自己开车回家。
  发去的短信石沉大海,他等不及要当面控诉纪绥先斩后奏写剧本的行为,他费了好大的劲,差点圆不回来。
  没注意门口多出来的车,郁泊舟匆匆开门大喝,“纪小……?”
  客厅坐着两个男人,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是张怀民,另外一个长腿散漫支着坐在地上,鸭舌帽遮过眉眼,只能窥见半边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陌生男人听到动静转头,嗓音哑哑的,“呦,咱们的大忙人总裁回来了。”
  郁泊舟抄起地上的沙发朝人砸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下个月才结束拍摄。”
  秦初年接住,顺势躺上,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男二一直拖进度,导演怕得罪我们郁总,提前拍完我的戏份杀青了。”
  郁泊舟又砸了他一个枕头,直接打飞秦初年的鸭舌帽,“真话呢?”
  “打了狗仔,导演怕他被泼黑料影响电影,赶紧拍完他的戏份把他踹出剧组,好回来公关。”张怀民淡淡道。
  郁泊舟:“小牌大耍。”
  “什么小牌大耍,我不是大牌娱乐圈还有大牌吗。”秦初年将盖过眼睛的刘海往后梳。
  他大学戏剧专业毕业,毕业前在娱乐圈便已是二三线,郁泊舟接管公司后娱乐资源朝他倾斜,事业更是蒸蒸日上。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秦初年脸上露出嫌恶之色,“那狗仔你也知道,前几年老造我黑料,赔钱后老实了一段时间。上周不知道怎么混进剧组,拍了几张我师妹和人请教的照片,想发我师妹的绯闻通告。”
  秦初年师妹是他师傅的关门弟子,颇有灵气,今年才十六岁。
  这群八卦记者营销号为了博流量眼球不择手段,死人都能给他们说复活了,更何况一个初出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恰好秦初年收工路过,看清他拍的照片勃然大怒,直接一脚上去把人家狗仔踹飞出去半米,旁边的助理拉都拉不住。
  这回可有的他们写了。
  “冲动。”郁泊舟点评,“太冲动,你不能给他套个麻袋,拉到没人的地方打吗?”
  “下次一定。”
  “两个尽想馊主意。”张怀民说。
  三个人里秦初年最小,郁泊舟第二,张怀民老大,也向来最沉稳。
  全靠有张怀民跟在后面料理,要不然秦初年和郁泊舟,读书时不知道要因为冲动行事吃多少处分。
  “不说我了。”秦初年爬起来,挨着张怀民坐,“你结婚的事怎么说,嫂子在哪儿?”
  郁泊舟提醒他,“估计是去接陈伯了,一会儿见了人别乱喊,他胆子小容易害羞,你正常点。”
  秦初年比了个OK的手势,用膝盖撞了撞张怀民的腿,“你不是见过了吗,长得怎么样?”
  张怀民让他坐好,“评价别人的长相不礼貌,初年。”
  “哦。”秦初年道歉,“对不起我职业病了。”
  秦初年从前可没现在这么讲理,秦家作为南城真正的豪门,祖辈显赫世代经商,秦初年顶上有一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经商的能力手段甚至远超他爷爷。
  而无需接管家族事业的秦初年,在全家人的呵护下像小霸王一样长大,别说苦,连累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顺风顺水的人生,终结于中学时郁泊舟意外砸中他脑袋的篮球,当时还是小霸王的秦初年蛮横不讲理,不听任何解释,三个人为此打了一架,他和郁泊舟各吃了处分。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日理万机的姐姐终于意识到自己弟弟开始有了长歪的倾向,严令家里不再给他超过正常范围内的生活费。
  三个人打打闹闹半年最终成了挚友,他也从混账二世祖的人生,逆袭成了银幕偶像。
  郁泊舟倒了杯水喝,感叹道:“好怀念你中学时桀骜不驯的样子。”
  “滚。”
  门口密码锁传来指纹输入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投去视线。
  纪绥推开门,抬眼便是三道存在感强烈的目光。
  他眨眨眼,张怀民就算了,怎么又多了一个。
  秦初年招手,露出一口白牙,“嫂子你好!我是秦初年。”
  纪绥:“……”
  ……
  陈伯小半年没见秦初年,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拿手小菜,更是在饭桌上把纪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引得秦初年对纪绥兴趣愈发浓厚。
  几个人聚到近十一点。
  郁泊舟收拾完垃圾,一脚将不断询问纪绥要不要当明星的秦初年踹出门怕。
  走在路上,秦初年突然朝天上大喊,“终于不用工作了,爽!”
  幸好他们几个走的小路,这会儿没人,要不然张怀民得上去跟人挨个道歉。
  郁泊舟落在后头,脸上照着手机的微弱荧光。
  纪绥终于想起看手机,现在正一条条回他的消息,他回消息和说话不一样,慢慢吞吞,让人想象到他捧着手机一字一句敲下字的模样。
  秦初年不知何时窜到郁泊舟旁边,幽幽道:“你不会真谈上了吧。”
  “胡说什么,脑子今天给我砸傻了啊。”郁泊舟熄灭屏幕,无语道:“倒是你,这个月已经第三条绯闻了,天天往热搜上挂,能不能让我省点钱?”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拿我开涮,我姐又要求我自力更生。”秦初年瘪嘴假哭,转头扑上张怀民的背,“怀民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张怀民被秦初年扑得脚步踉跄,抬手扶了扶眼镜,“别闹了,说正事。”
  秦初年站直,“当年往松哥酒店纵火人的女儿找到了,人在d国,她说对她父亲当年的事一概不知,也不清楚具体是谁打的钱,只知道那人自称是她父亲以前做生意的好友,打钱理由是他父亲当年做生意遗留下来的资产。”
  五年前,郁泊舟哥哥郁松入住的假日酒店失火,整个酒店半数人员伤亡,火烧了大半日扑不灭,最终像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天降暴雨,平息了这场火。
  消防员事后调查现场,找到了失火点,是一枚没有燃尽的烟头。
  烟头的主人生意破产心里郁结,随便找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抽烟,才不慎将没有抽完的烟头遗留在地上。
  又是这么凑巧,烟头点燃了酒店窗帘的垂丝,被风吹落掉到地上,再点着了酒店地毯,那家酒店的消防不合格,逃生走道全是杂物,加速了火势的蔓延。
  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时,整个火场已经没有出路了。
  幸运的人熬到了那场大雨,自此对火留下心理阴影,而不幸的人身困火海,活活烧死。
  郁泊舟脸藏入阴影,看不清神情。
  秦初年心里叹了口气,他清楚五年前的那场火一直是好友心里过不去的死槛,乍然收到消息时他亦无法接受,更不用说郁泊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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