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诉对这种区别对待很受用,偶尔也会看不下去江惟听可怜巴巴的神色,把围棋放过去陪她玩一会。
期末考试前一天又下了雪,付南嘉先考完回宿舍收拾东西,却哪儿都没看见围棋。
她着急地找了一圈,最后发现围棋被林诗锦抱在怀里,过去索要,对方还坚持说这是她丢的。
付南嘉一个人说不过这么多张嘴,只能回宿舍等着祁诉两人回来再说。
一个小时之后,三个人一起到林诗锦宿舍接围棋,刚打开门,就瞧见围棋挣扎着想要逃跑的样子。
林诗锦对她们的到来有些惊讶,起身问:“你们来干什么?”
祁诉目的明确地过去,把围棋抱在怀里,引来一个女生的不满:“你干什么呀,这是我们诗锦的猫!”
江惟听也没什么好脸色,直白问:“那你是承认当初把它扔掉的人就是你喽?”
林诗锦顿了几秒,心虚过后,色厉内荏:“什么扔掉,当初是它自己跑丢了,我现在是找回来,关你们什么事儿啊?”
祁诉冷笑一声:“它怎么跑出去的我不想和你争辩,但是我们已经照顾它一个多月了,也是我们把它从树丛里救下来的,如果你觉得不甘心,我可以给你相同的价格弥补你的损失。”
林诗锦闻言来了兴趣,这个祁诉不是平时就装富穷炫么?她干脆就借此机会难为难为她,看看她究竟是什么实力。
“五千块,我也不和你多要,既然你愿意出价,那我就直接卖给你。”
付南嘉听得眼睛都睁圆了,五千?她这怕不是狮子大开口?
林诗锦周围的小姐妹也讥讽地看着祁诉,想等她露出窘迫的表情。
可五千块在祁诉这里,不是什么特别难接受的价格。
五千块可以买一个清净,也可以买一个梁子,一辈子的路长着呢,林诗锦总有有求于她的时候。
到时候有这五千块的过节,能免去帮她的忙,也算赚。
祁诉毫不犹豫转了账,用原价+三倍的价格把小猫的“卖身契”拿在自己手里,索要了疫苗注射单等一系列东西之后,带着围棋回了宿舍。
付南嘉愤愤不平:“她一定是故意多说,想让你多花钱,或者知难而退的!”
祁诉不以为意:“没关系,说不定买到的不止是围棋,还有其他更划算的东西。”
江惟听一言不发,直到付南嘉收拾好东西回家了,才抱住背对着她正在收箱子的祁诉。
祁诉一愣,她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包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江惟听蹭蹭她的背,很真诚地道谢:“祁诉,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开始不太想留下围棋,是因为我喜欢才对它有耐心的,还给它取了那么有意义的名字。”
关于钱的话她不会说,因为那些身外之物她将来会赚的花不完,全都给祁诉都可以。
她感慨的,是祁诉为她的用心。
祁诉沉默几秒,回答的话有些跳脱:“江惟听,不要这么轻易就感动,很容易被人骗。”
江惟听抱得更紧,问她:“那你会骗我吗?”
被她钻了问题的空子,祁诉张了张嘴,最后妥协:“……不会。”
江惟听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欢喜地扬着唇角,并未掩饰自己的真心。
“我也只会很容易被你感动,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动。并且……我确信你不会骗我。”
祁诉说不清这一刻她是什么感受,好像干涸了很多年的瀑布一下灌下来,她是那颗快要干枯的石头,被这一下冲得醍醐灌顶。
就是大脑一下子通透的感觉,她甚至有些呼吸急促。
江惟听现在是在干嘛?是在为自己之前对她的照顾答谢,还是……
更像表白。
第49章 心动
寒假,祁诉和小猫窝在一个藤椅里看汤姆和杰瑞,从小培养真善美价值观。
江惟听坐在她对面,看着眼前的一幕,既觉得美好不忍打扰,又觉得……嫉妒。
实在嫉妒!
祁诉的坐姿很随意,藤椅的旁边立着支架,她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撑着脸,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小猫的头。
纤细的手指在光线下显得莹润修长,偶尔捏住围棋耳朵上的白色时,江惟听总能品出一种性感的感觉。
江惟听看不下去了,秉承着“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的念头,忽然出声,指着围棋:“我也想要。”
祁诉一顿,抬头看着她:“好啊,那你拿过去。”
围棋似乎听懂了,有些不情愿地用爪子勾住祁诉的衣服。
江惟听找了个地垫坐在祁诉身边,头顶也刚好到围棋头顶的位置。一人一猫疑惑地看着她,江惟听把围棋揪到一边,指指自己的脑阔。
“我头好疼哦,你也帮我揉揉好不好?”
祁诉倏地耳根发红,她颤了一下收回手:“你想要的,不是围棋?”
江惟听不说话,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那神情就差直接明说——“我想要的是你”。
祁诉抿了下唇,心里十分拒绝这种行为,她总觉得像摸围棋那样摸江惟听,有点过于……羞耻了。
但,她又不知该怎么拒绝。
见她迟迟没动作,江惟听使出惯用的必杀。
她垂眸,样子实在楚楚可怜,似乎有些尴尬的神情,作势要起身。
“我……我毕竟不是围棋,这种事是有一点过界了,那我先去躺一会儿缓解一下。”
她已经扶住地面想站起,祁诉没忍住,力道很轻地把手放在她头顶,加大力度帮她捏捏颈后。
舒适的刺激感令江惟听下一秒就冒起鸡皮疙瘩,她死死咬住那声呻吟,生怕把本来就不好意思的祁诉吓跑。同时克制着自己意欲表现舒爽的神情。
怎么说呢。
太舒服了!真的太舒服了!
祁诉,她在帮我揉颈后,力度又那么合适,手指的温度也那么舒服,我……
我受不了了!
江惟听根本什么都看不下去了,捧着平板不知做什么好,最后干脆找了个电视剧追剧。
但其实也什么都没看进去,注意力全在后颈上。
围棋看着她的表情,尾巴敲了敲地面,最后从门缝挤出去,去找房阿姨摸了。
祁诉也同样不自在,她的指尖在向她描述正在抚弄的肌肤是如何的滑嫩,她分神去看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用力的时候,捏红的一点,自责顿生。
江惟听的头发盘起来,有几丝垂落在脸侧,却并未遮挡她翘起的纤密睫毛。
她的脸色很红润,和刚一开始见到的样子截然不同,不仅是气色,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祁诉。”
江惟听忽然抬头,把盯着看她的祁诉抓了个正着,对视的一瞬间,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她怎么忽然抬头了?
她怎么一直在看我?
短暂的停顿后,祁诉干咳一声看向屏幕:“什么事。”
江惟听看穿她的心虚——以往她叫祁诉,这人总是会看着她听她说话,但这次,完全倒置了,祁诉由看着她,转向屏幕。
“我停药好多天了,到现在还没产生什么不适的感觉,不然的话,我们去医院再复查一下怎么样?”
祁诉一怔,说到正经事,那些旖旎的氛围总会被弱化。
她点点头:“好,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和你一起。”
江惟听幸福地垂下头,想了想,靠在祁诉膝盖上,下一秒,她感受到她绷直的腿部肌肉,无声笑笑。
“时间过得好快啊对吧?感觉去年到医院检查,还是昨天的事。”
这个说法祁诉也深有同感,因此有些许地放松:“嗯,确实很快。”
江惟听仍旧挨着祁诉的膝盖,却抬眼看着她,问:“人都说快乐的日子会觉得过得很快,祁诉,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祁诉失语,这句话被她解读出两种意思,她敏锐地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且对自己即将做出的回答有些犹豫。
按理来说,在正常的语境之下,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有一个:身为朋友,你觉得和我一起相处快乐吗。
可她总觉得江惟听还有另一个意思。
比如情侣之间的:祁诉,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快乐吗?
她并没有在江惟听眼里看到其他的答案,劝说自己是想多了,回答她:“嗯,挺快乐的。”
但为了试探,她又做出反问:“你呢?”
江惟听一怔,瞳孔中有一丝紧张,好在她擅于表演,擅于隐藏人设之外的情绪,因而笑得很自然,很真诚,借着弯起的眸子遮掩那些紧张。
“当然,和你在一起很快乐,祁诉。”
祁诉吞了下口水,现在的江惟听成熟,妩媚,体重下降到65公斤之后,她的脸型也更小了,肩膀也更薄,身材的凹凸也更加明显。
她用水盈盈的眸子望着祁诉,写满了信任和依赖。下巴挨在她膝盖上,整个上半身都靠着她的腿,给她一种……娇弱的依附感。
以这个姿势对视,祁诉完全能看到她胸口的沟壑和颜色。
她觉得耳尖冒火,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猛然转过头,想说以后你不要这么靠着别人,又隐隐觉得——
除了自己之外,她不会再这样靠着任何人了。
完蛋,几百句想说的话,在没说出口之前,就被自己先否定了,这种程度的欲言又止还是第一次。
祁诉,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紧张。
江惟听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转过头去,这已经达到了她引诱的目的。
她转回来,重新坐好。凡事都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是那么聪明的祁诉?
这个氛围适合说些其他话题来轻松一下,江惟听的眼神落在屏幕上,漫不经心道:
“萝萝这个寒假不需要补课,和同学出去玩,我看了楼下的一家咖啡馆有兼职,一个小时两百块,偶尔还有小费能拿,一天只需要上六个小时的班,所以我打算过去试试。”
更主要的原因她没说,不过以后总有机会说的。
祁诉回过身,她皱着眉看江惟听的耳朵,心里很不情愿她去。
但转念一想,江惟听也是有自尊人格的人,怕是不能允许在自己家白吃白住,所以到底还是应允了。
“好。检查完身体之后,我跟你一路。”
江惟听闻言笑开了:“怎么,现在我干嘛你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做啊?”
她以为祁诉会反驳,但祁诉没有,她很认真地看着江惟听:“嗯,不放心,看剧吧。”
江惟听一怔,唇角勾起,什么也没说,挨着她继续看剧。
午后慵懒,她们以这样的姿势靠着,独处过安静又温存的一个下午。
第50章 你是在祭奠我吗
五天后,两个人从医院回到家里,并肩坐在沙发上,谁都没先开口。
祁诉拿着诊断书,有点紧张地握着,江惟听捂着眼睛:“我不看,你帮我看。”
祁诉“嗯”了一声,缓缓展开。
【诊断意见】:健康。
祁诉长长松了口气,把诊断书举到江惟听眼前,含着笑意看着她:“自己看。”
江惟听把眼睛露出一个缝,看到“健康”两个字之后,整个人都兴奋了。
“天哪!祁诉!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祁诉也跟着她一起笑,抱着双臂温柔地看着她:“嗯,你好了。”
她亲眼见证江惟听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变成现在这样,不止是心理,她的身体也在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有活力。
她的失眠烦躁,她的压抑难解,和她的焦虑担忧。她落在跑步机上的汗水,和情绪铺天盖地时的消沉克制,总算统统远离了她。
江惟听,她真的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
祁诉不免有些感动,眼眶一热,才要说点什么鼓励的话,江惟听忽然毫无预兆地扑过来。
她没防备,轻而易举被江惟听压在身下,还没缓过神来,下一秒,江惟听就亲在她脸上。
“祁诉!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养病!”
祁诉愣在那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吞咽一下,盯着她的嘴唇移不开眼。
那么嫣红的,饱满的唇瓣,仔细看的话,还有因为亲了她而挤压泛白,又迅速恢复血红的颜色。
祁诉忽觉心口灼烧,她蓦地想起上一次江惟听靠着她看剧的时候,她也有这种心跳和呼吸混乱的情况。
她并非对这些一窍不通,相反,她看穿了自己的念头。
“江惟听……”她喑哑的嗓音有些难耐的意味,“下去。”
祁诉很少这样简短地命令江惟听,江惟听有点心虚,怕祁诉是看出自己想要挑逗她,赶紧如她所说地坐直。
祁诉也猛地起身,和她拉开距离。
江惟听好奇地看着她,想观察一下她有没有生气。
可耳朵红红,脸也红红,这是害羞了,还是气极了?
她暂且判断不出,因为祁诉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那儿。
祁诉在梳理自己的心绪,但是旁边这个灼热的视线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干脆站起来准备换个地方。
“我去书房一下,你自己找点事做,不用来找我。”
江惟听有点慌,一把抓住她的手:“祁诉,你干嘛,生气了吗?因为我亲你?”
她问的可倒直白,祁诉不好意思说原因,含糊其辞:“不是生气,我……你松手,我现在没法和你说。”
江惟听犹豫着松开手,祁诉马上溜了,还能听到书房上锁的声音。
江惟听:?
不是生气,那是什么,把自己当流氓不成,还上锁?
她坐在沙发上,一帧一帧回忆刚刚发生的所有画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难道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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