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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回清没说话，只是看了看他，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光头一愣，“成子明。”
夏回清笑了笑，夸道：“好名字。我这一路走来也见过不少寨子了，但你们这个寨子是最奇怪的。”
成子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问：“哪儿奇怪啊？”
夏回清摸着下巴，视线越过他，看向寨子内部，说：“没有烧杀抢掠，只是要点粮食，而且还只跟有多余粮食的人家要。一路走来还听到许多人夸赞你们，似乎是受到了你们的庇护？”
成子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子，干笑道：“我也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知道乡亲们生活过得有多难。”
夏回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轻声说：“向东走五百里有个洞穴，里面有充足的武器以及粮食，一会儿你安排人去取回来吧。”
成子明愣了愣。
季闻开口道：“你们这有电子系统吗？”
成子明还是有些愣怔，“有是有……但我们没人读过书，都不会弄，所以就荒废了。”
“带路，我去给你们做个安保系统。”
光成志明更呆了，“啊？为什么？”
夏回清实在是被他逗乐了，笑了一会儿后，这才慢慢道：“有条件的。”
成子明终于回过神来了，不由自主挺直了身体，“您说。”
“不许作恶，就维持你们的现状就好。”
成子明敬了个四不像的礼，“是！谢谢老大。”
夏回清皱了皱眉，但终究没再纠正，只是淡淡道：“但如果你们凭借这些作起了恶，我们就会来回收这一切，包括你们这些人。”
成子明瞬间喜笑颜开，那些一直在车上拿枪指着夏回清跟季闻的人见状，互相看了看彼此。
成子明立刻喝道：“把枪放下！这是我们的新老大。”
他回头谄媚道：“老大，这边走。”
夏回清朝季闻点点头，季闻这才跟着成子明走了。
而她则是绕着寨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挥了挥手，叫来几个人，指点着他们设置好防备点，顺便还给他们上了一课简单的战术课。
大概是一个小时后，季闻出来了，他身后跟着脸都快笑烂了的成子明。
夏回清又跟成子明说了一遍如何在他负责的这片森林里安置巡逻点，成子明招呼人拿个本子认真地记下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他们一待就是一天，等到月亮升起时，二人动身准备启程。
成子明亲自开着车一路把他们送到森林外圈。
夏回清下了车，将自己一开始拿的那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成子明。
成子明一愣，懵懵懂懂地接过去。
夏回清笑了笑，说：“从这个方位往北纬37°走大概四五百米，有一个新起来的村子，村子里都是我的家人。”
成子明这回一点即透，“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的。”
“你们突然到访，可能会吓到他们，但只要给他们看看这把匕首，他们家就会知道你们是自己人。”顿了顿，夏回清又嘱咐道：“务必替我保护好他们。”
成子明郑重其事地点头。
夏回清面部表情柔和下来，轻声道：“谢谢了，成子明。”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名字呼喊，让成子明莫名地红了脸。他觉得耳朵痒痒的，心脏也痒痒的。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红透了的耳朵，鼓起勇气问：“那老大您要找的人？”
夏回清抬头看了看被遮住一角的月亮，说：“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找就可以了。对了，别让人知道我在找人。”
成子明看了看突然有些忧伤的夏回清，问：“那是您的兄弟吗？”
夏回清看过去。
成子明笑了笑，说：“你们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一模一样。”
夏回清也笑了，大方道：“嗯，是我哥哥。”
成子明欲言又止，“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人多，找到的几率更大。”
夏回清摇摇头，“不必了，别让人知道我在找我哥。阿闻，走吧。”
“……好。”
成子明站在原处一直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抿了抿唇，决定回去问问底下那帮小弟们有没有人见过。
只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描述清楚。
第33章 图多积点德
季闻盯着夏回清的侧脸看。
跳跃着的火光映照在夏回清脸上，替她略显薄情冷漠的脸镀上了一层暖光，使得她整个人都温柔不少。
就这么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夏回清终于是忍不住笑问：“看什么呢？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
季闻本就没有掩藏自己的视线，闻言也只是撇了撇嘴，闷闷不乐道：“姐，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一起找啊？人多力量大。”
夏回清沉默一会儿，拿着树枝的手微微收紧，顿了顿后又开始扒拉起火堆，半晌才轻声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全。”
“你就不打算跟他相认吗？”
“不了，他一个人过得能更轻松点，带着我反而会拖累他。”
季闻冷哼一声，道：“如果是我，我才不担心姐姐会不会拖累我，我只想姐姐能一直在我身边。”
听到这略显幼稚的话语，夏回清笑了笑，曲起膝盖，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臂，小声道：“阿闻，有些时候分开反而才会幸福。”
她扯出一个笑，看着季闻，温柔道：“我只想要他幸福就够了，就算没有我也无所谓。”
季闻皱了皱眉，撇过头去，低声道：“真的无所谓的话，那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夏回清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转移话题道：“柳修到哪儿了？”
季闻把自己的手表拆下来，不过须臾间就拼凑成了小型电脑，略小的屏幕投影出一个绿点，那绿点正以规律的速度移动着。
夏回清看了看他的行动路线，“他怎么又跑去了反方向？”
季闻想了想，“好像是说哪里在做人体实验，冬寺修把他派去查探情况了。”
夏回清一愣，“什么人体实验？”
季闻拿出自己改装过的手机，在屏幕上敲了几下，说：“说是想要培育出超能力人。”
夏回清嗤笑一声，“没有这种可能。”
季闻沉默一会儿，轻声说：“专门抓的十八岁以下的孩子。”
夏回清：“……”
夏回清面无表情地跟季闻对视着。
季闻缓缓道：“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夏回清也缓缓道：“但孩子们都是无辜的。”
季闻咬了咬唇，说：“可你没有义务这么做。”
夏回清垂下眼帘，轻声道：“我确实没有义务这么做，但我只是想救救当时的自己。”
季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来都是这样，夏回清从来都不会听他的，他从来都拦不住近乎是寻死般多管闲事的夏回清。
季闻低下头去。
夏回清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背，说：“别担心，你姐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季闻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她，“但你也会疼啊。”
夏回清笑嘻嘻道：“姐姐疼痛耐受阈值可高，不觉得疼。”
季闻有些急了，“你怎么知道那群疯子会对你做什么？！你就那么确信自己能带着那些毫无自保能力的孩子逃出来？！”
夏回清看着不知不觉落泪的季闻，伸手替他轻轻擦拭掉泪水，笑他：“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啊。”
季闻拂开她的手，闷声道：“我要给柳修发讯息。”
闻言，夏回清夺过季闻的手机，说：“那不行，那小子最啰嗦了，要是给他知道了，我要被他烦死。”
季闻不肯松口。
夏回清想了想，说：“你要是给柳修发讯息，就很有可能被冬寺修拦截，那我们俩还活着的事实可就暴露了。”
她凑过去，肩膀顶了顶季闻的肩膀，歪头看着他，“你想姐姐被冬寺修抓回去吗？”
季闻默默移开距离，还在闹脾气，“那又怎样，他又不知道帕克是我们杀的。阿莉丝也在找你啊，他们都想把你抢走成为自己的附属品。”
夏回清看了看他，说：“是啊，他们都想把我变成他们的东西，可那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阿闻，你不可能不懂。”
季闻浑身一顿，冷哼一声，“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下轮到夏回清有意见了，“你也跟着去，那到时候谁来接应我？”
“我……你……”
夏回清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好啦，姐姐绝对不会有事的。”她笑了笑，把自己怀里的照片递给他，说：“只是我去潜伏的这段时间里，就拜托你帮我找人了。”
季闻不情不愿地接过相片，仔细收起来，噘嘴抱怨：“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夏回清长长地叹口气，抬头看向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轻轻笑了一声。
“大概是图多积点德吧……”
第34章 合作愉快
小松优子正在实验室里记录数据，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皱了皱眉，扭头看去。
外围的安保人员满头大汗，急匆匆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似乎要去二楼的中心会议室。
小松优子叫住他，说：“古川老师午睡去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闻言，安保人员停下了脚步，先是打量了一会儿小松优子，小松优子配合地摘下口罩。
安保人员认出她就是经常跟着古川进出实验舱的人员之一，说：“我们的人在东经47°的位置捡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
“是，看身量大约是十五六岁，一个女孩，只穿着背心跟短裤。”
小松优子愣了愣，“只穿着背心跟短裤？在这样的雪天里？”
安保人员点了点头。
小松优子想了想，又问：“发现她时是什么情况？”
安保人员摇摇头，“不好说，但她浑身狼藉，身上遍布了伤痕，似乎有些年头了。发现她时，她陷入了昏迷。虽然穿的少，但她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睡得挺安详。”
小松优子垂眸凝思，然后看了看试验台上的资料本，敲了敲桌面，说：“先带回来测测骨龄，如果没满十八岁就把她丢进方舱17号。”
安保人员有些不同意，“她身份未知，来路不明，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小松优子笑了笑，“老师有一个试验需要高抗冻，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孩子，而你说的这个孩子很有潜力。来路不明就不明吧，只要听话就行。就按照我说的做，做完后直接给她丢进培养液里。”
安保人员挣扎了一会儿，都被小松优子反驳回去了，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收下了这孩子。
小松优子则是在安保人员离开没多久后，带着那本资料上了楼，敲了敲门。
门内响起一道沧桑粗哑的声音。
“什么事？”
即使对方看不见，小松优子还是下意识微微低下了头，“老师，是我。FRZ计划可以启动了。”
没多久，房门便打开了，出来一位扎着丸子头的长发男子，那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下有两颗痣，顶着黑眼圈，满脸都是被吵醒后的焦躁。
他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没好气道：“优子，这个计划没法启动，已经试过好几个了，全都坚持不了两小时就被冻死了。我们暂时还没有新的孩子补充上来，别的实验还得继续，不要浪费。”
小松优子轻声道：“刚刚他们抓到一个新的孩子，那孩子在这样的气温下竟然只穿着背心短裤。”
古川进长叹口气，“冻死了吧。”
小松优子笑了，“没死，而且好像对于冰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闻言，古川进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唇角勾起了奇怪的弧度，“走，去看看。”
古川进在小松优子的陪同下前去观察了下那个孩子，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孩子看，然后突然说：“先别急着丢进培养液，先去冷冻室，记得把她叫醒。”
“是。”
哗啦——
“噗咳，咳咳咳！”
夏回清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刺得她有点疼，她眯了眯眼睛，缓了缓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戒备地看着眼前拿着盆的人，一开口时嗓音有些低哑，“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见她醒了就走了。
夏回清起身向门边走去，那是一道单向铁门，她无法从里面打开。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只看到几个中央空调排气扇。
她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盯着看。
咻——
空调瞬间开始运作，冷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地朝着夏回清吹去。
夏回清瞳孔微缩，三两步退至墙边，躲开这扑面而来的冷气。
然而在这几乎是密闭的空间里，冷气还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填充了整个房间。
夏回清咬了咬牙，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也就那样。
她古怪地又盯着那空调口看了看，眨了眨眼，索性直接走到空调底下看那冷气喷射而出。
夏回清舌头顶了顶腮帮，心想搞毛啊，就这气温，还抵不过倒春寒呢。
她站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累了，直接盘腿原地坐下了，甚至还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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