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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在家吃饭，但路妈妈还是穿得很正式，化了个淡妆。路妈妈身穿素色旗袍，典雅端庄。
“小晴来了，快进来，进来坐。小舒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怎么让小晴自己拿那么多东西。”
“阿姨好，这是我给您和叔叔准备的礼物，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江晚晴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网纱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姿，娴雅又不显得过分华丽，活生生的“别人家的孩子”。
“喜欢喜欢，下次直接来就好，不用这么破费，读书要花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路妈妈本就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子，如今自己女儿把人带回来了，路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也切实地为人家姑娘考虑。
“来来坐着吃水果，路舒她爸在上面换衣服呢，一会儿下来。”
话音刚落，路爸爸就从楼上下来了。路爸爸为了显出自己的重视，本想穿上全套西装，但老婆说太严肃不合适，就换上了休闲针织衫。
江晚晴刚坐到沙发上，看到路爸爸连忙又站了起来：“叔叔好。”
路爸爸也想和路妈妈一样表现得热情点，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好，来了好，先坐着，叔叔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还有个汤在熬着。”路爸爸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路妈妈看人在站着，赶紧招呼着让人坐下，顺便使唤路舒：“去帮你爸爸忙。”
看路舒走了，江晚晴紧张双手紧握在一起，和爱人的长辈单独相处，多少有些不自然。路妈妈像是没有察觉到江晚晴的尴尬一般，凑到江晚晴身边，一脸八卦地问：“小晴你是不是暗恋小舒很久了？”
江晚晴没想到路妈妈会突然这么问，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有了一丝丝甜蜜。路妈妈的话转移了江晚晴的注意力，很好地缓解了江晚晴的紧张。
“那第一次来家里找小舒我就看出来了，小舒对你来说不一样，偏偏我这女儿是个情感小白，迟钝得很，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江晚晴忍不住为女友辩护：“没有，阿姨，舒舒对我很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别看她现在这样，小时候可调皮了。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多可爱呀，和个洋娃娃一样，当时我都想再要一个，结果这孩子再长大些皮得不行，弄得我和她爸心力憔悴，别说再要一个了。”
江晚晴安静地听着路妈妈说路舒小时候的糗事，眼带笑意，只觉得小时候的舒舒可爱。
“现在小舒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如果你不介意，小晴你可以把阿姨当做妈妈，我一直还想再多一个女儿。”路妈妈握着江晚晴的手，认真地说，“如果小舒以后欺负你了，你和阿姨说，阿姨一定好好收拾她，有什么事小舒解决不了，也可以和阿姨说，阿姨帮你解决。”
路妈妈的温柔让江晚晴感到了一阵暖意，感受到了原以为再也无法拥有的母爱。江晚晴眼眶发热，感觉到滚烫的液体要从从眼眶涌出，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避免失态。
“谢谢阿姨。”江晚晴声音软软的，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
路妈妈听到这话心都要被融化了，直想把这娃娃抱到怀里安慰，但最终也没有这么做，怕被人小姑娘当做怪阿姨。
而路舒正在厨房和路爸爸熬汤端菜，见路爸爸要往汤里洒胡椒粉，路舒连忙制止：“爸爸等一下，晚晚不喜欢胡椒粉。”
路爸爸看着手里的胡椒粉，突然有一种嫁女儿的伤感，不由自主道：“害，女朋友的喜恶记得那么清楚，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家中老父亲的。”
路舒听到这话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搂着路爸爸的胳膊撒娇：“当然记得，爸爸你不吃动物肝脏，喜欢喝柠檬水，还有好多好多我都记得呢。”
路爸爸没有说话，但扬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手脚轻快地把饭菜端出去。
饭桌上气氛很融洽，江晚晴虽然话不多，但对两个长辈抛出的话题都可以接话。
路爸爸第一次和江晚晴见面，一番交流下来发现江晚晴不仅博学广智，还可以逻辑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路爸爸高兴，忍不住和多聊，聊上头了甚至想给江晚晴倒上红酒接着聊下去，还好路妈妈及时制止了。
一顿饭下来，江晚晴即感动又紧张，感动于路妈妈的真心以待，又害怕自己表现不好，给路妈妈路爸爸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吃完饭回到路舒房间，江晚晴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是汗。
第103章 过年
除夕夜，江晚晴抵不过路妈妈的盛情邀请,住了下来。
“今晚就住这吧，不然某人又要大半夜偷溜出去了。”说这话时路妈妈调侃地看向路舒。
路妈妈和路爸爸在客厅看电影，路舒坐不住，拉着江晚晴到院子里和附近的小孩一起放烟花。
江晚晴接过路舒递过来的仙女棒，若有所思，眼里流转着怀念。江晚晴头靠在路舒肩膀上，看着前面玩闹的小孩子。
“高中那年你是不是知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特意来找我的？”
路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晚晴说的是高中那年的除夕，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当时就是想见你了。”
在黑夜里，路舒的眼睛明亮得像颗黑曜石，倒映出江晚晴的影子，湿漉漉的。江晚晴被这样的眼神勾得心痒，抬手把路舒的帽子拉下来，遮住了路舒整张脸，倾身吻了上去。
零点，爆鸣声响起，天空炸开一朵朵烟花。耳边充斥着小孩欢呼的声音，江晚晴却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只感受到自己嘴上的柔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晚晚。”
“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江晚晴躺在床上，手指缠绕着路舒的头发。
“应该更早一些，但我那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只是稀里糊涂地想要靠近你。”路舒抓住江晚晴的手，放在手里把玩，“那你呢？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江晚晴抽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告诉你。”
路舒突然翻身，双手撑在江晚晴耳边，把人压在身下，低头亲啄江晚晴嘴唇。
“说不说？”
江晚晴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路舒看。路舒顺从自己的心意双手向下抓住江晚晴的手腕，举过头顶，低头亲吻江晚晴精致性感的锁骨。
“别闹，在家呢。”江晚晴扭动着身子要逃离。
路舒身子下沉，压住江晚晴，吻了吻江晚晴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家里隔音很好。”
······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床上的两人。墙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如麦浪般此起彼伏，翩翩起舞。两人声音，一个闷哼内敛，一个高亢放纵，浅斟低唱，共同奏响动人的乐曲。
香衾懒卧，满室春色。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早早地起床，换上新衣，相互送上祝福。江晚晴昨晚被闹得厉害，凌晨才得以入睡，今天却不得不早起。带着怨气，江晚晴掐了一把怀里人的脸。
路舒被扰得皱了皱眉，钻进江晚晴怀里，头埋在她胸前。
“起床了。”
“再睡会儿。”路舒还没睡醒，声音含糊。
江晚晴往后挪动身子，双手捧着路舒的脸，轻吻路舒眼睛。路舒一惊，缓缓睁开眼，眼睛湿润，波光粼粼，带着些许迷蒙。江晚晴看她这样子，眼里含笑，温声问：“醒了吗？”
路舒猛地在江晚晴唇上吧唧一口，得意道：“醒了。”
起身要去浴室洗漱，可要站起来时腿却一软，身子往下坠，还好江晚晴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江晚晴紧抱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在下面轻柔地帮她按摩。
路舒恃宠而骄，轻捶江晚晴胸口，哀怨道：“都怪你。”
江晚晴委屈地看着路舒，吞声踯躅：“明明是你昨晚······”按着我的头不放，还要了一次又一次。余下的话江晚晴不好意思说出口，贝齿紧咬红唇。路舒用软舌解救了可怜的唇瓣，来回轻扫安抚。
“怪我······”路舒话锋一转，勾唇，“下次还敢。”
说完，心情愉悦地转身进了浴室。江晚晴在后面，用手抚摸自己的唇角，低头轻笑。
两人收拾妥当出来时，路妈妈也正好从房间出来，路爸爸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起这么早？”路妈妈意味深长地看向路舒脖子上的几道红痕。
路舒也不扭捏，坦坦荡荡。
“那当然，晚晚可是定了个早早的闹钟。”路舒不忘在妈妈那刷女朋友的好感度。
吃完饭路爸爸和路妈妈要回老宅陪家里的两个老人，留两个年轻人在家里。为了让路舒放心，走之前路妈妈拍着女儿的肩膀叮嘱：“你在家好好陪小晴，爷爷奶奶那边爸爸妈妈去解释，顺便探探两个老人的态度。”
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妹妹，路爸爸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和路舒保证：“爷爷奶奶那边你不用担心，爸爸会处理好。”
有了父母的认可，路舒安心地在家陪着江晚晴。
江晚晴在路舒家住了两天，初二才回到两人的小窝。路舒讨好地看着母上大人。路妈妈没好气道：“走吧，不然还要在家扮演望妻石呢。”
两人这几天一直住在一起，期间路舒偶尔回家陪父母。直到开学前夕，路爸爸让路舒回去一趟。
过年的时候路妈妈路爸爸两人回去看望路舒爷爷奶奶，故意提到了路泽兰和许知韫。路爸爸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路爷爷该释怀了，没想到路爷爷还是反应激烈，嘴里骂着“家门不幸”之类的话。
路爸爸有些失望，但还是宽慰路舒：“你爷爷暂时还无法接受同性相爱这件事，但他的想法并不重要，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要体谅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你和小晴的事得瞒着他，不要让老人不开心。”
“知道了，爷爷不会知道的。”路舒已经预见这个结果了，但影响不大，只要一直瞒着爷爷，就不会有问题。
说完这事，路爸爸看向路妈妈，路妈妈会意。
“妈妈想让你明年出国交换，你这个专业在B国有更多资源学习。”
“好。”路舒本身也有这个打算。
路舒和父母聊了很久，回到家时已经疲惫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在思考怎么和晚晚说这件事。一直到回学校，路舒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这件事。
第104章 完结
路舒最近一直在准备出国的材料，却一直没有和江晚晴说这件事情。但路舒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才能不让晚晚担心。最后还是江晚晴看到了路舒的交换生申请表，路舒才说出口。
路舒搂着江晚晴脖颈，挂在江晚晴身上，轻嗅女友的体香，可怜兮兮地开口：“两个月后我要去B国了，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舍不得你。”
江晚晴听到这话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等大脑解析了路舒的话，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但很快调整了情绪，不愿让路舒看到自己的不舍，怕路舒会因为自己的情绪改变决定。江晚晴相信，如果自己说不愿她离开，路舒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有什么不好说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江晚晴反过来安慰路舒。
路舒抬头看向江晚晴，委屈道：“你都不说舍不得我。”
江晚晴把人抱进自己怀里，郑重道：“我会一直等你的。”
笨蛋，我当然舍不得，但比起这个，你的前程更重要呀。
知道路舒要出国后，江晚晴除了工作和上课都和路舒黏在一起，变得主动了不少。期间江晚晴绣了一方手绢，手绢一角绣着自己和路舒。
“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吧，不许弄丢了。”江晚晴把手绢塞路舒手里，难得霸道地要求。
每天夜里，江晚晴都祈祷着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但上苍并没有听到她的祈求。时间在慢慢流逝，离别之时还是到来了。
路舒出国的前一天，两人缠绵了很久。江晚晴一反常态，要了路舒一次又一次，时而温柔，时而粗鲁，像是要把路舒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路舒双手攀附在江晚晴肩膀上，予取予求。
······
两人香汗淋漓，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江晚晴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了枚戒指，套在路舒的左手中指上。几个星期前江晚晴瞒着路舒到手工店自己制作了这枚戒指，银色素戒内环刻着江晚晴和路舒名字的缩写。
江晚晴抬起路舒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唇上吻了吻，没有说话，眼里却写满了眷恋。
路舒有意缓解心情，开玩笑地问：“晚晚是向我求婚吗？”
江晚晴摇头。求婚才不会那么随便。
“我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江晚晴摩挲着路舒中指上的戒指，略带祈求地问道，“所以，不要摘下好吗？”
感到了爱人的不安，路舒吻了吻江晚晴的嘴唇，郑重承诺：“好，不摘，我是你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
“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话虽这么说，江晚晴却一夜未眠，眼神描绘着路舒的轮廓，怎么都看不够。
第二天在机场，路妈路爸叮嘱路舒一些事后就离开了，贴心地留给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时间。
路舒一直抱着江晚晴不愿撒手，眼眶里盈满泪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直到登机时间快到了，江晚晴才忍痛推开路舒。
“去吧，我等你回来。”
“我会想你的。”
江晚晴含泪目送路舒过安检。直到视线越发模糊，看不到路舒的身影，滚烫的泪水才肯落下。
路舒走后江晚晴除了在医院的工作又找了一份兼职，线上也开始接粉丝的约稿，把自己的时间都挤压满当，让自己疲惫得没有精力去悲伤。每天最快乐的时间就是和路舒视频的时候，但路舒刚到新环境，需要时间去适应，再加上时差，两人视频的时间寥寥无几。但这还是成了江晚晴忙碌生活中的藉慰。
除了玩命地工作，江晚晴也开始压缩了自己的支出，省吃俭用。终于有一天，江晚晴看着手机里的余额，买了一张去B国的机票。瞒着路舒，一个人义无反顾地来到了B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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