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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楠坐到她身边，食指微曲，帮她擦掉了眼角的泪。
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把蛋糕放在一边，伸手抱住了莫昭。
莫昭听见她带着心疼的话在耳边轻声响起:“辛苦你了，我的昭昭。”
就是这一句话，让她再也顾不得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了。
她伸手揪住南楠的衣角放肆大哭了起来。
周围传来好奇的目光，南楠把莫昭的头往怀里护了下。
薄薄的T恤挡不住小姑娘的眼泪攻击，南楠感受着胸口的湿意，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吻。
对不起，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你。
终于哭完了，莫昭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南楠从口袋里掏出纸给她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眼泪。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暂时没有发现有垃圾桶，就随手把纸巾塞到了口袋里，打算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再扔。
“好受点儿了吗？”
莫昭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南楠笑道:“你是故意的吗昭昭？这叫什么来着......湿身诱惑。”
未等小姑娘开口，她就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为了看我湿身诱惑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点儿，是不是把从小到大的伤心事都想了个遍？下次不用这样的，想看直说就行了。”
莫昭呆愣的看着她，心角塌陷了一块。
“那么......昭昭小朋友，我诱惑到你了吗？”
莫昭连连点头。
南楠伸手打开蛋糕盒:“那我和蛋糕谁对你的诱惑力更大？”
莫昭明白南楠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圆圆的杏眼弯了弯，明明是在看着南楠，嘴里却说了另一个答案。
“蛋糕。”
南楠撇了下嘴:“好吧，看样子，我还给我自己买个情敌回来了。对了，我喜欢草莓味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的，我就只买了草莓味的。”
莫昭垂着头没说话，过了会儿，她吸吸鼻子看向南楠:“这个也好巧，我也喜欢草莓味的。”
南楠打开盒子，漂亮的草莓蛋糕粉粉的，上面有生日快乐的字样。
“当当当当，好看吧。”
莫昭擦了擦眼泪，她刚才还以为眼泪流干了，没想到还有。
“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当时随便挑了一个，他们还送了袋蜡烛和火柴。生日嘛，本来就是一个庆祝的手段，这些东西也不好浪费，我们现在要不.....假装再过一个？”
莫昭笑出了声:“好。”
蜡烛点上了，南楠收回火柴盒放进了原本装小蛋糕的袋子里。
“要不再假装许个愿？”
莫昭双手合十的动作都有些生疏，她真的太久没过过生日了。
蜡烛被吹灭的那一刻，莫昭看见了蛋糕另一边含笑看着她的南楠。
希望你快乐，希望你开心。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们，可能在疑惑，为什么有人在游乐园吃生日蛋糕。
一个六寸小蛋糕，两个人吃正好。
吃之前，南楠用小叉子沾了一点儿奶油涂在了莫昭侧脸上。
“这是祝福，希望我的昭昭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莫昭站起身弯腰，沾着奶油的那半张脸贴上了南楠的侧脸，
脸上软软的触感让南楠耳尖红了些。
莫昭直起身子看着她脸侧的奶油，嗓音清甜而认真:
“分你一半，你也要开心。”
“好。”
第59 章 游戏里的她(7)
两人就坐在长椅上吃完了蛋糕。
收拾好垃圾找了垃圾桶扔掉后，莫昭主动牵上了南楠的手。
南楠有些惊讶，因为来的路上她牵着小姑娘的时候她明显很紧张。
现在都能主动牵她的手了。
回去的路上，莫昭突然开口:“楠楠，我长得真的不丑吗？”
南楠半蹲着身子对上她的眼睛。
“你很可爱，很漂亮。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要轻易怀疑自己好吗？”
“况且，我的眼光一向很好的，你是真的好看。”
抱着也很舒服。
莫昭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腰，用脸贴了一下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动作。
“真的很感谢你。今天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莫昭拽了下南楠的手，她仰着头，白嫩的小脸和圆圆亮亮的杏眼勾的南楠找不着北。
“你弯一下腰。”
南楠顺从的弯腰，小姑娘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下次不要那么辛苦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南楠。”
没有管呆在原地的南楠，莫昭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南楠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指尖有些颤，伸手把手指上的一枚玉质的戒指摘下来套在了莫昭的无名指上。
南楠低声笑了下:“刚好。”
她站起身子，唇角上扬:“下次再见啦，昭昭。”
看着南楠离开的背影，莫昭抚着带着温度的戒指，声音很轻。
“好。”
明明舍不得你受苦，但我还是期待着见到你。
我真的很自私吧，楠楠。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莫昭打开手机，最上面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消息。
“别哭。”
莫昭有些疑惑，她哭了吗？
她伸手摸上脸，触手一片冰凉。
回了家，等待她的是三堂会审。
她换下鞋子，面色平静的走了进去。
莫妈正在哭，莫爸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什么，弟弟就坐在小沙发上捧着游戏机打游戏。
她一进来，只觉得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这是莫爸说的。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莫妈也紧跟着开口。
五岁的莫钰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莫昭只是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两人一会儿骂她白眼狼一会儿说她没良心。
莫昭却发现，自己对这些无意义的谩骂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眼看着两人没有结束的样子，莫昭有些困倦的眯了下眼睛。
莫钰突然惊呼一声开始掉眼泪。
两人瞬间止住了话头，连忙上去查看他的手。
“怎么了？”
莫钰小嘴下撇，眼泪汪汪的:“我的手不小心碰到桌子了，好疼。”
莫爸莫妈查了半天没发现受伤的地方，但莫钰哭的实在伤心。
莫昭看没人注意她，轻声道:“我知道错了，那我现在可以回房间了吗？”
莫爸莫妈没时间再管她的事儿，摆摆手让她回房间了。
进房间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五岁的弟弟，他捧着自己的手哇哇大哭，婆娑的泪眼却总是用余光来看她。
莫昭心下暖意更甚。
她上楼关上房门，这才有时间梳理今天遇到的事情。
她趴在床上，打开手机点开了游戏页面。
看着南楠的黑色无袖背心，她心悸了一下。
“是你吧。”
莫昭伸手摸了摸南楠的脸:“是你。”
“你是怎么来的呢？”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承受了多少？”
手机页面上的南楠没有回应。
莫昭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小声开口。
“我都觉得我疯了，但我还是觉得你就是她。”
她把手机举在脸的正上方，弯唇露出个笑。
“今天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因为遇到了你，那些不好的事情看上去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弟弟......好像也没有真的很讨厌我。”
第二天早上醒来，莫妈没再说她什么，但是脸色还是阴沉沉的。
莫昭从桌子上拿了个小面包转身就想去上学。
莫妈叫住了她:“这牛奶你也一块儿拿去喝吧。”
莫昭拿了桌子上的牛奶，莫妈舒了一口气。
“你看，妈妈哪里偏心，弟弟有的你不是也有，不要那么敏感。”
莫昭本来雀跃的心情瞬间被浇下了一盆冰水。
她的声嘶力竭，她的情绪崩溃，在莫妈看来都是她太敏感的原因。
她所有的委屈和长时间的愤懑在莫妈眼里只是一瓶牛奶可以抵消掉的。
莫妈怎么就觉得，一瓶呢牛奶就可以抵得上那么多年前缺失的牛奶呢？
或者说，不仅仅是牛奶。
她拿上牛奶离开了家门，已经没必要多说些什么了。
就算她这次再发火，她妈也只会说:“不就是几瓶牛奶吗？你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她被冠上不懂事的标签罢了。
反正他们对她也算不上坏，学费也是他们交的。
不过是亲情上缺失了一点儿而已。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不要在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内耗自己了。
但是学校里的那些人......
莫昭的手放在书包垂下来的带子上收紧。
她没办法抵抗那么多人。
莫昭点开手机，发现那个齐胜又给她发了消息。
倘若她没有见过昨天的南楠，以她丰富的想象力真的会认为齐胜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赐给她的救赎。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巧合。
“昭昭，今晚放学一起走吧。”
莫昭没有回他，她暂时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原先的几分好感似乎只是被生活压迫久了而产生的渴望。
到了学校，莫昭摸着书包侧面装着的湿巾纸，叹了口气。
可她进去后，他们的目光只短暂和她接触了一瞬便落了下来。
细看下还有几分慌乱。
莫昭走到自己桌子面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儿被笔画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儿？
她看向她的前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一般来说，这个男生会提早来商量好所有欺负她的手段。
然后故意坐在她的前桌等着看她的好戏。
太奇怪了。
莫昭摸了下凳子，也没有胶水的痕迹。
第 60章 游戏里的她(8)
莫昭坐下去，心里却并不敢放松警惕。
谁知道他们又想出了什么阴招对付她。
谁知她刚坐下没五分钟，那些学生就一个个过来和她道歉。
“对不起，莫昭，我当时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吧。”
一个接一个，让莫昭目瞪口呆。
她抿唇皱眉细细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这是什么.......新的整人招数吗？”
同学们齐齐一抖，摆手的速度快的像是在摇花手。
“不是不是......”
时间追溯回昨晚南楠和莫昭分开。
南楠转身却没有立刻回到主系统那里，她买了个黑色棒球帽卡在头上，去了网吧。
小圆悄咪咪在她口袋里变了个身份证。
“谢谢啦。不过未成年好像进不了网吧？身份证上我成年了吗？”
小圆:╭(°A°`)╮“成年了哦，你已经是个19岁的大人了。”
小圆质疑:“网吧里的电脑性能够用吗？”
南楠轻笑了一声:“没事儿，我就再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换成钱去买个电脑吧。”
买了个功能不错的笔记本，她坐在台阶上开始敲代码。
过了会儿，电脑上浮现出一个跳动着的小绿标，上面显示在一个ktv里。
南楠勾了下唇角:“找到了。”
莫昭玩游戏总喜欢和她说一些心里话，其中就有那个小团体每周五都会在ktv聚一下这个重要消息。
小圆:“你为什么还有这项技能？”
“给我的设定不就是大学生嘛，在主系统空间翻了几页书。”
小圆给她竖了个大拇哥。
南楠站起身，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把电脑随手甩进了主系统室。
被砸了铁脑壳的小圆:＼(`Δ’)／
南楠觉得抱歉，但是看着它用手捂着圆溜溜的甚至能反光的铁头又实在觉得有点儿好笑。
她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小圆暴走了。
南楠:“对不起。”
小圆:“你为什么在笑？”
南楠一秒正经:“你看错了吧，我天生微笑唇。”
小圆:“.......”我信你个鬼啊。
“所以你现在要干什么去？”
南楠把帽檐压低了点儿，舌尖略过虎牙尖:“我这个五好青年能干什么去？当然是去教小朋友们好好做人啊。”
“小心行事，不要闹出人命。”
“笑话，我多稳重的一个人，我这个人吧，讲究以理服人，不崇尚武力的。”
小圆看着她刚才从巷子里的犄角旮旯里抽出来的铁管默默咽了咽口水。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手里拿了什么？”
南楠掂了掂手里的实心大铁棍，抿唇不太开心:“是哦，随便拿别人东西就不是算不上五好青年了。”
小圆:我的母语是无语。
南楠还有心情安慰它:“没事儿的，我等会儿用完了给人送回来。”
她拿着铁棍的模样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周围的人看到她都离她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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